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俩都不约而同地没有说出来。
这大晚上的上哪儿给它整鸡去?要是说出来不就自找麻烦事儿么。
剑霜冷声道:“这鹰跟那妖女一个臭脾气。马肉它不吃就算了,那就什么都没得吃。”
黑虎一听,难怪平时主人总是逮他开涮,他真是十分讨厌。
黑虎怄起来了,浑身毛都半炸开,然后爪子抓着那卷东西,低头就啄。啄着不过瘾,还想疯狂撕扯。
它费心费力飞了半晚上才回来,怎么也得吃顿好的吧。
结果没有!
居然没有!
我没有,你们也别想有!
剑铮看了剑霜一眼,道:“这种时候你就别刺激它了。”
苏槐道:“有什么吃什么,这里是军营,你还当是你后院吗?”
黑虎气得咕咕叫:我不管!我就要吃!
苏槐便吩咐剑铮剑霜:“就近去弄两只鸡来。”
黑虎听到“鸡”这个字眼,终于稍稍冷静下来。
便是最近的地方离此地恐怕也有几十上百里,来回可能得花去半日时间。不过主子既然吩咐了,剑霜立马就去做。
他派人往营地后方去,要是运气好途中遇到山野人家里有养鸡的,兴许会更快一点。
第594章 两个禽兽都异常的轴
黑虎继续居高临下地跟苏槐大眼瞪小眼。
苏槐道:“鸡你等着,东西给我。”
黑虎:没看到鸡就不算。
苏槐道:“要进去坐坐吗?”
黑虎: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等!
好歹不听,苏槐也瞬间翻脸:“鸡你留着下辈子再吃吧。”说着就吩咐剑铮,“去拿把弓箭来。”
陆杳在里头听得清清楚楚,这两个禽兽都异常的轴,硬碰硬必有一伤。
也不看看,黑虎那小禽兽就那么点脑子,能斗得过苏槐那大禽兽吗?
陆杳闻言,立马唤道:“黑虎,快进来。”
黑虎听见它娘的声音,登时兴奋激动起来,奈何那魔鬼就站在营房门口,黑虎还是忌惮他的,不敢直接飞下去,着急得在屋顶上直跺脚。
黑虎扑着翅膀嚎叫:我的娘,这魔鬼挡着不让我进来!
苏槐也看出了它的着急,不疾不徐地往边上挪了两步。
黑虎在半空中盘旋两圈,然后突然一个箭势咻地就冲进了营房里,把营房的帘帐都撞得晃荡不止。
苏槐随后才进去,就看见黑虎蹲在床沿边,陆杳伸手摸摸它的头,它就一个劲地蹭她的手心。
陆杳顺着它的毛,它一身毛油油光滑,摸起来凉丝丝的,浸着外边夜里的寒气和露意。
想当然的它是一路不停地飞回来的。
陆杳教育了它两句,做鹰不能这么挑食,有什么就吃什么。不然想怎么着,非要吃到鸡,等鸡来之前宁愿把自己活活饿死吗?
黑虎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娘的话要听,后来在剑霜把鸡带回来之前,它还是老实将那马肉吃了。
它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发出囫囵的咕噜声,好像在骂骂咧咧:我辛辛苦苦,你们就给我吃这?
