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也并不花什么时间,许姐姐这便是见外了。”沈骊珠温声应到,“许姐姐忙着帮皇后娘娘协理宫务,怕也是费了不少神。”
“倒也没什么事,大多事有贤妃娘娘作主,淑妃娘娘和我不过就是在一旁打打下手罢了。”许修容摇摇头道,“看着时辰不早了,咱们边走边说吧。”
沈骊珠应了声,便同许修容一起往御花园走了。
“说起来,今日这赏花宴可真是个好主意,臣妾听说是贤妃娘娘和淑妃娘娘一同向皇后娘娘提议的。”沈骊珠走在许修容身侧,似作不经意提起。
“确实如此,不过这未尝不是皇上的意思。皇后娘娘这旧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因为明威将军和丽修仪的缘故,这病啊,还是在心里。故而贤妃和淑妃主动提出此事,皇上也是支持的,出来和人说说话,也能让她开怀一些。皇后娘娘就算不愿大费周章,也要给皇上这个颜面不是。”许修容声音放低了,在沈骊珠耳边道。
沈骊珠眉梢微抬,转眼便明白了过来,如今秦江一役的真相揭露,张氏自然是其中的罪魁祸首。但毕竟当年是先帝借口此事提拔了张氏,又对齐氏多有打压,其中多少是因势而为,又有多少是忌惮齐家在武将中的威望,便只有先帝自己知晓了。但无论如何,皇上待皇后总是存了愧疚之心的,为皇后办一场赏花宴也是理所应当了。
见沈骊珠明白过来,许修容便也没再多说,虽说皇后娘娘将协理六宫之权也分给了她,但她毕竟位份和家世都比不上贤妃和淑妃,直当是在其中充个数的,只要她负责的部分不出差错便好,这种引人注目的事,她也不愿掺和在里面。
两人一路走到御花园的路口转角处,抬眼便见到对面不远处一个嬷嬷扶着婉才人往这边来了。
“婉才人如今身子重了,怎么今日还特意过来了,万一出了差错可如何是好?”许修容皱眉道。
沈骊珠看着婉才人隆起的肚子也有甚是不解,皇后娘娘向来体恤,婉才人如今怀有身孕,应当不会强求让她过来才是,看来这应当是婉才人自己的主意,罢了,无论她打的什么主意,今日还是远着些为好,她暗自想着,面上却神色不改,温声道,“可能也是想亲自来给皇后娘娘贺寿吧,如今她怀有身孕,众人也会让着些,应也出不了事情。”
话刚说出口,她便看见一袭红衣的毓充仪从另外一条小路走过来,眼见便要和婉才人碰面了,心中微微叹气,这下便说不准了。
果不其然,未出片刻,毓充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本宫便是不让又如何,别以为你能仗着有孕便能在本宫面前耍威风,且不说是皇子还是公主,生不生得出来还另说呢。”
嘶,这话一出怕是不好,沈骊珠和许修容对视一眼,皆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往前去了,若让二人真在今日起了冲突,只怕会惹得皇上和皇后不喜。
许修容让婢子先将二公主带走,自己同沈骊珠走了过去。
“毓充仪慎言,你可是在诅咒皇嗣,这罪责你担当得起吗?”婉才人身边的嬷嬷厉声道。
“你又是谁?婉才人身边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没有规矩,主子说话自己在一边插嘴是你们学的宫规么?我看你们当真是......”毓充仪看着婉才人此时一副神色淡然的模样就来气,今日她本也不愿再与婉才人打交道的,谁知方才她走的好好的,婉才人偏偏一副她挡了路的姿态,还敢出言让她先行,这口气她可咽不下。
“臣妾拜见毓充仪。”沈骊珠微微颦眉,出言打断了毓充仪的话,不等毓充仪开口便转头看向站在婉才人身侧的嬷嬷,笑道,“这便是太后娘娘为婉才人专门派来的袁嬷嬷吧,看婉才人这气色便知嬷嬷经验老道,照料得十分细致,不愧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人。”
