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来是这个!
床()笫之间的事,那男子身上长的,好像确,确实是这幅模样,只是图册里可没画成这般大小啊!
杜菀姝又惊又羞,既觉得害怕,又遏制不住心底翻涌上来的莫名期待。
害怕是这,这么个大小,怪不得成婚之前母亲会强调疼就忍忍,这怎能不疼?
期待则是……
大嫂说,这档子事,也算享受。杜菀姝又回想起之前那话本中的小寡妇,亦是食髓知味的模样。
只是不论杜菀姝怎么想象,都想不出缘由来。
而且,那山贼头子和小寡妇的话本,她还没看完呢。
杜菀姝面红耳赤地阖上木匣子,又想起未看完的话本,偷偷拿了出来。
翻阅到之前中断的位置,再往后没多久,便是小寡妇劝那山贼头子,做绿林好汉终究不是正道,还是要早日做回良民。
至于那山贼头子呢,他与小寡妇也处出了感情,想让她过上富足的安生日子。又逢山下病涝灾害,有人趁机起义,官府招募兵马,他便带着山上的诸多兄弟接受了招安,替朝廷打叛军去了。
山贼头子一身武艺,立下了赫赫功劳,后被封官,又一生戎马,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与小寡妇也是恩恩爱爱,哪怕日后山贼成了镇守一方的将军,也不曾纳妾,与小寡妇生了好几个孩子。
故事前面写的活()色()生()香,后面竟是一转落了个好结局。
到后面,杜菀姝几乎都忘记自己的目的了。
等到她合上书,连天色都逐渐晚了。杜菀姝就觉得书中对山贼的描写,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到云万里。
杜菀姝思及此处,抓着书卷,只觉得坐立难安。
回想起竹楼夜里的情况,杜菀姝脸不禁泛红。
她怎也没想到,男人身上那看起来结实坚硬的肌理,摸起来竟然是,是软的。他身形高挑,肩背宽阔,伫立在面前总是那么有威慑力,但……
想到他抱着她,杜菀姝就觉得心安。云万里虽为武人,但向来喜洁,身上总是有干净清爽的皂粉味,被他的体温烘着,在这天还未完全转暖的时节里既好闻,又暖洋洋的。
若,若是夫君,也,也会和话本前半部分写的,写的那样——
卧房的房门“吱呀”一声作响。
杜菀姝吓了一大跳,她猛然站起来,转身触及到的却是云万里的身影。
刚想到他,他就回来了!
抓着话本的杜菀姝心中一慌,匆忙将书页藏到了身后,一张脸还带着几分热度:“夫、夫君今日怎,回来的这么早?”
云万里飞快打量她一眼:“司里无事。”
杜菀姝尴尬地又把话本往后头藏了藏:“哦、哦……”
纤细窈窕的娘子,站起来也不过到云万里胸口,他稍稍低头,就能越过杜菀姝羞赧慌乱的脸蛋,看到她背在身后的手。
这幅掩耳盗铃的模样,云万里不觉得气恼,只觉得莫名好笑。
但向来都是木着脸的男人,还是维持着面无表情,冷不丁开口:“我能看见。”
杜菀姝:“什、什么?!”
她白皙的面庞,淡淡红晕恨不得要染到耳根去。杜菀姝捏着那话本,是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她生怕云万里误会是自己藏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又不好意思出言解释。
惊慌失措之余,杜菀姝慌忙瞥了他一眼,只见云万里虽冷着脸,但深邃眼眸里却不见严肃和审视。
相反地,他漆黑的眼珠里,含着一点点,几不可查的笑意。
杜菀姝:“……”
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成婚这么久,她几乎都没见过云万里展露笑颜。
看她窘迫的模样,就如此好笑吗!羞愤之余,杜菀姝也有点恼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话本绕到身前一伸,递给了云万里:“就,就是闲来无事看的话本,夫君不要误会。”
云万里低头看那话本名字,身形微妙一僵。
他到底是个男人,尽管过往云万里从未接近过女人,可军营中的男人讨论那档子事,他也是避不开的。
瞥见话本的名字,云万里瞬间猜出了大概内容。
这,这不就是那种话本子吗!
身形挺拔的武人当即愣在原地,瞬间就后悔非得多嘴,开那句玩笑话了!
云万里也闹了个大红脸,二人之间迅速陷入沉默。
见他不说话,杜菀姝才胆子大了点,又偷偷瞧了瞧云万里。没想到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微黑的皮肤也是渗出淡淡的红,满脸不自在。
这下,杜菀姝不窘了。
他们已是夫妻——哪怕还什么都没做过,那不也是成婚了吗!杜菀姝在心底宽慰自己:看看这个,也没什么的!
她还就不信了,这些话本可是大嫂强塞给自己的,难道大哥能没看过?
