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又将衾被套上,抖了抖,松松地铺在最上面。
陆杳先一步出门去,将小院里的花丨都浇过一遍。
苏槐随后出来,只见暮色四合,山谷外的天边镀着一层淡淡的霞光。
那两分霞色将院里浇水的人影也映衬得绮丽温柔。
陆杳道:“照你这身体情况,应是再要不了两日便可出谷了。抓紧时间回去做你自己的事去。”
苏槐道:“你赶我走。”
陆杳回眸,挑唇笑了笑,道:“你本就不属于这里,我不赶你走,难不成还留你种田耕地?”
苏槐道:“你呢?”
陆杳道:“我当然是要留下来了。外面世道这么乱,我又这般情况,要是随你回去不是往人刀口上送吗?等哪天太平些了,我再去寻你不迟。”
适时小童在叫喊道:“姑娘,姑爷,吃晚饭啦!”
两人的谈话由此中止。
在用晚饭之际,陆杳还是询问薛圣的意思,道:“二师父,他还有多久可以离谷?”
薛圣看了看苏槐,道:“他要是想,明天就可以走。”
然后又看了看陆杳,道:“不过我看他不是很想,倒是徒儿你比较想。徒儿这是对准贤婿厌烦了吗?”
陆杳僵了僵嘴角,道:“师父多虑了,他是有事在身,不宜耽误过久。外面一大群人等着他回去收拾烂摊子。”
薛圣也不挽留,道:“那就再养两日走吧。”
而后薛圣又对陆杳道:“不过徒儿你不能走,你三师父正在回来的途中。此次他远行,是去蓬莱给你找办法了,也不知有无收获,只等他回来再说。”
陆杳应道:“原也不打算走的。”
只不过她才知道她三师父是为了她远行的,又道:“三师父有心了。”
薛圣道:“他何时对你下心过。”
第699章 酸掉牙了
晚饭后,苏槐和陆杳照例在附近走走。
苏槐忽道:“早年间,行渊之名冠行天下,世人皆称其公子世无双。”
陆杳思及三师父,微微挑着嘴角,道:“他如今也是。”
苏槐道:“早年间是指早二三十年以前。”
陆杳道:“也就二十年前吧,那时我三师父还是少年,便是天下最顶级的琴师,而今三师父也不过正值英年,世人对他的评价只有谦虚的没有夸大其词的。”
苏槐莫名来一句:“你很喜欢他吗?”
陆杳道:“他是我师父,我不喜欢他难不成还讨厌他吗?”
这下狗男人哪还散得下去步,抓着她就往小院回,道:“他对你如此上心,你一提起他也如此来劲。你们朝夕相处,感情深厚是吗?”
陆杳一听他那语气,像条野狗一般突然说脱缰就脱缰,她道:“我们是师徒,狗东西你想哪里去了?”
进了小院,狗男人就试图把她往房里拖,陆杳冷不防“嘶”了一声,又道:“苏槐,我手痛。”
狗男人一听,手上的力道立马就松了。
陆杳连忙往后拉开距离。
苏槐回头见她一双桃花眼,在月下熠熠生辉,似乎才反应过来,刚刚捉的是她的右手,而她受伤的是左手。
大约是诓到了苏槐,她心情看起来不错。
陆杳道:“什么醋你都吃,自己把自己酸掉牙了,还要找我撒野。”
苏槐道:“他不同。”
陆杳嗤了嗤,道:“早前在敬王那一茬儿上,你难道不是这样吗?”
苏槐理所当然道:“他比云金质子更早名满天下,更胜一筹,我是不是该更紧张一些?”
陆杳道:“你以为我对我三师父的喜欢是什么喜欢,难不成跟你一样吗?我还不至于以下犯上、欺师灭祖。再者说,我真要是喜欢我三师父,早还有你什么事?”
她想,用姬无瑕的话说,她三师父可是世上无双的男神仙,不知比敬王好哪里去了,这狗男人还没见着面就已经开始这般计较,真要是见着了,那还得了。
两厢僵持了片刻,苏槐道:“不是手痛吗,过来我看看。”
陆杳道:“现在又好多了,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
然后她就眼见着狗男人转身往她的房间走。
陆杳道:“你要不还是回你先前的房间。”
苏槐回头道:“你不想我跟你睡?”
