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谢清霖却是瞬间明白了,这酒水里头竟然是下了那样下作的药!
只是此时沈明珠不耐于他那一只手带来的冰凉,用力一拉,竟然将他整个身子拉了过来,探出一双滚烫的手,尽数抚摸在了他的脸上。
谢清霖只觉得瞬间自己好像要烧起来了,往日里能言善道的嘴,如今却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你,明珠,”
“你别乱摸······”
“我带你回家,替你去寻郎中,你先别急······”
只是刚想到这次他们前来江南并没有带随身的医馆,贸然去找郎中,岂不是坏了沈明珠的名声?长乐公主的行宫里头倒是有医女,但却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哪里敢去寻。
忽而想起自己的师兄王昌平,似乎也是通医术的,咬了咬牙,朝着外头赶马车的人说前去驿站。
刚吩咐完,却见怀里头的姑娘似乎找到了自己身上那件衣服如何褪去,他一低头却看见一片诱人的雪白,猛地一下,只觉得自己鼻尖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了下来。
谢清霖赶紧侧过身,将视线移开。
而后又觉得有些不妥,想要让沈明珠把衣裳穿好,他一会得带她去见师兄解了这药里头的毒,总不能这样去见吧!
只是喉头滚动了半天,他只觉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想着非礼勿视,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哪成想,闭上眼睛之后,怀里的姑娘直直呼喊着热,在怀里不停扭动,玲珑的曲线在他身上一一感知得更加明显。
他已经快撑不住了,只是却又担心沈明珠这样会冻病了,摸索着想要替她将衣服穿好。
而沈明珠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心爱的玩意,一下子攥住了他一双手,又觉得他似乎就是凉意袭来的源头,懵懵懂懂却又无师自通的朝着他怀里靠了过去。
“好热······”
她无意识在他下颌上蹭着,灼热的脸颊绯色异常,这可苦了这些年来洁身自好从没有过任何经验的谢清霖,他只觉得本来只是沈明珠身上有些烫,如今却像是一把火,把他也点燃了。
他以为自己即使不算君子,倒也能够心如止水这么多年,算是个有定力的人。
如今却只觉得已经呼吸都开始不畅了,谢清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马上就到驿站了,明珠,你得忍忍。”
似乎这个语气叫沈明珠想到了什么,她只觉得神情一晃,歪了歪脑袋直直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红艳艳的唇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水光,一开一合地忽而清明了一些。
“是不是那杯酒里有什么问题?”
她语气有些委屈,却又无奈。
“别怕,我回去就替你找人替你解毒。”见她清醒过来,本来不觉得羞耻的谢清霖只觉得自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只是这时候,沈明珠似乎又浑浑噩噩了起来,她忽而贴近谢清霖刚刚说完话的唇,及其近地喊了一句。
“谢清霖,我难受。”
谢清霖猛地低下了头,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姑娘,眼里闪过一丝骇人的赤色,灼热的气息同怀里的姑娘交融在一起,缓缓冲着她说道。
“再喊一声我的名字。”
第49章
驿站里头,见到外头紧紧围着的私兵渐渐退去,王昌平虽稍稍放下心来,却又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就算是自己那师弟谢清霖被困在了江家,也不至于就这般放松了对他们剩下这些人的警惕啊?
正在书房里头踟蹰着,思量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却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师兄!”
待到王昌平反应过来,却看到自己那素来神色不慌不忙的师弟仓皇急促的抱着一个用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姑娘,一头钻进了房间里。
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紧忙朝着里头进去,却被自家师弟脸上那个老大的巴掌印吓了一跳。
“这是发生何事了?”王昌平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师弟谢清霖,不由得有几分好奇。
“明珠替我挡了酒,”盯着一张看上去清风霁月,却有着一个老大巴掌印的谢清霖,心里头有苦说不出,“似乎那酒水里头有催情的东西,你快替她看看。”
竟有这种事?
几乎是毫不迟疑,王昌平想着救人要紧,刚伸出手想要掀开斗篷,要找到床榻上人的手腕好把脉。
结果谢清霖这家伙反应倒是太快,几乎是没给他反映的机会就把床帐拉了下来,只从里头探出了一个胳膊给他。
目瞪口呆的王昌平看着自己这师弟,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却又要赶紧救人,只叹了口气作罢。
只是号脉结束,王昌平倒是松了一口气,冲着自己师弟调侃地说道:“别忧心,是一些酒性极烈的合欢酒,只需要泡到冷水里头熬过去就好了。”
“只是合欢酒?”这酒的名字谢清霖倒是知道,是一些青楼里头用来助兴的药酒,虽然药劲十足,但却不怎么会损伤人的身体。
“可明珠的神色一直有些不清楚,”想到刚刚他差点被蛊惑,想要附身亲吻,结果对方却嫌他靠得太近,朝着他的眼眶上猛地拍了一巴掌,“师兄你这医术究竟靠不靠谱?”
王昌平刚想去喊人打些冷水过来,听到这话回头怒瞪着谢清霖道:“我的医术可是比你的剑术靠谱得多。”
“你莫不是想趁着明珠姑娘醉酒,想要做什么却被人打了吧?”
