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瞧了眼地下,柔软地波西进口地毯上,深色的印子一片一片,偶尔还滴下去又被缓慢吸收进去。
季辞好整以暇地轻笑,“羊排味重,诗诗要不要再喝点水?”
柳云诗根本不知道他意有所指,方才那几下问句,就像是餐前甜点一般,勾起了她的食欲,却又没让她彻底饱餐。
她像狸猫一般小声嘤咛了一声,无意识并紧膝盖抬了抬身子。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季辞唇角笑意更深。
他又倒了杯水,递到柳云诗唇边,循循善诱:
“乖,你有t些脱水,喝杯水润润嗓子。”
柳云诗无意识启唇,任他以口做盏哺喂给她,她小口小口吞咽不及,溢出的茶水顺着脖颈流下去。
覆满红痕的白皙脖颈上,拖出一道晶莹的印子,起伏在锁骨上流入柔云间。
季辞眯眼看了看,放下茶杯,感受到不断缩紧,他重重吮掉她脖颈上的汁液,在她耳边蛊惑:
“好诗诗,既然吃多了,那夫君可不允许你就这么睡着,乖,自己动起来,消消食。”
他手指抹了旁边盒中的蜂蜜,意有所指地压着她的唇瓣闯进去,却停在舌尖处。
“甜吗?蜂蜜润喉养胃,自己含着吮吸,直到夫君说消好食了才能停。”
柳云诗喝了他喂的茶,正是口干舌燥,空泛得紧,甜蜜一瞬间触上味蕾,她低低发出满足的喘。
修长手指似是故意勾着她,另一端也若即若离。
她嘤咛一声,檀口紧闭含住了他的手指,小舌微微动了动,舔舐他手指上的蜂蜜,就着口水咕嘟咕嘟吞咽。
“吃得很好。”
季辞在她耳畔鼓励,眼见的眼前红艳艳地唇含着自己,他的眼尾瞬间氲上一抹欲求不满地红。
他动了动手指,碰上她柔软地口腔软肉,“乖,再吃快些。”
柳云诗像只乖顺地小猫,闻言小舌更加灵活,舔着他手指上的蜜,涎液顺着季辞修长的手指流下来,带着蜂蜜的黏腻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烛影摇曳,香炉里的青烟都成了散乱的曲线,空气中弥散着蜂蜜的香甜。
季辞的手指在嘴里太深,手中不知何时被他重新戴上的扳指冰凉地压着她的唇。
她呜咽着缩紧喉咙,双颊绯红,软软瘫在他怀中,汗津津的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不吃了?”
季辞抽出手指,烛光下手指上水光粼粼,他轻笑道:
“原是没蜜了。”
他的视线落向桌面,顺手拿起上面的物什,“夫君再给你吃些更好的。”
他将她的脸掰向自己,拇指在她的唇上摩挲了一下,“诗诗方才吃了甜的,夫君也要尝尝。”
说着,他便俯下身来,含住了她的唇,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舌尖在她口中剐蹭,带起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
柳云诗的呼吸不稳,甜甜的蜜染着她的口液被他一并吃进口中。
柳云诗感受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她猛的一顿,神志回了一些笼,她从他腿上挣扎着就要下来,“你、你弄了什么?”
“上次书中,诗诗没看到么?”
季辞意有所指,柳云诗却以为是前几日夜里顾璟舟非拉着她一道看的那次。
她蹙眉轻唔,“南砚,取、取下来。”
唇舌勾舔的水渍声不绝于耳,她被他堵着喉咙说不出半个字来。
呼吸和节奏被他掌控,她几乎窒息地在他怀中东倒西歪,几近失语,伴随滴滴答答的声音和男人粗重的喘。
最后滑得她险些在他腿上坐不住,意识恍惚的时候,她听见他笑着喟叹:
“诗诗身体还是太过孱弱,体力不行,今后为夫还是要督促诗诗勤加锻炼的好。”
“还有,不要叫我南砚。”
第72章
顾府着火了,火势冲天,大半个京城都看到了火光。
大火从天不亮开始烧起,一直烧到了次日凌晨。
据说顾小将军的未婚妻所在的院落火势最大,几乎烧为灰烬。
众人此前对于顾小将军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本就颇多议论,尤其是此前众人都见他与陈尚书家的姑娘走得近,以为他最后终是会娶她为妻。
岂料凭空多出个“未婚妻”不说,且见过顾小将军未婚妻的人都说,那姑娘娇柔清丽,颇有江南少女的婉约风韵。
私下里众人都在传,便是那京中最明艳动人的玉华公主,都不及那女子分毫。
是以当众人听说,那女子在火场中丧生时,都不免觉得颇为唏嘘。
本来与顾璟舟交好的几位公子得知顾府之事后,还相携一道赶去了顾府打算安慰一二。
岂料那几人刚到顾府,便见顾璟舟手持长剑,双目赤红地上了一匹快马。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经一扬马鞭飞奔出去。
众人急忙拉住正准备上另一匹马的顾淮,这才知道,顾璟舟所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季辞季府的别庄。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那几位公子面面相觑。
自从陈绮月与顾璟舟决裂之后,陈楷也不再同顾璟舟来往。
但此前他们这一群人里,就属陈楷官位最高,也同顾璟舟最为交好,平日里顾璟舟冲动起来,只有陈楷能劝住一二。
此刻他人却不在……
正这般想着,忽听不远处一阵疾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几人回头一看,不是陈楷又是谁。
陈楷眉头紧锁,马匹还没停稳就跳了下来,奔过来。
“怎么样?南砚人呢?”
