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说,你会好起来的,阿姐带你去找郎中,你先撑一撑。”
实在是不能够拖下去了,方幼眠抱着她起身,她耗费了不少的力气,有些许抱不动方时缇,便想要将她给背起来。
只是她没有留意到,暗处早就有弓箭手对着她了,乍见她起身,露出脑袋,便开始拉弓。
宁王见状,伸手朝那边示意放箭,射穿她的脑袋。
这个女人,既然不能捉来手上,用作诱饵用,那就杀掉,喻凛坏了他那么多事情,总要让他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方时缇动作之间,眼神扫到了角落飞过来的箭,她眼瞳睁大,用尽了力气喊出一句,“阿姐小心!”
与此同时,方时缇上她的背那会,她咬牙攀附着方幼眠的肩膀,想要越过方幼眠,想要为她挡下。
就当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姐妹两人都听到了一声闷哼。
方幼眠侧眸看去,是喻凛。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杀到这边来了。
再然后,她的眼睛都睁大了,“......”
那支从高地暗处发射过来的偷袭的弩箭,穿透了他的胸膛,箭尖带着血肉,滴滴答答落着红迹。
他面色微动,眉宇紧缩,没低头看那支箭,只凝盯着眼前哭红了眼睛的姑娘。
叮嘱她,“眠眠...别乱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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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轻央曾救过一个重伤少年,她不惜代价的替少年遮掩名讳,捏造身份,护他周全也不过是想日后能留下一人陪她。
直到一日,少年伤重痊愈,一支精兵夜入山寺,迎回少主。
只余一面告别,此后陈轻央彻底与他断了联系。
五年之间,她听闻少年建立功勋,封王拜将,更是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想以恩相挟,嫁他为妻。
……
成婚之后,二人各自算计。
她自认理亏,婚后努力做好妻子本职,以不在乎他心中是否有她。
在梁堰和眼中,陈轻央与她始终是身份有别,她贵为帝女,自然心向天家,纵然她事事顺他心意,却始终对她难有喜欢。
可同一屋檐下,他想,夫妻一体他会慢慢接纳的。
直到一场变故,边境四城战火纷飞。
身后火光蔓延映红了大半府邸,在城门最后合上之前,她央求自己的夫君带她离开,然而外披滑落,她看到了丈夫身前坐着另一个女子。
男人冷漠的话语,令人如坠冰窟,“恩情已偿,臣与公主自今起一别两宽。”
她方才想起,他是心有所属的。
那日日贴心的举措也不过是蒙蔽世人的障眼法罢了。
她被彻底的抛下了。
天家降怒,而她也成了这场博弈的牺牲品。
……
她在阴暗的囚笼里接过圣旨,拖着一身病骨远赴地狱。
却无人知晓,令所有人都畏惧可怖的地方,是她自记事起便渴求的。
这一天她等了太久,那个地方她做梦都想去。
*狗血火葬场
女主复仇线,男主事业线
(男主:我这夫妻之间单薄的关系啊~)感谢在2024-07-26 21:27:22~2024-07-27 21:55: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06章 第106章
◎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方幼眠惊起浑身冷汗, 她一动不敢动。
视线定格在喻凛被射穿的胸膛之上,鲜血涌出, 很快便浸透了他的胸膛,顺着箭身流淌。
他好像不知道疼痛,确认了方幼眠无碍之后,直接伸手将胸前的箭矢给扯了出来。
带出的血液飙溅,有一些甚至溅到了方幼眠的衣衫和脸上。
她的睫毛都颤得厉害,甚至感觉到了粘稠,不确定是不是喻凛的血溅到了她脸上时, 连睫毛也沾染了,还是因为她的眼泪。
喻凛不止是对自己狠,对旁人更狠, 他回过身去时,周身的戾气不加收敛,只增不减。
长剑挥舞,剑气卷带地上的兵刃, 飞去适才射出箭矢的地方直击在人身上,转息之间, 那地方的弓箭手就死了,直直坠落下来, 栽得稀巴烂,血蔓延了一地。
喻凛没有再离开方幼眠的身侧,很快, 周围的人已经被他解决得差不多了, 他将方幼眠护在身后。
有他坐镇, 即便他受伤了, 再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对他身后的人动手,因为冲上来一个死一个,而且死状无比凄惨。
与此同时,外面又来了一批人,是御林军。
为首的是宫廷指挥使,他让人迅速包围了院子,横在正在交手的两批人中间。
宁王抬手,他的手下的人立刻停了下来,喻凛那边的人也停下了攻势。
不过双方已经杀红了眼睛,即便是停了下来,中间剑拔弩张的气势氛围依旧是浓郁不减。
“......”
