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大皇子说话,君祁让人把自己的猎物抬上来,足足比大皇子多了一倍。
“父皇,儿臣献丑了。”
皇帝满意极了,“你虽然年纪小,却有朕的风范。”
“哪儿啊,三哥才有您的风范,三哥还跟二哥比打猎呢。”
第105章 鹿与麝香
“是么?”皇帝来了兴致,“他们何时说要比试的,怎么朕都不知道?”
“下午在猎场碰上,二哥三哥一时兴起就要比试,儿臣也跟着凑了会儿热闹。”
大皇子脸色铁青,他是长兄,却对两个弟弟比试的事情丝毫不知情,是他们没把他当对手么?
“他们现在人呢,怎么一个都没回来,不会是他们俩什么都没打到吧。”
大皇子话音刚落,君若寒和二皇子同时进入观景台。
“参见父皇。”
“难得两位皇儿同时回来,快给父皇看看你们今日都打了什么。”
“好啊。”二皇子胸有成竹地上前,“父皇,这是我的,今日我打了一只雄鹿,里头的麝香已经取出来了,专门进献给父皇。除了父皇,无人有这个资格享用麝香。”
“好。”皇帝欣慰地看着二皇子,“不愧是朕的儿子,果然贴心为朕着想。”
二皇子颔首一笑,故意看向君若寒:“不知三弟打了什么来进献给父皇。”
这麝香是他早就备好的,只差一个由头进献给父皇,现下正好借这个机会进献,既讨好了父皇,又打压了君若寒一道。
君若寒不紧不慢地打开他带来的箱子,“父皇请看。”
皇帝凑近一看,箱子猛地晃动一下,皇帝立刻吓得后退两步。
“这……这是何物?!”
“大胆!”二皇子指着君若寒训斥,“你这是拿什么东西来吓唬父皇?!”
“父皇,这是九台山铃鹿。”
“什么?!”
皇帝惊喜地上前,仔细辨认了许久才点头,“不错,的确是九台山铃鹿。朕小时候也见过,当时太上皇狩猎猎到一只,国师说此乃祥瑞之兆。”
这么一想来,这不也是祥瑞之兆?!
皇帝龙心大悦,拍拍君若寒的肩膀,“九台山铃鹿来无影去无踪,极其罕见,竟然也能让你抓到。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而且当年太上皇打到的是死鹿,这只可是活的!
二皇子见皇帝这么喜欢君若寒的猎物,那劳什子九台山铃鹿彻底把他的麝香给比下去,气急败坏地咬着后槽牙。
他不能白白让君若寒讨得父皇欢心。
“父皇可知,儿臣今日为何与三弟比试?”
“哦?那朕还真不知。你们为何?”
“听闻三弟对太子之位颇有想法,儿臣本想劝他国本犹在,何须早立太子,奈何三弟不听。只好与他比试,想劝服三弟。现在看来不必担心父皇基业了,三弟早已准备好。”
如二皇子所料,他一说完,皇帝脸上的笑就慢慢淡了。
“是么。寒儿对朕的皇位很有兴趣是么。”
君祁连忙说:“父皇,不是二哥说得那么回事!当时儿臣也在!”
君若寒按住君祁的手,面不改色,“父皇,这话是二哥说的。争储也是二哥提的。”
“你胡说!”二皇子指着君若寒张牙舞爪,“你敢说你对储君之位没有一丝异心?”
“没有。”
“你对天发誓啊!”
皇帝被他们吵得头疼,“够了!朕还活着呢!”
第106章 不睦兄弟
一干皇子立刻跪下,皇帝捂着心口,看向二皇子和君若寒,“朕不管你们对皇位有什么想法,现在都给朕打消。太子之位朕会交给真正有治国才能的人,能者胜出,其他人休想沾一点!”
“是。”
二皇子不服气,还想再诋毁君若寒两句,“父皇,可是三弟对太子之位早有预谋。他平日不声不响,干的都是争储的事情啊!”
“是么。他干了什么事情?”
君祁着急地看向君若寒,三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话都让二哥说完了!