毓充仪刚准备出言责怪昭婕妤不懂规矩,随意插话,听到此言张了张口,也知晓了昭婕妤是为她好,一时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她。竟然是太后派来的人,上回那个老太婆还罚她抄了好些经书呢,这回若是再让她找到空子,不知又要罚她做什么了,真是晦气。
“臣妾见过修容娘娘,昭婕妤。”婉才人心中略有些可惜,脸上却愧疚道,“臣妾身子不方便,望两位娘娘恕臣妾失礼。”
“不过是些俗礼罢了,自然是你身子要紧,婉才人不必在意。”许修容温声道。
“多谢娘娘关怀。”婉才人笑道,转而看向昭婕妤道,“昭婕妤说的不错,这些时日可是多亏有袁嬷嬷在,不然臣妾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婉才人第一次有孕,自然是应当精细些的,本宫先前也孕育过二公主,算是有些经验,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可使人来告知我便是。”许修容不经意地走到了婉才人身侧,挡住了毓充仪,“赏花宴快要开始了,婉才人不妨和本宫一同过去。”
婉才人见此没有多说什么,温顺地点了点头,便跟着许修容一起走了,只剩下了沈骊珠和毓充仪留在原处。
毓充仪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地走到沈骊珠跟前,看她一眼后,不自然的小声道,“咳,多谢,你和许修容方才替本宫解围。”
闻言,沈骊珠当真有些惊讶地打量了毓充仪一番,她还以为毓充仪是来寻她问罪的呢。
“你这什么眼神?莫非是觉得本宫不识好歹?”毓充仪被她瞧的有些恼怒,声调高了起来。
看毓充仪这般模样,沈骊珠当真觉得有些忍不住笑意了,这毓充仪当真是个小孩子性子,她忙用帕子掩住翘起的嘴角,柔声安抚道,“充仪娘娘误会臣妾了,臣妾并无此意。今日是皇后娘娘生辰,充仪娘娘若有什么不快,忍忍便是,若是起了争执,只怕皇上也会不高兴。”
“哼,谁管他高不高兴。”毓充仪撇了撇嘴,开口道。她算是看透了这个皇上可真是油盐不进,上回还帮着婉才人那个白莲花说话,关了她好些时候的禁闭,如今她是对他一丝好感也无了,见都不想见他。
听出毓充仪语气中的满不在乎,沈骊珠便知她如今当真是对皇上没什么心思了,恐怕是因为上回皇上罚了她的缘故。
眼前的毓充仪依旧红衣胜火,头上带着精致的发饰,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连脸上直白的毫不掩饰的神色都显得生动鲜活。
今日言语之间,她便明白毓充仪此人只是被娇宠的脾性大了些,说话刻薄了些,若是好好顺着她说话也是能相处的,更难得的是她有一副真性情,不会如旁人一般会为了皇上恩宠委屈求全。看着这样的她,沈骊珠不免有些为她遗憾,若是在郯国,她应当还是那个最受宠的公主,也应当会活得更自在些。
“你总盯着本宫做什么?”毓充仪见沈骊珠一直往她身上瞧,虽然感觉不到什么恶意,但心里总觉得有些毛毛的,若不是她方才替她说了话,她定是要出言骂她一顿了。
沈骊珠勾起唇角,眉眼含笑,“臣妾看娘娘好看。”
“咳咳,那是自然,算你有几分眼光,不像那些个眼瞎的。”闻言,毓充仪脸色好了些,满意道,语气中带了些自得。她便知道,她美貌无双,只有皇上这个没眼睛的才会看不到。早知如此,她便不会听二哥的怂恿来这里了,这下后悔也走不成了,想到这里,她又有些生气,开口不耐烦道,“走不走了,你难道要与本宫在这儿磨蹭到赏花宴开始不成?”