方幼眠在里面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说的,很快,御林军的宫廷首领便过来了。
喻凛手下的人告知方幼眠,他们的脚程更快一些,让他们先带方时缇去找太医,方幼眠便松开了手。
“都督大人请回宫。”宫廷首领看到了喻凛的伤势。
喻凛身上的伤很严重,一个血乎乎的黑洞,血肉翻着,太他的一身白衣早就染成了红色,尤其是靠近心口那一块,不过血流得没有那么厉害了。
他闻言,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
回过身去,他俊朗的脸色无比苍白,薄唇抿着,没有再跟方幼眠说话,垂眸检查确认她身上没有致命的伤,随后一把将她给抱起。
方幼眠原本要说自己走,但一窥见他寒气森森的脸色,一句话都不敢开口。
喻凛的伤口贴在她的臂腕处,血液温热粘稠,她的心口一阵阵发颤,看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想到方才他义无反顾冲过来的样子,“.....”
外间宁王已经让路了,手里握着兵器冷眼睛看着喻凛离开,御林军在周围开路。
上了马车之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马车内是弥漫的血腥味。
喻凛边从马车下面拿出药匣子,边询问方幼眠,“有没有什么地方伤到了?”他是害怕方才匆忙之间,没有查看自己。
因为方幼眠身上有很多血,她的衣裙也全都被血给溅湿透了。
“...没有。”她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喻凛顿了一下,他的脸色虽然十分不好看,冷得要命,语气也是不带一点起伏。
但拉她手腕过来的时候,动作却无比轻柔,好像在呵护易碎的珠宝。
在金疮药撒到她被蹭上的时候,刺痛总算是让她回神,她咬唇,“我身上没有大碍,不过就是一些皮外伤,这些血是缇儿还有你...身上的。”
喻凛顿了一下,方幼眠从他手上把金疮药给抢走,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凑近喻凛的胸膛处,小心翼翼扯开他的衣衫,可在她动手的时候,喻凛捏住了她的腕骨。
他眼眸深沉看着她,方幼眠心口一烫,不知道他眸中深意,莫名的不敢与他对视。
“...你还在流血。”她挣开喻凛的手,随后要接着给他上药。
但还是没有扯开喻凛身上的衣襟,因为喻凛身上的血太多了,多数有他自己的,也有来自他杀掉的那些人。
“我没事。”他异常固执,不让她上药。
松开她手腕的同时,将她手中的药取走。
方幼眠从他没有起伏的三个字当中听出了他隐隐约约怒意,她也不敢说话了。
喻凛又重新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上,她身上的伤的确不严重,多是一些擦伤,是她在避开那些人往逼仄处钻的时候弄出来的。
手腕和腰上都有一些,后背后颈也有,喻凛一直在给她上药。
最严重的一处,是脚踝,想必是她在假山躲避的时候擦到的,破了一大块皮肉,血冒了很多,看起来也是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但方幼眠适才紧张害怕,根本没留意到她的脚踝。
喻凛把她的脚踝给拉过来的时候,小心翼翼褪去她的靴袜。
因为袜沿被擦破了,有边角黏在她的肉上。
喻凛在小心翼翼给她处理。
难免感觉到刺痛,尤其是他从伤口当中捡起碎屑的时候,方幼眠蹙眉,她一直在忍,所以没发出声音,只是黛眉触动明显。
奇怪的是,喻凛分明没有在看她,但还是察觉到了她的疼痛,他顿了一会,手上的动作放缓和,甚至低头给她吹了一吹。
凉风扫到脚踝处,辛辣散了不少,上金疮药的时候,他也一直给她吹吹。
男人低着头,他的脸和她的脚踝离得很近,他垂眸下去,方幼眠清晰见到他浓密纤长的睫落到眼睑处的影子。
适才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都督大人身上,忽而让人察觉到了一丝脆弱感。
方幼眠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傻了,居然会在喻凛的身上察觉到了脆弱,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伤的缘故吧,总之她觉得喻凛现在心绪很不好,不,是很糟糕。
很快她的伤势就已经处理好了,全都包扎起来,方幼眠又要说他的伤势,他冷着脸说无碍。
再想开口的时候,疾驰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入了皇宫大内,太子早已经带着人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太医,千岭告知方幼眠方时缇已经送去宫殿了,太医也赶去了她的情况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