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眠摇头表示她不疼, 不过就是觉得有些过于满足了。
“眠眠会变小。”他忽然来了那么一句。
方幼眠不解其中意,抬着湿漉漉的睫毛看去,“......”
她看到喻凛蹙着眉头,神色很是古怪。
之前在床榻之上, 她是很少会注意喻凛的神色,毕竟这事过去亲密, 且叫人觉得羞赧,不仅仅是要坦诚相待, 更要让对方的强势入侵她的柔软。
她一开始的时候,总觉得必须是要全身心信任,或者喜爱到要携手一生的人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可后来见过了太多行过此事的人恶言相加, 冷脸相对。
在这个世上, 除却骨肉血亲最懂得如何伤害你之外, 还有你的枕边人。
枕边人也是最懂得如何戳中对方的软肋, 如何伤害对方。
“眠眠怎么又走神?”喻凛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他的神色原本是有些似欢愉似痛苦的。
方幼眠听着鱼水嬉闹弄出来的声音, 有些许不适,她第一次在床榻之上开口,声音又轻又飘,“...想到了一些事情。”
知道她羞赧,喻凛十分照顾她的情绪,配合着她追问道,“眠眠在想什么?”
方幼眠感受到他的照拂,看着他俊朗的眉眼,“......”
原本是想开口跟他说的,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两人在做亲密的事情,若是在这个关口提起未免有些许扫兴了,毕竟双方都感受到了愉悦。
“没什么,不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一波波的缓慢冲击当中,总算是至于最佳处了。
方幼眠小脸不自觉皱成一团,她说不上来的“满足”,由于脑中无法承受抵挡这样的...便释放到了周身各处。
她的足趾泛着淡淡的粉色不说,越发不住的蜷缩起来,就像是河蚌收缩一样,整个人也抱紧了喻凛。
涂着淡淡丹寇的指甲嵌入了喻凛的臂膀,脑袋越发往他的脖颈处埋入。
留意到她不停耸吸着鼻子的娇态,喻凛只觉得好看极了。
尤其是她紧张的时候,总是牢牢地吸附他。
如今又倚靠着他,这算不算是全身心的依靠着他。
他好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她倚靠的感觉。
无论他打多少胜仗,解决多少朝政的难题,都无法获得这样的感受。
他好沉溺。
“眠眠....”真的好喜爱方幼眠。
她就是他的心魔。
喻凛很快便用力,带着她一起沉浸在了更大的欢愉当中。
他从前看不上那些谄媚,阿谀奉承的人,可真到了他自己,他真的好想要方幼眠快乐,要取悦她,让她笑,让她开心。
方幼眠起初的时候还能够承受,可到了后面,整个人越来越止不住了。
喻凛不是很累吗?不是很久没有休息了吗?
他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起初的时候,过了好久,终于出来了,可没多久,他又继续,方幼眠觉得她的腰肢好酸涩,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了。
但喻凛将她给换了个位置。
方幼眠之前就经历过,她知道喻凛是想要她休息,让主动权到她的手上。
可方幼眠居高临下看着男人,她能不能说,她自己来的话,也好累。
所以她垂眸,长发披散至于皓腕的身侧,发尾将她婀娜袅袅的身形给遮掩得七七八八。
能看见的雪白玉肤,已经沾染上了不少了的痕迹,都是新鲜出炉的。
她的发尾扫落到男人块块分明分明的腹肌之上。
不止如此,她的手也无助抚着喻凛的腹肌。
他的腹肌纹路真的好深,上面还有青筋蔓延,肌肉硬邦邦的,要用力才能按下去。
“眠眠满意看到的吗?”他顺着她的长发往后去,能看清她红透的小脸。
她的发尾扫到他的身上有一些痒的。
见到她像小孩一般抚着他的身体,令他觉得好笑。
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看过他几次,多数都是垂眼敛睫。
说到她的睫毛,方才哭得有些厉害,睫毛打湿了,粘成一簇一簇的,看着可怜兮兮。
此刻正因为他直白的问话,人止不住的羞赧。
她不应话。
过了一会子,察觉到了变化,跟他打着商量,还有模有样往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早点休息吧?”
“眠眠这样让我怎么睡?”他摩挲着她的细腰。
方幼眠,“......”
“不可以用别的法子么?”话是这么说,方幼眠觉得他或许可以去洗一个凉水澡。
察觉到她的乏累,喻凛也不想让她为难了,颔首点头,“好,那我们快一些结束,让眠眠休息。”
然后他又开始了。
方幼眠再一次见识到了喻凛的腰力。
他怎么能恣意躺着都能这样动?
