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绵绵存心找她的茬,想看她的热闹,自己若是吃下了这哑巴亏,怕是要恼得今夜都睡不着觉了。
自从重活一世,梁晚余彻底醒悟。
宁可坏事做尽,遭万人唾骂,也不愿成个老好人,被埋进土里,任人踩着尸骨上位。
这一世,谁都别想委屈了她!
既自己送上了门来,就别怪她不念及亲戚情分了。
从脂粉铺子出来时,葛掌柜脸都要笑烂了,虽没拿到谢二爷给的银票子,却也将陈年旧货都按原价卖了出去,小赚了一笔。
“谢公子和二位夫人记得常来,若是没功夫,知会一声,我喊人把新货给您几位送去府上!”
梁晚余笑着应下,轻声道,“多谢葛掌柜,留步吧。”
葛掌柜挥舞着帕子,送走了三位财神爷。
梁晚余瞧着等在不远处的沈云之三人,对着身侧之人抿唇笑道,“你若有事,就同他们一起去吧,我与嫂子再接着逛逛。”
“也好,你们两个女子一起,我也不方便跟着。”谢庭玉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个盒子,递到梁晚余手上,悄悄红了耳根,“给你的。”
梁晚余垂下眸子,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小声道,“这是什么?”
“给你买的簪子。”
梁晚余诧然抬头,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你别多想啊,我才不是惦记你!”见她静静望着自己,谢庭玉彻底红了脸,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我…我只是……见卖簪子的小摊贩可怜,随手给了些银子罢了!”
梁晚余懂得他的小性子,也不戳穿他的别扭,大大方方收下,轻声笑道,“多谢夫君。”
夫君二字,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附近的人听个真切。
谢庭玉俊脸爆红,含糊着应了一声,旋即僵硬的转过身子,同手同脚朝着兄弟们走去。
见他这副窝囊样子,盛守言翻了个白眼,用手肘怼了怼身侧的常久,沉声道,“我说什么来着?他超爱!”
常久无奈摇头,叹息道,“跟了二郎这么多年,我竟不知他还能纯洁成这副样子。”
沈云之笑着看向二人,开口劝道,“小声些吧,若是让二郎听见了,有你们两个受的。”
二人识趣闭了嘴,不再抱怨。
梁晚余挽着边月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裁缝铺,语气柔和,“嫂子,我们不如去那儿瞧瞧,里头不光卖绸缎料子,还有成衣呢。”
没了小叔子在一旁,边月肉眼可见的放开了些,笑着点头,“都听弟妹的。”
进了铺子,里头各式各样的成衣让边月挑花了眼,最后还是梁晚余为她选了两身,撵着她去试。
试衣的地方是单独一个角落,像个隔间,外头有块布遮着,瞧不清楚里面。
“梁小姐,您瞧瞧这个,这身料子摸上去很是舒服,价也不贵。”
一旁的掌柜招呼着,梁晚余回身去瞧,一口气拿了四五件,准备让边月再试试。
忽地,隔间里发出一声轻响,不细听,压根听不出来。
偏生梁晚余一直注意这边,哪怕只有细微的一声,也叫她听了去。
“嫂子?”
梁晚余眉头微蹙,试探着唤了一声。
“嫂子……”梁晚余意识到不对,快步走到隔间里头,一把拉开帘子。
里头空无一人,只有一身锦裙落在地上。
梁晚余心中咯噔一下,恍惚间抬头,瞧见隔间里的窗子半敞着,走过去一瞧,地上还有被拖拽的痕迹。
梁晚余心急,搬来个凳子踩上去,翻过窗子,只来得及落下一句,“玉露,付钱!”
玉竹急忙追了上去,唯恐自家主子出什么差错。
对面一家茶楼里,谢庭玉依窗而坐,手里举着小茶杯,却一口未尝,视线一直停留在楼下。
盛守言见他这副魂都被勾走了的样子,无奈叹息,刚想开口调侃,就倏然听到了梁晚余的声音。
谢庭玉身子一震,慌忙撇下茶杯,快步冲下楼去。
平日里最注重干净的他如今连茶渍染了衣袍也浑然不在意,满心想的只有一人。
沈云之三人面面相觑,奈何心中好奇,也跟了上去。
千米开外的一处破庙里,边月被束住手脚,扔在干草堆上,身上还穿着新衣,一脸泪痕。
门口站了三个人,高矮胖瘦不一,眼中的欲色倒是如出一辙。
瞧着眼前的三人,边月身子不停颤着,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
她认得这三人,是村里的小痞子,常与耀祖呆在一处混日子。
“你们……”
边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门口闪过一个人影。
定睛望去,那副下流模样,除了边耀祖还能是谁?
“大姐。”边耀祖面上挂着笑,手搭在裤腰上,视线在边月胸前绕了一圈又一圈,“半月没见,你水灵了不少。”
第51章 幸好你来了
边月死死咬住下唇,视线被泪水遮住,变得朦胧,“畜生!亏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姐!”
