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雁道:“妾身不敢,但妾身希望夫君莫要在妾身面前提二表哥的名字。”
虽说她已经彻底放下谢玉卿,但姐姐却并非如此,待回京后换回,霍钰总是提起谢玉卿时,姐姐方寸大乱,必定会惹的霍钰生疑,霍钰多疑善变,又如此介意姐姐与谢玉卿的过往,说不定会惹来祸事,连累薛家和谢家。
毕竟将来同霍钰过日子,朝夕相处的是姐姐,思及此,她轻叹了一口气。
此番离开京城已经好几天了,也不知谢家到底如何了,姐姐和谢玉卿是否已经和好?祖母的病好些了吗?
“既然王妃心中没有谢玉卿,那怎会如此抗拒同本王亲近?”
薛雁主动握住霍钰的手,“并非妾身抗拒同王爷亲近,而是妾身还未准备好。”
可她本想着挤出几滴眼泪,让宁王对她心软,好不再缠着与她圆房。
可因为她在海水里泡得太久,又吹了海风,又担心霍钰不顾一切强要了她,最终闹得无法收场。又与霍钰周旋,难免耗费心伤神,此刻更是头痛欲裂,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睡梦中,她好像听到了水声,感到有人正替她温柔擦拭着身体,身体凉凉的,也不再感到灼烫得厉害。
船上没有药,为了帮薛雁退烧,霍钰原本也只是想脱了她身上的湿衣裳,替她擦拭退烧,他想同她亲近,也并非要选择她生病之时。
薛雁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知,更不知霍钰忍得辛苦,一碰到那柔软的身体,他便来觉得心中像是憋着一团火,又何况是用帕子擦遍全身。
可总不能趁她病了,再去欺负她,正如她所说,他这般行为又与那禽兽何异,方才他不过是对她小施惩戒,教她不敢再骗自己罢了。
薛雁渐渐地感觉呼吸也没有那般的灼热滚烫,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艰难睁开眼睛,见霍钰正在用打湿了凉水的巾帕替她擦拭脖颈、脸颊和额头降温,可因为头实在太晕太痛,身体太过虚弱,她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
热得难受之时,她迷迷糊糊中抓住霍钰的手,用滚烫的身子去蹭他。
直到她觉得身上不再火热滚烫,觉得喉咙也不再灼痛难受,等到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睡在霍钰的怀里。
巾帕擦拭着肌肤,带着丝丝凉意。
被他看光了身子,又被他擦拭过,薛雁更绝望了。
但当她看到衣裳褪至腰侧,赤着上身的霍钰,吓得大声尖叫起来,“王爷,你昨夜趁我昏迷,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霍钰冷笑道:“与其问本王对你做了什么,倒不如问问王妃自己对本王做了什么?”
难道宁王的衣裳竟是她在睡梦中扒下的?
不过他的身材倒是极好,宽肩窄腰,肌肉紧实,无一丝赘肉。
不过他腰腹上留有一些红印子,就像是吻痕。
天啦!不会是她扒了他的衣裳,竟然还占了他的便宜吧?
薛雁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脸更是红得发烫。
霍钰是常年习武,带兵打仗的,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绝佳身材。只见他胸腹的肌肉紧实饱满,好似雕刻而成,她不禁又多看了一眼。
她仔细回想昨晚,难道真的是自己把持不住,扒了他的衣裳,又因他这一身肌肉太过诱人,忍不住还亲了上去。
薛雁咽了咽口水,盯着他腰腹肌肉的红印子,脸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着,“好热,好烫啊!”
霍钰突然俯身,以自己的额头贴上她的前额,“烧退了,不烫了。”
薛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妾身大概是方才烧糊涂了。”
他的额头与自己相触,高挺的鼻尖触着自己的鼻尖,彼此气息交织在一处,呼吸可闻,低头又看见他那饱满的胸腹的肌肉,薛雁双颊绯红,觉得呼吸都要停滞了,心脏不可抑制的一阵狂跳。
霍钰微微弯起嘴角,“王妃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薛雁赶紧摇头,“妾身感到好多了。”
霍钰笑问道:“王妃想摸摸吗?”
“啊?”
霍钰轻握住薛雁的手,轻放自己的腰腹间。
“感觉如何?”
薛雁点了点头,“不错,就是有点硬硬的。”
可手感当真好极了,肌肉完美如雕琢,再配上这张举世无双的脸,简直堪称完美。
这宁王也太会长了吧,俊美无双,再配上完美的身材,不会是哪里来的男妖精吧。
不过,她退了烧后,便觉得身上不再滚烫,反而觉得海风灌进船舱中,觉得有些凉,这宁王却赤着上半身,难道他不怕冷吗?还是是为了炫耀他的身材。”
“虽说有些硬硬的,但触感却是极好。”薛雁如实说道。
薛雁不知不觉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心想不知捏一下会是什么感觉。
她心里如此想,却情不自禁在霍钰的腹上肌肉之上捏了一把,尤觉得不满足,便再抓了几下。
“王妃捏够了吗?”
