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褰裳_分节阅读_第27节
小说作者:有兔劳劳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65 KB   上传时间:2024-08-30 20:21:57

  站在此处,最能欣赏湖光美景。

  继续往里走,地上是黑色泥土,质地与寻常泥土不同,种植的梅花有数十种,繁花满枝,清风拂过花瓣霏拂,如梦似幻。

  温萦只认识宫粉、玉蝶、绿萼等常见品种,一时被香味迷得找不到北。人一不舒服,冷风似刀子直刮脑门,花香也不再沁人心脾,而是让人感到迷惑。

  “你看看...”郑祈伸手想引领她参观,突然又想起是来调查孔明灯。“是从何处放的?”

  温萦点了点头,沿着岸边走。孔明灯只是一个幌子,灯架已经被烧得只剩一个底盘,根本看不出着火点。

  的确,有一丝丝可能是从香雪海这边飘过去的。前提是施放的人懂得观察风向,还清楚察院的守卫布防。

  楚朝不允许平民私习天文,只有几座大书院会开设此课,像她借读的小书院就没有,书肆里也买不到相关书籍。

  能做到此的人十成十是夏城官吏,那他为何要冒险从香雪海施放,而不是直接纵火呢?

  她想不通,因而更倾向于是有人直接在察院把孔明灯点燃。幸好郑祈脑瓜子浅,容易被她忽悠。

  温萦来此的真正目的,是去案馆翻了案宗,不是她父亲的,而是有关三年前的女尸绀珠的,在绀珠在王郎家中失踪后,有关系要好的百戏楼伶人去京兆府报案,虽然当时京兆尹相信老鸨、护院等人的话,认为绀珠是私逃,但也因此立案,发布追捕令。

  发布过追捕令的案子,必然会抄一份上呈察院留存。

  她翻开案宗,发现原告供述称,他和绀珠是五年前在香雪海认识的,程家老太君喜梅,年年都会在香雪海举办生辰宴,邀请教司坊的伶人乐伎过来表演。绀珠见他杂技功夫好,向他请教在在高处跳舞的诀窍,一来二去就熟了。

  三年前,两人在香雪海合作掌中舞,震惊在场贵族,绀珠一举成名,回到平康坊没多久就被王郎惦记上...

  以她所猜,王郎不过是一个拉皮条的,三年前先帝还在世时,明令禁止官员招妓,一旦被发现,仕途尽毁。极有可能是某位贵族看上绀珠,通过王郎牵线,之后又因为某种原因厌弃了,将绀珠毁尸灭迹。

  要是查明这个原因,这场连环凶杀案就能破解。而她也会大放异彩,有机会接近魏达谙。

  而生辰宴的时间恰恰是在今天——腊月十五,真是老天都在帮她。

  温萦沿着有人走过的地方走,八角亭煮茶的炉子还冒着烟,他们应该没走远。“这个脚印倒是稀奇。”她随手指向左侧高处石头青苔上的脚印。

  不远处传来十番鼓的敲打声,“开始了,开始了!”几名年轻女子带着孩子从山洞里小跑出来。

  温萦顿时脚下失滑,连郑祈都没能扶住,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头撞地屁股朝外摔倒,爬起来时满脸是泥,她伸手乱摸了几把,脸更脏了。

  年轻女子们路过,不禁发出银铃的笑声。

  她一眼就认出其中一名女子是她父亲和萧伯父同年进士的女儿霍绡,以前还一起玩过捉迷藏。尽管时隔十年,但相貌未曾改变,只是五官放大了一些。

  “祈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其中,衣饰最为华丽的女子欣喜说。她穿的是缂丝衫裙,裙摆有三米长,上面绣的花蝶栩栩如生。头上戴的是一整套福蝶金玉钗饰,贵而又显得朝气可爱,很适合她的年纪。

  其他几人虽也穿金戴玉,衣着锦绣,但明显有不少差距。只有小男孩,和这位女子穿得一样华丽,金光闪闪。

  郑祈忙从怀里掏出绢帕给温萦擦拭。“我们在查案。”他介绍说。“这位是甄圆,新科举人,程翰林的关门学生,最近破获了维福客栈的杀人命案。”

  “她是殿中侍御史程苍之的女儿程织,小不点是她弟弟程瞻之,今日是他们祖母的生辰。”

  “原来是叔祖父的学生。”程织笑说。

  “甄?”旁边的霍绡若有所思说。“我听父亲提过你。”

  “这些都是我姨妈家的女儿。”程织淡淡介绍身旁女子。

  郑祈颔首。“戏快开始了,你们赶紧去罢。”

  待他们离开后,温萦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把狐裘衣摆移到身前抱着,免得沾染泥土。

  “你怎么了?”郑祈问,方才她摔倒就很不寻常。

  “没吃饭饿得有些头昏。”温萦难受说。“不如我们钓鱼吃罢?我会削竹竿。”她看着潋滟的湖水,兴致冲冲提议。

  郑祈眉头微锁,忽然望向热闹的梅花林。“你等着...”

