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下一惊,脚下动作更快地掠了过去,将半靠在墙壁上的女人一把扶住:“怎么了?”
谢嗣音浑身滚烫的厉害,比热更难熬的是......迫切的痒。
一种强烈的,让人难以抵挡的情潮似乎顷刻之间就从海底翻涌上来。一个浪头,就彻底将她打落深渊。
谢嗣音死死抓着他的胸前衣襟,眼中血丝红得瘆人:“你的血......”话还没有说完,红唇就抑制不住地溢出一丝难耐的呻丨吟。
仡濮臣这一回是真的懵了。
他没想到的是,阳蛊的血液确实能暂时压制阴蛊的暴动,但是......尝过阳蛊滋味的阴蛊,已经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血液安慰。
它,需要最原始的水乳交融。
仡濮臣咽了咽口水,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不知道它会这样。”
谢嗣音狠狠瞪了他一眼,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可,她体内的阴蛊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阳蛊的靠近,更加暴躁起来。
“嗯......”谢嗣音死死咬着红唇,根本不敢再说一句话。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
殿外大雨还在继续,冷风顺着檐下将水汽吹了进来。
谢嗣音身子一颤,勉力从渐渐昏沉的情潮中清醒过来,一把推开男人,踉踉跄跄的就要往殿外跑去。
仡濮臣连忙拉住她,喉咙紧张得厉害,声音干涩沙哑:“没有用的。同心蛊的......需求,外面的雨水解不了。”
谢嗣音脸上渐渐泛起红潮,额头渗出的细汗顺着两颊滑落颈侧,灼烫如潮。女人顿在原地停了一息,然后狠狠将人往后一推,带着哭腔骂道:“混蛋!”
男人身后正是那尊降龙罗汉,仡濮臣往后一退,堪堪撞上腹部那一处伤口,刚刚止住的鲜血,重新又流了出来。
仡濮臣低低的闷哼一声,心头一股自厌的情绪刚刚涌上来,女人就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下来。
灼热、急促。
女人似乎从未这样吻过他,就好像她真实而迫切地需要着他。
仡濮臣慢慢闭上眼睛,掌心抚上谢嗣音后腰,声音含糊:“娇娇,轻一点。”
谢嗣音眸子红得厉害,他越是要她轻一些,她就越要重一些才痛快。
谢嗣音亲到最后,狠狠咬上男人的薄唇,半是难耐半是泄愤一般。
仡濮臣嘶了一声,眼尾跟着渐渐染上红意,一双桃花眼已经酝起风暴,声音却仍旧低哑求饶:“娇娇,疼。”
娇娇?谁是娇娇!
谢嗣音心头不知哪里升起的暴虐气息,动作一顿,半退开身子,一把揪上他的衣领子,冷声道:“叫我什么?”
女人眉眼清丽,双颊酡红,就像一枝墙头马上的垂丝海棠,楚楚动人。但整个身姿气度却如天上月,山上雪,高不可攀,让人心折。
仡濮臣吞了吞口水,大着狗胆叫了一声:“夫人。”
谢嗣音冷笑一声,重新低头咬了下去:“错了!”
“叫我郡主。”
错了......还有这个福利?
仡濮臣激动得心头发颤,按着她后腰的手越发滚烫起来,仰着脖颈任她啃咬。
殿外雷声不知何时已然停歇,雨声也渐渐小了下来。
淅淅沥沥地,快要停雨了。
大殿之上神佛寂然,只剩下细细密密地喘息声、吮咂声交织在一起,让这个黏腻的雨季更加浓艳。
谢嗣音的意识已经快要不清楚了,身子更是软得厉害,双眼濛濛地望着他,尽是说不出的渴望。
仡濮臣看得喉头发紧,声音干涩,唤她:“郡主。”
明明是以位卑者的姿态,这声称呼却带出了难言的颤动。
谢嗣音一顿,将男人的带子往下狠狠一扯,衣衫散落,漏出一片筋骨分明的玉白肌肤。至此,谢嗣音仍旧没有收手,继续往下扯去,露出男人那一处裂开的伤口。
血肉翻飞,鲜血淋漓。
谢嗣音指尖摸了上去,自上而下轻轻一划,男人的身体下意识一紧,呼吸都几乎停了下来。
她似乎恍然不觉仡濮臣的紧张,自顾自地瞧了半响指尖上的鲜血,然后慢慢送到男人的唇边,哑声吩咐:“舔了它。”
仡濮臣呼吸一滞,抬头瞧了她一眼,女人双目朦胧,盛满了人世间最炙热的索求。男人张开唇含住谢嗣音的手指,舌尖在指腹上轻轻一滑,就激起一片的颤栗。
谢嗣音眼圈更红了,微张着红唇发出一声低吟,带着致命的诱惑。
仡濮臣握着女人后腰将人一转,放到佛像之上,低头吻了下去:“郡主,这次是你要的。”
谢嗣音双手揽了上去,指尖从脖颈一直滑到男人腹部的伤口位置,含糊着问道:“你还行吗?”
仡濮臣慢慢起身,隔着一段距离垂眸瞧她,低笑道:“郡主担心我伺候不好你?”
