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到这般地步,不论这婢子是否是孙才人指使的,看来都是这婢子推的婉才人无疑了。见这婢女一直任由孙才人责骂却一声不吭,她便知今日一时怕是审不出什么,正准备开口将人带下去审理时便听见了殿门口传来的声音。
“怎么,在吵什么呢?”元景年走进坤宁宫,看见殿内几个宫人架着孙才人,皱了皱眉,开口道。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众人见皇上进殿,皆俯身行礼。
元景年看了忍痛被婢子扶着,浑身发抖的婉才人一眼,便略了过去,停在沈骊珠身前,伸手将她扶起来,温声道,“你今日怎么过来了,何不就在宫中歇息便是了?”
众人见皇上举止,都暗自心惊,险些绷不住脸色,皇上此话何意?难道昭婕妤比皇嗣险些遇害还要重要,连坤宁宫都来不得了?
沈骊珠一愣,心头有些无奈又隐隐有些发热,自御医说她有孕后,皇上便愈发不顾及场合了,让她一时都有些难以招架,抬眼睨了他一眼,轻声道,“臣妾无碍,皇上放心便是。”说完,又伸手推了推他。
元景年清咳两声,也察觉到了自己似乎是有些过于紧张,将手收回来,抬腿走到皇后身侧坐下,“都起吧。”
他今日去长乐宫看沈骊珠,听宫人说她来了坤宁宫,这才想起了皇后昨日同他说起今日将审理御花园婉才人摔倒一事,便顺道过来看看了。
众人起身,都神色不明地看了眼昭婕妤,见她面无异色,泰然自若,只能又收回了视线。
“说说吧,是怎么回事?”元景年看着皇后开口道。
皇后顿了顿,开口道,“那日推婉才人的人臣妾已经找出来了,是孙才人身边的贴身婢女,但孙才人说她并未指使过这婢女如此行事,臣妾正准备将人拉下去重新审问。”
“不必了,既然人已经查出来了,便将此人杖毙,孙才人将为采女,此事就这般办吧。”元景年开口打断,接着看了眼下面坐着的贤妃和淑妃,开口道,“此事因贤妃和淑妃举办赏花宴,管理不善而起,皇后既然如今已经好了些,这协理六宫之权也该收回来了,若事忙不过来,许修容也可帮你分担一二。”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时无话,没有人想到皇上此番处置得如此之随意,除了婉才人脸色难看的过分,贤妃和淑妃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尤其是贤妃看向皇上的眼神中竟隐隐充斥着几分惊怒。
皇后顿了顿,倒是知晓皇上为何下旨收回了贤妃和淑妃的协理六宫之权,只留下了许修容一人,毕竟如今昭婕妤有孕,怕是皇上也是看在许修容同昭婕妤交好的份上。只不过,婉才人此事虽说已经查出了动手之人,但着幕后主使还未明了,如此仓促结案是否太草率了些,更何况若真是孙才人所为,只将其降为御女,也太轻了些。
看见皇上脸上不耐的神色和那日在永和宫皇上对婉才人与小公主的态度,一道思绪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将口中要说的话吞了下去,开口道,“是,臣妾明白了。”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还愣在这儿做什么,都散了,各自回宫待着。”元景年见皇后清楚了,略微颔首,便起身向沈骊珠走去。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被降位的孙采女想说些什么又忍了下来,如今着婢子背叛她之时已经是板上钉钉,而她敢如此行事便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不会轻易供出背后主使之人,降位便是她如今最好的结果了,看在懿仁太后的几分面子上,皇上和皇后想必也不会再多加为难她。
“皇上,幕后主使尚未水落石出,为何便如此盖棺定论,莫非皇上是想包庇想要害了臣妾和公主性命之人?”