他不累的吗?
她觉得自己要在海浪当中的颠簸当中迷失了,被风雨打得一个彻底。
喻凛的体力着实太好了,真不愧是大都督。
后面,方幼眠是晕过去的,被喻凛抱着去沐浴。
翌日醒过来的时候,喻凛已经不在了,方幼眠只觉得腰酸背疼,“......”
绿绮和红霞在给她梳洗的时候,递过来一封花笺,说是喻凛留下的,展开一看,是张狂肆意的字迹。
他在花笺当中告知方幼眠,最近宁王频频动作,太子登基只怕不顺利,让她小心在尚衣局留守,不要出宫,也不要随意见人,否则会很危险,此外,又叮嘱她好生的休养。
见到休养两个字,方幼眠的指腹止不住摩挲了一下花笺面,没有吭声,“......”
除此之外,喻凛还在花笺当中提到了一件事情,上一次她去营救方时缇,无意当中让他们发觉,并且印证了一件事情,宁王儿子柯君昀手下所用的毒烟毒蝎,来自于已经被吞并的柔然。
提到柔然,方幼眠有些许印象,她记得喻老将军,还有喻将军,似乎就是折损在了与柔然的战役当中,是莫关捱一战。
喻凛话里的意思,是在说,宁王跟柔然有勾结么?可柔然不是已经被吞并了,怎么还会跟宁王有勾结?
方幼眠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继续往下看的时候,她便得到了答案,喻凛在花笺当中道,当初喻老将军和喻将军打了胜仗之后折损严重,根本没有心力收拾后续了,是宁王代表朝廷去柔然处理的扫尾之事。
方幼眠看得心惊胆颤,所以,宁王偷龙转凤?把柔然炼化为他的根基之地?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信笺的后面又说了,这些年宁王在朝廷当中贪了不少的赋税,这笔钱只查出来了数额,却始终收不回来,当初他和太子便怀疑,钱财被宁王拿去招兵买马,却一直找不到佐证。
经此营救一事,总算是有眉目了。
那一日动手的时候,虽然毒蝎和毒烟已经被人草草收拾过了,喻凛敏锐,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味道,回皇宫的时候,即刻便派人去了柔然刺探,刺探的结果十分不尽人意。
柔然被收服之后,已经是梁夏的地界了,可朝廷的兵马,居然进入不了柔然,甚至还说没有宁王殿下的手御,就不能随意进入。
方幼眠看完,还有什么不明白。
宁王的司马昭之心,已经跃然于纸上了。
所以,皇帝下葬的这些时日果真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了。
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朝廷的变故居然来得那么快……
国不可一日无主,先帝的葬仪结束之后,太子的登基大典紧随其后。
期间吕迟叙似乎是忙完了,他托付吕沁宜给方幼眠带了一封信,先慰问了方时缇的事,而后又讲道京城快要不太平了,问她要不要跟着他回蜀地,他会护得她的安危。
如果不想回蜀地也好,他会带着她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离开是非之地。
方幼眠想了想,最后还是回绝了他。
她的确是想要过恣意的生活,可如今已被迫困在了局中,这里有弟弟,还有一直为她撑起一片天,解决前后左右难题,不停为她冲锋陷阵,又兜底的喻凛。
她若是此刻抽身离去...
抛下这里的一切...
她的确是可以抛下的,总归已经有了能够帮她做衣裙的人,又有人看着铺面,负责销卖,阿弟也已经长大了,在官场当中能够应付自如,也不似妹妹在世那般要求她顾忌家里做些什么,反而要她恣意享受的活着。
如今她也算是得了圆满,她却不想这样离开,朝廷的局势不稳当,她力道微薄不能够去做些什么,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于是,方幼眠提笔回绝了吕迟叙的信。
信送出去的当日,喻凛居然又过来了,方幼眠当时在忙针线活,是做给他的衣衫,乍听见一声请安问候,抬眼见到喻凛的脸,她不动声色把没有做好的衣衫给藏到了被褥下面。
“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能不来吗?”喻凛的话说得莫名其妙,方幼眠听不懂了,“什么意思?”
他坐到床榻边沿,先问她的身子好些了么?
实际上这些时日两人都有传花笺,好不好的,喻凛实际上是知道的,非要明知故问。
不过,方幼眠并不反感,她淡淡回,“好多了。”
身上已经不算疼了,只是他过分用力的地方,有些痕迹还没有彻底消失,但也差不多了。
“我听说你今日收到了一封信笺。”
方幼眠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嗯,是的。”
“你回了?”喻凛佯装不在意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