陈楷不等众人回答,瞧着他们的面色,登时明白了过来,他重新翻身上马,催促道:
“走!去季府!”
此前他只知道顾璟舟拒绝了妹妹,心中气恼他早有未婚妻却与妹妹走得近,平白惹妹妹放心错付。
谁料今日一大早,妹妹听说顾府着火后,火急火燎地跑来向他打听了一番。
谁料他说完后,妹妹陈绮月脸色一白,急忙拉住他,恳求他定要去一趟季府别庄。
他当时疑惑,但妹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他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顾璟舟在季府犯浑。
他一开始还不明白,但此刻看哥儿几个的表情,当即就明白,南砚是当真如妹妹所说去了季府。
陈楷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来不及多想,带着其余几人就撵着顾璟舟朝季府去。
陈楷刚到季府,就感觉府中一片狼藉,他心中沉了一下,撩起袍子疾步朝主院行去。
还未到跟前,就听见一阵杂乱的刀剑相击的声音,空气中隐隐飘来一股血腥味。
几人对视一眼,急忙上前。
只见扎西和程宿一人一柄剑与季府的侍卫打得难舍难分。
而顾璟舟则站在人群的后面,手中三支羽剪齐搭,对着立在阶上的季辞便射了出去。
面色淡然的白衣男人不动声色地侧首躲过两支,最后一支箭却擦破了手臂上的衣衫。
他回头看了一眼,蹙了蹙眉,抬头与顾璟舟对视上,冷嗤道:
“昨日不是你镇西大将军的婚礼么?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怎么——”
他上下打量他一番,“可是新婚夜与新娘子闹了别扭,被赶出来,来我这里寻求收留?”
顾璟舟牙都要咬碎了,身上的衣衫被大火燎得早就失去了本来的颜色,破破烂烂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他看着季辞,双目赤红,手背青筋暴起,隐忍到了极致才没有上去一刀结果了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顾府大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季大人作为始作俑者……能不知道?”
“始作俑者?”
季辞轻笑,慢条斯理地低头理了理袖摆,“顾小将军,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
“我乱说?!”
季辞话未说完,顾璟舟已经一个飞身跃过人群,冲到季辞身边一拳挥了上去。
陈楷等人看得心惊,下意识往前冲去。
而顾璟舟的拳头,也在距离季辞脸上半寸远的时候,被贺轩从旁斜出来的掌心给挡了回去。
“季辞!”
顾璟舟咬了咬牙,眼底的赤红忽然变得有几分憔悴,语气低低的,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
“顾府火灾,我在诗诗的房中寻出一具女尸……是不是……”
他哽咽了一下,双眼死死盯住季辞,语气轻的几乎要碎掉,“是不是,你干的?”
季辞与顾璟舟本来身高一般无二,但顾璟舟此刻身形颓靡,微微弯了腰身,倒叫季辞瞧着他时有些居高临下。
季辞神色悲悯地睨了他一眼,缓慢地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我与她早就一刀两断,她既选了你,你又护不住她,顾璟舟,你是有多无能,才会在顾府大火的时候,跑来我府上撒泼?”
“你胡说!”
顾璟舟听他语焉不详地诘问,早就气疯了,一把挥开贺轩,重重将他打翻在地,继而将长剑压向季辞的脖颈。
鲜血瞬间从他细薄的伤口涌出来,顾璟舟疯了般语气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