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应道:“没怎么,就是许久不见师父回来,想念了。”
凌霄闻言,朗声大笑,道:“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黏人,肯定是薛圣和行渊把你教得太多愁善感了,回头我找他们去!”
随后,陆杳安静地听着,师父师娘都游历去了哪些地方,遇到了哪些趣事。
后来陆杳还问:“师父是怎么找着师娘的?”
凌霄道:“那还用问,自然是杀去了武林大会,提着义衡派的老儿,亲自去给我打开塔门,我进去接你师娘出来的。”
陆杳有些愣神。
梦里竟还自主延伸,圆成一说法。以至于她都有些恍惚了。
她想,幸好她只是吸了一点点,还有几分清醒的意识;要是吸入过多的醉狐仙,可能她就真的分不清了。
凌霄伸手往她眼前晃了晃,道:“武林大会那天你不也去了,替我血洗了那些满口仁义的正道门派。唔,只不过接你师娘的时候你没去,我俩在外逍遥一阵,这不就赶回来与你团聚嘛。”
凌霄还道:“我外出了这么久,也不知你长进如何,一会儿先试试你的功夫。”
陆杳满口应下。
他们去院子里比划,夜藏就站在屋檐下旁观。
师徒俩打起来,也是不留余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落叶萧萧,拳脚如迅雷疾雨;又折枝为剑,剑气横扫,招招皆逼对方要害。
师父教导,打架是件严肃的事,打的时候要认真打,不能敷衍了事。
所以陆杳当然拼尽全力。
只不过她哪里是师父的对手,上百招过后,她就落了下风,夜藏看在眼里,便开始出言指点,陆杳心下朗然喜悦,再度发力,硬是将局面扳回来一些,但也仍是打不过。
夜藏索性也加入进来,她和陆杳联手打凌霄一个,凌霄没法,被逼得节节后退,最终双方谁也没输谁也没赢。
第1730章 只是睡了一觉
凌霄道:“徒儿你现在有帮手了,你们两个打我一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夜藏道:“我不帮她难不成帮你吗,况且师徒之间,讲什么公平。”
陆杳笑着道:“正是,师娘自是向着我的。”
她由心底里感到高兴欢喜,真好啊,师父终于如愿以偿,这不也同样是她盼望着的日子吗?
他们都还在,都还保留着年轻时候的意气情志。
就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只是生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而已。
凌霄还道:“徒儿,听说你跟苏槐那小子结婚了,我看这事合适,你俩也相配,最主要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陆杳点头道:“我们成亲的时候,给师父师娘送了喜酒。”
凌霄道:“我跟你师娘外出,没赶得上,但喜酒肯定是要喝的,回头你把那小子叫来,我跟他喝!”
陆杳笑道:“好啊。”
药谷里的生活久远又别样熟悉,师父还是住在那小院,还带着师娘满药谷到处逛,完了给师娘一样样介绍他养的花草。
结果后来师娘跟师父比武时,那些花草遭师娘一剑全削平了。
师父也没觉得有半分心痛可惜。
陆杳和师父一样,觉得物终究是物,只能是人不在时的一种寄托;可眼下人已经回来了,物就是其次了。
后来凌霄就对她道:“你现在好歹也是成家的人了,哪有天天待在娘家的,回去吧,回去跟苏槐那小子好好过日子。”
陆杳道:“我就在这里,多陪陪师父。”
凌霄斜眼瞥她,道:“你师父我现在不是有人陪吗,还需要你在这横着?”
陆杳好笑道:“哦,师父原来是嫌我煞风景了。”
凌霄道:“我跟你师娘打算又要外出了。”
陆杳道:“这次准备去哪儿?”
