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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君_分节阅读_第249节
小说作者:坠欢可拾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001 KB   上传时间:2024-06-06 21:06:47

  他视死如归地告退,邬瑾和他一起出宫门,又送他回家,再去值房处理政事,直到亥时初刻才归家。

  陪着父母坐了片刻,他又临了两张陆机的字,亥时末刻洗漱更衣,吹熄灯火,筋疲力尽躺在床上。

  两手交叉枕在脑后,他在黑暗中睁着双眼,人藏在夜色里,快乐从心底涌上来,撑破心房,蔓延到眼角眉梢。

  嘴角慢慢勾出笑,门外忽然传来叩门声,是邬意来了。

  邬瑾的心绪瞬间收拢,披衣起身,点燃油灯,给邬意开门。

  “哥,我想新开个铺子,你能不能给我提个匾额?”

  “写什么?”

  “邬家糖铺。”

  邬瑾道:“陛下今日罚了程三爷。”

  “啊?”邬意很是诧异,“陛下和程三爷不是……”

  他转眼就明白了邬瑾的意思——陛下连程三爷都罚,他要是敢打着邬瑾的幌子出去胡作非为,谁都保不住他。

  他连忙站直身体,做出保证:“哥,我就开糖铺,真的,我刚刚从糖铺里回来。”

  邬瑾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点头道:“明天来拿,回去吧。”

  “知道了。”

  邬意匆匆离去,邬瑾没有睡意,干脆走去东隔间,磨墨铺纸,打算提字,然而笔握在手里,半晌没动,反倒在纸上滴了一大团墨。

  他又想起莫聆风,想起明日要示下的敕令,烟消云散的喜悦再一次袭来,让他连笔也握不住了。



第435章 喜事

  此时此刻,莫聆风亦未睡。

  自邬瑾出宫,她打马出城,巡视高平寨,亥时过后离开堡寨,打马在马场上驰骋。

  白马在月光下奔跑成一道闪电,莫聆风伏在马背上,顶风前行,一群禁军紧紧跟在她身后,如同一阵飓风,刮过草地。

  直到月上中天,莫聆风才勒马停下,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追上来的殷北,负手而走。

  朔河流水翻腾,水面浮光,银波逐月,草还未黄,花先凋零,莫聆风踩在柔软泥土上,慢慢往北行去。

  她很熟悉这样的黑暗,知道自己要在其中找寻什么——她从未如此信奉过鬼神,希望能在虚无缥缈的世界里找到一点莫千澜的气息,但黑暗日复一日,越来越冷酷无情,没有亡魂可以偶遇。

  她漫无目的走了片刻,从腰间取出陶埙,按住埙孔,放出“呜呜”之声。

  直到此刻,她这埙曲才算是大成,一口气吐出去,把这静谧夜色撞的粉碎,血流如注,悲声到老,一众禁军将士听的心头乱如飞篷,遍体生寒。

  一曲终了,高平寨中响起子时更鼓声,她收起陶埙,从殷北手中取过马鞭,翻身上马,挽住辔头,往城中打马而走。

  静夜似一把利剑,将她灵魂劈开成两半,一半留在荒诞而且浓重的夜色中,继续找寻,一半投入人世,登凤凰台、宴朝堂客、画舆图纸,观战沙场。

  翌日常朝,臣子不似大朝这般多,聚在值房里喁喁不止——得益于昨日程泰山揪着程廷去严府认罪,敕令虽然未宣,但程廷这张大嘴,已经嚷嚷的满城皆知了。

  “我就说吧,”黄蕴书感叹不已,“头一回见邬相,我就说他是陛下——”

  他将“谄臣”二字咽下去:“爱卿,这回是真爱卿了。”

  “仔细想想,确实再找不到比邬相更好的人选,品行、样貌、才学,都无可挑剔。”

  有人扭头看严重:“你服不服气?”

  严重一本正经点头:“服气,早说是邬相爷,我哪里敢出来献丑。”

  不仅服气,他还因祸得福,昨日程泰山赔偿了他双份月俸。

  程泰山另有所思:“陛下要简备典礼,这典礼该如何准备?”

