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上来,一启封子,一股醇冽的酒香溢出来,姬无瑕道:“你居然还藏有这等好酒!”
袁空青尝了两盏,道:“确实是好酒。”
这等好酒上了桌岂能有剩的,姬无瑕跟袁空青干了一碗又一碗,道:“没想到袁前辈酒量如此好。”
袁空青道:“不算好,勉强过得去,只是这酒后劲大,需得注意。”
姬无瑕豪爽道:“前辈放心,也很少有酒能把我放倒的。”
结果直到最后席散的时候,那酒劲上来,姬无瑕一脸醉红,跟着行渊一道走出大门回去时步子都是虚浮的。
要不是行渊扶她一把,她估计能在大门口直接摔上一跤。
而袁空青却是始终面不改色、清醒如初,就仿佛她喝的不是酒而是白水一般。
她起身告辞,随在姬无瑕和行渊后面出来。
姬无瑕不忘回头对她挥挥手,道:“袁前辈,今日痛快,下次我们再喝!”
袁空青负着手在门前的灯火下站了站,道:“你这性子,难怪行渊公子喜欢。”
姬无瑕眨眨眼,看着袁空青缓缓走下台阶,走到她面前。
袁空青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姬无瑕便闻到她指尖又一抹说不出来的好闻的香,听她又道:“年轻的模样,无惧无畏,勇于追逐,才叫好。”
而后姬无瑕就恍恍惚惚地看着她离去了。
看着她背影走了老远了,姬无瑕才回过神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道:“行渊,她也喝了不少酒吧,怎么她跟没事人一样啊?
“我的酒量在江湖上就已经算很好的了,今晚我都喝成这样了,可她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她这叫酒量勉强过得去吗,她这叫千杯不醉好吧。”
行渊道:“江湖上高人不以高人自居。你与她喝酒,只能图个高兴,不要想着把她喝醉。”
姬无瑕挠挠头,道:“我也没想把她喝醉,只是没想到她说的酒量不算好会这么的好。”
行渊道:“乐山袁氏家主,岂是凡辈。”
第1197章 归真
姬无瑕愣了愣,道:“乐山袁氏我知道,是个很厉害的家族,她竟然是袁氏的家主吗?”
行渊道:“袁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家主,在袁氏一族中,年纪轻轻便曾被誉为百年难得的天才。”
姬无瑕恍然,道:“原来如此,她竟然这么厉害,这么说来,薛大夫是她的徒弟真的一点都不奇怪啊。”
接着她又顿悟道:“难怪薛大夫会这么怕她,有这么厉害的师父,他要是干不过就只能躲起来了。”
还没走到巷子转角,姬无瑕前一刻还算清醒,走路也能走,可怎想,后一刻,不知是怎的,突然感到力不从心,好似浑身力气在一瞬间都被抽离了似的,整个人就是一软,直往地上坠去。
行渊当即伸手将她卷了回来。
他动了动眉头,她完全站不住,他只好将她拦腰抱起来。
姬无瑕感觉自己软如烂泥似的,若是不伸手挂住他的脖子,身体不住往下瘫软,行渊恐怕抱都不太抱得住。
姬无瑕十分茫然道:“我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
可以往她喝醉了不是像这样啊。
行渊抱着她进了家门,姬无瑕自己也能想得过来,喃喃又道:“哦,我知道了,刚刚,刚刚袁前辈点了我的额头,我闻到她手上好香。”
再到后来,她思绪虽然是清醒的,但脑子已经钝于思考了。
她望着行渊,叫他名字,张口就道:“行渊,行渊,我好喜欢你啊,我好想亲你啊。”
话一出口,姬无瑕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大胆,居然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关键是她又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就是控制不住。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太奇怪了。
行渊抱着她匆匆回院进房,她还在问:“我可以亲亲你吗?”
行渊没顾上答她,将将弯身把她放在床上,她就搂下他的头,迎面亲了上去。
行渊不断被她啄着嘴唇,他忍了忍,压着嗓音道:“你方才闻到的那香,应是叫‘归真’。”
姬无瑕问:“什么叫归真?”
行渊道:“回归本真。”
姬无瑕还在迷迷糊糊地想,什么是回归本真,但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她人已经遵循本能的不受控制地更加热烈地抱抱亲亲。
行渊双手扶着床沿,终归是没能自持多久,手里松了床沿,转而便握住了那段腰肢。
他反客为主,身体缓缓沉下,将她压了下去。
姬无瑕被亲得浑浑噩噩,唇上辗转之际,她轻声呓语:“我知道了。”
行渊吻着她的唇瓣,低低道:“知道什么?”
