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喻凛面上淡淡,心里却不好受,说不出口,他也希望方幼眠像别的夫人那般管着他,看着他,守着他。
眼下她这样说,他一点都不高兴,反而觉得心中郁结,他希望她心胸狭隘一些,不允许女人靠近他,让他感受一下被重视独占的感受。
单是想想那个场面,喻凛都觉得愉悦。
他直觉,若是直言跟方幼眠讲,他或许会为了顺他的心意去这样做,可他不要她是因为听从趋势这样做,而是要她自己去做。
那一天,什么时候来?
方幼眠看着喻凛几经变化的脸色...
他是怎么了,一会蹙眉好像生气,一会又舒展挑眉,仿佛愉悦了,再过一会,如果她没看错,甚至在偷笑?
男人心...海底针。
方幼眠,“......”
好在,男人这样莫名其妙的神色并没有维系太久,在方幼眠的凝盯之下他回神,清咳一声,又牵着她走。
期间问她这段时日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他有空陪着她去。
“祖母不是说明日要过去?”
“这两日表妹和母亲在,就不过去了,何况我已经询问过太医,祖母的身子好了许多,没有什么大碍。”
喻凛没有直言,不想让方幼眠陷入那样令人不悦的境地里。
提及此,他跟方幼眠说,“我已经选定好了宅子,正着人修缮当中,等过些时日修缮好了,我们就搬走。”
“啊?”她险些没有反应过来,喻凛口中的搬走到底为何意。
怎么这样突然,让她想起之前喻凛私下里给她买的房契地契,她在信笺当中说了这件事情,可喻凛并不在意,明明看到了,甚至掠过。
见她傻了,喻凛解释道,自从袁家送了人来之后,他便找人挑选了宅子,另外找了泥瓦匠,之所以没有告诉她,是因为想给她一个惊喜。
的确是够惊喜的,方幼眠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眠眠是不是在怪我自作主张?”见她黛眉蹙着欲言又止,喻凛试探问。
“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并没有责怪夫君自作主张的意思。”
“因为家里母亲闹腾,我怕事情传扬出去,便是连千岭都不曾告知,吩咐另外的人去做的。”
“我猜想你可能会喜欢的样子画了一张草图,吩咐人照着修缮的,若你过去瞧了觉得不满,再重新叫人顺着心意修改罢?”
第一次祝家的人上门,喻凛生了好大的气,跟崔氏母子两人算是大吵了一架,那时候喻凛就说要分家。
后面出了袁淑烟的事情,人倒是送走了,可分家的事情喻凛根本没有提,只是冷落了崔氏,不到她跟前请安了,颇有无视的感觉。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喻凛会在私下里做这件事情。
也是,他这个人做什么事情历来心有成算,都不跟她商量的,全然先斩后奏,不论是送东西物件,亦或是买宅子赠她,还有数不清的首饰衣衫,简直就是强送。
此次程书鸢过来,方幼眠隐隐猜到喻家老太太的意思,若是没有猜错,此次她和喻凛若是怀不上,她定然会让程书鸢进门。
这一次不同以往了,往前两次都是崔氏自作主张,老太太只是默许的态度。
这一次若是喻老太太开口……
方幼眠正愁科举完了,没有什么好的借口找了应付喻家,此次程书鸢千里迢迢过来,倒是巧打误撞了。
再有一则,程书鸢的身份不同之前两人,跟喻家沾亲带故的。
“等我们搬出去之后,眠眠掌着家里,但也不要太累了,我还是那句话,凡事丢给下人和你夫君我,去做就好。”
男人突然提到管家,方幼眠感觉到他在变相哄她,哄她不要因为喻老太太卸了她管家的权利而难过。
她侧眼看着男人眉高眼深的侧脸,他似乎也想快些搬出去,薄唇带有微微扬起的弧度。
因为口中之事而愉悦,所以挂着淡笑。
喻凛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来,与她对视。
喻凛的眉眼英俊,眸子深邃,方幼眠心下触动,“......”
她撇开眼,手指微捏住裙摆,“夫君既让我管家,又叫我少做事,这是为何?”
“不想眠眠太累,想要眠眠轻松快乐。”
闻言,方幼眠心绪震了一下,“......”这是喻凛第三次说起这样的话了。
他是骗人哄她开心不成?
可看着神色又不像是,他的神色十分诚恳,语调温柔让人感觉到安定的力量。
“夫君待我好,我怕愧对了夫君......”这句话是发自她真正的内心。
“不说欠不欠。”喻凛捏了捏她的手。
“你有没有觉得很难听。”
方幼眠,“......”这算是难听吗?
