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些人进来也会看到他看到了,虽说都是女子,也是往常伺候惯了她的人,但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看。
“我给你拿衣衫。”干净的亵衣就在旁边放着,连带着巾帕之类的东西,喻凛很快就给她取来了。
浴房内灯火明亮,喻凛就在身侧,方幼眠不可抑制的羞赧。
两人虽然已经有过很多很多次亲密,可都是在幔帐之内,床榻之上,这样在外面,也不算是外面,就是如此明亮之地,坦诚相对。
她的确是坦诚相对,可喻凛倒是衣衫齐整。
“我自己来就好了,夫君忙碌,还是先出去罢...”
“要不要我抱你出来?”浴桶还是很高的。
方幼眠连忙摇头,她浸泡在水中的长发,蔓开缠绕,包裹划过她的臂弯,有丝丝痒。
“果真?”喻凛又问了一遍。
方幼眠颔首,“嗯。”
“好罢。”听她坚持,喻凛最后还是出去了。
方幼眠叹了一口气,他叫了雯歌和小丫鬟们进来伺候她。
方幼眠平复心绪,适才窥见男人眼底熟悉的暗色,她甚至以为喻凛要在这里做什么。
她从浴室出去之时,喻凛在书房处理公务,千岭在他旁边,想来还是为了朝廷的那一桩案子,也不知道拖了多久。
看起来比较棘手,喻凛翻着折子,神色微凝。
方幼眠抹好了脂粉,头发也擦干了,她想起来,弟弟的试题策论还没有交给喻凛。
千岭已经出去了,方幼眠叫雯歌取来,进书房之前,站在门口询问,“夫君,我可以进来么?”
喻凛从书案抬头,他没说可不可以,直接过来迎她。
“这里是眠眠的家,有什么地方你去不得?”喻凛带着她到案桌前坐下,方幼眠看着他还不曾收起来的折子卷宗,根本不敢坐,坐在这就要看到了。
关乎朝廷上面的事情,真看见了恐怕不太好。
可喻凛将她给按了下去,“眠眠是要坐我腿上还是坐椅子?”他温声问道。
方幼眠有些无奈,“夫君,我来给你送东西。”
“是妻弟有关科举的试题策论?”他已经看到了,从方幼眠手里拿了过去。
“嗯。”
方幼眠依言坐下,视线往喻凛身上看,就是不落到他的案桌上。
喻凛长身倚靠在旁边,翻看了方闻洲的策论。
见他在看,方幼眠不敢出声。
她微仰着脸,看着男人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指骨正在翻动有卷边的策论。
喻凛的宽袖往下滑落了一些,露出他冷白的腕骨,上面有鼓起弯曲的青筋蔓延,看着十足强劲。
方幼眠,“......”
不知怎么的,她忽而想起喻凛捏她的时候。
有一次她忍不住吃痛,垂眸见到他的指骨,上面的青筋比眼下还要凸显。
她敛下睫毛,默不作声。
想来是因为方才尴尬的的插曲和变故,所以她才会回想起这样的事。
一盏茶的功夫,喻凛差不离都看完了,他没有说什么,只讲明日给方闻洲批阅。
方幼眠有些想问喻凛这样看下来,他的功课如何?有没有希望中举,可喻凛不说,她贸然开了口也不大好。
原本问他还要忙碌到什么时候,喻凛忽而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给提了起来,天旋地转之间,喻凛坐到了方才她的位置,她坐到了喻凛的大腿上。
前面是黑檀木做成的书案,后面是他温热宽阔的胸膛。
“夫君...”方幼眠隐隐察觉到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眠眠方才在做什么?”
她分不清喻凛问的方才是什么时候了?
还以为喻凛说的是浴室内发生的事情,不想提起这个,方幼眠连忙转移了话茬,“没有做什么。”
又紧接着道,“对了,适才雯歌说三房的喻秉和喻昭来过。”
“还拿了一些礼,放在外面的桌上了,夫君可有看见了?”
