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不会。”
谢行之蓦地出声,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月吟却因为他这句话心惊肉跳,身子颤了颤。
谢行之手臂横过来,覆上她手背,也放到她小腹上贴着,“若论过错,错皆在我,与表妹无关。表妹害怕的都不会发生。”
被谢行之抱着,月吟不敢乱动,但也不想与他论身孕的事,故作镇定道:“我不知道大表哥在说什么。”
如今她心里乱得很,又惊又怕,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她的事情还没办完,倘若此时传出有孕的消息,即便谢行之认下又如何?
未婚先孕,这终究是奇耻大辱,谢府的人会如何看她?
“大表哥,我有些困了,先睡了。”
月吟身子往下缩了缩,将大半个头都埋进被子里。
谢行之没说话了,静静抱着她,手仍旧贴在她小腹上。
月吟心乱如麻,一丝困意都没有,被谢行之拥着的身子绷得紧紧。
不知过了多久,月吟感觉小腹特别不舒服,是熟悉的感觉。
她骤然睁开眼睛,昏黄烛光下的眼眸亮了起来,极其想确认一件事情。
月吟知身后的人没睡,紧张地开口,“大表哥,你先出去一下。”
谢行之没有动作,“为何?”
“就是……”
月吟抿了抿唇,转过身去在谢行之耳畔低语,“我想确认件事情,你先出去。”
谢行之凝看了她片刻,从她前后的神情变化中猜到了几分,便没再多问,披上外裳出去了。
房门被关上,月吟忙从床上起来,急切地去确认一件事情,连手指都有些发抖。
她低头看了看,在看见一抹红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月吟捂住心口,长舒一口气,释然地笑了笑。
月信来了,不是有喜了,也不会被浸猪笼了。
月吟高兴地穿好裤。子,然而想到一件事,她皱了皱眉,有些难为情。
她没带月事带,得去找罗娘子借。
月吟难为情,开门离开时,却见谢行之朝屋子走来。
一副往回走的模样,他适才去哪儿了?
谢行之拦住离开的月吟,直白问道:“是月事来了?”
月吟不料他知道她方才在确认什么,也不他就这样直接问了出来。
她羞赧不已,红着脸点了点头,“我去找罗娘子借东西。”
本意是让谢行之离开,不料他下一句话让月吟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我刚从罗娘子那边回来,她正找着。”
谢行之风轻云淡说道:“夜里凉,表妹先回房稍坐,等我片刻。”
月吟脸颊顿时赤红,谢行之不仅去问了,还要帮我拿回来?!
……
月吟被强行遣回了房间,在羞臊中等了约莫两刻钟,谢行之才拿了条月事带回来。
“我有事出去一趟,表妹先睡。”
谢行之给了她月事带后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月吟羞赧不已,脸跟滴血般红,哪还有心情问谢行之出去作甚,也不敢细看那条月事带,忙趁谢行之离开时匆匆换好便上床睡觉了。
原来那身弄脏了,她便换上了罗娘子送来的里衣。
月吟迷迷糊糊中知道谢行之回来了,但没睁眼,只知他动作很轻,侧躺在她身旁睡下。
仅仅是躺旁边睡觉,没再碰她。
月吟忽然不紧张了,困意上来慢慢进了梦乡。
翌日醒来,天光大亮。
月吟身旁空空如也,谢行之不知什么时候起了。
月吟披上外裳起身,发现桌边放了两条新的月事带。
这两条月事带与她此前用过的虽模样相似,但却更精致了,摸上去很软,还带有淡淡的香味。
罗娘子的东西还真是精细,昨夜那条还挺舒服的。
月吟正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
“娘子可醒了?”