第081章 石出
婉才人从座上赫然站起身, 声音中带着悲愤与颤抖,直直地看向殿上那个高高在上,一言便定了此事结局的帝王, 她难以置信此事是孙才人所为, 更难接受自己耗尽心里,继续断送了自己在宫中的未来只换来这般结局。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 准备起身离开的妃嫔都不自觉定住了身子, 一时震惊地看着突然爆发的婉才人。婉才人出身名门, 乃是朝中贵女典范,自幼在京城便得命妇赞誉,入宫以来行为举止更是端方有礼,哪怕是入宫后受到皇上忽视时也心态平和, 从未失了仪态。
此番做出这般举动, 实为她们这些年来首次所见, 但想到婉才人此次产女险些丧命, 又听说婉才人恐怕之后再难有孕, 她们的眼神中又多少带了些怜悯之色。
见皇上停下脚步看向她, 婉才人用手死死抓着雅彤的手, 眼眶发红却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 一字一句道,“臣妾自问入宫以来, 谨言慎行, 从未有过逾矩之处, 此事分明时有人暗中蓄意谋划, 想置臣妾与公主与死地, 皇上如此圣明,怎能如此轻飘飘的放过幕后之人。臣妾恳请皇上还臣妾和公主一个公道。”
说罢, 她缓缓跪倒在地,向皇上叩首。
“呵,公道?”元景年看着她做出如此姿态,忽而冷笑一声,“你想让朕给你什么公道?此事皇后已经查出对你动手之人是孙才人的婢女,朕也已经对她和孙才人做了处置,你还有什么意见?”
婉才人不明白,此次分明她是受害者,为何皇上对她的态度如此冷漠,自从她有孕之后,皇上从未去见她一次,竟连先前的林氏都不如?将心底一闪而过的不安压了下去,她垂下眸子,坚定道,“臣妾不相信此事是孙才人所为,她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本事,求皇上明察。”
孙才人,噢,现在是孙采女站在一旁目光复杂的看向婉才人,虽说此事的确非她所为,但为何婉才人的话让她听的格外不舒服?
“那你说说,你觉得此事是谁所为,朕在你眼中又是在包庇何人?”元景年挑了挑眉,回到座位上坐下,目光如炬,看向跪着的婉才人。
婉才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慨,缓缓开口,“臣妾不敢妄言,更不敢无端指责皇上,但此事必有隐情,臣妾相信,这幕后之人终究会现出原型。”说完,她看向毓充仪,淑妃,目光最后落在昭婕妤身上,“臣妾不解,倘若是今日是昭婕妤,皇上还会如此行事吗?”
“放肆!”元景年将手边的茶盏朝婉才人摔了过去,茶盏在空气中划过凌厉的弧线,“砰”的一声在婉才人脚边碎裂开来,方才平静无澜的脸上顿时起了几分厉色,“你有何颜面能与昭婕妤相提并论?若非她好心以身相救,你今日安能在此出言诅咒她和她腹中孩子?”
孩子?皇上此言一出,众妃嫔脑子都是一懵,什么孩子,昭婕妤有孕了,这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何她们都不知情?
婉才人闻言脸色一青,昭婕妤竟然有孕了,简直是笑话,她此番险些丧命且再无生育可能,这时候昭婕妤竟然有孕了?听着皇上的锥心之言,她禁不住直言道,“原来如此,皇上如今知晓昭婕妤有孕了,便可将臣妾和公主置于一旁,弃之不顾了。”
“你有何资格提及公主,公主出生几日,你可曾看过她几眼?”元景年的声音冷冽如冰,刺入婉才人耳中,“有些事朕不提已经是看在你孕育了皇嗣一场的份上,你最好适可而止。朕听闻魏国公府上前段日子请了一个来自苗疆的药师,不知你可听说过他的名号?”
