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冲出去干什么,君若寒又不相信苏相暗地里跟二皇子勾结,她多说无益。
“本王,有你这样一个岳父大人在前朝,为本王省了多少事,让本王少操多少心。”君若寒语调平平,似乎在陈述事实,却又像有另一层意思。
容落烛皱起眉头,是她多想了吗?
而苏相亦有此感,苏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君若寒,“王爷似乎话里有话。”
“本王能有什么话。大人多虑,来人,把前日父皇赏赐的双璃玉拿来给苏相。”
苏相皱起眉头,“王爷怎么突然想起来送臣玉,这还是御赐的东西,王爷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块玉上的花纹是鹰爪,父皇说取鹰忠诚之名,今樱花国王转赠于你,你该知本王对你的想法。”
苏相心里一紧,君若寒为何突然跟他提忠诚?难道是君若寒发现了什么……
可是他和二皇子的往来一直很隐蔽,不可能有人发现,除非这人隐藏在他身边。
苏相脑中飞快地闪过几个人名,但最终被他一一否决,因为这些人要么是他的心腹要么是二皇子的心腹,绝不可能背叛他们。
“怎么?苏相不喜欢本王的礼物?”
“不,臣只是在想王爷何出此言,可是有人跟王爷说了什么么?”苏相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君若寒忽然一言不发,他紧张到极点。
好半晌,君若寒才说:“没有。”
“那王爷这么说,臣很惶恐。臣一直对皇室忠心耿耿,更何况您还是我女儿未来的夫君,我未来的女婿。”
听听,他还委屈上了!容落烛在心里吐槽道,就数你最会装。
君若寒忽然一笑,“和大人说笑罢了,如今苏小姐在我府上主事,京内还有哪辆家关系比我们的关系还密切么。”
“这倒是!哈哈!”
苏相见问不出什么,便打道回府,临走前还跟君若寒寒暄两句。
听到关门声,容落烛才彻底放松下来,腿一软直接坐在水缸边上。
“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容落烛从下往上看君若寒,只见他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太阳,光线从他背后延伸出去,是那样的震撼。
他好像真的是上天派来救她的一样。
容落烛一时愣住了,君若寒朝她伸手,打算扶她起来,她却两眼发直。
“容落烛。”君若寒唤了她一声、两声,都不见她回答。
他弯腰凑近容落烛,容落烛才突然回过神一样,他英挺的鼻几乎都要戳她脸上了。
“王、王爷。”
“发什么愣,还不起来。”
“是!”
容落烛立刻站起来,背脊挺直,像个站岗的小士兵,颇有些可爱。
第103章 围场上比试
但君若寒不会当着她的面承认她可爱,反而板着脸说:“你在这丢什么人。”
“哪有丢人,我不就是看到苏相来了躲一躲吗。”容落烛摸摸鼻子,“话说,王爷您不是在陪陛下打猎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今天戴的护腕不称心,本王回来换一副。”
君若寒往房里走,容落烛本想跟进去,但想到君若寒不喜她进入他的卧房便打住了。
“那您派个人回来取不就好了,怎得还亲自回来拿。”容落烛摸摸鼻子,心想君若寒真是闲得慌。
君若寒已经换好护腕出来,“怎么,本王愿意。”
“……没怎么,特别好。王爷您慢走。”
容落烛对君若寒弯腰,摆出恭送的姿态,把其他几个侍卫都逗乐了。
君若寒离开前交代:“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要来先向我通报。”
“王爷!那八皇子也如此吗?”
“对。”
君若寒回到猎场,方才他已经到了猎场,不经意地听说苏相今日没去观战,他心里顿觉不对。
苏相对父皇十分谄媚,凡是重大场合苏相一定会守在父皇身边,今日却留在苑里,难道他要趁皇帝皇子们出猎时干点什么?
