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看着他形容,神色温暖,勾了勾唇角道:“让你承认一下你惊喜,这很困难吗?”
苏槐道:“这很困难。”
陆杳道:“相爷也有死鸭子嘴硬的时候。”
苏槐道:“鸭子只有死了才嘴硬吗?它活着的时候不硬吗?”
陆杳笑着白他一眼,不跟他争这一时口舌。
苏槐起身就去门外叫了热水来。
第1199章 都还记得
不一会儿,苏槐在门口接了嬷嬷送来的一桶热水,给陆杳洗漱用。
陆杳道:“去盥洗室洗吧。”
苏槐道:“这屋里不能洗吗?”
随后他舀水给她漱口,又拧巾子给她擦脸。还拿了个盆来,倒水把她双脚泡进去。
陆杳嘴上笑道:“没想到相爷新婚之夜,却要干这种伺候人的事。”
苏槐道:“你以为你不用还吗?”
陆杳道:“我还什么还,要还也是你儿子还。”
苏槐给她洗脚擦脚,道:“欠我的新婚洞房夜,儿子怎么还?”
陆杳道:“苏槐,你变不变态!”
苏槐抬眸看她,理直气壮道:“我动不得你,我还不能亲一亲了吗?”
给她洗完,苏槐把她脚捞起塞被窝里,然后他自己才去盥洗室洗漱。
等回来他上床就从后面贴上来,将陆杳整个人搂进怀中。陆杳后背毫无间隙地贴着他的胸膛,很快便能感觉到他胸膛上一片温热。
虽然她不畏寒,但那股暖意将她背脊骨都烘得懒洋洋的。
不过这次他却规矩得很,只是抱着她,再无其他的动作。
陆杳都不知道他那玩意儿什么时候歇下去的,只觉得天还不亮的时候。
陆杳道:“苏槐,你能不能管管你自己。”
苏槐道:“它不归我管。”
陆杳道:“难道它不是你的?”
苏槐道:“那我叫它消下去,你看它消吗?”
陆杳:“……”
跟这狗讲道理哪讲得通。
原以为就这样也罢了,后来陆杳睡得好好的。
这时外头不知谁家公鸡,正远远近近地打鸣。
窗外的天色也隐隐发白。
这厢,姬无瑕一觉睡到天亮,她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空空的,张眼就看见头顶的床帐,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平时睡觉的卧房。
紧接着她心有所感,歪头一看,冷不防看见身旁睡着的人时,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下一瞬,姬无瑕直接翻下床,结果动作太大,还绊了一脚,咚地一声,一屁股坐在脚踏上。
这时行渊平缓地睁开了眼,微微侧头朝她看来。
视线两两相撞,姬无瑕见着他黑发散在枕边,被缘盖在胸口,露出白色的里衣衣襟,而她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脱了衣裳,也只穿了一身里衣。
床底下她的和他的衣裳都乱做一堆了。
姬无瑕说话都结巴了,道:“行渊,你、你你怎么……”
行渊道:“我怎么,你不记得了吗?”
而后姬无瑕的脑子才开始运转,涌入许多画面,全然是她以往心头对他的邪念,昨晚居然全都付诸行动了。
她把行渊亲了摸了,还不光亲的嘴,也不光摸的腿!
姬无瑕就差以头抢地了,从来没哪个时候有现在这样希望自己喝醉去过。
要是昨晚她喝醉了就好了,那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她为什么没醉,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甚至连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想想真是恨不得原地死去。
行渊看着她的神情,道:“看样子,都还记得。”
姬无瑕抬起头来,道:“对不起啊行渊,我昨晚有点太狂了。”
行渊道:“起来。”
姬无瑕就老实地从地上爬起来。
行渊又道:“上床来。”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默默地掀开一个小小的被角,小心翼翼地摸上床,中间离行渊约摸有两个人的距离。
行渊还是一伸手臂就把她拉了过来。
姬无瑕愣了愣,就被他抱进怀里。
姬无瑕在他怀里躺了一会儿,道:“袁前辈的香是真厉害。难怪袁氏一直是江湖传说。”
行渊道:“昨晚喝了不少酒,可有难受?”