凌霄道:“我走过的地方还少吗,哪处好看都记在心里,带她一一去看就是了。”
陆杳点点头,压着心头涩然,道:“也好。”
夜藏道:“苏槐要是欺负你,写信来,等我回来收拾他。”
陆杳笑着应道:“好。不过估计我自己能收拾得过来。”
凌霄拉过夜藏的手,道:“我教的徒儿,还能叫人欺负了去?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走吧。”
她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背影,在那绵延的青山脚下越走越远,转眼消失不见。
“去把人弄来杀了。”
温和平淡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杀鸡杀狗一般稀疏平常。
陆杳睁开眼,眼窝里有淡淡的湿润,入眼就看见苏槐正坐在她床边,定定地瞧着她。
方才的声音可不就是他的。
陆杳也稀疏平常地问:“你要把谁弄来杀了?”
苏槐道:“你睡你的,你管我要杀谁,我不高兴,还不能杀个人吗?”
陆杳道:“要杀送礼的人是吧,那你去,看谁以后还敢给你送礼。”
剑铮剑霜守在屋子外间,听到陆杳的声音,总算松了口气,道:“夫人终于醒了。”
同在外间的还有墨大夫,苏槐叫他进来,他在给陆杳诊诊脉象前还十分谦虚地道一句:“夫人,在下献丑了。”
陆杳就配合地伸出手去,他一诊,道:“相爷放心,夫人一切无异常,我就说只是睡着了嘛。”
陆杳道:“我确实只是睡了一觉。”
她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一片漆黑,便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外间剑霜应道:“还差一刻就子时了。”
第1731章 你杀性这么重吗?
陆杳精神还有点恍惚。
苏槐道:“你都睡了半天半夜。”
陆杳道:“半天半夜很久吗?”
她还感觉在梦里过了好几个月呢。
苏槐道:“半天半夜不久吗?你一天睡得了六个时辰吗?”
剑铮道:“今天主子回来时,发现夫人直接躺在药房的地上就睡着了,主子十分担心夫人,夫人要是再不醒,主子怕是要……”
发疯了。
虽然剑铮没有把话说到底,可大家伙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三个字。
墨大夫从中缓和道:“就是就是,相爷主要是担心夫人,这好好说话把意思表达清楚,也不是那么难哈。”
苏槐道:“你会说,要不要多说点?”
墨大夫连忙道:“既然夫人已醒,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连忙背起药箱就走。
剑铮也不想留下来遭殃,准备退出去。
只不过剑霜性子使然,就比较耿直,退出去之前还问了一句:“主子,人还杀吗?”
苏槐道:“你杀性这么重吗?”
剑霜垂头抱拳道:“属下不敢,只是主子吩咐,属下定赴汤蹈火!”
苏槐道:“那府里接下来一个月要吃的牲口家禽都你来杀,杀个过瘾。”
剑霜:“……是。”
剑霜抱着剑出门口,墨大夫和剑铮在门外迎接他,见他出来,对他投以同情又复杂的眼神。
三人一道出院子,墨大夫道:“你说你少问一句会死吗?”
剑霜也有些想不通,道:“我杀性重吗?说要杀的是主子,主子后来又没说不杀了,我只是问一句到底杀不杀。”
剑铮道:“现在你问满意了?”
剑霜冷着脸不吭声了。
房里,陆杳还有些缓不过来。
没想到那醉狐仙的香效竟如此霸道,她只是才点燃,还没吸入多少,便入梦了去。
那确实是一个让人不太愿意醒来的美梦。
但又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让她沉浸其中,梦过人就醒。
只是醒来以后,又是另外一种体验。
浑身筋骨酥软,又暖洋洋的,极为舒坦,让人不想动弹。
她眯着眼,一副昏昏欲醉的模样,灯火下连眼神都有几分迷离。
她这番形容,勾得苏槐一双狗眼都饧在她身上。
错过了晚饭时间,陆杳也不觉饿,只不过架不住苏槐强给她喂了碗燕窝羹。
随后准备再次就寝时,苏槐在她身边躺下,问她:“还困吗?”
陆杳闭着眼,道:“还好。”
话音儿一落,狗男人就翻身压过来了。
衣料摩挲间,他那手毫不客气地撕她亵裤。
陆杳气息微微浮乱,道:“我做了个梦,梦见了我师父,和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