  黄蕴书皱起眉头,手指在黑漆小几上敲两下:“并无这样的先例。”

  这时候齐文兵蹑手蹑脚走进来:“邬相来了。”

  邬瑾要配做君王之偶,还不必拘束于宫城之中,越发是红的发紫,众官员看邬瑾走入值房,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寒暄,于是站成两排,拼命微笑,把嘴角拉扯到极致。

  尴尬的气息开始在值房中弥漫,幸而邬瑾今日有意晚到,椅子还没坐热,上朝时辰已到,他立刻起身整理衣冠,走出值房,与程泰山一左一右站立,井然有序进入宫城。

  常朝开始后,莫聆风果然命宫人宣读了敕诏,朝臣纷纷恭贺,邬瑾笑的温和,地上金砖在他眼中放出幽光,微微抬头,丹墀映入眼帘,成为朝臣和君王之间的界限,再抬头时,可见朱漆方台,成为世人不可逾越之地,两侧蟠龙柱、头顶藻井、后方雕凤屏风都晕开金光,让莫聆风咄咄逼人,不可直视。

  宫殿可以粉饰,君王可以武装,朝臣可以虚伪,唯独爱意无法掩饰。

  程泰山率先问道:“陛下,不知典礼一事,安排何人主事?”

  “户部得闲,由户部主办,宫中琐事,由朕内廷女官程素宁主办。”

  严重出列,躬身秉笏:“陛下大婚,虽然嫁娶有所不同,但典礼一事,实在难以简备,册立、请期、颁诏、纳彩等事,都缺一不可。”

  黄韫书细细一想:“册立不能免,不仅要知会邬相爷府上,还要入告宗庙,请期可免,陛下敕令,已经择期,至于纳彩,那是嫁娶之礼,邬相爷不入主彤庭,也可免去。”

  莫聆风两手随意搭放在腿上,漫不经心听他们商讨,目光看向长身玉立的邬瑾。

  她看邬瑾,邬瑾也看她,目光一碰,都带着笑意,耳边是他们叽叽喳喳,商量着金银珠宝、白马银铵,吵闹声也不聒耳,反倒有喜庆之感。

  朝会在商议中散去,都城宽州因为皇帝大婚一事变得喜气洋洋,恭贺之人涌入邬府,刘博玉另辟蹊径,去邬意糖铺里称百来斤糖,让下人担回家去。

  苏名泉手上勾着两根棉绳,一只手里拿着一块松子栗子糕,咬一半在嘴里:“大爷,邬老二连他哥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两兄弟压根就不亲,讨好他还不如去讨好邬家二老。”

  “不必和那些女眷挤,”刘博玉慢悠悠在街上晃,“老二确实没本事,还有点讨人厌,但有一样,就是命好。”

  “我看不怎么样,”苏名泉啧啧两声,“他都跟家里断亲了,邬相爷要是真对这个兄弟好,怎么不把他弄成皇商,大爷,你这一趟钱是白花了,你看他刚是挺殷勤的,可咱们进铺子,他就翻老大一个白眼——”

  他把剩下半块松子栗糕塞进嘴里,拍拍藏在腰间的尖刀:“我差点就掏刀子捅他了。”

  刘博玉嫌他聒噪,停下脚步买一根糖人,堵住他的嘴:“你懂什么,邬老大敬爱家中父母,可那对父母却偏爱邬老二,邬老二贪心不足,来者不拒,有他在那两个老的跟前吹吹耳边风,咱们在济州码头还能跟姓石的争一争。”

  只是可惜暂时不能用骡子。

  “找机会,我杀了姓石的,”苏名泉满脸狐疑,“爱老二,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看看老两口的银子花在哪里就知道了,人心偏的时候,自己是不知道的,但银子知道。”刘博玉笑呵呵的,并不怕刘家倒台,只是想从石远手里分一杯羹——邬瑾眼里容不下沙子,莫聆风恰巧相反,她用凶狠强硬的手段控制码头,除掉不遵守秩序者,留下听话的,无论黑白,她都用。

  他脚步轻快的往前走,忽然听到程家大姐爽朗的笑声,似是在谈论喜服,连忙带着苏名泉绕道而行:“这娘们可真不消停。”

  “大爷你怕她干什么,我一刀……”

  “刀刀刀,就知道刀,”刘博玉狠狠用巴掌打他几下,“要不是你长这个怂样,就把你送给莫聆风做面首!你们两挺配,杀人狂魔!”

