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婢女的这番话是有用的,崔郢阆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可以不在乎名声,但苏妧不能不在乎。
客栈之中人多眼杂,他定要快些将苏妧接过来才好。
崔郢阆摆手,“你先回去照顾阿妧,同她说,等身子好些再同我说。”
婢女笑着要退下,可崔郢阆又将她给叫住,“等等,我去找个郎中给她。”
小厮就要动,婢女又挪了一步,脸上笑意逐渐有些尴尬,“奴婢走时已经为姑娘请了郎中,就不劳公子费心。”
眼看着帮不上苏妧任何一个忙,崔郢阆更是心塞。
然而也不能说什么,只得让婢女离开。
崔郢阆闷闷不乐,很快想到什么,“走,去医馆。”
既然不让他去,那他定要去好生了解一番,后头阿妧再难受就不会知道要怎么办。
苏妧躺在床榻上摸着话本子,好看的话本子都被她翻个遍,如今又不想出门,当真是无趣的。
躺在床榻上,那股松柏气味就更加浓烈,苏妧柳眉一直蹙着,她希望只是她想到太多。
崔郢阆从府宅中离开,房上有一道身影也随着离开,后头进了陆砚瑾的宅院。
听见暗卫的话,陆砚瑾不明意味地嗤笑一声。
黑眸落在放在桌上的大掌上,苏妧这个小骗子。
只是看来,昨夜倒是当真去对了。
昨日急火攻心,他不知今日若是看见苏妧和崔郢阆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好在,昨晚也算是阴差阳错让苏妧没有去成。
随意挥手,暗卫离开。
陆砚瑾拿起桌上的文书,手逐渐捏紧。
他不会放手,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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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几日,苏妧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半分的印子。
崔郢阆日日都派人送东西来,要不就是补品,漫画广播剧小说都在疼训裙气陆刘捂另爸八耳伍要不就是一些女儿家喜欢的物什,让苏妧哭笑不得。
终于在他今日派人送来东西的时,苏妧对崔郢阆身旁的小厮说:“同你家公子说,明日我请客,请他吃酒。”
小厮咧着嘴笑,赶紧回去告诉公子这个好消息。
崔郢阆自是开怀不过,带着小厮又去首饰店买了好些物什。
陆砚瑾近来忙,为了困住江珣析的脚步,特意也在府衙待上好些日子。
他可不愿给任何江珣析见到苏妧的机会,不然还不知江珣析会有多开心。
虽然谁都没法从他手中抢走苏妧,但只要一想到苏妧会同他们见面,陆砚瑾就嫉妒的发疯。
在知道苏妧与崔郢阆之间说的话时,陆砚瑾显些没将手中的笔给捏断。
一好就要同崔郢阆吃饭,当他是不在了不成。
苏妧越是期待这些,他就偏偏不会让苏妧如愿。
是夜,陆砚瑾又再一次光明正大的踏足苏妧的闺房。
几日不见,他觉得苏妧好似比从前丰腴一些,没有那么地清瘦。
脸上微微长些肉,手腕也没像从前似乎用力一握就要被折断的样子。
他朝下看,厚重的被子盖在苏妧的身上,倒是看不出什么。
只是她或许是觉得有些热,将手臂伸出。
玉臂露出白皙,连带着胸前的白兔都若有若现。
陆砚瑾喉结滚动,身上猛然有一股□□烧起来。
闭上眼,摸上苏妧滑腻的手腕,又将她的胳膊放回被中。
感觉苏妧有些不喜,他还低声哄道:“乖。”
也不知是不是他说的话起了作用,苏妧倒是真的没将胳膊再放在外头。
陆砚瑾又是俯身,将她唇瓣含住,细细研磨。
时刻注意着苏妧有没有要醒的感觉,好在是一直都没有的。
他越是亲,听着苏妧细碎的哼声,反倒是自个先受不住。
退出来,陆砚瑾呼吸紧促,坐在苏妧的床边平复自个。
看着苏妧唇瓣的模样,陆砚瑾这才满意的起身。
然而还觉得不够,粗粝指腹碰上苏妧细嫩长颈处的肌肤,摩擦几次,出现一大片的红痕。
在月色之下,陆砚瑾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才满意离去。