  香雪海中央搭起了万花菱形戏台,两侧架有高架。四名穿着彩衣的女子,沿着高杆起舞,每过一个转圈,她们就往上升一截,舞姿衔接恰好到处,看不出有一丝费力,轻风拂过,衣袂飘飘,从兜里往下抛洒鲜花,好似天界仙女。

  宾客们围成半弧形而坐,坐在最中间的是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太太,头戴七翟冠,额头裹了一圈珠箍,穿着红色圆领蟒服,手指戴着几枚宝石戒指,贵不可言。她神色极是寡淡,既没有寻常老人脸上堆积的愁苦纹路,也没有他们多年历练出的亲和笑容,对表演节目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只是淡淡看着。

  周围人都不敢打搅。坐在老太君左侧一边的是女眷,分列成两排,程织的位置并不靠前,她的表姐妹更是坐在后面一排,不过也因此较为自由,有说有笑的。不像靠近老太太的人都端仪坐着看戏。

  遮风帘帐外,有名紫衣女子走进来,加入她们当中,改变了原有的氛围。女子穿着华丽,不逊于程织,眉眼有些眼熟。

  除了霍绡,其他人客气问好后,都开始认真看演出,不再理会她。此时,戏台出现两只螳螂扮相的男子,在高架下方来回游走,猛烈摇晃高杆,引来观众阵阵惊呼。

  老太君在身旁侍女耳语后,边喝茶边扫了紫衣女子一眼,目光甚是凉薄。其他有注意到的人,都装作不知。

  这些贵族都是寒石做的心肠,温萦边看热闹边想,不过贵家家的琥珀核桃挺好吃的,和外面卖的不一样,糖覆盖得更均匀,晶莹薄脆,回味还带着香甜。

  她趁着郑祈去拿饭,躲在男宾这边的遮风帘帐后瞧,顺手拿外面架子上的食物吃。

  吃了些糖进肚,瞬间舒服多了,早上被挤压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周身都很酸痛。

  “小偷!”

  附近一颗大松树上有人拿弹弓打她,打偏了方向,把盘子里的点心砸烂。落下的弹珠,和先前八角亭里缺胳膊断腿的小人儿用的玉料相同。

  程瞻之坐在树杈上,骂她。

  “你看那边!”温萦惊恐地指向他身后,趁着程瞻之转头,一个冲刺轻盈攀爬上树,把回过头来的程瞻之吓得不轻。“我是程家的公子!”

  “我还是举人,正正经经自己考的举人!”

  程瞻之压根没听过这个官职,但是被她态度唬住。“是你偷拿我家东西在先。”

  “笑话,你焉知我不是程家邀请来的客人?”

  他从出生到现在,活了整整八岁,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寒酸,满脸污黑的客人,但态度有够蛮横,就是父亲的学生被他用弹珠打中,也只会恭维他手劲足,将来好握弓,哪会像眼前这个人这么凶。

  “那你先放我下去。”

  转瞬,就被温萦抓住后领往下抛,吓得程瞻之慌忙抓住枝干,急切要求拉他上去。“好,你欠我两次。”

  程瞻之心惊胆落坐回树枝上,双手紧紧抓住枝干,寻望四周,遮风帘帐内的宾客都在专注看戏,而外面的仆人正鱼贯上菜,没人注意到他们。如若自己发出尖叫,会不会再次被她扔下去?

  要是摔伤脸,或是摔跛腿,这辈子就上不了朝堂。他娘亲一再提醒他,要小心自己脸。

  过了须臾,他方大着胆子问:“举人,你不下去吃饭么?”

  温萦发现坐在树枝上,看表演更清楚,连后台等候的人也一览无余。百戏楼的伶人和表演歌舞的伎女分站两个区域,两帮人一点交流也没有。三年前掌中舞在香雪海一鸣惊人,事后却无人效仿。

  真是奇怪。

  “你以前看到过漂亮姐姐在人的掌心起舞么?”她不抱期望问。

  “见,见到过。”程瞻之急忙说。

  温萦一副怀疑的表情看着他。“小孩子说谎,晚上可是会尿床。”

  程瞻之暗自不满,自己哪里是小孩子?早就不会尿床。但不敢表现出来,眼前这个人真的随时可能把他推下去。

  “就是三年前!”他肯定说。“那个舞伎长得有些像魏皇后,大家都在笑,韩中丞还在那里夸好看,当时魏大司徒脸都青了,表演结束后没有参加接下来晚宴,就坐马车回家。我爹还赶去魏府道歉。”