陆杳顺手就把黑虎带回来的那卷东西丢给了苏槐。
黑虎吃东西快,吃完以后也舍不得走,左右摆了摆身子,俨然一副求抚摸的样子:娘啊,再摸摸我,再摸摸我。
陆杳就又顺了它几把。
苏槐难得没阻挠一人一鹰相亲相爱,点灯在案前,将姬无瑕捎回来的东西都迅速过了一遍。
裹在最外面的布帛是一幅地形图,里面则是一些信纸,信纸上均有记载的南淮军信息。
随后苏槐收好东西,便起身往床边走来。
黑虎不想挪地儿,它甚至还想霸占苏槐的地方,因而十分警惕地盯着他,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再过来。
结果苏槐似乎毫不受影响,黑虎恼羞成怒地炸毛,本能地占有欲和防御性,使得它动爪动嘴就朝他抓来啄来,怎想苏槐眼疾手快,突然先一步掀起旁边的一袭衣袍就把它给罩住了。
黑虎眼前一黑,整个鹰也懵了一懵。
它迅速在衣袍下扑腾着钻出来,却被苏槐一手给拢着衣袍,当个包袱一般,将它装起来提在手上。
黑虎在里面挣扎出各种形状,发出愤怒的啸声。
苏槐充耳未闻,直接走出营房,随手就把黑虎丢了出去。
衣袍一散开,黑虎险些摔了个趔趞,双脚落地之际还往前踉踉跄跄了几步。
它充满报复性地转头就冲苏槐的背影冲去,却被剑铮给拦下。
苏槐回营房时吩咐道:“它再闹,之前关押人质的木笼,可以给它用用。”
剑铮应道:“是。”
于是苏槐回来在陆杳身侧躺下了,陆杳还能听见外面黑虎的叫骂声。
陆杳表示:这狗男人不管跟人还是跟禽兽的交际关系都很令人头大。
连只威风雄壮的海东青,他都能给它气成这样。
苏槐问她:“它在骂什么?”
陆杳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骂你全家。”
第595章 到处都在找她
到第二天天亮以后,总共才过去了两个时辰。苏槐从营房里出来,一眼就看见黑虎还跟个雕塑一样蹲在营房外面。
它就离营房一两丈远,正对着营房门口,气势凛然的模样。
尤其是见到苏槐以后,更加气势汹汹、凶神恶煞,摩拳擦掌地想要冲过来跟他决斗似的。
可它又瞅了瞅剑铮拿来放在营房旁边的木笼子,木笼子虽然很大,可谁想有事没事关笼子里。
所以它很气很气,却没有轻举妄动。
随后剑霜就回来了,拎着两只毛鸡。
苏槐道:“丢给它。”
剑霜就把两只鸡丢在了黑虎面前,敷衍了事道:“吃吧。”
黑虎鼓圆了眼睛,看着面前两只被套了脚的活鸡。
活鸡还发出“咯咯哒”的声音。
黑虎暴跳如雷,跳起来就啄剑霜的手:还吃吧吃吧,吃个鬼哦。
等苏槐议完早事回来,黑虎已经把那两只鸡给干死了。
彼时它用爪子把鸡朝苏槐推了推。
苏槐看了它一眼。
随后苏槐还是叫剑霜把鸡拿去处理了一下。
没多久,苏槐就坐在营房里的火炉前烤鸡。
黑虎踱了进来,就蹲在不远处,眯着一双眼儿盯着他手上烤得油滋滋的鸡,时不时就咽一下喉咙。
苏槐烤好了鸡,侧头看了看它,见它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哪还蹲得住,整个站起来,左右打摆子,眼神贼亮:给我给我,快给我。
苏槐先撕了鸡头鸡屁股丢给它,它边吃边发出狼吞虎咽的声音,活像被饿了八辈子似的。
随后苏槐撕了两个鸡腿留给陆杳,剩下的就全给它了。
早上一只,晚上又烤了另一只,除了鸡腿就都给黑虎吃了。
黑虎这才对他顺眼了些。
白天的时候陆杳吃了鸡腿,晚上再看见这玩意儿时就有点没胃口。
苏槐刚烤好的递给她,她道:“我不吃。”
苏槐看她道:“为什么不吃?”
陆杳道:“早上吃晚上吃,不腻吗?”
而且早上那两个鸡腿狗男人全给她吃了,她啃了一只,剩下的一只又被他撕碎了拌进中午饭里给她吃。
苏槐道:“你以为天天都有吗?”
陆杳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接过来,再一手就送进他嘴里。
苏槐顿了顿,也没拒绝,随后他就叼着个鸡腿,随手丢半个鸡身子给黑虎,又将另一只鸡腿剥了皮,递给她。
他另只手把嘴上的鸡腿拿下来,道:“只吃一只,能吃几口是几口。”
陆杳这才伸手接了过来,与他一人一只。
这厢,南淮大营里,到处都在找相爷的男宠。
常彪下令封锁消息,不得泄露一点风声。
而姬无瑕每天吃饱了,就带着队士兵到处溜达,帮忙一起寻找她自己。
她整日与常彪和敬王低头不见抬头见,抬头见了还要一起吃饭聊天议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