君若寒仿佛没看到君祁着急的眼神似的,还是一言不发,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二皇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帝追问:“怎么?是谋财还是谋权了?”
“……这,儿臣暂未发现。”
“暂未发现就敢来报!朕要是轻信了你,岂不是辜负寒儿一片孝心!”皇帝大怒,“来人,把二皇子拉出去!不睦兄弟,罚你幽闭三日。”
二皇子委屈地看着皇帝,“父皇,儿臣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是为了朕还是为了皇位,你自己清楚。”
皇帝别过脸摆摆手,示意下人把他拉出去。
大皇子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腿软,不敢多说什么。
就在君祁认为这是君若寒一脚踩死二皇子的好时机时,君若寒只是告退。
一回到东苑,君祁就兴奋地说:“三哥,以后那个讨人厌的二哥不会再踩在你头上了。”
君若寒却没那么高兴,而是做了个决定。
“来人,等到晚间去跟父皇那边禀报,就说本王今日身体不适,想先回王府调养。”
君祁傻了眼,“为什么要回去啊?!皇兄,你现在风头正盛,现在回去岂不是很可惜?”
“可惜什么。炙手可热亦是风口浪尖。”储君之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偶有争权也不是因为权力能让他方便查到一些事情。
君若寒回到别苑,告诉容落烛即刻收拾东西回王府。
容落烛正琢磨怎么避开苏相钻进苏相院子取点东西,听到君若寒这句话愣在原地。
“现在就回去?!秋猎不是还要半个月结束么?”
“先回去,是非之地,我们要避。”
君若寒没有发现‘我们’说的如此顺嘴,容落烛亦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她可惜地说,“啊,我还想这次来能探听一些苏相的事情。我还想去苏相的院子里取点东西。”
“取什么。”
“他往来的文书啊,苏相这么谨慎的人,重要的信件一定是带在身边的。”
君若寒看荣落烛的眼神多一丝赞赏,“你想看什么信。”
“还能有什么信,当然是跟我爹有关的信。如果之前对我爹动手的人是苏相,那他那里一定还有来往边关的书信。”
容落烛握拳,不偷到这些信她简直也不能寐。
君若寒笑,“这有何难。不过是取信。”
“……你不是很相信苏相,还给他送了玉么?”容落烛忽然觉得有点看不懂君若寒了。
“那块玉不是奖赏,是警告。”
第107章 风口浪尖
容落烛无言以对,她竟不知道还有这样警告的方式。
无论如何,君若寒还是选择相信她这件事让她很高兴,他们必须即刻出发,再悄悄回来拿信才能打消苏相的疑虑。
他们迅速收拾好东西回王府,马车刚到别苑门口,苏相便出现了。
“王爷,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君若寒咳嗽几声,“不知是否是下午打猎太尽兴,身体不适。”
“太医们都跟来了,不如让他们给您看看?放着这么好的太医不用,岂不可惜。”苏相一边说一边往他背后看,却看不到容落烛。
“我记得王爷有一婢女也来了,怎么人不见了。”
“在后头扶着行李,苏相连本王的婢女都如此挂心,真有心。”君若寒皮笑肉不笑地说。
苏相直觉君若寒是在讽刺他,但又说不出来是在讽刺什么,只好让路。
等他们的马车出了行宫,容落烛才从马车里探出头。
“王爷,我们越走越远了,现在怎么办?”
她一转眼,君若寒就开始脱衣服,吓得容落烛缩在角落里,“王爷,你干什么!请你自重!”
君若寒万万没想到有一日会有女人对他喊自重,“不是你说要回去么。”
君若寒脱下外衫,露出里面的夜行服。
“你——你要亲自带我回去?!”容落烛还以为君若寒随便派个侍卫陪她回去呢。
“他们的轻功没有我好。”
其实是武功,不过君若寒自谦了下。
他搂着荣落烛的腰,朝来时的方向飞去,不给容落烛问话的机会。
容落烛抱着君若寒的腰,怕掉下去,于是感觉到君若寒把她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