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摸摸我。
唐袅衣脸是真的烫了,她怎么忘记了,他失忆了身体还没有失忆,摸爽了他就会变得不正常。
“夫、夫君。”她讲话不利索了,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她哆哆嗦嗦地说完,从他身上爬开忍着疼坐到长凳上,抱起竹筒中捣得糜烂的果肉,用木勺舀起吃。
身后的青年也跟着坐在她的身边,如蛇般阴湿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头都不敢抬,边吃边忍着味道乱七八糟的果肉泥。
好在他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没说什么,有种等待的乖。
唐袅衣迅速吃一两口后便吃不下去了,又说自己困了,在他的目光下倒在榻上,裹紧被子装睡。
屋内有中高潮过后的安静。
见他没有计较刚才,她紧绷的弦缓缓松动,真又有了几分困意。
青年一直坐在桌前,等着她吃饱后再继续,但她却困了。
身体的余感还在,那种被强行中断欢愉的渴望,还在不断浸入骨子。
他最终没有唤醒她,坐长凳上盯着竹筒中捣得糜烂的果肉,然后端起来动作缓慢地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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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清晨朦胧地笼罩一层薄薄的雾,如烟,如云,人立在雾中缥缈得若影若现,必定似欲飞身成仙的精怪,又吊诡又温慈。
唐袅衣坐在榻上发了好久的愣,许是因为昨夜的事,她做了一夜的梦。
梦中季则尘像是中药了,面容绯红地握紧她纤细的皓腕,用牙咬拉开她被扯得仅剩不多的衣裳,然后事态就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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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受不了,她想要挣扎,但被强势的拖回去。
这次她的十指与他紧扣,铺散在榻上的乌黑长发与发梢微卷的头发,被压得分不清是谁的。
第二次做这样的梦了,她如今能分得清是真梦,还是预知剧情的梦了。
唐袅衣拢着衣襟,撑着木棍出来洗漱,目光不经意落在院中。
季则尘早就已经醒了,应当是沐浴过,换了晾在院子中已干的粗布麻衣,坐在杂乱牵藤的矮墙下,手中正捧着一本封皮泛黄的书在看。
不愧为太子师,哪怕沦落在这等地方都不忘看书,昨夜的事他似乎也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唐袅衣收回目光,小心用不打扰他的动作往水井行去。
院中的人似是听见了动静,掀开眼皮,微微抬首看过去。
见到那道缓慢移动的艰难身影,他放下书上前去帮她撑住打水的力道。
唐袅衣对他感激地弯眼一笑,唇边梨涡甜甜,单手抱着竹筒中的水欲进屋,耳边忽地响起青年温润如晨雾的声音。
“夫人。”
唐袅衣疑惑地转身,还没有反应过来,唇边荡梨涡的地方被戳了一下,冰凉的手指如一滴水砸落在脸上,缓缓蔓延出一股难言的痒。
她的神情有些呆,迟钝地凝望他。
季则尘感受指尖触摸过的舒适,“不知为何,我从清晨开始,就总想触碰一下夫人,本以为是错觉,没想到是真的很喜欢。”
他的话不带任何一丝挑逗,而是在正经地陈述事实。
应该是从昨夜开始,清晨发现这种渴望还没有淡去,他便耐着性子等她出来。
唐袅衣呆了半晌才回神,双腮的红已不自觉地蔓延至耳廓,立在院中白肌透粉,恰似三月春桃,是娇艳欲滴的艳色。
倒也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自幼脸皮就薄,被人碰一下就会脸红,眼下更是想去按被他触摸过的地方。
季则尘眉目温和,不经意地询问:“曾经我也是这样吗?”
她和他哪来的曾经,昨天纯属她故意欺负他的。
唐袅衣心虚地垂下头,抱着竹筒的手指紧张得泛白,小声地谨慎回应:“夫妻都是这样。”
“哦,是吗?”
他不甚在意地颔首,没再多问。
唐袅衣如释重负般转身往屋内走,因脚步急忙不慎踢到了院中凸起的石上,一时没站稳整个身子都往下倒去,吓得她忙闭上眼。
疼痛没有落来,反而落入温热的怀中。
唐袅衣颤着眼睫抬头看去,只见青年精致流畅的下颌微压,枯红玫瑰色的唇瓣靠得极近。
真的好近,近到她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直到他高大的身子弯下,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鼻息滚烫柔柔地舔舐在颈项的软肉上。
一瞬间,她身子颤了一下。
他问:“可以吗?”
