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离碍于这是宫宴,没打算动手:“你这么急着吠什么,这么关心我与我夫君的关系,是想上赶子的做填房还是妾呀?”
那贵女气得要命,伸手便欲推宁离,宁离敏锐察觉,便向后一躲,熟料脚下踩到一个石头,身形一歪,她脑袋里浮现:完了,要丢脸了。
孟岁檀正陪在太子身侧,圣上已经看完了烟花,往内殿而去,孟岁檀跟在身后,视线下一瞬搜寻那道身影。
“不好了不好了,孟夫人见红了。”一名内侍慌慌张张的前来禀报,孟岁檀笑意一凝,圣上也脸色肃然:“怎么回事,发生了何事。”
内侍利索了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孟岁檀脸色早已阴云密布,忙拱手:“陛下,请准许臣先告退。”
圣上也怕出了什么事叫他赶紧去,吩咐叫太医院的院正去。
孟岁檀大步流星的去往侧殿,屋外站着几位以谢妙瑛为首的贵女,见孟岁檀来了,谢妙瑛急忙解释:“大人,此事与我们无关,均是宁夫人自己动作大了些。”
说完她便噤声了,身后的贵女也大气不敢出。
“听闻几位嚼舌根嚼的甚是起劲儿,若我妻儿有什么闪失,在下保证,诸位娘子的舌头定是留不得的。”他语气阴森森,吓得当场有胆子小的贵女捂着嘴跌坐在了地上。
谢妙瑛亦脸色惨白,回过神后人早就进去了,原来都是假的,什么关系不和、休妻都是假的,是她蠢了。
第77章 if线先后后爱篇8
院正在屋内把脉,宁离睁着一双圆眼握着孟岁檀的手,方才的疼痛已经在扎针后缓和了些,她乖乖的一动不动,孟岁檀一脸担忧,不断问院正:“吾妻可有事?”
院正把脉后语重心长:“已然有孕将近两月,你们夫妻二人竟无一点察觉,方才那一摔,致胎像不稳,接下来起码得安生保胎两月。”
孟岁檀眉眼稍松:“无事便好。”
院正叫人点起了安神香,有镇痛凝神作用,屋内弥漫着浅浅的药香气,孟岁檀满眼愧疚的看着宁离:“对不起。”
“道什么歉,又与你无关。”宁离失笑,大约是方才吓着了,神色有些恹恹。
“是我没有看顾好你,日后不会这样了。”他发誓一般说。
“嗯,今日之事莫要告诉我父母和祖父母他们,免得担心。”宁离晃了晃他的手臂说。
孟岁檀摸了摸她的脑袋,额头抵着她。
圣上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后责备了以谢家为首的几家,庸王狠狠剜了谢妙瑛一眼,主动站出来说:“父皇,此事到底还是与谢娘子无关,女郎家的龃龉罢了,便是后宫也不外如此。”
“行了,你莫要搅混弄水了,有你什么事。”圣上剜了他一眼,命太子前去安抚。
庸王僵着一张脸退了下去。
将近傍晚时,宁离的身子稳住了些,太子命人安排了马车,孟岁檀把大氅裹在她身上,盖住了脸,确保一丝风都不会吹到,随即轻手轻脚的把她打横抱起,放在了马车上。
“劳殿下操心,臣不胜感激。”孟岁檀拱手道。
太子摆手:“不必,你也明白,此事谢娘子并非真正的对令夫人动手,也无法追责,只是你放心父皇已经斥责了他们,命他们禁闭家中一月。”
“是,臣明白。”孟岁檀掩盖住眼眸中的阴霾。
太子离开后,孟岁檀上了马车,把靠在车壁上休息的宁离轻轻地抱了回来,宁离察觉到了动静,睁开了眼:“怎么了?”