第二日醒来,苏妧看着铜镜的唇瓣,更为不解。
婢女帮苏妧将发髻梳上去,长颈上的红痕也在此处露出。
“呀!”婢女连忙看向苏妧锁骨处,“莫不是有蚊虫,姑娘这是被咬了不成。”
苏妧沉默,唇瓣明显比上一次要不好的多,甚至如今身上还有。
松柏气又在此时若影若显的出现,苏妧想要不多想都不成。
她拿起乌木梳顺着头发,吩咐婢女道:“你去床榻那边看看,有没有蚊虫。”
如果没有,那她心中的那个可能说不准是真的。
只是,他怎会知晓自个在这处。
陆砚瑾不是已经同纪漾成婚,如果真是他做的,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苏妧忍不住心情烦躁,连带着身子也不舒服。
婢女去床榻那处,掀开被褥,倒是真看到床上有几个小黑虫。
苏妧一个没忍住,直接吐出来,将婢女慌得不行。
又是吃酸梅,又是闻熏香,好一会儿才将恶心的劲压下去。
苏妧没忍住又摸上自个的脖颈,或许一切真的是她想太多。
她让婢女去寻掌柜来,掌柜一看就恭敬说给苏妧换个厢房,苏妧自然也答应下来。
长久住在客栈中终归不是事,她手头上也没有什么银两,真是让她犯难。
晌午说要请客,自然也是去不了。
这回婢女再过去时,崔郢阆说什么都不干,定是要亲自过来看看。
崔郢阆走在街上,一直在想,是不是阿妧恼了他,又或是近来他做了什么。
只是二人一直都未曾见面,阿妧到底如何这般想。
崔郢阆实在想不明白,婢女在一旁如何劝也没用。
等崔郢阆站在厢房时,陆砚瑾也收到这一消息。
他用茶盖将茶盏中的浮沫撇开,听见暗卫的话语,勾唇轻蔑笑下。
看到就看到罢,同为男子,他想崔郢阆应当会明白苏妧唇瓣上与脖颈上的红痕是从何而来,就此断了这一念想,岂不是更好。
他就不信,既然已经找到苏妧,他还能让苏妧跑了不成。
陆砚瑾问着从安,“吩咐你找人修建的,做得如何?”
从安道:“已经在寻工匠,只是毕竟不在上京,恐怕是要慢些。”
陆砚瑾不轻不重将茶盏放在桌上,一声磕响,让从安的眼皮都跟着跳动一下。
他嗓音冷冽,“吩咐工匠快些,六月我定要看到。”
从安不敢不从,又将另一件事告诉陆砚瑾,“今日上京传来消息,说沈姨娘已经从苏府带出来,问王爷要如何办。”
陆砚瑾指骨敲着桌面,很快就作出决定,“派人护送沈姨娘来宜阳。”
从安准备下去办,陆砚瑾又再一次将他给叫住,“从前在府中,一直照顾王妃的那名婢女叫什么?”
从安仔细想想,迟疑说出一个名字来,“芸桃?”
陆砚瑾颔首,又低头处理公务,“将她一并带来。”
说完,陆砚瑾再也没有任何旁的话语。
从安领命去办,这些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没有旁人知晓。
苏府的人并不关心沈姨娘,甚至对沈姨娘已经任由她到了自生自灭的地步,所以他们带出沈姨娘,只怕是苏府的人要许久后才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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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郢阆进到苏妧,她脸上蒙着一层面纱。
露在外头的杏眸含着水汽,望向崔郢阆时楚楚可怜。
原本想要问苏妧的话,也在看到苏妧这般模样就什么都说不出。
他上前一步,站在苏妧的面前,眉头紧拧,恨不能代替苏妧受这份罪,“可还难受?”
苏妧摇头,“方才那会儿有点,只是被蚊虫叮咬起了红疹,这才不能与哥哥一同用饭,哥哥莫要见怪。”
崔郢阆说的很快,“吃顿饭有什么要紧的,重要的是你的身子。”
他四处环顾,看着客栈的环境,着实不大好。
纵然是宜阳最好的客栈,可如何能与自己的府宅相比。
崔郢阆立刻下了定论,“今日收拾东西,你搬去我那处住着。”
苏妧赶紧站起,“不,不能如此。”
这一瞬她忘了腹中还有孩子,起身动作一大,连崔郢阆都忍不住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