“醒了,罗娘子请进。”
月吟放下月事带,前去相迎。
罗娘子抱了身衣裳,“谢娘子衣裳脏了,给你送衣裳来了。”
月吟忙接过,道谢,又扶了有孕的罗娘子去桌边坐下。
罗娘子看见桌上的月事带,眼底露出艳羡,“谢郎君待娘子真好。”
刚放下衣裳的月吟一头雾水,不明白这话何意。
罗娘子笑了笑,看了看俩月事带,小声道:“谢郎君昨夜突然寻我要月事带,我一猜便知是娘子出门急忘带了,偏巧那个又赶上了。可我一个要临盆的人,早就没用月事带了,家里也没备着,但有棉花。谢郎君便问了我做月事带的要领,昨个夜里在柴房点了烛灯,做月事带。”
下意识看向桌上两个新的月事带,月吟顿时面红耳赤,心跳如擂。
她如今穿着的,也是谢行之做的。
“谢郎君今早起来在厨房忙活,问婆婆买了几个鸡蛋,”罗娘子笑着在月吟耳边说:“大抵是给谢娘子做早饭,补身子。”
第47章
罗娘子人忍不住又看了看月事带,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以往的月事带,用棉布当里衬都是奢侈,谢郎君直问她家可有丝绸。
有是有,但那半匹丝绸还是她出嫁时的嫁妆,从娘家分出来的时候就分出来那么半匹,勉强能做一件衣裳。
谢郎君二话不说,拿了一锭银子买下了那半匹素色丝绸。
罗娘子不禁感慨道:“谢郎君的针线活真细致,连我这妇人看了都忍不住夸赞。”
月吟顿时觉得又羞又臊,两胯间那层薄薄的柔软绸布突然变热,一股羞臊感直直往上蹿,蓦然又刺激了这月事。
谢行之怎么能能给女子做月事带这样的私密之物。
罗娘子见旁边的人脸红,大抵是害羞了。
谢家郎君和娘子瞧着是新婚小夫妻,这刚成婚的小夫妻都这样,容易脸红害羞。
她刚成婚的时候也这样,还没等旁人打趣两句,就羞得面红耳赤。
“我先出去了,便不打扰谢娘子换衣裳了。”
罗娘子扶着大肚子慢慢起身,离开了屋子。
屋中回归宁静,月吟心里乱糟糟一片。
她攒眉,唇瓣紧紧抿着,目光看向桌上两个干净的月事带。
良久后,月吟长指蜷了蜷,赤红着脸拿起月事带,乱糟糟的心忽然生起一片涟漪。
她红着脸去换。
这厢,月吟在床边收拾东西,她刚把剩下的月事带收好,谢行之便端了两碗汤饼进屋。
谢行之扫了眼空荡荡的桌面,平直的唇角微微弯了弯。
他径直朝桌边去,将碗里的汤饼放下,平静说道:“过来吃早饭。”
月吟起身,去谢行之对面坐下。
两碗汤饼都卧了鸡蛋。
谢行之递筷子过去,说道:“正德去牵马车了,吃罢早饭稍作歇息,我们便离开。”
月吟接过筷子,惊疑道:“正德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寻到这里的?”
“来时,我沿路做了标记。”
“汤饼再不吃就坨了。”
谢行之动了动筷子,低头吃汤饼,似乎是不让她再问下去。
筷子搅了搅碗中的汤汤水水,月吟咬了一小口鸡蛋,又吃了口汤饼,细嚼慢咽。
与府中厨子的味道相差太多,但也算不上难吃,勉勉强强能下咽。
罗娘子说,谢行之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
这早饭是谢行之做的。
他一位养尊处优的世子爷,洗手作羹汤?
月吟心尖蓦地一烫,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像是有人往风平浪急的湖面扔了小石子,泛起了涟漪,水波一圈连着一圈。
谢行之忽然放了筷子,对月吟道:“算了,别吃了,待会儿去街上吃别的。”
他那碗汤饼端来时是何样,如今还是何样。
谢行之敛眉,这汤饼的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他伸手去端月吟面前的碗,她挡了挡,将碗往她怀里带了些。
月吟护着碗,“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