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道:“你师父说了,以后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陆杳:“……”
他还想往外走,陆杳拽着不放,没好气道:“这是我家,你到了我的地方,就得听我的,你不许闹!”
苏槐回头看着她,道:“那你也在这睡。”
陆杳:“……”
她跟这狗男人简直没法沟通。
偏偏这时,姬无瑕在隔壁火上浇油道:“我杳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睡呀?啊,你的床可真香,我好久好久都没跟你一起睡了,今晚明晚后晚我们都要一起睡!”
陆杳听了这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狗男人不干了,这回陆杳拉他都拉不住,他转头就也进了陆杳的房间。
陆杳这房间与方才的房间就有所区别,虽然一样的干净整洁,可屋子里的陈设总归是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意思。
而姬无瑕正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陆杳的床边。
苏槐道:“刚刚你说你要跟谁睡?”
姬无瑕道:“还能有谁,我杳儿呗。我从小就跟她一起睡,肩并肩,脚挨脚,要不是你横插一刀,我们能一起睡到天荒地老。”
陆杳及时进屋来,两人一言不合又要翻脸了。
以前是姬无瑕干不过狗男人,现在狗男人未必干得过姬无瑕。
陆杳板着脸,对姬无瑕道:“这床我走的时候就这样,几个月没换了,香什么香。”
陆杳转头又对苏槐道:“这床上又脏又灰的,都没来得及换,有什么好抢的。”
姬无瑕闻言还趴床上去闻了一闻,道:“哪里脏啦,就算几个月没换,那也是干净净香喷喷的。”
陆杳继续对苏槐道:“我大师父房里的床褥都是干净的,这也是为你好,先安心静养几日,我二师父才好为你医治。
“你不想想你自己,难道也不想想朝中那摊子还等着你回去收拾吗?难不成要一直耗在这里,归隐山园?”
姬无瑕抖着腿道:“还是我杳儿说得在理。你我总要有一个去隔壁睡的,隔壁是凌霄师父的房间,我哪能去,只有狗贼你去。”
陆杳道:“你出来,我带你去洗漱。”
说着陆杳转身就出了去,苏槐见她走了,随后方才跟着她去盥洗室。
盥洗室里有姬无瑕早先提来的热水,热气氤氲,却光线昏暗。
苏槐后脚随她一进去,将门一关,一句话不说,反身就将她压在门上,低头吻她。
他啃咬她唇瓣,又顺着鬓边亲吮她耳珠,吻过她脖颈,磨蹭着她的下巴。
陆杳仰着头,呼吸一乱,甫一张口,那声轻叹就被他吃了进去。
他扶着她的头,风卷云残一般,极尽炽烈紧热地亲吻她。
陆杳晓得要是不给这狗男人点甜头,他是不会听话的。
是以陆杳伸手就勾住他的头,他握着她腰身往上一提,她下意识便将悬着的双腿缠在他腰上。
如此姿势使得她高出他些许,她搂着他看了看,随即低头就亲上他的唇角。
苏槐将她辗转又压在墙上,一手探进她衣底里,好生厮磨了一番。
第685章 放手一试
姬无瑕也没催,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杳衣衫垮至肩头,苏槐埋头在她衣襟里,她不由得紧紧抱住他的头。
陆杳咬着声音低低道:“苏槐,够了。”
狗男人置若罔闻。
后来陆杳松腿落下地来,双脚有种软绵绵之感,但还是从他怀里挣出,第一时间将衣衫拉拢。
他又黏上来,一个劲地亲咬她颈子。
陆杳微仰着下巴,沙哑道:“你听话。”
苏槐咬着她耳朵道:“现在你不跟我睡一起,等我好了便走了,下次要等多久?”
陆杳有些迷离,道:“下次,就等诸事皆定,你来寻我,或者我去找你。以相爷的手段,肯定能以最短的时间平息事端。”
苏槐道:“我等不了那么久。”
陆杳道:“那在我之前,你这二三十年里都没我,不也过来了吗?”
苏槐道:“以前没你,二三十年也晃眼就过。现在没你,你来试试,看看能不能晃眼就过。”
陆杳怔了怔,心间莫名一动,轻声道:“姬无瑕又没在谷里长住,她顶多过两天就要走的。”
等陆杳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心口还有些余热。
她草草洗了把脸,又擦洗了身子,回房更衣。
回房时,姬无瑕都已经侧身躺在床里侧了。
听见她回来,姬无瑕也没转身看,只哼哼道:“磨磨蹭蹭的,就你们磨蹭的这时间,我都去小的们那里洗漱完回来了。”
陆杳换了寝衣,道:“床褥都没换,你就这样睡?”
姬无瑕道:“怕什么,又不脏。真香香的。”
陆杳掐了灯,上床躺下。
姬无瑕还真吸了口气,道:“杳儿,为什么你的被子这么久没睡了,还有股你身上的香味?”