  苏名泉不满,张嘴就要长篇大论的驳斥,话未出口,刘博玉就从街边拿起一个蒸饼,塞进他嘴里。

  苏名泉咀嚼两下,把要说的话忘记了。



第436章 胡闹

  程家大姐并不知刘博玉躲开自己,在马车里和程夫人说起喜服一事。

  “衣料好办,俱用大红,陛下着红好看,衣不压人,就是衣裳上纹样,方才商议不定。”

  程夫人看她小腹隆起,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精神却比养在家里时还要好,并不劝她回家休养:“是陛下的还是邬相爷的?”

  “陛下的倒是没有异议,”程家大姐掏出一小块红布,“您看,陛下的绣龙凤团纹,用金线蹙金绣,再好不过。”

  程夫人低头一看,见上面用金线绣一朵木芙蓉,用绒不超过两丝,绣法精妙绝伦。

  “好!”她赞道,“陛下确实压的住,她当日必定要戴金项圈的,还有凤冠,正是相得益彰,就是时间上要抓紧,邬相的纹样怎么不合?”

  程家大姐收起布料:“我说不必绣任何纹样,邬相质朴无华,绣什么都是画蛇添足,黄计相偏要绣五彩锦鸡,说依翟衣制。”

  程夫人想了想邬瑾穿一身十二行五彩锦鸡的红色喜服,头戴幞头的模样,顿生不伦不类之感。

  “黄计相的脑子不好使,不必绣,咱们这就去他府上,让他知道什么叫美丑!”

  程家大姐笑道:“阿娘别急,我让人给黄计相做了一身团领红袍,上面绣满锦鸡,明日散朝,就让宫人送到他公廨去,让他睁大眼睛看个清楚。”

  程夫人一拍大腿:“对,这样好,以理服人。”

  她又十分感慨:“自陛下入堡寨,女兵便不再只是押运粮草,后营打杂,能够冲锋陷阵,一展所长,天下扬名,如今陛下重用你做内廷女官,来日这前朝后宫,都会有女子身影了。”

  程家大姐点头:“天底下聪明的女子比比皆是,何必依附男子而富贵,有陛下在明堂之中,必定是百花齐放。”

  母女二人满脸含笑,喜气洋洋,整个都城似乎只有程廷闷闷不乐。

  失去自由已经足够苦闷,更让他崩溃的是八月十九,陛下大婚那一日,他还禁闭在家,不能出门。

  他整日烦闷,把小小一个程宅,从前转到后,从东转到西,逗儿子,扰惠然,再加上体型庞大,格外招人烦,彘奴忍受了两日,最后频频挥手,让爹爹“出去吧”。

  小黄狗更是见了他就躲——毛都让他薅秃了。

  程廷只能窝在书房里,用螃蟹就酒,喝的舌头麻木,“砰”一声放下酒盏,脱下衣裳,打着赤膊往院子里站。

  “三爷,”胖大海捧着鹤氅追上来,“您干什么?喝多了吧,我去厨房给您……”

  程廷抬手将他挥出去:“小爷的事,你别管。”

  他在微寒夜风中久久而立,期望自己能风寒高热——阿娘疼爱自己,一定会去陛下跟前求情。

  奈何天不遂人愿,他站了大半宿,毫发无损。

  他越发心烦意乱,呆坐在书房中,茶饭无心。

  许惠然对他一直留着神,见他早、午两顿没吃,就知道不对劲。

  此事还不能惊动程夫人,否则程泰山知晓了,就会攥着巴掌过来,更不能直接去找陛下求情。

  天子威严,全在细微末节中,陛下既然罚了,就不会收回成命。

  她思来想去,最后找来胖大海:“你去公廨找邬相爷,就说三爷茶饭不思,请他来劝解。”

  胖大海连忙点头。

  许惠然又叮嘱他:“避开老爷。”

  “是,小的知道。”

  程廷不知许惠然为他谋划,在书房里坐了许久,忽然听到窗上明纸被打的“扑扑”作响,起身开窗查看,刚开了一条缝,狂风便挤进来,打的程廷往后一退,桌案上纸张翻飞,满室皆是。

  窗户“哐当”一声砸向两侧,他大步上前去关窗,又看到邬瑾一手扶住幞头,顶着风到了院子里。

  “邬瑾!”程廷用力合上窗棱,打开门,狂风呼啸而过,刮的屋子里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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