婉才人瞬间脸色煞白,身子无力瘫倒在地,嘴唇微微颤抖,一时失了声。
见婉才人这般模样,元景年也懒得再去看她,起身走到沈骊珠温声说了两句话,便带着刘亓离开了坤宁宫。
众人看看地上无言瘫着的婉才人,又看看坐在椅子上的昭婕妤,一时不知是走是留,将目光投向了皇后。
皇后抚了抚额,又觉得有些头痛起来,方才皇上和婉才人如此态度显然其中藏有内情,怪不得皇上对此事如此冷淡,她缓缓开口道,“婉才人此事便依这皇上的旨意办。”说完又看向一旁坐着的沈骊珠道,“昭婕妤如今有孕月余,正是需要注意着的时候,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让人同本宫说便是。”
“是,多谢皇后娘娘。”沈骊珠脸上泛起一抹浅笑,柔声应道。
“行了,都散了吧。”皇后见事情处置完,挥了挥手道,吩咐人将还没回过神的婉才人送回咸福宫后,便扶着玉瑾的手进了内室。
众人恭敬给皇后娘娘行礼,目光其离殿后,方才将视线看向昭婕妤,一边心中暗道此番昭婕妤有孕后恐怕恩宠更甚了,一边满脸笑意地走过去给她贺了喜。
沈骊珠眉眼含笑,一一答谢,态度显得十分亲和。
“昭婕妤当真是好福气,如今身怀皇嗣,又得皇上如此重视,若是此番是个皇子,倒也可以和我们大皇子作伴了。”淑妃缓缓从座上朝沈骊珠走过去柔声道,眼神中却没带什么笑意。
“淑妃娘娘说笑了,臣妾也是方才知晓有孕,一时只觉得欣喜过望,倒是觉得若是生下个和几位公主一样可爱的女儿也是极好的。”沈骊珠垂眸温和道。
“那本宫便提前祝昭婕妤得偿所愿了。”淑妃勾了勾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开口笑道。说完,见叶婕妤和方才人站到了沈骊珠身后,没再多说些什么,扶着婢女便出了坤宁宫。
“珠儿,你竟然有孕了,怎地没有早些和我说?”叶婕妤握住沈骊珠的手,眼神中带着欣喜和一丝埋怨。
沈骊珠无奈的笑笑,“哪里是我故意瞒着表姐,不过是在御花园被婉才人扑倒之后御医才诊断出来的罢了,我现如今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听到沈骊珠这般说,叶婕妤想起当日御花园的事情也起了些后怕,“早知你有孕,那日我便应当紧抓着你的手不放的,万一你那时摔的严重些......”说着,她又觉得有些不吉利,便将话咽了下去,呸呸呸两声,“那日我见你被皇上抱走,又被皇后吩咐禁足在宫里没法去找你,这几日可是担心的没办法。”
“抱歉,让表姐担心了。御医都检查过了,我和腹中孩子一切都好,表姐无需担忧。”沈骊珠安慰叶婕妤道。
“恭喜沈姐姐,沈姐姐站了这般久恐怕会累了,我们不妨送你回宫再说其他。”方才人在一旁插道。
叶婕妤听到方才人的话方才反应过来,连忙扶着沈骊珠的手道,“方才人说的对,我一时高兴得都失了分寸了,走,我们送你回宫,可别累着你了。”
沈骊珠弯了弯眸子,带着几分亲近,“多谢方妹妹,如今我有孕才一个多月呢,都都没什么感觉,哪里就这般娇贵了。”说着,顺从地跟着叶婕妤往外走。
方才人见此忙扶住沈骊珠的另外一边手,便道,“沈姐姐如今怀着皇嗣,自然娇贵的很,万事都应当注意才是。”
“好好好,你们说的都对,都依你们的便是了。”沈骊珠无奈,不再与二人争辩,和二人一同往长乐宫走了。
拾翠殿。
淑妃刚回来便吩咐宫人将大皇子抱过去给她看看。
偏殿里乳母听见宫人的传唤,又看了看怀里此时隐隐又要哭闹起来的大皇子有些心急,眸光一闪,给大皇子喂了些先前挤出来的奶水,方才抱着孩子往正殿里走。
“淑妃娘娘万福金安。”
“嗯,将大皇子跑过来本宫看看。”淑妃抬了抬手,吩咐道。
从乳母手中接过大皇子,淑妃将裹得严实的襁褓翻开一个小角,看了过去,大皇子此时紧闭着眸子,正安静地睡着,脸上红扑扑的,带着几分熟睡的潮红,只是再过几月便满周岁的大皇子身量比寻常孩子小了不少,抱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呼吸声也显得细微。
淑妃看了两眼将孩子还给乳母,皱了皱眉,开口道,“怎么大皇子身量还这么轻,可请御医看过了?”
“回娘娘,御医说皇子生下来便比寻常的胎儿身子弱些,如今比寻常孩子身量小也是正常,还需要多调养几年才行。”静鸢在一旁解释道。
闻言,淑妃脸色有些不好,不耐烦道,“再多调养几年,宫中还不知多出多少个皇子呢,皇上哪里还会记得他。行了,带他下去吧,多给他吃些奶,别让他像刚来的几个月天天哭闹,扰得人不得安宁。”
乳母赶紧回道,“是,娘娘,大皇子现在已经不怎么哭了,睡得很是安稳,定不会饶了娘娘休息。”
淑妃没说话,只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了。
静鸢也知晓娘娘此时心情不佳是因着昭婕妤有孕之事,从案上倒了一杯清茶递给淑妃,轻声道,“娘娘,昭婕妤虽有孕,但说不定便和婉才人一样是个公主呢,娘娘不必心急。”
“是男是女谁能说的清楚,若是她当真生下皇子,依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必定会将她晋封为妃位。前些日子,父亲传信过来说,如今吏部尚书已经到了致仕之年,而皇上心中早已属意沈文渊,到时候昭婕妤的父亲升为吏部尚书,她又有皇嗣,哪里还有大皇子的位置?”淑妃想着便觉得焦心,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将其重重放到案上。
静鸢心一颤,连忙道,“娘娘息怒,昭婕妤怀孕方才一个多月,距离生产还有好些日子呢,有得是时间筹谋,婉才人这次不就是......”