“作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来,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边耀祖抠了抠耳朵,面色不耐,“爹娘都同意了,老天有什么好劈我?”
说着,边耀祖走进庙中,扫了眼台上废弃的佛像,嘲讽一笑,“凭你掉两滴泪来,就想让佛祖怪罪我吗?我今日就在佛像面前办了你,又能如何?”
边月挣扎着向后退去,咬牙切齿道,“边耀祖,我如今是国公府的大少夫人,你动了我,就不怕有人收拾你吗?”
“才嫁过去半月,就学会用身份压人了?”边耀祖面露讥讽,迎上她的视线,丝毫不惧,“我早就打探清楚了,国公府里根本没人在乎你,更不会管你的死活。”
“若是你在国公府里受宠,怎会不带一个婢子,这般轻易的被我们绑过来?”
边月泪如雨下,却倔强的扬起头,不让他们瞧见半点难堪,“是,你说的没错,我再不受宠,也是明面上的主子,你动了我,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她费尽心思拖着时间,在心中不住的祈祷,盼着梁晚余能发觉自己出了事,寻人来救。
“贱蹄子!”边耀祖呸了一口,抬手就是巴掌,将边月扇的眼冒金星。
“你的命都是爹娘给的,他们说让你跟着我,你就得跟着我!”
边耀祖气红了眼,死死瞪着边月,扬声道,“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就这个木头性子,脱净了站在我面前我都懒得理!”
边月咽下嗓间漫上来的腥甜,睁大眼睛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若是敢,我就死在你面前。”
“国公府上丢了少夫人,一定会搜查,若是查到你头上,你非进牢子不可!”
边耀祖愣了一瞬,眼底闪过迟疑。
边月的性子,他是清楚的,自然明白这个贱人不会用死字开玩笑。
“耀祖,到底行不行啊?”马赖子靠在门上,神情嘲讽,“哥几个可都帮着你抓人了,你若是演不出好戏来,就别怪哥们笑话!”
他一开口,身边的两人也跟着附和。
“就是,怕一个娘们做甚?她还能有通天的本事吗?”
“兄弟们都上手逮人了,如果报官,大不了咱们一起进去!”
“你姐嫁了个病秧子,咱们把她绑过来开苞,也是为了她好,免得她做一辈子雏儿。”马赖子扫了眼边耀祖,见他仍旧迟疑,更是出言嘲讽道,“耀祖,你不会是……不行吧?”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边耀祖,让他彻底失了理智,低头解起了裤腰。
马赖子欢呼一声,朝着边月挑了挑眉,吹了声口哨,下流得很。
注意到边耀祖的动作,边月脸色惨白,用力挣扎着向后退去。
边月心中明白,若是被边耀祖得了手,她只有浸猪笼一个下场。
她不想死……
边耀祖刚褪下裤子,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诧然回首,却发现叫嚣最欢的马赖子倒在了地上,捂着后脑哀嚎。
门口站了个身着华服的姑娘,模样生的极好,可惜没有半分笑模样,手中握着块砖头,冷眼扫着屋中几人。
马赖子后脑勺受的伤,明显是她所为。
边月躺在昏暗的庙堂里,瞧不仔细旁人,唯独清清楚楚看见了梁晚余那张小脸,强忍住的泪水瞬间决堤。
“晚余……”
“你是谁?”边耀祖骂骂咧咧的提上裤子,扬声骂道,“敢坏老子好事!”
“耀祖,我认得她,你大姐在街上的时候,她就在身边站着呢!”男子指着梁晚余,惊声喊道。
边耀祖上下打量着梁晚余,眼底的不耐逐渐散去,只剩惊艳,“还别说,这妮子比我大姐俊多了!”
梁晚余冷着小脸,视线扫过还站着的三人,又瞧了瞧摔倒在地的边月,眼底难藏杀意,“开个价,放了她,我绝不还口。”
“若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告到官府去!”
几人相视一眼,旋即大笑出声。
边耀祖险些将眼泪都笑了出来,不住的拍着大腿,“你不会以为自己能好生逃出去报官吧?”
“富顺,来德,抓住她!”边耀祖指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欲望,“毁了她的清白,看她哪来的脸去报官!”
“晚余,快跑!”边月使劲摇头,不愿将她也扯进来,扯着嗓子喊道,“别管我了,你先走!”
梁晚余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是我将嫂子带出来的,嫂子受难,我怎可独自离开?”
玉竹从一旁窜出来,挡在梁晚余身上,身上尽是肃杀之气,手中死死捏着一把短匕,一脸谨慎的盯着几人。
梁晚余一早就知道玉竹身上有些功夫,故而不慌不乱。
一个练家子,对付三个废物草包,绰绰有余。
“呦,还带了帮手。”富顺打量着玉竹,面上挂着淫笑。
“小美人,会使刀吗?”来德朝玉竹贴近,眼神黏腻,“要不要哥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