陆杳道:“这里是药谷,不比外面,还是收敛点好。还有,你伤没好,我伤也没好,磕磕碰碰不和谐。”
苏槐看了她两眼,竟然没与她辩驳两句,就转而回他自己的房间了。
这么容易,这是陆杳完全没想到的。
直到他进屋以后关上了门,又点上了灯,陆杳回过神来,赶紧也回屋把门关上。
她总觉得狗男人憋着什么坏,可一直警惕到她洗漱完上床就寝都相安无事。
后来,陆杳睡了一觉,时至半夜,被窝倏而一敞,她身子一凉,整个人顿时惊醒。
下一刻身上又一沉,就被人压在了身下去。
熟悉的气息迎面拂来,陆杳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人堵住了唇,像多日不识肉滋味一般,一沾上她的身就要命了。
陆杳被他一番激吻,又紧又深,呼吸率先就乱了。
他身上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结实又温热。
陆杳被他碾软了身,吻从嘴角移至鬓边、耳珠,在她脖颈间流连时,她不禁轻喘了两下,张口声音变得异常沙哑,道:“你怎么进来的?”
苏槐道:“撬门进来的。”
她就知道,这狗男人怎么可能轻易被她劝回去。
他捉住她受伤的左手手腕,压在枕边,避免弄伤,其余的他是无所顾忌地为所欲为。
陆杳感觉到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有些烫人。
她扭身挣了挣,却将他的邪火勾窜得老高。
陆杳之所以劝他回隔壁房间,便是知道,一旦让他近身,就会是这样一番景况。
苏槐在她被窝里闻了闻,又在她颈窝里嗅嗅,声色绷得有些嘶哑,道:“你的床是很香。”
陆杳:“……”
第700章 我喜欢听你骂
陆杳道:“你毒还没解,身体还没好,你不要不当回事。”
苏槐道:“我都能运真气了,你觉得还不能跟你好吗?”
陆杳张了张口,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狗男人伸手把她衣服从被子底下丢了出去。
陆杳想掐他一把,但是背脊骨发麻,麻意直窜头皮,将她眼角顷刻染得绯红。
陆杳眼底里,莹莹流转,如星似火,朦朦胧胧,似蒙着层轻纱又似罩着抹薄雾,摇光欲坠。
陆杳微张口想说什么的,半晌想不起来,却在他压着她的腿亲上去时,她身子颤得厉害,骂道:“苏槐……你这混账东西……”
她脑子都有点懵,眼眶都通红,蹙着眉尖儿,抓着他头发胡乱骂他。
苏槐低低道:“你骂,我喜欢听你骂。”
后来,随着苏槐的动作,陆杳时不时地颤一颤。
她终是难忍,扭腰蹭他。
那一刻,陆杳有些窒息,却所有感官里都是淋漓尽致的快意。
她本能地抬腰缠了上去,紧紧抱住他的头,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地。
苏槐是恨不得一口一口将她吞下,他舔咬得有力而不痛,却足以让她遍体生麻。
他始终没碰到她那只受伤的手,却总是在她手腕上反复流连。
她依稀听见他说道:“在床上,我想你用尽力气爱我,跟我狠狠纠缠,让我想你想得发疯;在其他方面,你可以不用那么爱我。”
她有些浑浑噩噩,他又道:“以后遇事,先保全你自己。”
陆杳反应了一会儿,才应他道:“我会在权衡利弊之下保全我自己。”
他抬起头来,他眉间眼尾染着炽烈的情潮,要将她吞噬,整张脸,有股子妖魅邪靡的况味。
她望着他,承认被他勾着了,仰头便亲咬他下巴,手臂搂着他头,极尽缠绵地亲吻他。
她这一动作,苏槐又疯了,将她揉进怀里。
后来不知怎的就天亮了。
白天的时候陆杳无甚事就回房补觉,她二师父才解决完苏槐的毒,又兴致勃勃给自己找其他的事干,只要逮着个活物,就能让他试试刀。
因而他整日在房里不出,哪有闲心管其他。
到晚上,陆杳睡到半夜,狗男人又摸上她的床。
陆杳没好气地骂道:“苏槐,你上辈子是色鬼投胎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才大病初愈!”
苏槐道:“我明日便走了,你不在我跟前,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养身体。等过了今晚,下次又是多久?”
陆杳想,她就是遭了这畜生的邪,也就迟疑了那么一刻,便被他逮着空子就钻,一晚上至少有大半晚都在被他断断续续、翻来覆去地折腾。
有时候她迷迷糊糊睡去,睡意朦胧之际,他就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