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袅衣看见了他漂亮脸上的不屑和轻慢,“雪公子,你也应该走了,想必你也看不见了,此处并非只有我。”
“啧。”
雪昧从窗沿上跳下来,踱步至她的面前。
唐袅衣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的与他拉开距离。
雪昧不满于她的警惕,伸手拽住她的手腕。
柜中还有人,她不能发出声音,抬着氤氲水汽的眸看他。
“刚才你求我,可不是这样的眼神。”他笑道,点漆黑眸中没有丝毫笑意,阴沉出阴郁的暗涌。
“我不知雪公子在说什么。”唐袅衣不解地看着他,最后的尾音微微上翘,好似真不知此前承诺过什么。
这是因为来一人便觉着有了靠山,笃定他不会在别人眼跟前,强行将她带走,所以小猫亮出了爪子。
雪昧的目光落在,她佯装镇定的脸上。
少女明媚的眸映着他的脸,半仰的脸又白又艳,月色透进屋内的暗光洒落在她的身后,有种凌乱不堪的天真与漂亮,蛊惑着让人去摧毁她。
她比想象中更招人,既然已经看见了,自然要先解决认识的。
雪昧凝神盯着她的脸,手指一寸寸松开。
唐袅衣察觉他的松动,蓦然抽回手,往后退几步,抿唇道:“请雪公子尽快离开。”
雪昧冷哼,挑起清高的眼尾,居高觑了眼她,打踅出帘子。
清脆银铃碰撞出脆生生的声调,渐渐从院中消失。
唐袅衣紧绷的肩膀霎时垂下,双腿虚软地坐在地上,眼眸流眄至从外锁住的、安静得毫无动静的那面柜门。
此时,她的心脏发出比面对前两人,还要震耳欲聋的颤声。
终于送走了,只剩下最难送走的人了。
坠兔西沉隐入云层。
雪昧甫一踏出禅房的院子,便迎面袭来强烈的杀意。
他侧身躲过,一只短箭从耳畔射进墙面上。
还没有稳定身形,好几只小箭如下得急遄的雨,不断袭来,招招致命。
雪昧抽出腰间的银铃鞭挡住那几只箭,转眸看见树下手持袖箭,面色冷峻的玄色男子。
他似就在外面等着人出来。
陆朝央移开弓弩,露出俊美的脸:“原是你在里面发出的动静。”
早在屋内,他就发现有人在,并非是赤貂捕蛇发出的声响,而是有人对他说的话不悦,刻意而为之。
雪昧脚步止住,并未否认地耸肩:“里面太窄了,腿麻,听见恶心的话更是腿麻难忍,便动了一下,谁知不小心撞上了。”
但他只撞了一次,还有一声是谁发出的,还未尝得知。
忽而,雪昧想到刚才在里面两人的对话,掀眸对他露出笑:“正巧,我也还想着如何去寻央王殿下呢,原你就在外面等我啊。”
微甜的语调像是含着一块糖的无害少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手腕上的铃铛响起,周围传来被风吹出的窸窣声。
大小不一的林间蛇从四面缠来,玄月被笼罩。
两人之间气息张扬,充满杀意。
相对比外面的剑拔弩张,原应该安静的屋内,更为凌乱。
外面的狂风作响,树叶被吹出窸窣的狰狞声,雨滴落在窗牖上。
从屋内的人相继离开,唐袅衣本是也想要将季则尘弄晕,但一打开柜门便被他拽住衣拉下。
两人在狭窄的柜中肆意地交吻,听不见外面狂乱的风声。
他如圈地的犬类,疯狂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唇齿间的温度让她的双颊薄粉,身子虚软地跪坐在他的怀中。
肢体的触碰让她油然升起,想要触碰更多的冲动。
意识在拒绝,身体在放纵。
不知不觉间,纠缠至了窗台上。
霞明玉映的少女微昂玉白尖尖的下颌,软身靠在窗上,青丝如瀑般陈铺散开。
她纤细手指插.进,头埋在侧颈的黑发中,似难受又似享受,哪怕咬着下唇克制,还是泄出了一丝软柔的呻.吟。
第63章
只见昏暗月色下,少女玉软花柔的肌肤柔白胜似雪,绷直的锁骨盛着天边飘来的雨滴,单薄的肩膀瑟缩发颤。
季则尘侧首,濡湿的唇随之辗转,轻咬在脆弱的皮肤上。
疼痛和酥麻一道袭来,被含在口中泛起珊瑚绛红,再次松开后泛起水光。
外面的的玄月被乌云笼罩,袭来一阵风,飘飘细雨也被吹了进来。
唐袅衣竭力咬着下唇,还是忍不住溢出一丝柔绵的声线。
随着玉门被杵开,滴答一声,淅沥沥地落在地上。
她以为是雨水,可随着汩汩热意袭来,泛起一丝酸胀,才知晓外面的雨没有飘进来。
“时奴……”她大口喘着气,堆鸦发髻被摇松散,几缕碎发贴在汗津津的脖颈上,足尖绷直才堪堪虚点地面,面容是不成的娇态。
季则尘抬起潮红的脸,眉眼艳出清冷又败坏的恹色,屈起玉节般的手指,拂过被她咬住下唇印出的深痕。
他的语气温软怜悯,却因紊乱地轻喘,泄出疯狂的慾气:“那些人,你还是打算与我说吗?”