“是,那便委屈充仪娘娘同臣妾一起进去了。”沈骊珠好生好气地答道。
毓充仪没说话,抬了抬下巴,便率先往前走了,行走之间给身侧留下了一个人的位置,沈骊珠见此,笑着便跟了上去。
此次赏花宴为了应景,设在了几棵茂盛的桂花树下,右手边是一条细长的溪流。从木桥上越过溪流,对岸则是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种名贵的花种,方便各位妃嫔们赏玩。
沈骊珠走到自己的座次时,人已经基本上都来齐了,只差首位上的皇后娘娘和向来不参与宫中宴会的秦昭容未至。
“你怎么和她走在一起?”叶婕妤眼见着沈骊珠同毓充仪一起入席,带她坐下后便忍不住发问。
“方才在前面路口恰巧碰上了,便一同进来了。”周围人多眼杂,沈骊珠没有多说,只小声对表姐解释了一句。
“当真?”叶婕妤眼中有几分疑色,但也没有多问,只又多提醒了一句,“毓充仪那性子就是个麻烦,你还是离她远些的好。”
沈骊珠乖巧点头,又忍不住解释了一句,“我有分寸的,表姐,而且我觉得毓充仪倒是个难得的性情中人,并非她们说的那么难相处。”
叶婕妤只觉得沈骊珠真是糊涂了,正准备再和她说道说道时,便听见宫人高声传呼的声音,“皇后娘娘到。”
第076章 献礼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听见传唤, 众妃齐齐收了声,起身恭敬行礼。
皇后被玉瑾扶着从辇驾上下来,缓缓走上首位落座, 方才开口道, “都入座吧。”
闻言,沈骊珠随之坐了下来, 目光投向坐在前方的皇后, 不由得有些心惊。
自丽修仪病逝后, 皇后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未曾露过面,这中间她也曾前去坤宁宫探望,但都被皇后的贴身婢女婉言拒绝了,说了皇后娘娘身子不便, 不宜见客。
她那时还以为是皇后娘娘没有这个心情见外人, 如今看到皇后的模样, 才知玉瑾所言非虚, 皇后切切实实是大病了一场, 原本匀称的身子如今在宫装之下只觉得空空荡荡, 脸上虽上了妆, 但却掩不住病气。那双眸子虽还似往常一般沉稳, 但无形中只让人感觉到了她心底的疲惫。
其余妃嫔自然也同沈骊珠一般被皇后的形容惊到,一时宴席中竟无人敢出声说话, 连呼吸声都轻了不少。
贤妃见此, 笑了笑, 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僵局, “皇后娘娘许久未出来, 宫中诸位姐妹们都想念得很呢。今日恰逢娘娘生辰,诸位姐妹们也都精心给娘娘准备贺礼, 还请娘娘赏脸一观。”
“你们有心了。那便呈上来让本宫看看吧。”皇后靠在软椅上,颔首道。
有了贤妃开口,众妃也都恢复了平日的姿态,依次上前给皇后献礼,为她祝寿。
先上前的是宫中位份低些的妃嫔,由于家底并不丰厚,又怕抢了上头主位们的风头,献上的贺礼大多是些寻常却不失心意之物,例如亲手缝制的屏风,药枕,或是自己亲手为皇后抄写的祈福经书。
皇后娘娘一视同仁,示意玉瑾将这些贺礼收下,都温声说了两句话,谢过了这些妃嫔的心意。
按着顺序,很快便轮到了婉才人。
婉才人起身,挥了挥受,便有两个宫人将一个蒙着布的摆件搬上来,扯开盖在上面的布,待看清贺礼的模样,四下里皆传出了惊呼声。
“臣妾恭祝皇后娘娘玉体安康,芳龄永驻,长乐无极。”婉才人被雅彤扶着略微屈膝给皇后行礼,被皇后示意免礼后,又接着柔声说道,“这株红珊瑚是臣妾父亲偶然从东海渔民手中所得,难得其色泽鲜艳,形态完整,摆在宫中能有安神定志之功效,特此进献给皇后娘娘。”