第21章 (含入v公告)
唐袅衣恍惚地回过神来他说了什么,伸手猛地推开他。
季则尘往后退一步,泛红的眼皮微掀,淬金的淡瞳周围浮起红血丝,玉颜潮红,还微微喘息。
他看她的眼神有欲求不满的不解。
夫妻难道不应该都要耳鬓厮磨吗?
唐袅衣瞪大眼看他,对他方才附耳说的话很是震惊:“不可以!”
“抱歉。”季则尘微喘息几声后似有些缓和,温和的与她道歉。
唐袅衣的耳廓被炙热气息拂过,现在皮肤发烫得泛疼,一手捂住耳,雾眸轻颤地觑着他:“无、无碍。”
压下心中的情绪,唐袅衣又磕磕绊绊地小声道:“就、就是不能咬我耳朵。”
季则尘的笑淡了些:“好。”
说完,唐袅衣便抻着木棍,看似镇定如常地瘸步入屋内。
回屋后她靠在门框上双手捂住脸,乌发垂落遮不住耳廓蔓延至脖颈的红,脸颊更是如布施了红霞。
他刚才怎么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干嘛要问能不能咬她耳朵……
这种事情梦中出现过,那种咬根本就不能只称之为咬,而是又吮又舔。
这样晦涩的事情陡然从他口中出来,险些让她产生分不清真实与梦境的眩晕。
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他能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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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便经历如此事,让唐袅衣有些羞于出门,直到门口被屈指扣响。
她抬头看去。
季则尘手中端呈着巴掌大小的竹筒,踱步入室内,目光巡睃落在仅有的残缺木桌上,上前放下竹筒。
他偏头温煦地道:“过来尝尝我刚才煮的粥。”
一个连打水都还需探究须刻的人,竟会做粥?
唐袅衣登时忘记了适才在外的尴尬,抬着腿跳步过来,乖乖地坐在凳上,好奇地探头看去。
季则尘撩袍坐在她的对面,神色温和地垂下头,道:“尝尝看如何?”
唐袅衣满心欢喜地看完,神色僵硬地抬头。
她满脸皆是疲倦与饥饿交织,指着竹筒中颜色恶心的不知名黏稠,问道:“这是粥吗?”
她怀疑季则尘又做了什么东西来试探她。
季则尘见她如此神情,疑惑地微倾头,反问:“难道不是吗?我是照着记忆中去做的。”
本欲还说些其他话的唐袅衣,听见他道是根据记忆所做,神经蓦然紧绷,小心试探问道:“夫君是想起什么了吗?”
若是季则尘想起什么,发现她一直都在骗他,恐怕她活不到等人来营救。
如此想着,唐袅衣不由得目光紧张地随着他而动。
青年低垂下眼睫似在沉思,斑驳树荫如破碎琼花透照在他俊美的轮廓上,宛如清冷的玄月。
他沉默得越久,唐袅衣心便越是紧张,鼻翼渐渐冒出薄薄的一层汗,心跳也顺着跳至嗓子眼。
终于,他抬眸对她露出一抹浅笑,定定觑人时有种似笑非笑的清冷与疏离。
然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任何疏离:“夫人很担忧我想起什么吗?”
柔性的腔调与语气半分冷清都感受不到,她却浑身浮起细微的炸毛感。
又怀疑她!
唐袅衣犹恐眼中情绪,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中暴露无遗,匆忙地垂下头。
摇头:“不是,我很想要夫君想起,但是又害怕夫君想起后,不会再对我这般和颜悦色了。”
她的语气显得更为可怜柔和些,令人闻之生怜。
“嗯?这是如何说起?”季则尘温润地含笑,眸中却无过多情意。
清丽的少女身子羸弱,似一阵风都会被吹刮跑,怯生生地捏着腰间的绸带,纤细如玉琢的手搅着,一时半会说不出一句话。
季则尘淡觑着她的发顶。
隔了许久,她似鼓足勇气般,用哭腔如实道:“其实夫君以前对我很不好,因不想娶我,所以从未对我笑过……”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泛红的眼尾,飞快地睨他一眼,窥眼前的青年神色并无松动,又匆匆地垂下头。
“但如今夫君忘记前尘,会对我笑,还会给我做粥,煮药,摘果子,我、我……”
唐袅衣编不下去了,轻柔的腔调压低,掩盖哽咽声,直教人心中想要好一顿怜惜。
但面前的是寡情冷淡的季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