他这一问,姬无瑕自己感受了一下,奇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我完全没有宿醉的症状,胃里不难受,也不口渴,就跟昨晚没喝酒似的。”
可对于常喝酒的人来说,昨晚那般酒量,第二天必然是会难受的。
姬无瑕道:“这也是袁前辈的香的缘故吗?”
行渊道:“应该是。”
姬无瑕有些崇拜,道:“袁前辈真是太厉害了。”
第1200章 强者的实力
提起袁空青,姬无瑕也只是短暂地转移了一下注意力。
很快,她的思绪又不得不拉回到她和行渊这里来。
两人相拥着,只穿着一身里衣,比以往任何时候的拥抱都要更亲密,能真切地感受到彼此身上的体温。
姬无瑕歪头枕着他胸膛,能听见他胸膛里的心跳。当然她自己的心跳也蹦跶得乱七八糟的。
虽然今早这情况看起来很惹人遐想,但姬无瑕还记得,她和行渊还没发生到那一步。
昨晚该亲的亲了,该摸的摸了,只是到最后行渊收住了。
其实她是没什么负担的,江湖儿女都洒脱惯了,若是两情相悦,彼此不留遗憾就好,其他的都是虚的。
但行渊这个人理智又克制惯了,即便姬无瑕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简直令人心惊肉跳,他还是抑了下来,最后只是亲亲她的额头,道:“该睡觉了。”
姬无瑕也听话,昨天本就累了,又喝了那么多酒,最后还被那香给刺激了,消耗了不少精力,所以行渊说睡的时候,她一拉下眼帘就能睡。
一觉就睡到了今早。
姬无瑕趴在行渊怀里,浑身都软软的,心口发烫,那股子悸热的感觉蔓延到脸上,她动也不敢多动,一时闷不做声。
后来行渊开口道:“等回蓬莱,你我也择日成婚,你可愿意?”
姬无瑕轻轻应了一声:“嗯。”
她人还是轻飘飘的,一直觉得能跟他在一起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以前想都不敢想,后来他真的在她身边了,她又不敢多想;直到现在,竟然他们都打算要成婚了,这一切可不就像在做梦。
成婚以后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一直到白头了。
上午的时候,姬无瑕兴冲冲地跑去找陆杳,一见面开口就道:“杳儿,你们昨晚没乱来吧,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你可不能纵着你男人乱来!”
陆杳道:“放心吧,没事。”
姬无瑕道:“我知道你是大夫,在这方面你比我懂得多,不过你也是第一次有身孕,必须得格外注意。他肯定已经知道这事了吧?”
陆杳点了点头,姬无瑕又哼哼道:“就他那心机,肯定已经知道我比他还先知道这事了,他是什么反应?”
陆杳默了默,道:“只能说,在逻辑上你俩谁都不服谁。姬无瑕,你爹娘真的只有你一个女儿吗,没有个失散多年的儿子吗?”
姬无瑕嫌弃道:“幸亏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否则要是有狗贼那样的儿子,他肯定跟我争家产争到六亲不认!那这样的兄弟要来有何用!”
陆杳赞同道:“倒也是。”
随之,姬无瑕又兴致勃勃地跟陆杳道:“杳儿,那位袁前辈,也就是你的师祖,真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陆杳看了看姬无瑕的神情,道:“你是不是闻过她的香了?”
姬无瑕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陆杳道:“江湖上能让你崇拜的人不多,你必然是见识过了。”
姬无瑕道:“确实,昨晚散席的时候在大门口我闻到了那香,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等发作起来的时候才晓得它的厉害。”
陆杳道:“是何香?”
姬无瑕道:“行渊说,那香叫做‘归真’。”
陆杳道:“千张面,万般心;百种蜜语,十分真意;纵语筑城池高楼,言有玉人金屋;都不及一斛归真。”
姬无瑕道:“杳儿你很了解‘归真’呀?”
陆杳道:“这是袁氏的传世香。”
姬无瑕道:“那袁氏还有些什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