这话一下子叫谢清霖面红耳赤,可不是说道点子上了吗。
待到那桶里冷水备好,谢清霖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床帐,想要带沈明珠去泡一下冷水。
而此时的沈明珠却感觉自己的呼进呼出的气都是灼烧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热辣辣的气息包围了,她急切地想要找到冰凉的东西。
“好渴。”她细细碎碎地嘟囔了一句,又缠着那双想要抱她离开的手不肯松开。
谢清霖看着她,那双漂亮冷清的眸子里已经早就是去理智,迷离的点缀了赤色,只是却又逼迫自己扭开头,磕磕绊绊地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只是却又不敢使劲挣脱怀里的姑娘,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磕碰到。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在谢清霖的心里头是分得清的。
他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明珠,先松开,我去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这一声实在缠绵又喑哑,沈明珠倒是消停了一会,直勾勾地看着他。
“花茶,甜的。”
于是沈明珠如愿以偿的喝到了她喜欢的花茶。
只是要进冷水里头的时候,谢清霖又犯了难,这浴桶有些太高,里头又冰冷刺骨,他实在是不敢将人就这般放进去。
迟疑着呢,外头传来了王昌平调侃的声音。
“师弟,记得一定要泡到那药效下来,切记切记。”
“我去给明珠姑娘弄些驱寒的汤药,你可别行那些不轨之事啊。”
虽说是调侃,却又是另一种提醒,确确实实需要进去这冷水里头才算可以。
谢清霖看着怀里直喊热的姑娘,闭着眼睛深深长叹了一口气,总归是狠不下心来将她一个人放进去受寒。
索性直接抱着她,小心的泡了进去。
刚一进这冷水里头,本来还喊着热个不停的沈明珠一下子怪顺了下来,她呆愣愣地有些被寒到了,哆哆嗦嗦地朝着唯一的热源蹭了过去。
若说是之前她还觉得自己要烧起了,此时却像是突然掉到了冰窟里头,整个人都觉得开始打起了寒噤。
“冷,”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会热的不行,一会又突然掉到了冷水里头,心里委屈的不行。
谢清霖小心地靠在浴桶里头,将沈明珠揽在怀里头,伸出自己的手捏在手掌中,以此给她带来一些暖意。
他虽已冷的不行,却也不得不狠下心来,叫沈明珠在这里头熬过去。
毕竟他是明白这人性子的,她又不喜欢他,如果······那她可能会恨他一辈子的。
不知何时,外头的雨渐渐变成了雪花,屋里头也冷的不行,王昌平早早备好了驱寒的药,就盯着隔壁房间里头的人一出来,就把这药给她喝下去。
到底是冷水泡着会伤身,这明珠姑娘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才留下来的,若说以前他是看在谢清霖的份上才对沈明珠有些照顾,如今却是真的钦佩起来了。
这种时候能够不顾自己的危险,留在这里,又能及时出现将局势扭转,足以说明这姑娘冷静又睿智。况且刚刚没看错的话,她头上那支金凤簪应该是长乐留给她的,能够动用长乐一半的暗卫。
想来她们两个应当是商定好了计划,不是冒险而为之。
难怪自己那师弟会紧张成这个样子。
总归是下了一夜的雪,晨起时却已经是晴天。沈明珠难得起的迟了些,温热的阳光暖融融地将她从床榻上唤醒,她只觉得微微有些头痛,隐隐想不起昨日发生了什么。
刚想起身,却觉得有些身上酸胀,似乎是着了凉。
“姑娘,您起来了啦。”说话的是梅娘,她今个有事来找沈明珠,却是在小院里头没寻到她,幸好想起兴许是在驿站里头,索性来到此地找她。
“听说您昨个喝多酒水,今个头还疼吗?”
“梅娘?”沈明珠捏了捏自己的额头,她皱着眉看了眼外头,这里怎么是驿站,她只记得昨个好想是喝了两杯酒水,之后就记不清楚了。
昨夜那酒水蹊跷,定然是那江夫人动了什么手脚,真是叫人好生愤怒,这等下作之人着实阴毒。
正这般想着,沈明珠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更换过了,朝着外头看了眼,这驿站里头却是只有几个侍卫的样子,并没有丫鬟,那自己这衣服究竟是谁换的?
想到这里,沈明珠只觉得脸色凝重了下来,不由得开始努力回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却只能隐约记起,似乎她觉得太热,过了一会又像是掉进了冰水里,幸好有一个温热的大树叫她抱着,硬生生扛了过去。
那自己身上的衣裳可是怎么回事?
见沈明珠的脸色都有些变了,本来想着给她说下驿站外头站了好些官差的梅娘心下更是紧张,她小声地将事情一一朝着沈明珠赶紧讲完,等着她来做主。
原来是江家突然给了他们云想阁一笔大单子,足够叫她们的利润翻上好几倍,梅娘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来找沈明珠问询。
这事沈明珠倒是还记得些,只是这江家同她结的怨可不是这点子东西就打发了的。
“留着这单子,定钱取了,叫他们过半月照常来取货便是。”
想起昨夜的事,沈明珠还是有些疑心,只是梅娘在自己跟前总归是不好去问谢清霖的,待到她离开来了,刚想去寻那人,却听到外头想起了脚步声,抬头一看,正是那人。
只是定睛看去,沈明珠竟然忘了刚刚要问什么,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人脸色有点苍白,左边眼下好大一块乌青,似乎是被人打了一般,面颊略带了些红晕。
见这人笑的格外开心,谢清霖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他这幅尊荣还不是她下手打的。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莫不是喝醉了后力气都变得大了起来。
谢清霖头疼地说道:“别笑了,快过来把这幅驱寒的汤药喝了。”
忽而想到什么,他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
“昨个,你,没事,我替你泡了冷水,衣裳是你自己脱得,我没看。”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谢清霖不由得红了耳尖,却仍旧得告诉沈明珠实情:“酒水里头有些那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