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荣见他额头上竟然红肿一片,瞬间被砸出一个大包,不禁幸灾乐祸,笑道:“这就是报应,谁让你胆敢在背后议论王爷。”
可他话音未落却被一颗石子打中了腹部,辛荣疼的躬下身子,面部扭曲,弯腰捧腹。
言观指着他,哈哈大笑。
辛荣却面色一凛,低声对言观道:“快跑,王爷就在附近。”
可他们还未往前迈得半步路,却被飞来那两个小石子打中膝盖,两人同时跌跪在地上。
而霍钰则趁机用外袍将薛雁一裹,将她抱在怀中,飞身至屋顶上。
此刻明月高挂树梢,抬头便见那轮月亮高悬头顶,漫天星辰似伸手可摘。
清冷的月辉洒在屋顶上,挥洒在王府的花树繁茂的凝雪院中。
薛雁突然被带上屋顶,惊得紧紧楼住霍钰的脖颈,脸都白了,她最怕高,现在屋顶往下一望,腿肚子都在打颤。
却听霍钰道:“这里清净,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本王和王妃。”
寝房外有人守着,桂嬷嬷带着柳儿听墙角。小花园也有言观和辛荣两个憨憨,只有屋顶上最是清净,根本不会有人打扰。
此刻夜已深,起了一阵薄雾,像是轻纱笼月,覆盖着屋顶上的琉璃瓦上。
站在屋顶上,就像是位于云端一般,那缕清冷柔和的月桂映照着薛雁皎洁的面容,清丽脱俗,美艳不可方物。
霍钰用指尖抹去她下的胭脂,露出那颗胭红的小痣,手绕到她的脑后,勾住她的脖颈,迫使她贴靠着自己,忘情地亲吻着她。
唇渐渐地往下移至她的耳侧,轻轻含吻着,王妃,本王憋的好难受,今夜给我好不好?”
薛雁被吻的头脑发懵,她刚想逃,却被他双手紧紧握住腰侧。将她按坐在自己怀中,“小心别掉下去。”
随着薛雁一声惊呼,被霍钰一把扯下她身上裹着的男子衣袍。
薛雁赶紧抱臂遮挡住面前,还紧张的四下张望,这里是高高的王府屋顶,加之在深夜,根本不会被人发现,也无法像霍钰一样飞上屋顶。
可她总是担心被人看见。
霍钰将扯下的衣袍铺在琉璃瓦上,抱着她的侧腰躺下,他也倾身压了下来,随之是绵密的吻印在饱满的唇上。
“别遮,王妃好美。”
就着柔和的月光,他看着身下的人儿,肌肤雪白,肤若凝脂,肌肤白得像是透明的一般。
他将她挡着的手移开,眼前的人儿妩媚动人,像是白玉精心雕琢一般。
霍钰低头亲吻着她,“今夜就圆房好不好?”
薛雁暗暗叫苦,她并非真的宁王妃,只是替姐姐入王府的冒牌货,她之前也的确霍钰约好的回京便圆房。
但前提是十日之期已过,她已经和姐姐换回,那此刻在王府的便是姐姐和姐夫。
她原本想翻墙去谢府找姐姐换回,可姐姐却因病不出。
今夜霍钰一直纠缠,要夺去她的清白。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怎能和自己的姐夫圆房。再说她还未查到宁王到底有何居心,今后会不会对薛家发难,她又怎能再和他纠缠不清,可今夜逃是逃不掉了,与其被他拿捏,最后被他吃干抹净,倒不如主动出击。
只可惜床笫间的那些事,她也不懂,更不知道该如何做。
但她想起方才在小花园中,言观对辛荣说过的话,他说给了宁王一本小册子,那册子上应该是关于夫妻间圆房的那些事,于是她主动勾住霍钰的脖子,仰头亲在他的喉结上。
她记得自己上次亲他这里,他便很喜欢,也很激动。
可等到霍钰欣喜万分,要回吻她时,薛雁却将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笑道:“夫君能让妾身也看看那册子吗?听说上面记录了许多新花样,我想……”
声音越说越低,甚至到最后彻底听不见了,脸红得不成样子。
霍钰自然是欣喜非常,赶紧将随身带着的图册拿出来,这些天他时常翻看,想着如何讨得薛雁欢心,又想着他比寻常人在这方面的需求更强烈一些,倘若初次再没个轻重弄疼了她,只怕她以后不会答应他进寝房。
可翻看图册也只是纸上谈兵,他并无经验,这才想拉着薛雁尝试。
“本王和王妃一起看。”
刚翻开第一页,看到那交颈而卧的男女,薛雁便险些将那册子扔了。
她更没想到圆房的事居然还会有这么多的花样。
她硬着头皮快速翻看了册子,心里也有了数,于是,便对霍钰说道:“夫君,妾身想给你一个惊喜。”
“好,本王喜欢惊喜。”
薛雁红着脸,含羞地说道:“夫君先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好。”
等到霍钰闭上眼睛,薛雁先用帕子蒙住他的双眼。
他不再盯着自己,薛雁便不会觉得紧张,不会觉得那般的羞耻。
她闭着眼睛,硬着头皮,轻轻环住他的侧腰,小手试探性的勾住他腰间的玉带。
“王妃这是……”霍钰浑身一颤,可被蒙上眼睛中,感觉就更强烈了。
“夫君别说话。”
他一说话,她便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半个时辰后,薛雁赶紧催促霍钰,“夫君好了吗?”