他一下就想到容落烛,随便找了个换护腕的借口从猎场上回来,皇帝还有些不高兴。
回去果然撞上苏相来找茬,也不知是否容落烛行事太高调还是苏相做贼心虚,苏相竟然一来就找容落烛。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容落烛此刻应该都被苏相带走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
重回猎场,有一行官向他汇报他离开时皇子们的收获。
“大皇子打了三只鸡,两匹马;二皇子打了两只鹰和一只野兔,八皇子打了只信鸽下来。”
君祁恰好架马经过,听闻此话立刻停下来,“我这不刚开始呢么!你们等着,日落之前我必定打下十种鸟儿。”
“不必勉强。”君若寒宠爱地看着弟弟,“一会儿有好的猎物我告诉你。”
“皇兄,就算你告诉我也没用。以我的身手肯定比不过你,不过——”君祁压低声音,“你一会得打点猛的给父皇瞧瞧,二哥今天打了只野兔还在父皇面前得瑟了许久呢。”
“不急。”
二皇子看见君若寒,故意举起弓箭朝他射来。
君若寒往左边避开时不忘踢一脚君祁的马,让君祁和马往右边躲,箭恰好从他们中间飞过。
君祁和马都受了惊吓,马差点把君祁甩出去,幸好君若寒拉住君祁手中那根线才把君祁拉回来,否则他现在至少也要断个胳膊断个腿。
“有没有受伤?”
君祁摇摇头,有些委屈地喊君若寒:“皇兄。”
“别哭,皇兄为你做主。”
君若寒拍拍他的头,转身站起来,迎上二皇子挑衅的眼神。
“还没受伤就哭,你还是省省眼泪吧,你母妃都死了,你撒娇都没地撒去。”二皇子还骑在马上,故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他知道伤害不了君若寒,就伤害他最疼爱的弟弟。
第104章 你也想争储?
“你——”君祁咬着后槽牙,没忍住上前想揍二皇子一圈,二皇子却一拉缰绳,马立刻挥舞着马蹄,差点又给君祁一下。
君若寒把君祁护在身后,独自迎上二皇子挑衅的眼神。
“你和君祁无冤无仇,无非是冲着我来的。有事不妨直接跟我说。”
“跟你说,你算什么东西。”
二皇子见四周没有言官更没有皇室成员,肆无忌惮地嘲笑君若寒:“你不过是长得好看点,得丞相独女青睐。你母妃如今深居简出,对你一点助力都没有,凭你也敢争太子之位,痴心妄想!且不说皇兄还是长子,就算没有皇兄还有我,何时轮到你白日做梦了。”
原来是因为太子之争,君若寒笑了笑。
“跟我争,你配么。”
二皇子本意只是挑衅,但是看见君若寒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霸气时愣住了。
君若寒居然真的有争储之心!
君祁也被吓到,他一直为三哥不争储感到遗憾,在他的认知里三哥是最有实力做储君但也是对这些事情看得最淡的一个。
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三哥并非不争,只是从未表露出来。
“好啊,原来你真的想当太子!我这就禀告父皇,好成全了你的志向。”
二皇子正要去给皇帝添油加醋,却被君若寒叫住。
“不如你先和我比一场。”
“比什么?”二皇子经不起挑衅,闻言立刻勒马停下。
“猎场上还能比什么,自然是比谁打的猎物多。”
“哼。比就比。”二皇子心下偷笑,幸好君若寒还没来他就打了一些。
“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我们就以黄昏为分界线,等黄昏时带着各自的猎物去父皇面前。”
“好!”
二皇子率先勒马离开,君若寒不紧不慢地看向君祁,“没事吧?我让人送你回去换匹马。”
“等等!皇兄,你不是跟二皇兄要比射猎吗?你还不赶紧打猎去!”君祁都着急了,“二皇兄刚才已经打到一些猎物了!你再不去就吃亏了!”
“不会。”君若寒淡淡地说,“就算他提前十天也赢不了我。”
“为什么?”
面对君祁好奇的眼神,君若寒但笑不语。
“既然没事,我就不陪你了。”
“好!皇兄加油!”
君祁目送君若寒离开,不知为何,虽然知道君若寒要争储很震撼,也见识到了君若寒凌厉的一面,君祁一点都不害怕君若寒,反而还很支持。
黄昏之前,君祁回到猎场的观景台,皇帝正在这里休息。
“参见父皇。”
“祈儿,今日你大皇兄打了不少东西,你呢?”
君祁看一眼得意洋洋的大皇子,又看一眼大皇子打的猎物,虽然不屑却没表现出来,只说:“大皇兄真是了不起。我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