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解:“此话怎讲?”
家主嗤笑:“端郡王堂堂皇室之尊,被端郡王妃这泼妇压制得死死的,他但凡有脑子,早就以多年无子嗣这一条休弃王妃千百回了,他倒好,不仅不敢纳妾,还在那女子的哄骗之下,硬生生让陛下将他的名字从玉牒上划了,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你便是把美人送他面前,他都不知道接。”
窗外,戚玦听得瞠目结舌:不是……这种事是怎么传成这样的?
里面两人哄笑了一阵,又听那人说:“家主,其实这种事情,也未必非得他愿意啊。”
戚玦的耳朵贴着墙根,试图听清他们的谋划。
却忽而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
她还想再听下去,却也只能先撤为上。
不行,她得找个机会去见见裴熠。
第242章 番外二(下)】春风入怀
得知傅家家主订了酒楼款待裴熠,戚玦便乔装一番溜出了府去。
正好,她的线索也搜集完毕,是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而这厢,在傅家家主奸计得逞的狞笑中,裴熠神智不清地被人搀进了酒楼的客房。
客房的门被戚玦一脚踹开的时候,裴熠正不省人事倒在床榻之上。
床边,还有个惊慌失措的女子,惊吓之下,她手里的书吧嗒坠地。
“绿尘,拿人。”
一声令下,绿尘赶在那女子喊出声之前捂住了她的嘴。
在确认裴熠还活着后,戚玦才得暇打量起那女子。
只见那是个小姑娘,看着不过及笄不久,模样倒是乖巧,此刻正哭得梨花带雨。
戚玦给绿尘递了个眼神,绿尘会意,松了那小姑娘的嘴。
一松了嘴,小姑娘便呜呜哭出声来:“别杀我!是傅家逼我做的!若办不成我就没命了!”
看着床上的裴熠,戚玦眉头紧皱:知晓用美人计不成,便搞硬上弓的,下流又可耻!
再看那小姑娘,戚玦捡起她脚边的那本书,刚翻开就飞快合上了。
……她看得真切,那分明就是本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傅家的那几个是不是有病?合着他们找了个什么都不会,连床笫之事都还需要现学的小丫头来?她才多大点!?
更下流了!
那本书册几乎被戚玦活生生揉成一团。
此情此景,更让那小姑娘吓得发抖:“我……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
幸好裴熠没事。
她松了口气,对绿尘道:“在傅家的人发现之前,把她送去玄狐手里,审讯清楚了再说。”
绿尘得令,领着人走了。
此处也不宜久留,傅家的人为避嫌,会暂时先行离开酒楼,但他们早晚会发现异样。
她得先带着人离开。
“裴熠?裴熠?”戚玦拍着他的脸唤了两声,却觉他的脸有些发烫。
她可以确定裴熠被人下了药,虽不知是什么,但按照傅家的计划,定然不是要人命的药。
在戚玦的呼唤之下,裴熠徐徐然睁眼……只见他眼中有些潮湿,连眼神也是迷离的。
他似乎难受得很,呼吸粗重地闷哼了两声。
搀着他坐起身来,戚玦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热的。
“能走路吗?”
“……”
裴熠没说话,只攥着拳,似在忍耐着什么。
戚玦朝外头望了望,再这么耽误下去,待她那好孙子来了,她便说不清了。
可她又背不动裴熠,心里一急,没忍住催促了声:“快起来!”
幸好。
裴熠虽神智不清,但戚玦素日里对他说一不二,此刻出于习惯,竟也扶着她幽幽站起来了。
能站起来就好。
戚玦拖着他离开,往他们在越州暂住的院子去了。
出于谨慎,裴熠使用明公子这个假身份后,便另外寻了住处,下人们也跟了过去。
二人到时,宅中竟空无一人。
戚玦扶着裴熠到床沿坐下,而此刻裴熠的状况也越发不好。
身体似乎更烫了……不仅如此,他的手攥着,牙齿咬住自己的手背,牙齿都在打颤,额头上满是细汗。
“裴熠?”