“眠眠不必心有不安愧疚,这都是我身为你夫君应该做的。”
何况,他做得还不够好,不然她不会这样难过。
他应当对她再好些,再好些。
“……”
有好些时日没有见了,喻凛今夜倒是温柔,拉着她亲也亲得缱绻,十分照顾她的感受。
他慢慢吞吞,方幼眠都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节奏了。
因为他惯常凶猛,突如其来的温柔,方幼眠有些不适应。
从前他倒也不是没有温柔过,可跟凶猛比起来,还是太少了。
方幼眠听着缓缓而行的声音,有些泥泞的声响。
甚至开口想让他快一些,早点结束?
她虽然跟喻凛磨合得愈发好,可这样磨人,有些受不了。
愉悦归愉悦,方幼眠却不想要这种感觉,总觉得有东西脱离她的掌控,会变成陌生的样子,发出陌生的声音。
但喻凛做事的时候,还要与她说话。
他壁垒分明的胸膛在俯身之时,会碰到姑娘的柔软。
然后水蜜桃就会变了样子。
再而引起轻颤。
喻凛说,明日带她出门,方幼眠本来说不想去,可喻凛讲道去祝家探望祝应浔,方幼眠便没有开口。
这些时日忙着喻家的事情,自打知道了岳芍宁有身孕的消息,也没顾得上去贺一贺,的确应该去的。
他又转了话茬,问她这些时日在家有没有想他?
方幼眠咬唇,不想回答,干脆就不回答。
喻凛盯着她染了红霞的脸蛋,只以为她是羞赧,指腹摩挲着她的肩膀,“在外的时日,我很想眠眠。”
“总是想见你,会想知道你在家中做些什么,尽管你已经在信笺当中告知过我,可我还想知道更多的细则。”
方幼眠听着他低声说话,这时候喻凛退出去了,又缓缓,慢到不能再慢了。
她有些受不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若是在是困倦,方幼眠第一次催促他。
喻凛勾唇,如她所愿。
“原来眠眠喜欢这样的。”
方幼眠,“......”又听到了熟悉的声响了,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她不过就是想要快点结束。
“我们多多试几次,眠眠便能察觉出对比了。”
“我是想让眠眠愉悦快活。”看出她脸上的幽怨不满,喻凛解释,“绝非故意。”
方幼眠一律不吭声。
今夜虽说闹得太厉害,可还是很累。
沐浴之后,方幼眠很快睡着了,喻凛抱她,她都懒得推开了。
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早膳都没用,梳洗好了之后,喻凛便带着方幼眠出门了。
他算得正好,宁妈妈后脚过来请人,径直扑了一个空,小丫鬟们说喻凛带着方幼眠出去了,总不能去把人找回来,又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过就是用早膳而已。
好久没有跟喻凛共乘马车,上一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因而喻凛揽抱着方幼眠入怀的时候,她很是抗拒,说是要自己坐。
喻凛明白她内心想法,“眠眠不怕,我不会做什么。”
方幼眠不信,上一次他好像也是这样说的罢?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来了兴致,若真是发生了那种事情,那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还是这样坐着罢。”两个人维持一定的距离,中间隔着小几,方幼眠觉得安全一些。
喻凛看着她无比防备一样的动作,忍不住想要笑。
“好。”他挑眉。
岳芍宁还没有起,一听祝应浔说方幼眠和喻凛造访,连忙就爬了起来,她的动作无比迅速。
祝应浔在旁边看着,简直心惊胆颤,“我的小祖宗,你仔细当心些。”
没有过三月,胎象还没有坐稳,这样的大动作怎么受得了?
方幼眠和喻凛没有等太久,岳芍宁和祝应浔就过来了。
即便是有了身子,岳芍宁的身子还是看不出什么差别,腰身依旧窈窕纤细,若是旁人不说,只怕不知道她有身孕。
“之前我也不知道有了身子,是后面才发觉。”岳芍宁小声跟方幼眠嘀咕。
还说她本来想去喻家找她玩乐,可娘家的人得了消息上门来,她一时走不开。
“没事,合该我来看你,前些时日太忙碌了。”方幼眠把喻凛备办好的礼送了过去,另外有她自己的一份,是她做的一些小玩意。
岳芍宁当下便打开了,喻凛看到是一些精巧的泥人娃娃,还有风铃木偶之类的,做得十分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