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们对你用了肮脏的手段,但我不屑对她们这样,女子在这世道本就艰难,不应再用这种事去折毁女子的清誉,更不应让这件事在大周盛行,所以我用了旁的方法。”
他默了默,对柳云诗如实说:
“这是我的意思,亦是南砚的意思。”
他的这句话让柳云诗心底微微漾起一丝波澜。
她起身,似乎对他再没有方才那般抗拒,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礼,“多谢表哥,我……走了。”
“嗯。”
季辞颔首,眉眼间全是温柔和纵容。
柳云诗心中方才一直发酵的愧疚,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刚回身走出一步,忽听身后季辞轻声询问:
“可否——再让我抱一下你?”
许是那些愧疚作祟,柳云诗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身后脚步声渐近,继而,自己被轻轻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柳云诗心尖一颤,一股无名情绪在心中蔓延。
她的身子被季辞轻轻转过来,与他面对面相拥。
季辞圈住她的腰,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温声乞求,“诗诗,抱我。”
他的眼睛像是有什么力量,柳云诗被盯得心跳得厉害,她吞咽了一下,一双柔柳般的手臂圈在了他的劲腰上。
季辞眼底陡然亮了起来,唇角微微勾起,将头搭在她的肩上,满足道:
“诗诗,就一会儿,别推开我。”
柳云诗没说话,只觉得四周异常静谧,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剧烈。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开始亲吻她。
他刻意避开她的耳垂,在她耳后轻吻了一下,极轻的触感,几乎让柳云诗以为是错觉。
继而,那吻沿着下颌线不断向前,吻到她的下颌、脖颈。
柳云诗下意识抬头,听见男人似乎闷笑了一声。
然后他离开些,盯着她看了一眼,吻上了她的唇。
那片小舌如愿以偿被他含进口中。
柳云诗神思迷离,明知要推开他,却使不上一丝力气。
忽然,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柳云诗只觉得身子被人猛地一拉,自己重重跌进一个硬实的胸膛里。
“季子琛!!”
顾璟舟的怒喝声响起,他“砰”的一拳打在季辞的脸上。
季辞毫无防备之下,被他打倒在地,侧身吐了一地的鲜血。
“表哥!”
柳云诗这下才陡然回过神,她下意识蹲下身去扶季辞。
才刚触碰上他,她的胳膊被人攥住,狠狠一拉,还未反应过来,顾璟舟已经箍着她的脑袋,重重吻了下来。
他的吻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掐着她的脸颊就将自己的舌往进顶,在她的口腔中搜寻、占有,誓要将季辞在她口中的气味抹去。
柳云诗另一只手在刚才扶着季辞的时候,还被他攥在手里。
此刻她的手与季辞的牵在一起,人被顾璟舟抱在怀中掐着脸颊啃吻。
她被吻到窒息,又羞又急之下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她呜咽着挣扎了几下,一口咬在顾璟舟的唇上。
然而顾璟舟似乎还不肯放开她,就着血腥味继续疯了般在她的口中作乱,吮吸她的舌根,甚至将自己的大舌直往她的喉咙深处怼。
这已经不能算作一个吻了,而是一个疯狂的,满含占有欲的示威。
柳云诗气急了,“呜呜”两声,狠狠推他。
不料顾璟舟恰在此时松开了她,她动作一闪,身子向后倒去,被刚刚起身的季辞扶进了怀中。
“柳云诗!你还让他碰你!”
顾璟舟疯了一样,双目赤红,一把上前将柳云诗拉了过来。
“顾璟舟,你别发疯!你弄疼她了!”季辞蹙眉。
“用不着你管!”