他淡嗯,“看见了。”
“这要如何处理?”总放在外面不是个事。
“让人收入库房就可以。”
“喻秉送礼,是想要我帮他谋个差事。”喻凛跟方幼眠说。
“夫君要办吗?”他让她把礼给手下,这就是要帮忙了罢?
“正巧军中要征人,就让他去。”
这...算是帮忙吗?那不是朝廷下发公文在应征?
喻凛没有提起喻昭,似乎就喻秉一个人去,方幼眠也不欲说起,她很不喜欢喻昭,目光总是在她身上打转。
“夫君还要忙公事吗?”
说着话,方幼眠感觉到原本环绕在她腰间的大掌开始在别的地方游走。
她不自觉挺直了细腰,挺起小臀的时候,触碰到危险。
这是什么时候?
男人缓缓俯身,俊脸虚虚搭在她单薄瘦削的小肩上,因为身形的差距,他几乎将她给笼罩完了。
“眠眠...方才你在看我。”他的话茬忽然就绕了回去。
本以为成功引走了话茬的方幼眠,“......”她可以说没有吗?
喻凛不是在认真查看弟弟的试题策论,怎么知道她在看他。
喻凛的兴致起来了,比之前在床榻那会还要更快。
方幼眠心下紧张,垂眸,她捏住男人作乱的手掌,是捏在腕骨那地方,掌心感受到了他的青筋纹路。
她的紧张越发加剧。
“是在看我吗?”他还在问。
方幼眠说没有。
“眠眠又撒谎了,分明在看。”
“夫君看策论不专心。”方幼眠指责。
“所以眠眠是承认偷看了?”
她居然说不过喻凛。
她也学了他的口吻,“所以夫君是承认看策论不专心了?”
男人低声闷笑,磁沉的声音带动着胸腔,方幼眠被他抱在怀里,越发能够真切感受到。
“是有那么一些不专心。”男人的语调散漫慵懒。
“不过...并不耽误,有关眠眠的事,我都放到了心上,是最头等的事情,所以,你放心。”
他这句话,是代表弟弟科举有望了吗?
他说话之时,方幼眠感觉到她的裙摆有动静,她捏着男人腕骨的那只手被他反手拱开,随后攥入她的指缝当中,十指牵住,虽说是牵住了她,却也扣住了她。
因为她害怕自己掉下去,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扶住了案桌的边沿。
她的手上戴了一只简素通透的玉镯,悬空滑落到她的手腕,撞到了案桌的边沿,发出清脆的响声。
喻凛居然要在书房做事。
他也不顾及这里是什么地方。
“夫君不要闹了。”方幼眠又说了他。
喻凛从侧面上窥见她的小脸带有淡淡的愠怒,就连眉心都蹙了起来,像是生气了。
抛开她此刻的神色不说。
怀中的姑娘小脸莹润透亮,睫毛纤长,因为不大适应这样换了地方的亲密,所以抗拒紧张颤抖着,好似易碎的蝴蝶。
她的粉唇上了莹润的口脂,越发显得饱满和晶亮。
她没有用香,但因为适才泡过玫瑰花浴,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蓬松的长发披在后面,有一些缠连在她的后颈上。
“一会就好。”
又来这一句话。
方幼眠不要,但方才说话的那会,喻凛已经攻入了关头。
他另外的一只手到了他想去的地方,在馨香馥郁的地方作乱。
方幼眠垂眸便可以见到了。
之前雯歌给她准备的亵衣太过于贴身,方幼眠觉得太过于显身段了,叫她换掉,没想到这宽松些的亵衣居然会方便了喻凛。
适才方幼眠仰头所想的画面,此刻正现。
经过之前,喻凛的手法好了很多,他不轻不重的,舒坦之余,方幼眠觉得身上很软。
细嫩纤长像细葱一样的手指捏着案桌。
她咬住粉唇。
不知过了多久。
需要前行的山路又下雨了,湿滑泥泞一片。
“......”
行人冒雨前进,他很会借助下雨的势力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