哪怕她都已经颤得眼中的泪水,充作雨水不停地滴落在鬓边,也还是闭口不言那些人,为何会在夜里来寻她。
可她的确整日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所以那些男人是如何与她有的关联?
不知名的情绪爬上了他冷淡的眼,炙热的喘息如蛇,缠缠绕在她的脸上,皮囊下疯狂的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嫉妒。
阴暗得见不得光的情绪,占据了他的理智,漂亮如玉瓷的容颜渐渐露出扭曲。
他搦住掌中纤细一握的腰,似发了疯。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来,我与他们不熟。“她抱紧他,嗓音失真,喘着气解释。
此话是事实,与雪昧不熟,与陆朝央更是只有几面之缘。
但话落下,整个人狠狠颤了下。
唐袅衣倏然咬住唇,轻声呜咽,连骨头缝里都酸酸的,奇异的感觉接连踵接地而来,险些失了声。
她如同溺水般大口吐息。
季则尘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话,慈悲被撕破,露出内里面无全非的面容。
那一下也让他喘出了一记呻.吟,很快又克制地压下。
答得不对。他没有停下。
哪怕动情至极点,他也只是垂下眼睫,被黑暗笼罩的脸只露出一点下颌,看不出是否动情了,胯在动,却冷静得没有丝毫兴奋。
唐袅衣答不上他想要听的,只要启唇都会感受到他的力道,有种魂魄从骨子钻出来了的错觉。
他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
她失去了回答他的话的机会,渐渐喘出凌乱的呻.吟,脚尖绷直,虚虚点在地上,忍耐不住了便浑身松懈,地板都洇出溚溚渧的深色痕迹。
很多,都湿了他的衣摆。
季则尘忽而停下,敛睫看了眼,然后抬起脸望着她。
那是张极其漂亮的面容,似午夜诱惑人吸精气而活的艳鬼。
唐袅衣茫然地跟着垂下一点眼皮,看见后,双腮因羞耻得烫出艳色。
原本披在她身后,避免被冷风吹到的雪月冷白的直裰下摆,正滴着水。
就像是不知事的孩童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溺了。
她抬起轻晃的水雾眸:“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想要收紧,却挤压得更多含不住的,如同淅沥沥的雨,不停的往下淌。
怎么会这样……
如此泄洪之势她从未见过,小脸一皱,神情快要哭了,羞耻得攥住窗沿的手指,白得褪了颜色。
她看他的眼神极其可怜,沾湿的眼睫颤得惹人怜惜:“我不知道怎么就……”
季则尘很宽宏地抚着她后颈,垂下眼睫去寻吻她的唇,含糊出自言地呢喃:“无碍,是袅娘太欢喜了,所以忍不住。”
唐袅衣哽咽着回应他,眼眶红红的,如同被揪住耳朵的小兔子,乖乖地点头。
她似乎软透了,半倚在窗沿双手环抱他的脖颈,启唇与他交吻,配合得没有丝毫抗拒,连眼睫上坠着的泪珠都散发着甜蜜。
他没了先前的疯狂,如沐春风,安抚她哭得哽咽的失控情绪。
吻她的脸,含她的眼睫,吮吸眼尾渗出的泪,咽下喉咙。
情至深处时两人一道喟叹长息,他才气音低迷地呢喃,尚未说完的话:“那些人总归不能碰你,对吗?”
那些人再如何凑至她的面前,不会碰到她,她只能是他一人的。
唐袅衣泪眼迷茫,没听见他伏在耳畔问了什么,脑中白雾片片。
“对吗?”他再次问。
她还是没有从方才的感受中回过神,吐气如兰,香舌微吐出一截,整个人泛着慾透的娇艳。
见她神色涣散,他没在问,低声不知说于谁人听:“无碍,哪一日你此处装了旁人,我便将你藏起来,这样你就只是我的了。”
嘴上说着无碍,行为却并不如语气那般平静,隐透出疯狂。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心口,骨节漂亮得手指收紧,握住心儿,含笑地看着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