“三娘,”杜菀姝强撑道,“三娘只是好奇。”
这是实话。
云万里读懂了她的意思,很是尴尬地摸了摸脖子。
他紧绷一张脸,纵然面皮微红,右脸的伤疤在日光之下,仍显狰狞骇人。只是在这幅姿态下,武人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云万里何尝不想?
温()香()玉()软的娘子夜夜躺在自己身畔,他哪个晚上不是心里烧得慌。
有时候云万里也会控制不住地摇摆:他要忍到什么时候?
大半年来,惠王和程家暗中不发,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静观其变、等待一个机会。
难道真的要等到惠王成事,等杜菀姝再次做出选择吗。
云万里每每想到此处,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而寿州舞弊一事,高承贵多次从中作梗,就这么被他胡乱插手,拖拖拉拉查了整整五个月。
这时时刻刻提醒着云万里,若现在杜菀姝有孕……万一出事,他会拖累她。
可等这“出事”,又是什么事,会是哪月哪日?
云万里总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却又理不清楚。
趁着他天人交战的功夫,杜菀姝又前跨一步。
柔软的指尖落在云万里的胸口,明明隔着布料,也像是抓住了他的心房。
“我怕你怀孕,”云万里的声音低的可怕,“这两年不合适。”
“可,可还有很多……不怀孕的法子,”杜菀姝红着脸嗫嚅道,“那宫里嬷嬷送来的匣子,三娘也打开看过了。”
匣子?
什么匣子?
云万里的思路一时间没跟上,但他仍然是听懂了杜菀姝的弦外之音。男人只觉得脑子轰然作响,而后杜菀姝踮起脚尖,温()热的唇瓣就贴到了他的嘴唇上。
有时候云万里很费解,这娇弱羞赧的姑娘,究竟是哪里来的这股子勇气。
她垫着脚尖索吻,好似这还不够,杜菀姝放置在男人衣襟的手微微发力,指尖稍稍蜷曲,便按在了胸膛实处。
弹性的触感按到肌肉凹陷,她这么一抓,抓的云万里心慌。
笼子里的小鸟越发狂妄,云万里又燥又气恼——再三挑衅,是觉得他是什么温良无害的绵羊么?
打边关来的兽一把抓住了漂亮的小鸟。
她惊呼出声,而后余下的声响就叫云万里悉数吞了进去。他捞起杜菀姝的腰,抱着她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云万里往后退了几步,小腿碰到桌边的椅子,干脆带着她坐了下来。
直至此时,云万里才稍稍拉开距离。
缠()绵的吻亲到杜菀姝气喘吁吁,她被云万里抱()到腿上,趴进男人的胸膛。
平日站着、坐着,杜菀姝只觉得云万里个子高挑,就算离得再近,萌生几分压迫,也没多夸张。而现在叫他揽在腿上,杜菀姝感觉自己就像,像个被他抱着的布娃娃。
耳()鬓厮()磨的距离叫呼吸的热度无所遁藏,杜菀姝这才真情实意地感到几分羞怯,她又萌生了退缩的意味。
只是指尖欲抽离,却被云万里的大手一把按了回去。
牵着她的手,剥开衣衽,而后是单衣,直至指尖与皮肤没有了任何阻隔,实实在在地落于肌肉的沟壑。
杜菀姝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她仓皇抬眼。
云万里低下头,一双鹰隼般的目光黑的吓人。
“既是好奇,”他低沉的声线带上说不出的喑哑,“你就亲自来摸一摸。”
胸膛,腹部,然后再往下。
杜菀姝羞得不敢抬头,手却没停下来。暖烘烘的体温不比那冰冷的玉器,是那么的鲜活,热腾腾熏得杜菀姝头晕。
很快,在几乎没断过的吻与吻之间,“好奇”的就不是杜菀姝了。
她融化在云万里的掌心里、亲吻里,晕乎乎的往他的怀里挤,似是怕冷,似是渴求。
…………
……
一炷香之后。
杜菀姝趴在云万里的颈窝处,缓了好久,才平复下来气息。
原,原来,大嫂说的,话本里写的,都是真的。她在心里不住地想,做这档子事,哪怕是不会有孕的方式,也很舒坦。
玲珑的身板就这么靠在云万里的怀里,男人低头,松松垮垮的衣物之间,杜菀姝那漂亮的脖颈近在咫尺。
多少个夜里,他盯着她的后颈睡不着觉。现在光是看着那如瓷的肌肤,和与长发相接位置的细密绒毛,刚刚停歇的云万里就又觉得口()干()舌()燥。
他阖了阖眼,在杜菀姝的颈部又是一吻。
“还好奇么?”云万里问。
“……”
怀里的杜菀姝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