顾璟舟此刻理智全然丧失,抽了腰间的剑便要刺上去,季辞也拔了刀。
柳云诗吓了一跳,正要上前阻拦,忽听门口又传来一声似男似女的笑声:
“哟,看来咱家来的可不是时候。”
屋中的人动作都一顿,看向门口。
顾璟舟亦收敛了些,黑沉着脸色,将匕首收了起来。
门外进来的是王公公,他先看了顾璟舟和他身后的柳云诗一眼,然后对季辞躬身笑道:
“咱家奉旨,请季大人进宫。”
季辞蹙了蹙眉,收了刀,客气道:
“公公辛苦,我知道了,待会儿换身衣裳便进宫。”
王公公笑得和蔼,“陛下说,即刻。”
季辞表情微滞,下意识扫了顾璟舟一眼,嗤笑一声,回身对王公公略一施礼,“那就有劳王公公了。”
说罢,他回看了眼柳云诗,转身随王公公离开了。
季辞刚一离开,顾璟舟便一把将柳云诗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黑着脸将人抱着朝床榻方向快步走去。
“顾璟舟,你疯了!放我下来!这里是酒楼!”
柳云诗吓得脸色泛白,梨花带雨的眼中满是惊恐,在他怀中不断挣扎。
顾璟舟面无表情地扫她一眼,眼中的怒意和沉冷是柳云诗从未见过的,她身子一僵,莫名生出一股惧意。
顾璟舟冷哼一声,“诗诗,你方才与他拥吻的时候,可想过我?可想过会害怕?”
他一边走,一边朝外面高喝:
“程宿,扎西!将酒楼的人都给我清出去,守在门口,一只苍蝇都不许给爷放进来!”
第54章
柳云诗从未见过这样的顾璟舟。
在她的印象里,顾璟舟从来都像是一只十分温顺的大狗。
即便这两日他毫无节制,但在她忍不住骂他的时候,他也会有所收敛,然后笑嘻嘻地蹭过来讨好她。
可此刻的她,让她无故升起一抹寒意,也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为什么顾璟舟短短几年便能杀敌无数,成为大周赫赫有名的镇西将军。
柳云诗刚一被放下,便害怕地缩到了床角。
顾璟舟站在床边,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受伤和失望。
“你就这么怕我?”
他咬牙切齿道:“怎么,就这么依恋季辞的温柔?与他温存过后,见了我就躲着我?!”
“我没有。”
柳云诗摇头,“南砚,我……”
她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解释,一颗心感觉被撕扯着。
顾璟舟胸口猛地起伏t了两下,强迫自己冷静些,然后开始解腰带。
他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蜷缩在角落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一件件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衫褪去。
精壮的男人身躯泛着小麦的健康色,腹肌壁垒分明,显得十分有力,腰胯处的伤口还未完全好全,狰狞的刀口更为年轻的身躯增添几分狂野。
柳云诗看了一眼便别开脸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顾璟舟在床边站着,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
他盯着她,压低声音说:
“诗诗,我不想伤害你,你自己过来吻我。”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双手在身侧攥得青筋暴起,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微得可笑。
想起方才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他的心像是被刀绞过一样,连带着眼眶都跟着发热。
这就是季辞的谋算,他不战而胜,偏偏那武器是诗诗,是他放在心尖上许多年的姑娘。
顾璟舟紧绷着唇,仰头闭了闭眼,“你若过来吻我,说以后永远不会再见他,我就放过你。”
柳云诗一直抱着双膝埋头在膝盖间,并未察觉到顾璟舟情绪的异样,闻言她抬头看向他,满眼乞求:
“南砚,我们回去好不好?不要在这里……”
顾璟舟一次就能来三天的经历让柳云诗怕了,她不知这次他在盛怒之下会怎样。
但这里是酒楼,倘若再有三天三夜,那恐怕全京城都会知晓了。
然而顾璟舟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他哼笑一声,愤怒冲破了理智,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冷静,三两下退掉身上最后一件。
“不在这里,是怕想到你方才与他的温存么?!”
“不是……啊!”
柳云诗话未说完,脚腕忽然被人握住,顾璟舟一把将她拉了过来重重压在身下。
“南……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