她方才明白过来,这位侯爷不是善茬,绝不会怜香惜玉。
她利落抽下发髻上的金簪,想要反抗自卫。
哪知玉晏天,竟将梁柱前的帷幔扯了下来。
一阵反转扭动,犹如云海翻滚。
待她看清楚,已然为时过晚。
玉晏天用帷幔,一圈一圈将她缠在梁柱上捆绑起来。
她手里的金簪,也被夺了去。
“玉侯爷,陛下的命令,你也敢不遵从?”
林闻锦挣扎着,可玉晏天越勒越紧,她压根动弹不得。
她只能出口威胁,早听闻这位玉侯爷不近女色。
尽管她待字闺中,传言太甚早有耳闻。
坊间流传的绘声绘色,说这位侯爷身子羸弱,恐有子嗣之忧。
玉晏天却不答话,只觉得对方聒噪。
取了她的丝帕,堵向她的口中。
她呜呜哼哼羞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
眼瞧着这位侯爷,神情自若回到床榻前。
放下幔帐熄了烛火,自行歇息了。
偏殿外,狂躁不安的暴雨,转为轻柔温和的细雨。
细雨濛濛,宁静惬意。
太极殿内,淑妃手持白子犹豫不决。
看着白子尽数被黑子包围,毫无出路,娇嗔笑道:“臣妾,认输了。”
惠安帝龙颜大悦,反倒夸道:“淑妃的棋艺,渐长啊!”
姚皇后与吴贵妃上了年纪,又养尊处优。
此时已觉得腰背酸痛,可面上都是虚情假意陪笑。
田公公进来,禀报道:“陛下,灯熄了,大约是歇下了。”
惠安帝挪动一下,姚皇后伸手扶其起身。
惠安帝不喜不怒,只是问道:“外面风雨小了,让人送两位娘娘,回宫去吧!”
淑妃与吴贵妃急忙欠身告退,姚皇后暗自有些得意。
“时辰不早了,皇后歇着……”
“人呢,在哪呢?”
殿外传来喧闹声,听声像似南宫盛蓉。
姚皇后错愕一瞬,这个公主又闹腾什么。
准备待公主进来,训斥一番,可半天也不见公主入殿。
惠安帝倒是坦然自若,揽着姚皇后回寝殿就寝。
“陛下,公主她……”
姚皇后亲自为惠安帝宽衣,忐忑不安。
她总觉得公主,定会闹进来。
惠安帝毫不在意道:“皇后不必多虑,公主的事,让她自行解决,早些歇着吧!”
既然惠安帝如此说了,姚皇后不好再说什么,仍旧惶惶不安躺下就寝。
南宫盛蓉披着绛色披风,一脚将偏殿的门踹开。
小宁子随在身后,龇牙咧嘴一阵害怕。
南宫盛蓉夺过他手里的灯笼,凶巴巴命道:“都在门外侯着,不准进。”
小宁子应声,待公主踏入房内,迅速将房门关上。
玉晏天从东宫离开后,南宫盛蓉也用起晚膳。
这晚膳用完,她随口一问,方知太极殿都有何人。
这时,淑妃宫里人过来禀报。
说是林闻锦今夜,在太极殿侍寝玉晏天。
原本南宫盛蓉打算的是,林闻锦侍寝时。
她要亲自藏在房内,窥探盯着。
玉晏天经不经得住引诱,她要亲眼确定。
淑妃宫里来人,她方知原来父皇,也默许了陪侍一事。
听说那,鸳鸯酒壶里的酒。
一半是合欢散,是为玉晏天准备的。
南宫盛蓉心急如焚,一刻不敢耽误赶来了太极殿。
连父皇都顾不得礼数去见,只想知晓玉晏天,是否经受得住诱惑了。
“呜呜哼哼……”
一阵哼唧声,南宫盛蓉挑高灯笼,发现五花大绑的林闻锦。
她悬着的心,一瞬稍稍落下。
她走上前取出林闻锦口中的手帕,急声道:“如何?”
林闻锦自然明白,公主所问何意,喘了口气,回道:“侯爷将我,捆在这里,便自行歇着了。”
南宫盛蓉从腰间抽出短匕,割断帷幔,替林闻锦松了绑。
“你下去吧!随田公公,去你的去处吧!”
林闻锦欠身,慌慌张张退出去。
小宁子见林闻锦出来,又将房门关上。
南宫盛蓉取出灯笼里的蜡烛,将殿内床边的烛火掌上。
熄了灯笼,随意撂下。
她伸手想要挑开幔帐,身子一倾,整个人被人拉入帐内。
南宫盛蓉跌在床上,仰起头却见玉晏天铁青着脸。
似有强忍着的怒火,一触即发。
玉晏天将公主扶起,疾言厉色道:“听说人是殿下,亲自选的,别人不知坊间流言的真假,殿下应该比谁,更清楚其中真相。”
从前玉晏天即便再不悦,只是冷若冰霜寒着脸。
头一回,见他急赤白脸,看来是真得气恼于她。
南宫盛蓉有些心虚,诡辩道:“你,血气方刚,哪有不近女色,不喜欢美人的……”
她暗自掐着腰间,迫使自己挺直腰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理直气壮的模样。
玉晏天眸光一沉,径直翻身向内背对公主。
冷冰冰撵人道:“孤男寡女,多有不便,殿下快些出去吧,本侯要就寝了。”
南宫盛蓉伸出一根食指,搓了搓玉晏天的后背。
她口吻软了下来,笑眯眯赔笑道:“蓉儿错了,侯爷还是,先服下,合欢散的解药吧!”
南宫盛蓉之所以,心急如焚赶来。
便是怕玉晏天熬不过,合欢散的药力,做出不该做的事。
她原先只是想试探,哪成想父皇与母后,竟会做到此步。
玉晏天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双眸紧闭,如同一块硬石头。
南宫盛蓉见他不搭理,也不恼怒。
捏着黑药丸,喂到玉晏天的唇边。
软软嫩嫩的唇瓣,倔强紧闭,任她强喂愣是不张嘴。
她整个身子,半服在玉晏天身上。
一只手准备去捏,他的嘴。
那双如冰清澈,冷厉的眸子猛然睁开。
一把夺过公主手里的药,愤然将药扔了出去。
“你不吃药,这可如何是好?”
南宫盛蓉挪动身子,想要去将药捡回来。
玉晏天一个翻身,将她压制住,邪恶笑道:“ʟᴇxɪ微臣不介意,殿下亲自做解药。”
南宫盛蓉吓得绷直了身子,这里可是太极殿。
父皇近在咫尺,纵使给她十二个胆子也不敢。
圣旨未下,可不能有差错,令婚事有变。
南宫盛蓉不敢挣扎,生怕激怒玉晏天。嬉皮笑脸求饶道:“晏天哥哥,蓉儿错了,这里可是太极殿……”
“呜呜……”
玉晏天看着假模假样,哭泣的公主。
他完全不吃这套,强硬道:“今夜,殿下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