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床好似在等着他一般,不回床又能做什么?
谢瑶四处巡视了一圈,胸膛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一样,她索性倒了一盏凉茶一饮而尽。
茶水还没落肚,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抬手将杯盏拿走了。
“都说了不让你多喝凉茶。”
沐浴后身上的热意隔着中衣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身上,顾长泽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床榻上去。
床帷落下,狂乱的吻落在她身上,半个月未曾亲近,谢瑶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热情,她畏惧着瑟缩,却被顾长泽扣紧了手腕拉过去,被迫承受着这样的水乳交融。
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意,她弓着身子,腰肢被顾长泽抬起,喘息嘤咛都被他吞入腹中,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浮沉。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罢,她小脸红扑扑的,已是累极躺在他臂弯里,汗津津的头发贴在侧脸,清浅的喘息交错响在屋内。
他抱着谢瑶去沐浴,回来后,小姑娘沉沉地在他怀里睡去。
顾长泽在她额头亲了亲,从她身上抽离下了榻。
夜半时分,谢瑶迷迷糊糊地感觉一阵冷意掀开了被子,她睁开眼,瞧见顾长泽上了床榻抱住她。
“出去做什么?”
“没事,睡吧。”
谢瑶实在累极,往他怀里钻了钻便又睡了过去。
隐约间,她在顾长泽身上闻到了一阵清香的药味。
连日来,她住在东宫久不出,丝毫不知外面已变了一番天。
等青玉再一回到她身边说的时候,她才知道萧楹薇因为上回的事,已病了多天了。
“说是前天晚上才好,萧统领送进宫了许多补品,关心了好几回。”
萧琝素来对这个妹妹很好,谢瑶也不意外。
她从软榻上站起身,太医令奉命请来平安脉,为她探过脉象后,看着谢瑶的神色,按顾长泽早吩咐过的话说。
“娘娘身子很好,除却月事期间总是过疼过困,想来是因为身有寒症,臣再为您开些药方。”
谢瑶点头,刚要问他,就听见太医令接着道。
“身上疼些,娘娘总要受苦,除此之外,娘娘身上寒症得慢慢缓解,只怕短一年半载想要有身孕,是有些困难的。”
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谢瑶捏着帕子问。
“此言当真?”
“臣不敢欺瞒娘娘,娘娘莫太忧心,臣会好生为您调理。”
谢瑶点点头,送走了太医令。
太医令出了屋子,先去了书房朝顾长泽回禀。
“下回太子妃再问,不必孤与你多说。”
太医令垂头离开,江臻从外面走进来。
“冯先生回话。”
“说。”
顾长泽沉沉吐口。
“皇上近来已多有些力不从心,晚上时常惊醒,身上冷汗涔涔,手中的大多政务都是心腹帮着处理的,表面看着是越发精神,内里已空虚了。
另外冯先生说,前两天贤妃病好了之后,前往乾清宫拜见皇上,在皇上喝的茶里放了东西。”
顾长泽抬起头。
“什么东西?”
“冯先生说,是跟咱们差不多的好东西。”
顾长泽蓦然扬眉。
“萧琝送进去的?”
“是,那茶贤妃自己也喝了,奴才想……多半贤妃是不知道那药的用处。”
“她再有胆子也不过才十多岁,若是露出破绽坏了事,萧琝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不过萧琝的狠毒倒是出乎他意料,对自己的亲妹妹也毫不手软。
“那咱们是……”
“让他按兵不动,既然萧家有这么好的东西,就先把咱们的停了,干干净净地撤出来。”
江臻连忙应了声。
谢瑶听说了萧楹薇的事,又想起了自己上一回在明华殿和她相遇。
虽说画像一事的确是有,但当时萧楹薇那般信誓旦旦,如今却让谢瑶看出来点不对劲。
萧楹薇从来没去过东宫,怎么对东宫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站起身。
“出宫走走。”
青玉跟在了身后,两人出了东宫,谢瑶才算把这些天的事都捋顺了。
“皇上已有几天早朝散的格外早了,下了朝就回乾清宫,御书房的奏折都是几位大臣批复的。”
“病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瞧着没以前上心了,这几天贤妃每晚侍寝,皇上再不踏足后宫,宠着她一个……”
青玉跟在她身后正说着话,面前忽然投下来一片阴影。
“阿瑶。”
“子……萧统领。”
谢瑶看着他换了一身正服,面色褪去了之前的潇洒肆意,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萧琝。
他抬手挥去了跟着的侍卫,与谢瑶走到宫墙下面。
“有许多天没看见你了,今日怎么出来了?太子没陪着你吗?”
谢瑶面色如常。
“殿下在东宫忙着,我便独自出来转转,子行哥上任后可好?”
“一切都好。
我前两天还听说你与太子闹了几天别扭,可是他做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谢瑶闻言笑了笑。
“不过闹了一场乌龙,已好了。”
萧琝看着她轻松的神色,轻轻滚动了一下喉咙。
“嗯,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就在正南门当值。”
“多谢子行哥挂怀。”
谢瑶拨弄了一下手中的帕子。
“我听说贤妃娘娘受了场惊吓,子行哥可入宫问过了?”
“都问了,她也大好了,前两天还去乾清宫见了皇上。”
他提起萧楹薇的时候,语气漫不经心,谢瑶的话到了嘴边,想问他萧楹薇为何会入宫。
“你……”
“阿瑶,我前几天还见太子送了些画出宫,又听外面的流言说是他之前便画与你的,这样的趣事,怎么也从没跟我说过?”
谢瑶身子一僵。
画像的事萧楹薇知道,萧琝也知道,可她这个日日在东宫的人反而不知道。
外面的流言真过分到这样的程度,连东宫的画像也知道吗?
谢瑶心中浮起几分怪异,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子行哥比我还关心东宫的事呢,我都不知道外面何时传了流言?”
她眼中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让萧琝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他心中奇怪。
难道那天没成事吗?
可他的暗线也的确没了。
“随口听了一句罢了,手下的侍卫有个妹妹是在东宫当值的,还说死了个宫女,瞧着骇人的厉害。”
谢瑶握紧了帕子,和萧琝的神色对上。
“我倒不知道呢,快到午时了,子行哥快去忙吧。”
“嗯,外面日头大,你也早回。”
萧琝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抬手吩咐。
“去查查东宫这几天。”
按理说谢瑶若知道了,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眼中容不得一点不对,尤其是这样的欺骗。
谢瑶走在宫道上,问青玉。
“画像的事外面也传着吗?”
“这自然没有,奴婢还不知道呢。”
“东宫何时死了个宫女?”
“奴婢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