陆杳默了默,道:“我只闻到了上次留下的药气。”
姬无瑕翻过身来,平躺着,双手枕在脑后,自顾自叹道:“这就是女人香啊,每个人身上的香味都是不同的,可为什么我就没有。”
陆杳道:“可能是你江湖上飘惯了,身上带着股子香倒碍着你发挥了。”
姬无瑕道:“对,杳儿你总能说到我心坎里。”
苏槐的毒,薛圣听过陆杳从开始到现在的调理办法以后,道:“要想彻底解除,还需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先断了它的养分。”
薛圣又道:“如果他没有毒发的情况下,你一开始的路子没有错,加以一段时间的调治,把毒控制住,没有养分供给以后,它自行便会萎缩。
“可如今,他这身体熬不住。如果用点非常办法,这三五日应可见成效。如果不能,那他这身体只能在保命的前提下慢慢调。毕竟这毒在他体内已经盘桓得根深蒂固。”
苏槐道:“前辈放手一试便是。”
薛圣看了看他,道:“你想清楚,这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你可能就废了。如果选择慢慢调的话,至少命还能保下来。”
苏槐道:“无妨。”
薛圣道:“这苗疆的毒我虽有了解,可像你这等毒况的却是第一次接手。要换做是旁人,通常还没找来我药谷,命就已经没了。我这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你想好了吗?”
苏槐道:“要是没想好,我来此地又是为何。倘若保命的情况下慢慢调,我等得了别人等不了。”
他看向陆杳,又道:“她等得了我又等不了。”
陆杳对他这样的决定毫不诧异,他就是这样,要做就做绝,要下手就下狠手,要折腾就往死里折腾,半死不活地折腾不是他的作风。
薛圣眼神矍铄,兴致立马就上来了,道:“既然如此,今日就着手准备。”
不管陆杳帮着她二师父准备所有用材,小童们也煮药的煮药,烧水的烧水,制药的制药。
小童都了解薛大夫的,在外边忙活边摇头晃脑地道:“大夫好久都没这么兴奋过了。”
另一小童道:“那是因为得了个新鲜的病人,又是一种新鲜的病,大夫手痒了。”
又一小童道:“大夫是拿姑爷当试验了。”
三小童齐齐摇头叹息一声,道:“姑爷真可怜。”
第686章 是真喜欢得紧
姬无瑕一屁股坐过来,道:“他可怜?有薛大夫给他治就不错了。你们还小是不知道,外头有多少人想让薛大夫出手的,就是给薛大夫当试验人,也尚有几分生还痊愈之机。”
小童道:“上回大夫手痒,就逮了几只田鼠,整齐地排在台上,开膛破肚,摘了这只的内脏安在那只肚子里,那只的内脏又安在另一只的肚子里,把它们的内脏都移了个遍。”
姬无瑕道:“结果呢?”
小童道:“刚开始都活了,但后来陆续又死掉了,最后只有一只活到了现在。被薛大夫养在了后院里。”
姬无瑕唏嘘道:“大夫真可怕,以后你们记着了,出门在外,惹谁都别惹大夫。”
薛圣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医用药具,陆杳将台子铺设整齐,又让苏槐解了衣裳进药桶里泡着。
后来他便趴在那台子上,整个后背,薛圣用药一抹,背上条条紫筋受到了刺激一般血脉喷张,又似条条蜿蜒的蜈蚣,似还在他背上隐隐蠕动。
也不知用的是什么药,苏槐感觉后背一片发麻。紧接着几针下去,他便失去了意识。
屋子里有师徒两个操作,不管是小童还是姬无瑕,都不得往屋里走动。
薛圣穿着一身布衣,头戴布帽,双手也在药水里泡过,那药水与姬无瑕做人皮面具的药水是一样的,风干以后,双手就会凝成膜,像戴了一双手套。
他手里挑过一枚薄刃,往苏槐背上下刀,又准又快,分厘不差,既没有伤到紫筋,又贴合着紫筋划出口子,鲜血顿时沁了出来。
陆杳转身去将一只琉璃罐抱过来。
琉璃罐中泡着有东西。
陆杳道:“师父,如若种上东西,不幸的话,后果会如何?”
薛圣面色平稳如水,道:“我没吓唬你,有可能会遭到反噬,那他是真的会废。”
虽然兵行险招,可这也是最快的解毒办法。
薛圣用镊子,从罐中夹起那物,才真真是像条极细小的蜈蚣一般,有百足,它的名字也叫百足。
一旦脱离了罐中的液体,它就瞬时活了过来,在薛圣的镊子下不住扭动着身体。
薛圣将那东西放进了贴合着紫筋的那道肉口里。
琉璃罐中不止这一条,有许许多多条。
而苏槐后背这情况要用上的也远不止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