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的人见慧儿先是扔了药丸,将薛凝平日里喝剩的药物残渣都倒进了小花园里,销毁证据。
除此之外,他的人还探听到薛凝所谓的被人轻薄,只是王念云的兄长王念宗找人做的一场戏,薛凝还是完璧之身。
谢玉卿将慧儿扶起身来,却看向薛凝,“凝儿,我全都知道了,你并未失去清白,你故意借口生病闭门不出,拖延时间,其实是不愿和雁儿换回,对吗?”
他摇了摇头,感到很失望,“凝儿,你变了。”
薛凝却用帕子拭去眼泪,既然谢玉卿早就怀疑了她,她便不必再继续装下去。“那表哥就没变吗?表哥根本就没去赵府,而是每晚都去了宁王府等妹妹。表哥觉得我变了,可我依然像从前那样爱着表哥,可表哥你呢!你却移情别恋,喜欢上我的亲妹妹。”
谢玉卿痛苦的跌坐在椅子上,“你竟然跟踪我!你已经嫁给了宁王,已经是宁王妃,我们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他付出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他断了手指,落下残疾,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挽救谢府如今的局面,这一切都不允许他只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庸才。
他不只有花前月下的浪漫,还需支撑起整个谢家的重担。
他需要一个像薛雁那样的妻子,替他打理府中的事务,在身边助他。更何况,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薛雁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在母亲快要支撑不住时,也是薛雁宽慰母亲,揽下谢府的所有,替他撑起一片天。
这些话他藏在心里太久了,他早就想对薛凝说清楚,可薛凝却一直病着,他没有机会说出,如今他终于鼓起勇气站起来,“凝儿,对不起,我们都放下吧,放下这一切,接受现实!还有,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誓言的是我。你不要怪雁儿,如今雁儿的处境很危险,十日期限已到,求你同雁儿换回来吧!只当我求你了。”
没想到谢玉卿真的跪在她的面前,薛凝恼恨难过,哭着跑了出去。
*
自从谢玉卿走后,霍钰的脸也垮了,他并未理会薛雁,便自顾自进了王府。
薛雁却有些心不在焉,她原本只是想着偷偷溜出去府去找姐姐,可没想到竟然遇到二表哥,原本也没什么,可却被宁王抓了现形,就像是妻子外出约会情郎,却被自己夫君捉奸。
可她和二表哥根本就什么也没发生,甚至她还拒绝了谢玉卿,他到底生的哪门子的气。
无法同姐姐换回,又被困在王府,薛雁心情也不好,也不想搭理他,便早早回了寝房睡下了。
三更天已过,霍钰都未回房,因这十几日在苏州时,她总是被霍钰抱在怀中,如今枕边没人,她感觉心里像是少了什么似的,空落落的。正是辗转难眠之际,突然门好像被风吹开了,一道黑影闪身进来。
薛雁刚要起身点灯,却被那人捂着嘴,沉重的身子压了上来。
那人一身的酒味,混着冷香却并不难闻。
“唔……王爷,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霍钰一声不吭,分别握住她的腿,将她整个身体托举起来,双腿被迫分开至他的腰侧。
薛雁的身体突然腾空,惊得赶紧勾住他的劲后,双腿缠住他的劲腰。
他就这样抱着她,起身走出屋外,走向幽暗的花园中,将她抱坐在凉亭的石桌上,一面倾身压下,一面解自己的玉带。
第38章
深秋的夜里的风带着阵阵凉意,花树上的露珠都凝成了霜,园子里的秋海棠开得正繁茂,花枝蜿蜒,枝叶繁茂,郁郁葱葱。
秋风飒飒,落花随风抖落,落红纷飞,带着凉意的花瓣落在发间,落在薛雁的脸颊上。