谢嗣音已经不想废话了,那股急切、汹涌的情潮彻底将她压入海底,不得翻浪,不得呼吸。
仡濮臣低笑一声,重新将人翻过来,自己半靠在罗汉之上,将女人置于身上:“既然郡主有所担心,那这次......就郡主在上吧。”
第71章 相见
衣衫跌落, 香汗淋漓。
刚刚止住的伤口重新裂开,那一处的鲜血顺着皮肤纹理流到谢嗣音下腹,湿漉黏腻。
她低头瞧了一眼, 单薄的白色中衣还在, 那一片红就像从千瓣白莲之中探出的灼灼艳鬼,血腥却又带着强烈的破坏欲。
雨声淅沥,远山已然入了云间, 借着满天霞光照见一弯落花小径。
谢嗣音闭了闭眼睛, 指尖顺着肩头狠狠一抓, 往下一沉, 哑着嗓子骂道:“嗯......没用。”
这一下凶狠蛮横, 几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瞬间就让谢嗣音软了半边身子。
女人心头一酸就想撤回来,可退到一半, 膝盖一软又猛地坠了回去,彻底瘫伏在男人胸前低低喘息。
仡濮臣几乎要被她逼疯了,手指摩挲着按上女人后腰, 低喘着声音道:“嗯,我没用。”
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慢慢将人抬起, 似乎不想再伺候人了。谢嗣音咬了咬唇,双手想要去抓男人肩头, 可如今细白掌心汗湿一片, 滑腻腻地完全抓拢不住。
那份滚烫的满足越来越远, 紧跟着簌簌的凉意扑来。
谢嗣音红着眼骂道:“混蛋!”
刚刚骂完, 男人低笑一声,握着腰肢重新按了回去。
“啊......”
女人整个人一下子瘫在仡濮臣的怀里, 黏湿的乌发贴在两颊,双眼迷离如江南烟雨下的濛濛春情,颤着红唇继续骂:混......混蛋!
门窗之上攀缘着的长蛇还在窸窸窣窣地爬行,但是俱都有眼力见的避开了这一方天地。
仡濮臣低低应了一声:“嗯,我混蛋!但郡主舒服吗?”
谢嗣音不理会她,将头贴在他的肩头慢慢呼吸。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
殿外雨水渐歇,长风犹自呼啸,院中的撞钟柱被吹得轻晃,一下又一下地撞向那方梵钟。声音清悦优扬,回荡不绝。
谢嗣音觉得自己的整个神魂也都跟着被冲撞散了,化为一片一片的白云,浮上云霄。
刚刚经了一场夏雨的清爽,重新覆上热浪。
滚烫、黏腻、失魂落魄。
仡濮臣紧紧揽着她,薄唇凑到她的耳边轻舔慢捻:“郡主,喜欢吗?”
谢嗣音浑身颤着不行,想要狠狠骂他,张口却全是动人的呻丨吟。她只得张着一双美目狠狠瞪他,可如今的双眸氤氲一片潮情,哪里有半分威胁,只能让行凶者更加猖獗。
仡濮臣含着她的耳垂,重重一弄,声音沙哑低沉:“郡主,还说我不行吗?”
谢嗣音羞愤着一口咬上他的肩头,没有一丝留情。
仡濮臣低笑一声,也不再留情。
山,要入极深处的山,才能捉见隐于人后的风光。
风雨一齐卷了过来,盘旋呼啸。谢嗣音近乎失控地弓起腰肢,双手抓着他的肩膀似乎要逃开这一切。男人死死按着她的后腰,强硬地逼迫着她承受所有的一切。
上不见天,下不着地,入目的......只有低眉敛目的满殿神佛。
谢嗣音几乎要哭出声来,呜呜咽咽地求饶:“够......够了......仡濮臣。”
够?如何能够?
便是到天崩地裂,也是不够的。
仡濮臣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吭,专心动作。
女人眼角洇红,睫毛湿漉漉的轻颤着,如同经了水的蝴蝶羽翼,颤栗不安。直到某一刻,女人几近失声地喊了出来,整个人如同白云间上的飞鸟,被一重又一重的热浪滚了满身,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跟着化了。
体内那份难以抗拒的需求,也在瞬间得到满足。
阴蛊终于不闹腾了。
谢嗣音低低喘息着,一头的秀发已然湿了大半,柔柔地贴在鬓边,附着男人的肩头缓了缓,叱道:“滚出去。”
仡濮臣低笑一声,薄唇凑过来含住她的红唇:“郡主实在霸道,自己舒服了就不管我了?我可还没有.......”
没有什么?不用再说了。男人堵着她的唇,将剩下的所有做到了底。
又一次濒死一般的感觉袭来,谢嗣音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软在他的身上,任他施为。
仡濮臣捏着她的下颌凑过来,亲了两口,执着的又问了一遍:“郡主,还说我不行吗?”
谢嗣音已经懒得再理他了,混账!荒唐!不要脸!
仡濮臣轻笑一声,贴着女人的脸颊又亲了一口,才慢慢拿湿黏一片的小衣给人擦了擦,又将外头的衣服缓缓拉了上去,等裹得严实之后才把人放到重新佛像之上,站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揽上衣服朝着殿外出声道:“既然来了,何必还藏头露尾?”
谢嗣音睫毛一颤,抬眸顺着男人视线望了过去。
殿外空荡荡一片,淅淅沥沥的细雨也快要停了,一股股的细流沿着瓦当潺潺泻下,在台阶之上拍起一片雪浪。
之前还怏怏贪睡的长蛇突然之间纷纷调转身子,扬起蛇头,冲着殿外嘶嘶作响。
谢嗣音心头一紧,软着双腿站起身,立到男人身后,问道:“是那群人又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