戚玦的心也跟着焦灼起来……她得给他寻个大夫啊。
她摇晃了他的肩膀:“裴熠你说话,告诉我你身上哪里不适,我才好同大夫说。”
只见裴熠拧着眉,闭眼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那双眼睛才勉强聚焦在她身上。
绕是如此,呼吸仍是万分粗重,正如此时此刻窗外那积满黑云的天空中,闷闷响起的雷声。
“裴熠?”
她想拍拍他的脸,却在触及的刹那,被他慌乱躲开。
他又闭着眼晃了晃脑袋,试图站起身,摇摇晃晃着,就往房门的方向去。
可他此刻身上难受,脚步没站稳便是一个趔趄,幸而被戚玦眼疾手快扶住了。
“你怎么了?!”
被戚玦扶住的瞬间,裴熠倒抽一口冷气:“不行……”
嘴上虽这般说着,但身体确实不由自主地贴近她,鼻尖轻蹭着她的额发,似是在试图捕捉熟悉的气息。
温热的喘息让戚玦心头一跳……完了完了,这回怕是真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她捧着裴熠的脸,脸颊上已然泛着红晕,他双目迷离,身上似含着团难以消解的火,烧得让腑脏难耐。
可他却似在强忍着,裴熠转开脸:“不可以……你现在是,是虞娘子,我们不能……”
意识到裴熠身上发生了什么,戚玦掰着他的脑袋转回来:“睁眼,看我。”
裴熠睁开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在和戚玦对视的刹那,瞬间填满了让人难以无视的侵略性。
即便成婚已久,但面对这样的眼神,戚玦还是觉得心头一震。
或许是和这样的裴熠待久了,她的喉间也有些干燥,没忍住咽了咽。
“你看清楚,这里没有旁人,我也不是虞娘子,我是你夫人。”
“没有……别人?”
他声音沙哑:“你是,你是阿玦……”
“我是……”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便被裴熠堵住。
肆无忌惮的气息横冲直撞,以攻城略地之势侵吞她的呼吸,那颗虎牙咬得她嘴唇都泛着疼。
裴熠逼得她步步紧退……直到她的后腰抵在桌边。
忽而一阵失重,她被抱着坐在桌上。
她失神地攀着裴熠的脖颈,双腿在他腰侧缓缓摩挲着。
近两个月没有亲近,加之药物作用下裴熠不同寻常的掠夺,让她几乎沉溺在这酣畅的窒息中。
耳垂,下颌,颈间……每一处的触碰,都让她泛起阵阵酥麻,未至正题,破碎的声音便已然不受控制地从她唇齿间流出。
身体里似有什么悄然流淌,更像是之于面前之人真挚的邀约。
裴熠第一次似这般,在解她的衣带时,竟急不可耐地手抖起来。
二人手忙脚乱地解着衣裳,却是越忙越乱,将衣带几乎打成个死结。
只听哗啦一声……
戚玦的衣裳被撕开,雪白间泛着殷红,在深深浅浅的陈旧疤痕间,似绽放于枝头的红梅。
戚玦迷离的双目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裴熠从未对她有过这般粗暴又直接的时候,他双眸泛红,似带着杀戮气息的狼。
……要命,她好像更兴奋了!
此刻,虽是午后,但外头狂风皱起,天色昏暗,漫天乌云将天压得很低,低得雷声就似在耳边响起。
不同于以往,裴熠从未有这般单刀直入的时候,几乎瞬间就将她填满,毫无征兆地触及那幽幽深处……她喉间的声音无法压制地硬闯出来。
惊雷隆隆,伴随着闪电,暴雨倾泻而下。
巨大的电闪雷鸣声,似将一切不寻常的动静都掩盖了过去。
这大约也是戚玦第一次这般无暇顾及雷雨声,她此刻的心跳,不够分出一星半点给恐惧。
风雨大作,雨水屋檐下的雨链淌下,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混杂着哗啦啦的流水声,急促无比,似要将九天银河都倾注而下。
砰——
巨大的风雨撞开一扇窗,狂风卷着雨水飘进来,濡湿了满地狼藉的书卷。
桌案凌乱,而戚玦仰躺着,她的腿环住裴熠的起伏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