那言观的话真的不可信,宁王哪有什么隐疾,也根本没有不行。
“快了。”
随着耳边的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薛雁也快濒临崩溃了。
终于,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疲惫无力地靠在霍钰的怀中。
哪知霍钰竟然又凑了上来,“王妃是想先给本王一些甜头吗?本王很喜欢,这次只当是圆房前的练习。明晚这个时候,在北苑的温泉池中,本王与王妃不见不散。”
“什么,明晚还要在温泉池……”
方才真的累死她了,一想到明晚这个时候,他还要缠着他圆房,薛雁更觉得崩溃。
薛雁将手伸到他面前,同他撒娇,“不要,明晚我要好好休息。”
霍钰也学着她的语气,“王妃也疼疼我。就像今夜这般的惊喜,本王还要。”
“揉揉,有点酸。”
霍钰宠溺道:“王妃辛苦。本王替你揉。”
薛雁嗔怒道:“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霍钰将她圈在怀中,去亲吻她已经红透的脸颊。
他这般强悍,若来折腾她,她如何能受得住,她要赶紧开溜,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薛雁想不通为何宁王竟然对那种事如此热衷。关键是方才居然整整半个时辰。
若是在床上,只怕她小命休矣。
不行,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明日她一定要回薛府,说什么也要见到姐姐,赶紧同姐姐换回。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一刻都不能再留在王府了。
“夫君,我累了,想睡觉了。”
霍钰将她揽握在怀中,轻盈从屋顶跃下,回到寝房,薛雁便睡下了,可梦中的霍钰竟然变成了一只狼,她变成狼嘴里的小兔子,薛雁吓得惊醒过来,默默挣脱霍钰的怀抱,往一侧挪去。
*
杜郎中出了谢府便回到赵府,按照大公子的吩咐去书房回话。
赵文轩正坐在桌案前研磨书写,见到杜郎中前来,赶紧屏退左右,对杜郎中道:“关门。”
“是。”
赵文轩抬眼问道:“这一趟可有发现?”
“在下写了药方,便让徒弟童生留在谢府煎药,童生为薛大小姐送药,便听到谢家二郎和薛家大小姐在书房里大吵了一架,据说是薛氏姐妹换亲约定期限已到,薛凝却反悔了,不愿同身在王府的亲妹妹换回来。”
赵文轩冷哼一声,笔尖沾了朱砂,轻点在画中美人的唇上,想起那日他在谢府与薛雁的初见,弯起了嘴角。
后来得知薛雁和谢玉卿已经定亲,难免觉得遗憾可以,以为自己再也没了机会。
可后来谢玉卿因为谢府出事,心情愁闷难当,便邀请他过府一叙,喝酒谈诗文,那时,他见到薛凝的第一眼便知她是冒充的。
薛雁没有薛凝那般矫揉造作,也没有那种出身高门的娇气和优越感,他瞬间便明白这薛家大小姐竟然如此大胆,为了谢玉卿竟然和薛雁换亲。
“这谢玉卿倒是见异思迁,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爱上薛家二小姐。薛凝则执迷不悟,为了一个男人不顾家人的死活,甚至为了留在谢玉卿的身边不惜对自己下药。”
杜郎中道:“两位薛家小姐真是天壤之别,比起薛家二小姐在谢家出事时,一个人撑起谢家,在苏州时表现出的智慧和勇敢,薛大姐可真是差得远了!难怪公子自从见了薛二小姐之后,便将她放在心上,每天去宁王府等着,但大公子行事稳重,不似那谢家二郎,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痴情,知道他对薛二小姐的用心。”
赵文轩搁了笔,看着画中的美人像颇为满意。等到画干了,想将这画挂在暗室之中,但仔细看了一会,又觉得差了点什么,将笔上沾了墨,在画纸上涂改。
“她那般好,自然不乏男子喜欢,谢玉卿会喜欢上她,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不过谢玉卿已经错过她一次,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杜郎中似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疑惑,便问道:“难道宁王就没有发现薛氏姐姐互换了身份吗?”
赵文轩提笔的手一顿,这正是他担心之事。谢玉卿不足未虑,可宁王却不好对付。
宁王那般心机深沉之人,又怎会没发现薛氏姐妹换亲的事。正是因为薛雁还在宁王府,他不好下手,才苦等薛氏姐妹换回,他要娶薛雁之事可就容易多了。
姑母的布局已经差不多了,薛凝不想换也由不得她,他自有办法逼迫薛氏姐妹换回。
他终于将那幅画改的满意了,将画晾干后,便打开了暗室的机关,走进了暗室中。
当杜郎中看到这满室薛家二小姐的画像,心中大为震撼,画像中的女子或喜或嗔,惟妙惟肖,犹如真人一般。
赵文轩则痴痴地看着那些画像,将手中刚绘好的薛雁的画像挂在暗室唯一那块空的墙壁上,笑着对画像上的人说道:“薛二小姐,相信我们跟快就能再见面了。”
第39章
天才刚亮,薛雁应付完桂嬷嬷便往薛家赶,每日早晚,桂嬷嬷都会要求各训练一个时辰,训练基本的坐姿和行姿,再教些夫妻间床笫间的那些事。薛雁听到“圆房”这两个字便头大如斗,但多亏了昨夜那图册的功劳,她分明只囫囵翻看了一遍,却将那些动作全都记在脑中,想忘也忘不掉。
记住的那图册的唯一好处便是在桂嬷嬷考她关于夫妻间同房之事,她都能对答如流。
还能说出男子的耳朵和喉结是敏感部位,薛雁虽被问得面红耳赤。但好歹已经蒙混过关了。
薛雁出了王府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而今日一早,霍钰便被月妃娘娘叫进宫去。
只因那位北狄公主进宫后颇为受宠,一夜承宠后便被封为林妃,前几日竟然还烫伤了柔妃,燕帝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她几句,晚上却照常去了林妃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