“婉才人和魏国公费心了,难得见到这般奇物,也让本宫开了眼界。你如今有孕在身,有这番心意便很好了,何须还这般破费?”皇后眸中也闪过几分讶异,看着婉才人用手扶着隆起的肚子,略回了神,吩咐一旁的玉瑾道,“婉才人身子重,还不去扶婉才人坐下。”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入宫来承蒙皇后娘娘照顾,家父更是常教诲臣妾需事事以娘娘为先。”婉才人顺从地被玉瑾搀着做到了专门为她准备的软椅上,态度谦恭地对着皇后道。
而在此时,蓦然从席上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嘲讽之言,“装模做样。”
众人抬眼看过去,果然是与婉才人先前有过冲突的毓充仪。
听见毓充仪的话,婉才人的脸色难看了一瞬,又很快遮掩了过去,面色诚恳道,“臣妾所言皆出自肺腑,不知毓充仪所言为何意?莫非是对臣妾所言有不同见解。”
“呵。”毓充仪冷笑一声,“别以为本宫听不出来你口中的挑拨之言,本宫不过是不愿皇后受你这种小人蒙蔽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用难言的目光看向毓充仪,连沈骊珠都吸了一口凉气。朝中贵女向来都讲究仪态端庄,言辞得体,后宫嫔妃中私下再多不和,在明面上也不过似婉才人般隐晦的出言讽刺罢了,像毓充仪这般毫不遮掩,当众撕破脸的妃子实在算的上是独一份了,连坐在毓充仪上首的贤妃都有些被哽住,说不住什么转圜之语。
“毓充仪慎言。毓充仪既然进了宫,便与后宫妃嫔都是姐妹了,这般毫无根据的揣测之言,还是不要再说了。”皇后皱了皱眉,开口劝导道,“否则也不利于两国情谊不是?”
“谁同她是姐妹?”毓充仪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但看皇后脸色,又被自己的贴身婢女轻轻扯了扯袖子,终究没在说话,冷着脸不再看婉才人在的方向。
皇后有些无奈,只好看向婉才人安抚了两句。
由于婉才人所赠之礼着实让人惊艳,后续两位妃嫔的贺礼虽说也是精巧别致,但却让人有些意兴阑珊。
“昭婕妤献礼。”
听见轮到自己了,沈骊珠给文琪示意,起身走到中间给皇后行礼,“臣妾恭贺皇后娘娘凤体康健,万事顺遂,长乐未央。”
说完,她接过身侧文琪手中的礼盒,将其打开,露出一副画卷,“此乃京城名士越陵青当年仰慕明威将军为国征战亲手所绘之图,臣妾有缘得之,故而借此机会献给皇后娘娘。明威将军为国为民,戎马一生,虽过去多年,但我朝百姓从未忘怀将军的功绩与恩德。”
沈骊珠给文琪使了眼色,两人缓缓将画卷打开,露出其中真容,画卷之中广袤无垠的沙场之上,金戈铁马,战鼓雷动,我朝士兵身披银甲,浴血奋战,其中站在最前方的将军立于骏马之上,手持银枪,眼神坚毅,直奔敌军而去,鲜血溅在身上栩栩如生。
皇后看着沈骊珠呈上来的画幅,一时怔然,玉瑾瞧了主子一眼,走到昭婕妤身边,将画幅送到了皇后手中。
皇后定定的看着画中场景,一时竟红了眼圈,一滴清泪从眸中滑落,泪滴落到画卷之上,打湿了边缘,她这才反应过来,忙将画卷递给玉瑾,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本宫很喜欢这副画,昭婕妤有心了。”皇后看向沈骊珠,目光柔和。