“没事,闭上眼休息吧,很快便回府了。”他亲吻着宁离的额头。
马车很稳当的停在了徐府门前,便是宁离和徐府的人均措手不及,徐老夫人和高氏收到消息时人已经进了门,高氏这才急急忙忙的出门迎人。
宁离也懵了,回头瞧孟岁檀:“不是说不叫他们知道吗?你怎的直接来徐府了。”话语里均是谴责。
孟岁檀话语带着诱哄:“我何时叫他们知道了,你身子不好,孟府没什么人照顾,素日我又不在,我不放心,便是回来只是安心养胎罢了,放心。”
宁离揪起眉头,她回来,怎可能瞒得过家人,顿时便有些不大高兴了,高氏和徐老夫人瞧见他们二人,高兴的下台阶都踉跄了一下。
“哎呀,这是谁回来了呀,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高氏笑得眼睛都没了,瞧见孟岁檀小心翼翼扶着宁离的样子,她笑意一敛,直觉不大对劲。
“临时决定,皎皎怀了身子,有劳母亲和祖母多加照看。”孟岁檀自然的坦白。
二位长辈愣了愣,对上了宁离羞赧的脸,院中登时响起一阵欢声笑语,徐老夫人拐杖敲了敲地:“好,太好了,天大的喜事。”
不肖一刻,喜事传到了几个师兄那儿,宁离变成了徐府的吉祥物,高氏也不让她动弹,勒令去休息,还叫厨房送了五六样吃食去寝居。
宁离盘腿在床榻上,捧着一碗安胎药,苦哈哈的干呕,高氏和宁絮以及徐老夫妇盯着宁离,在她把安胎药乖顺的喝下去后满意的放心了。
孟岁檀淡然的点着安神香,他知道若是回孟府,光是喝药,便要闹很久,伤人情绪,索性他直接斩断了这一点。
高氏给宁离收拾衣物时余光一暼,发觉亵裤上有一点血迹,心里一咯噔,忙去翻看,血迹不明显,沾了浅浅的红痕,且已经干枯许久,呈现暗红色。
她手微微抖着,眸光闪出丝丝震意,几乎来不及多想,高氏收敛起了泪光,神色自然的转身向孟岁檀走去:“你同我出来一下。”
孟岁檀放下手中的香,出了门,二人走到花园处,屋内欢声笑语也不会听到二人的声音,
“母亲可有什么事?”
啪的一声,高氏的耳光迎面而来,孟岁檀被打歪了脸,他愣了愣,随即怔然转回头:“母亲都瞧见了。”
高氏闻言更是惊骇,当即误会,以为是孟岁檀致使宁离见了红,还这样一副淡然的模样,气得她手指颤抖:“你……你竟这般对她?我把女儿交给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孟岁檀愧疚:“对不起母亲,若非我宫宴之上没有看顾好皎皎,她也不会动了胎气,此事错在我。”
高氏冷笑:“不敢,孟大人事务繁忙,今后不必再插手皎皎之事。”
“母亲,你在做什么。”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高氏和孟岁檀皆回过了头,在里面同宁絮和徐秋锦谈话的宁离不知何时出了门,扶着身子立在门框前,脸色肃然。
高氏泪光闪烁:“这么大的事也不同和我说,你还当我是你母亲吗?”
宁离叹了口气,她瞧见孟岁檀脸上鲜红的掌□□里有些无奈:“母亲,此事与他无关,实则是我自己踩到了石子滑到,宫宴之上,圣上的命令他也违背不得。”
高氏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有些懊悔,后悔自己太冲动,爱女心切没有问清楚便打了人。
“你……”
孟岁檀温和笑笑:“无事,没有照顾好你就是我的责任。”
但高氏还是有些不大高兴,虽说此事无错,但身为母亲还是会不分对错的站在女儿身边,但她不想叫女儿为难,便缓和了脸色说:“大夫怎么说,这十月便待在徐府。”
“今日太医院的院正已经瞧过了,说暂时没什么大事。”
高氏点了点头,叫人把宁离扶进了屋子,叮嘱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宁离回家过了些舒坦日子便不大满意了,全家围着她,宁离就跟个吉祥物似的,每日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她,没了自由。
加之她又开始孕期害喜,情绪起伏极大,这些出口就到了孟岁檀身上。
“这什么味儿啊。”宁离捏着鼻子,皱着眉看着那碗汤,阿喜面露难色,“女郎,这是夫人叫炖的鸽子汤,夫人叫您务必喝下,对身子好。”