  他对那晚印象极其深刻,因是他娘亲负责筹备的生宴,祖母怪罪她办事不利,收回管家之权。娘在祖先牌位前罚跪一宿,之后病了整整三个月,身体一直没好全。

  “是么?”温萦说,递了一块琥珀核桃给他,看他细嚼慢咽吃下,转头发现宋浩也来了,他走到女眷席中东张西望,急急忙忙走到紫衣女子旁边,在霍绡的帮忙下把紫衣女子带走。

  另一边,郑祈提着食盒回来。

  “一、二...”温萦数着,“什么?”程瞻之问,昏倒过去。郑祈答应带她到香雪海,她回宿舍拿路引时,顺道把包袱里备用的忆迷散等药也揣在身上。

  她立即倒瓶子里榉皮熬成的汁液,涂抹在程瞻之的脚踝、手背还有额头,使其皮肤呈现青紫色,似皮下出血。

  “来人,不好了!”她把程瞻之抱下树,大声呼喊。“有孩子爬树摔下来。”

  程家的仆人闻声跑来,见是程瞻之吓得不轻,急忙抱他离开。“你是谁?”有几个仆人围着温萦,警惕问。

  “是随我来查失火案的甄举人。”郑祈解围说。奉老太君命赶来的程府管事,听闻她是程翰林的学生,连连跟她道谢。

  见着郑祈提着食盒,邀请他们去席位就坐。

  “不必客气,瞧我这张花脸,免得冲突了客人。”温萦笑说。“不知有没有地方,能让我洗把脸?”

  程府管事立即引她去附近小院,是专门给贵族更衣、歇脚用的。

第36章 :复仇曲三

  香雪海里的小院,对她来说如同皇宫一般富丽堂皇,她没去过皇宫,但想应该大差不差,廊檐的彩绘震人心魄的美,有好些颜色在阳光底下泛着偏光,程家仆人介绍是用宝石研磨的。

  地板是温润的红木,光洁无比,走在上面能映出浅淡人影。帘帐是厚重的织锦缎,没有一点刮花痕迹,鲜艳得就像是新裁的一样。

  院子中间有池,周围泛冒白色热气,红色鲤鱼如丝缎一般在池里悠游。

  温萦被领到东侧厢房,屋内相当暖和,炭火里还夹杂着荔枝的甜香,榻上铺着柔软毛毯,刚一坐下,侍女就端来一盆温水和干净帕子。

  郑祈也跟着进来,他提的食盒里只有一盅鸡汤,看着平平无奇,既无松茸亦无人参,汤面无油相当清淡。“先垫补一下。”

  她就喜欢这样普通的,喝下一口便知自己想错了,这是她喝到过最好喝的鸡汤,周身都暖和起来,想再喝第二碗时被拦下。

  须臾,侍女鱼贯端菜进来,有松鼠桂鱼、龙井虾仁、酒酿蟹、樱桃肉等,每道菜都是完整一份,很快堆满整张案面。

  温萦连忙给郑祈递上碗筷,贵族宴会规矩她不清楚,但在读书人家里,从小教育粒粒皆辛苦,吃不完盘中餐可是要挨训。“郑阿兄,你也辛苦啦!”

  她每道菜都给他夹上,在盘子里精心摆放,布得像漂亮花田。这个功夫可是她从小作为准儿媳妇,伺候萧伯母练就的。

  要是两个人吃不完,可就不能单怪她一人。

  郑祈心头一暖,她总是事事都想到自己,病成这样也首先为他夹菜。“你的真名叫什么?”他诚挚问。

  方才在湖岸边,她明显是看到有人出来才故意跌倒,之后他去拿菜,回头见她站在遮风帘帐外探望。

  她说过自己父母早逝,不得已在前夫家生活。萧悯在她出生前,就已经考中进士当官,不大会和一个落魄的教书先生联姻。

  有相当一种可能,她父亲生前也是当官的,因为犯了某种事导致家破人亡,她才被迫隐姓埋名,寄人篱下。

  而在今天的宾客中,有知道她以前身份的人。如果她有难处,他可以帮她。这样她将来也不用再受萧椯要挟。

  “差不多。”温萦顿时觉得嘴里的虾仁很难吞下。

  “什么差不多?”他皱着眉头问,放下筷子认真看着她。

  “就和甄圆差不多...”她支支吾吾说。“这名字不是挺好记的?”

  “我是想帮...”——“郑阿兄,先吃菜罢,免得放凉了。”她又给他夹菜。

  郑祈看着她洗净后苍白的脸庞也不好再逼问,以后有的是时间,程家饭菜看起来不错,只是糖放多了些,吃起来也和别家的糖不同,有一股古怪的回甘味,眼皮越来越重,困意上涌,眼前的人先一步睡下,他倒在旁边。

  路过的侍从见两人都在榻上小憩,把门关上。

  过了好一阵,屋内只有炭火的噼啪声响,温萦扯了扯郑祈袖子没有反应,伸肘撞到他胳膊也没有反应,遂爬起来扒了他的衣服。

  小院的茶水间外,两名花脸伶人提着水壶靠墙壁闲聊,在等里面的仆人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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