“皇后娘娘,将军为国牺牲,臣妾同百姓一般都对将军心怀感恩之心,然则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娘娘更需珍重己身,以慰将军英魂。” 沈骊珠眼神清明,真心实意道。
皇后唇角勾起浅笑,眉眼舒展了几分,没有再多言,只微微点了点头。
沈骊珠退回自己的位次落座,众妃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打量。
随后,除了淑妃,几位主位娘娘都献上自己精心准备的大礼,其中毓充仪所献的一套红宝石头饰以及贤妃献上的一尊白玉盏都十分名贵和罕见,但论皇后心意,恐怕还是略逊昭婕妤所赠的画卷一筹。
待皇后看完其余妃嫔的贺礼过后,淑妃方才笑着开口道,“诸位姐妹所献之礼皆珍贵非常,让臣妾送的礼物险些都拿不出手了。”
“淑妃妹妹可别卖关子了,皇后娘娘怕是要等久了。”贤妃挑眉,出言道。
皇后和其余众妃的目光也都看了过去,淑妃起身给皇后行了一个礼,方才开口道,“臣妾所献之礼还请娘娘移步对面一观,既然今日是赏花宴,若无名花,岂非白白得了个虚名。”
“到底是何花,还值得你这般藏着掖着的?莫不是要糊弄我们。”毓充仪不耐烦地开口。
听见毓充仪的扫兴之语,淑妃也没生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开口回道,“罢了,毓充仪既然如此说,臣妾也只能如实相告了,臣妾今日所备之礼乃是菊中珍品,墨菊。”
“竟是墨菊,听说上回培育出的珍品墨菊还是在八年前先帝寿辰之时。不过,现在似乎也没到墨菊开花的时节呀?”听到淑妃提及墨菊,许修容难得有兴致的问起,她向来对菊花情有独钟,对其品种也略有精通。
“许修容说得不错,墨菊培育难度极大,此花种便是出自当年培育出珍品墨菊的花匠之手,据说这花匠这些年一直在试图改良花种,以期延长花期,提高墨菊的品质,没想道前些日子当真被培育了出来。臣妾特意请臣妾父亲从花匠手中买了过来,起始这花匠还百般不愿,但听说是进献给娘娘的,这才允了臣妾将其送来宫中。”淑妃点点头,开口解释道,“这花对光照,土质皆有要求,故而一时不好移动,臣妾便命人在对面专门寻了合适的位置放着了,还请娘娘随臣妾走一趟。”
“原是如此,淑妃一番苦心,不妨大家都一同去瞧瞧。”皇后莞尔,应了淑妃的请求。
皇后发了话加之墨菊的确世间难得,众妃一时之间也是兴致勃勃,皆起身随着淑妃往对岸去了。
淑妃扶着皇后走在最前面,边走边开口道,“诸位妹妹可从桥上过去,绕过那边的两条小径便到了。”
沈骊珠和叶婕妤起身跟着前面的妃嫔一起朝淑妃所说的方向走过去,去对岸的桥有些窄,这时妃嫔,宫人们站在一起便显得拥挤了些,不知是被谁不小心推搡了一下,沈骊珠一下子被挤到了后面的位置,与叶婕妤分散开来。
她皱了皱眉,被文琪护着跟在后面上了木桥,正在下桥时却突然感受到背后有人踩到了她的裙摆,她摇晃了一下方才稳住身子,正回头去看究竟是何情况,便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惊呼,“主子!小心!”
……
御花园不远处,元景年正带着刘亓往这边走,瞧见沿途重新布置过的花,挑了挑眉道,“这些可是都是近日新换上的?”
“正是,今日皇后娘娘生辰,内务府花了不少功夫布置呢。”刘亓笑着回了皇上。
“不错。皇后也该出来走走,朕上回听御医说皇后正是因着心结难解,这才病情反复,再这般下去恐怕会拖垮了身子。”想到皇后,他微微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