姬无瑕双眼蒙着温润的光亮,她一张口就是凌乱的喘息,她道:“就是我心里想什么我就忍不住要做什么,这叫归真。”
没等行渊回答,她又仰着下巴去咬他的嘴唇,心里一边想着,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一边又忍不住道:“行渊,我可以摸摸你吗?”
这次行渊没说话,姬无瑕亲亲他的下巴,又顺着下巴亲他喉结,他冷不防握住姬无瑕的手,姬无瑕一脸迷蒙地望着他。
也不知是廊下的灯还是窗外的月,将他的侧脸轮廓映照得英挺深邃极了。
行渊道:“当真要摸?”
姬无瑕老实道:“也不是我非要摸,主要是我现在很想摸。”
行渊道:“所谓归真,你可清醒你在干些什么?”
姬无瑕道:“我清醒,我清醒极了。”
行渊道:“那好。”
说罢,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拿着她的手伸进自己衣底里。
姬无瑕就一边想着她究竟在干些什么,一边手接触到他的皮肤以后就彻底失了掌控,顺着他的肌理线条来来回回地游走着。
也不知是他的衣裳还是自己的,给剥落地滑到床底下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房中时不时响起两声低语呢喃,恍惚像在梦中一般。
第1198章 惊不惊喜?
隔壁相府里宾客也已经散尽了,下人们很快将一张张桌席收干净。
相府里里外外也渐渐归于宁静。
后院新房里红烛灯笼,氤氲朦胧,别有一番旖旎况味。
只是新房里的人就不那么和谐了。
回房以后,苏槐的眼神就直勾勾地跟着陆杳转,那眼神肆无忌惮而又直辣辣的,实在让人难招架。
陆杳选择了尽量忽视,径直去更衣洗漱。
苏槐道:“说好的穿嫁衣给我看呢?”
陆杳道:“今天太晚了,洗洗睡吧。”
苏槐道:“晚吗,以往到后半夜才睡的时候少吗?”
陆杳:“……”
苏槐又道:“这些天你不是说累了就是说困了,我都不跟你计较,就当你之前是在休养生息,全留在今天等我,结果你跟我说今天太晚了?”
他边说着边跟去了屏风后面,拿起旁边挂着的嫁衣就往陆杳身上套,道:“洞房夜不洞房,你觉得这像话吗?”
看他这架势,这狗男人真想让她穿着嫁衣来,陆杳哪由着他,一把卷了嫁衣就丢一边去,道:“我们聊聊。”
狗男人盯着她的眼里起火了,道:“床上慢慢聊。”
事实上他等不及去床上,一把搂过陆杳就一边吻她一边剥她衣裳。
一沾她身,他就跟条野狗似的,恨不得将她浑身都啃个彻底。
陆杳架不住他,往他肩上捶了两下,来气道:“老子真有话跟你聊。”
越打他他越兴奋,挽起她的一条腿就欺压上去,正气势汹汹地入了个头,陆杳冷不防道:“苏槐,你不想要你儿子了吗?”
一句话成功地压住了苏槐所有的动作。
两人之间静止了一会儿,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还两相缠绕着。
他眼神盯得她愈紧,终于开口道:“所以饭不好好吃,你师祖送的行气活血的东西你也不能用。”
陆杳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饭不是我不好好吃。”
苏槐退了出来,仔细替她把裙衫拢好,道:“是他折腾你吗?”
陆杳道:“这是正常反应。”
话音儿一落,苏槐就把她抱起,转身放到喜床上去,他抱她时抱得很紧,可放下时动作又轻极了。
尽管没有很热烈的言语,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可陆杳能感觉到,他所有的心绪都在他的一举一动里。
陆杳靠坐在床头,苏槐便定定看着她,忽抬手拢了拢她鬓边头发,道:“你好姐妹说你如今不一般,她已经知道了这事,你却没先告诉我。”
这狗男人,给他一根藤,他就能摸出藤下所有的瓜。
旁人所言所行,他都记在心里,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亲自验证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的话语听起来是很不满意,要是照平时,他定然说发疯就发疯,可今天晚上他只是嘴上说,却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行动。
陆杳道:“本就打算今晚上告诉你,当是给你的新婚礼物。”
苏槐道:“给我的新婚礼物,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礼物分享给你的好姐妹?”
陆杳道:“孩子是你的又不是她的。”
苏槐眼神下移,看着她的肚子,陆杳又道:“苏槐,惊不惊喜?”
苏槐看了她一眼,又接着看她的肚子,而后伸手去摸了一摸,嘴上道:“我这么行,这不是必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