落在半褪在腰间的衣裙上。
凉亭里的石桌很凉,裸着的后背肌肤贴着桌面,凉得轻轻颤抖。
但被大掌抚过的肌肤却变得滚烫灼热,这种冷热交加的感觉薛雁受不住,身体一阵轻颤,一声娇吟从唇齿间溢出。
“凉。”
被霍钰吻过的唇间带着一股酒香,酒香从舌尖蔓延,薛雁觉得自己快要醉了,整个人被吻得发懵,大掌抚过腰间,她快被撩拨得燃烧起来。
“凉就抓紧本王,再靠近些。”
可薛雁支起上半身,刚碰到男子的身体,却被那滚烫的温度灼了一下,耳边那温热而浓重的气息,像要将她热化了。
几片带着凉意的花瓣飘落在身上,落在肌肤上,带来了丝丝凉感。
而霍钰则俯身衔住花瓣,引得她阵阵娇颤。
那种濡湿温润的感觉,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有一瞬间的迷离和眩晕之感。
她抗拒般地阻止霍钰靠近,手撑在那坚硬的胸膛处,感受到他那饱满有力的胸腹肌肉,差点沦陷。
那一刻,她差点缴械投降,任由霍钰予取予求,直到霍钰在她的耳边唤了一声,“本王想要你。”
宁王妃是姐姐薛凝,宁王是她的姐夫,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坚定地对自己说,“不可以。”
霍钰手上的动作不停,灼烫的吻一个接一个的覆下。
这里并不在寝房,而是在王府的后花园中,她被压在石桌上。
而耳边传来府中下人的脚步声,脚步纷杂,虽然离得较远,但却像是踩在紧绷的心弦之上,真是紧张又刺激。
“王爷,还是先回房吧,会被人发现的。”
霍钰不满地用齿轻轻剐蹭着她的唇,薛雁差点尖叫出声,却被霍钰的唇堵住。
只有从齿间发出的几声极细的哼声和轻轻的喘息声。
霍钰不满地将她摁在桌上,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道:“王妃喜欢谢玉卿?”
“没有。”薛雁果断否认,她才不傻,她顶着姐姐的身份,倘若承认自己喜欢谢玉卿,日后她和姐姐换回,她是可以一走了之,但姐姐可要吃苦头的。霍钰不像是个心胸宽广的,他定会介意姐姐和谢玉卿的过往。
再说她喜欢谁是她的事,与任何人无关,但无论她喜欢谁,都绝不可能是霍钰。
可否认的后果,便是那吻变成了含着怨气的啃咬。
她那般娇嫩的肌肤如何能受得住,被狠狠折腾一番,薛雁欲哭无泪,只好软语求饶。
“夫君轻点。”
霍钰却仍不肯放过她,手上的力度又重了些,“本王和谢玉卿,你更喜欢谁?”
此刻,她的裙子已经堆叠在腰间,她的姿势已经非常危险,心想霍钰今夜受了谢玉卿的刺激,又误会她和谢玉卿深夜幽会,那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夜会别的男人,尽管她是假的宁王妃。
他虽然并未多说什么,但应该是介意的。此刻不远处又传来了说话声,她担心被人看见,会议论她轻浮放荡,她只想尽快摆脱这煞神的魔掌。
于是便哄骗他道:“我喜欢夫君,最喜欢夫君了。
见她羞红了脸颊的迷人模样,这声夫君更是叫得他心神荡漾,便抬起了她的腿。
薛雁发出一声惊呼,又怕引得府中下人来围观,想叫又不敢叫,憋屈极了。
又听到几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往后花园过来了。薛雁吓得主动抱住了宁王的后腰,藏在宁王的怀里,“王爷,咱们快回去吧,有人过来了。”
兴致正高之时却突然被人打断,霍钰停了动作,侧身挡住了薛雁的身体,果然听到那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有两个人朝王府的后花园过来了。
只是这后花园中种了不少花木,凉亭的周围鲜花盛开,加之天色已晚,根本没有人留意这凉亭中是宁王和王妃。
薛雁拉了拉他身上的衣裳,为了避免她走光被人发觉,他赶紧将她拢在怀中。
好在那两个人应该是寻个僻静之处方便说话的,俨然那说话风趣幽默的是言观,而那沉默寡言,十句话回不了三句话的是辛荣。
只听言观说道:“那天我拿给你的那本册子,你看了吗?”