“不喝,难闻。”宁离心烦气躁的摆摆手。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衣裳宽大,很好的掩盖住了她的腹部,宁离头发披散,她嫌沉甸甸的发髻重的要命,便不许阿喜替她绾发,平日就这般在院子里晃荡。
她的脸颊蒙上了一层清润的光泽,阿喜呆呆地瞧着她的侧脸,心想女郎大约是又好看了。
“孟岁檀呢?”她有些生气的问。
“大人去上值了啊。”阿喜一哆嗦,来了。
“你去叫他回来。”宁离不客气道,这几日皆是如此,稍有不顺心便非得闹着叫人把孟岁檀叫回来,不然就哭哭啼啼闹上许久。
孟岁檀得知后也没说什么,但凡她叫,必定会回来,只是有几次他在议事,不能及时收到她的消息,回来的迟了,宁离也同他闹。
几番下来,他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疲色,可一镇定下来,宁愿又会愧疚:“我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
但她下次又会忘记自己说的话。
好在孟岁檀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瞧着那么冷、肃然的人,竟会有这样的耐心,而且异常的会哄人,常常三言两语的引导便会叫宁离平静下来,乖顺的听话。
“女郎,大人今日去了京郊大营,晚上才能回来,您昨晚答应好的呀。”阿喜小心翼翼提醒。
昨晚孟岁檀花了一个时辰细细的和她说今日的事,宁离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爽快的说:“你去吧,放心,这种大事我不会无理取闹的。”
孟岁檀便放心的去了。
谁知还是出岔子了。
宁离气得憋得慌:“不成,你叫他立刻马上回来,就说我难受。”
“女郎,大人现在回来是要掉脑袋的。”阿喜话音刚落,宁离就开始掉眼泪。
这事惊动了高氏,听闻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气笑了,开始跟宁离讲道理,但宁离哪里听得进去,刚开始还反驳几句,后来干脆不理人,饭也不吃,药也不喝。
晚上孟岁檀回来后听闻了此事,镇定的回屋敲门:“皎皎,是我,我回来了。”
屋内传出吼声:“你回来做甚,滚啊。”
“不成,若是滚了,我舍不得你,吃不好睡不着,皎皎可愿怜惜我?”瞧着一个大男人面不改色的说肉麻话,阿喜头皮一麻,同王嬷嬷对视了一眼。
没过一会儿屋内:“进来。”
懒洋洋的,似乎不情不愿,但阿喜知道她就吃这一套,讨厌说教,更讨厌旁人以孩子胁迫。
孟岁檀摸准了她这脾性,很是得心应手。
他推门而入:“娘子,为夫回来了,今日见不着娘子甚是想念,险些在圣上面前出了差错。”
宁离豁然起身,嘴角压不住:“那……那圣上可有怪罪你?”
“好在及时回神,并没有。”他不动声色的瞧了眼桌上的饭菜,已经冷了,一盅补汤,还有一些小菜,均未动,晚饭都没吃,这身子怎么熬得住。
“就是我晚饭还未吃,饿得慌,娘子呢?可愿同我一起用些饭?”孟岁檀自然走过去握住她的小手,关切问。
宁离哼了一声:“成吧,勉为其难的同你用吧。”
他赶忙唤阿喜去热饭,待重新摆上桌时,孟岁檀先执筷子喂她,她的口味也变得千奇百怪,先前爱吃甜的,今日爱吃酸的,明日又爱吃了辣的。
好在她折腾饿了,清淡小菜也吃的很香,补汤还喝了两碗。
孟岁檀在她吃完后就着剩余的菜吃完了晚饭。
阿喜端来了保胎药,颤颤巍巍的等着大人哄自家女郎喝药,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奇怪的是,宁离也只是皱了皱眉,干呕着喝完了,没闹什么,她如今脾气也叫人摸不着头脑,阿喜倒是心里头庆幸的很。
晚上休息的时候,二人躺在被窝里,宁离幽幽叹气:“我感觉我胖了。”
“怎么会。”孟岁檀摸了摸她的脸蛋,明明是清减了不少,宁离捧着肚子苦恼,“我脚都肿了。”
孟岁檀直觉不对,便起身点了灯查看,原本的清瘦骨感的脚却如馒头一般,他凝着眉眼:“我去叫大夫。”
宁离忙拉着他:“哎我逗你的,母亲已经同我说了,这是正常的,你给我按按就好了。”
孟岁檀松了口气,没再犹豫,给她盖好被子开始按腿和脚:“太受苦了,日后便不要孩子了吧。”
“好。”宁离眯了眯眼睛,乖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