“还没……”对上那双幽深黑沉的眼眸,薛雁赶紧改口,“够了。”
又赶紧为自己找借口,“定是方才烧得太久了,以至于突然神志失常,并不是我真的想摸。王爷不必介怀。”
霍钰似笑非笑地看着薛雁,“嗯,摸都摸了,借口还不是随便王妃找。”
霍钰随手抓住衣裳,披在自己身上,薛雁看到这件衣裳彻底惊呆了。
领口的玉扣被扯掉了,胸口处被撕开,不用想都知道他胸口的红印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赶紧侧过脸去,仔细回想,想的头痛也想不出,她昨夜到底对宁王做了什么,为何她都想不起来了。
回想起昨夜的事,霍钰也觉得头痛得紧。
昨夜替她擦拭身体降温,但效果却并不明显。
于是,他便将自己浸泡在凉水中,将她抱进浴桶,想用这种办法为她降温。
可当他半褪衣裳,将她抱在怀中时,薛雁却突然睁开眼,将他当成了登徒子,那些红印子便是被她抓出来的,胸口的那道印子,是同他拉扯间,不小心亲上去的。
在拉扯间,她将他的衣袍也扯坏了。
听他说完她昨夜做下的那些事,薛雁羞愧的低下头,心虚地道:“只是有些头痛,胸闷,呼吸困难,哎哟,定是烧了太久,脑子都烧糊涂了。”
她赶紧躺下装病,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轻哼。
又暗暗拿眼神觑向霍钰。
霍钰自然知晓她在装,勾唇笑道:“既然王妃病了,那今夜势必不便再与本王同房。”
薛雁欣喜若狂,“王爷说的甚是有道理。”
“圆房之事自然应当推迟到……”
薛雁竖起耳朵听他说要推迟,顿时心中大喜,急着追问,“推迟到何时?”
霍钰问道:“待回京后如何?”
薛雁顿时松了一口气,“自是极好的。”
“既然本王妥协了,王妃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表现出你的诚意?”
薛雁脸一红,裹着被子起身,飞快亲吻在霍钰的脸侧,“夫君,可以了吗?”
霍钰笑道:“自然可以。”
“不过本王要王妃立下白纸黑字为凭据,承诺回王府后,不可再与本王分榻而卧。本王还要王妃写下,此生要同本王夫妻恩爱,白首偕老。”
见薛雁有些为难,霍钰又循循善诱,“王妃不愿意吗?难道昨夜王妃曾对本王说过的话都是假的,难道是为了拖延时间,随便哄弄本王的吧?”
薛雁赶紧道:“自然都是真的。”心想不过是以姐姐的名字立字据,但姐姐和宁王本就是夫妻,回京后,她也能很快和姐姐换回了,宁王也不会察觉。
霍钰拿来纸笔,薛雁便按宁王的意思写下字据,便打算签下姐姐的名字,但却被霍钰阻止,“还是签“宁王妃立”这几个字吧。”
薛雁想了想,便顺从霍钰的意思写下字据,霍钰又让她按了手印。
薛雁道:“这样可以了吗?”
霍钰将纸折叠后贴身收好,对薛雁叮嘱道:“船快要靠岸了,王妃还可再歇息片刻。等到船靠岸,再收拾行礼,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了。”
待她躺下,霍钰替她掖好被褥,俯身亲吻在她眼下的红痣上。
第35章
船已靠岸,辛荣已经架马车来接,“属下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霍钰抬手示意他起身,只对他说了一句话,“去查一查薛氏姐妹,将她们的容貌特征,她们的性格、喜欢和习惯,本王都要知道,越详细越好。”
他已经可以确定,那晚与他拜堂的薛凝和他所遇见的薛凝绝非同一个人。或许从一开始他遇见的就不是薛凝。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还有此事吩咐下去,决不能让王妃知道。”
辛荣问道:“难道王爷是担心有人假冒王妃。”
霍钰勾唇笑道:“本王的王妃从来只有一个。”
辛荣有些看不懂主子的心思了。
只听霍钰说道:“有没有办法可留住一个人?”
辛容心想,王爷应该是想得到王妃的欢心,又想起临走前桂嬷嬷叮嘱他促成王爷王妃圆房之事,于是他鬼使神差的说道:“生米煮成熟饭?”
霍钰若有所思,顿时豁然开朗。
*
今日刚好是第十天,也是姐姐同薛雁约定换回的日子,待到回京还需几日,薛雁心想此番来苏州耽搁了十多天,也不知姐姐是否和她一样,等得心急了。
于是,她坐在桌前,写了一封信,去城中寻了信鸽,送信给姐姐,信中说了她在苏州城的遭遇,同姐姐解释,她绝非有意拖延,实则心中十分迫切想与姐姐换回。
京城中,谢府,凝辉院中。
谢玉卿亲手熬了汤药,端到薛凝的面前,关切地说道:“凝儿,快把药趁热喝了。”
薛凝笑道:“我要表哥像往常那般喂我。”
“好。”
谢玉卿先是将药放在嘴边吹凉,再用勺子将药喂到薛凝的嘴边,“药已经不烫了,凝儿喝了药,身体很快便能好起来了。”
薛凝却并未张嘴,而是迫切问道:“若是凝儿好了,二表哥会将凝儿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