辛荣不想回答言观这个无聊的问题,他以为言观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志怪话本,可没想到竟是那种春宫图,辛荣瞬间红了脸,道:“你别说了。”
见辛荣脸红了,言观便越是想要逗他,缠着他继续问道:“有什么可害羞的,多看看,今后对你成婚了有好处。也不知道宁王殿下看过那图册之后,可有和王妃顺利圆房。”
言观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王妃都已经嫁过来这么多天了,可我听桂嬷嬷说王爷和王妃一直没圆房,你说会不会王爷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辛荣差点惊掉了下巴,道:“应该不会吧?王爷英勇无敌,独自杀得那些北狄人四处逃窜,看上去不像在那方面不行啊?”
言观将双手拢进袖袍中,坐在园子里的大石头上,“图册我也拿给王爷看过,也暗示过王爷要在床上讨得王妃关心,他却迟迟不见动静,到底不是患有隐疾,在那方面不行吗?”
辛荣沉思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霍钰听了是既好气又好笑,这两人三更半夜来后花园,原来是偷偷议论自己在床上行不行。
而这时薛雁也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再往下看了一眼。
眼神中满是疑惑,心想难道这只是霍钰的虚张声势,其实他只是看上去身体强健,实际上却十分虚弱。
但看着也不像是不行的样子。
霍钰看穿了她的心思,顿时脸黑如锅底,气得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小坏蛋,看什么?又在想什么呢?”
她这是怀疑他的那方面的能力,今夜他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一定要在证明自己展现自己“很行”。
他想当场将她给办了。
可那两人实在碍眼,半夜不睡,竟然跑到后花园中闲聊,还聊的是自己那方面的能力到底行不行,两人絮絮叨叨,实在惹人厌烦。还严重打扰了他的兴致,破坏了他的好事,实在可恶至极。
他定要将辛荣发配边关苦寒之地历练,再将言观送去如意坊让红袖关门训练三个月,好教他学会多做事,少说话,学会闭嘴。
如意坊除了卖消息,还专门训练了大量暗卫,红袖便是暗卫头领,一个冷面无情的女将军,将言观交给红袖,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将这碍眼的两人送走后,让他们再也不能来打扰他和王妃的好事。
见怀中的美人正在偷笑,霍钰俯身轻咬住她的耳朵。“王妃也不信本王?看来本王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给王妃看看。”
“唔,好痒啊。”
属于男子粗重的气息就在耳边,像是有人拿着一片轻柔的羽毛,轻轻扫过她敏感的耳廓,轻轻拨弄着她敏感的耳垂。
薛雁被他磨的没了办法,“妾身自然相信王爷,信王爷英明神武,勇猛无敌。”又在心里添上一句,“或许只是表面看上去很强,也有可能是外强中干。患有什么隐疾。”
于是她拢了拢霍钰的衣袍,“王爷,快回去吧!冷死了。”
不行也很好,至少她不必日夜忧心自己哪天会被他吃干抹净。
即便是不行,他贵为王爷,也没有人会敢嫌弃他。
“真的好困,早点回房睡吧。”
薛雁那敷衍的态度更是惹怒了霍钰,他的脸色微沉,心里却想着如何惩罚这小女子。
实际上,薛雁却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方才真的差点吓死了,她被霍钰抱来这凉亭中,还要对她做那种事,这是在花园中啊!天知道她有多怕自己被人看见,更担心被他吃干抹净,夺了清白。
霍钰本就强势霸道,又被谢玉卿刺激,喝了不少酒,只怕她再使什么缓兵之计都没有用,此刻他还握住她的脚踝,她的小脚还踩在他的胸膛。
今夜她这样真的很危险。
霍钰却急于在王妃的面前证明自己“很行”,心想若是放了她回去,今后她会如何想他,尤其是言观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乱说,怕是明日王府里每个人都知道他不行。他的一世英明都将毁于一旦。
可偏偏言观继续作死,高声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听说黑市里住着一位专门治肾虚的江湖郎中,明日你将宁王殿下骗过去,让那位叶郎中看看。记住千万不要直说,宁王殿下那方面出了问题,事关男人的面子,宁王若是碍于面子不去,到时候错过了医治的机会可就糟了。若是因此王爷和王妃不能顺利圆房,咱们不好同月妃娘娘交差啊!”
可言观话还未说完,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颗石子,直接打中了他的额头。
“哎哟,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