“呵,太后如此看重婉才人,肚子却是个不争气的,枉费本宫花了这么多功夫。真是可惜,若是此番能将昭婕妤肚子里的东西一并除去,也免得让本宫烦心了。”闻言,淑妃用手抵着额头开口道,“孙才人身边的人可处理好了?”
“娘娘放心,那婢子的母亲在咱们手上,她不敢说什么出来。”静鸢垂首回道。
“人没死之前都要给本宫盯紧了,莫出了什么差漏。”淑妃抬眼看向她,又嘱咐了一句。
“是,婢子明白。娘娘,那一位那边可要再做些什么?”
“不必了,依她的性子不会再与你联系了。本宫倒是未曾料到此次她会掺和进来,还以为是个多么清高的呢?不过也就是个凡尘俗人罢了。”淑妃冷笑了一声,转而开口不耐烦道,“静思人呢,又跑哪儿去了,让她来找本宫。”
“是,婢子这便去叫她。”静鸢转身,撇了撇嘴,脸上显露出几分气闷,又是静思,分明事事为主子分忧的是她,主子为何总是念着静思?
第082章 坦诚
长乐宫里, 叶婕妤一脸新奇地看着沈骊珠的肚子,放在身前的手也有些蠢蠢欲动。
见她这副模样,沈骊珠有些好笑道, “表姐在看什么呢?”
“咳咳,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一晃你竟是有孩子了, 总觉得还反应不过来。”叶婕妤轻咳两声, 不自然地的道。
闻言,沈骊珠也有些恍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今还未曾有什么变化, 浅浅笑道, “谁说不是呢?我那日听御医说起时, 也觉得难以置信, 险些闹出笑话来。”
“沈姐姐如今怀有身孕, 饮食起居方面可得要多注意些, 皇后娘娘可给你安排了有经验的嬷嬷过来?”方才人看着沈骊珠, 温声道。
沈骊珠摇摇头, “娘娘倒是还未曾提起过,如今宫里人也够用, 再说文琪也略懂一些医术, 倒是不必如此折腾了。再者说, 旁人安排过来的人用着总是会有些不放心, 倒不如像现在这般便好。”
“你这话倒也不错, 婉才人有孕时太后倒是给她安排了人过去,不也是......”叶婕妤点点头, 将未尽之言咽了回去。
提到婉才人之事,内室一时安静了下来,今日坤宁宫之婉才人失控的模样总是让人有些不是滋味。
“你说御花园推婉才人的当真是孙采女么?”叶婕妤抿了一口茶水,缓缓道。
“此话怕是连婉才人自己都不信,但既然皇上发了话,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沈骊珠唇角的笑意微收,眸色变得深了些,“那日在御花园中,我被婉才人撞倒恐怕也是有人早有预谋。”
“什么?”叶婕妤脸色一变,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直直地看向沈骊珠,“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日婉才人摔倒前,我本应已经下了桥,不过忽然被人踩住了裙角,方才停了几步稳住身子,没想到回头便看到婉才人朝我的方向摔了过来,若非是文琪垫在我身下,恐怕我便不是只受了少许轻伤了。”沈骊珠将那日发生之事同二人说了,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竟还有这桩事?你怎么不早说,若是皇上知晓此事,必会将此事查个清楚。”叶婕妤眉头紧锁,开口道。
“当时婉才人情势危急,此事不过我一人知晓,究竟是巧合还是设计也难评说,左右我也未曾出什么事情,若是说出来恐怕只会平生些波折。今日皇上和婉才人所言恐怕当日之事还别有内情,既然皇上不愿再此事上多提,我倒不如查探清楚后再论其他。”沈骊珠轻轻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或许当真是我运气不佳也不是没有可能。”
经她提醒,叶婕妤才反应了过来此事若是说出来,恐怕对沈骊珠也并非好事,倒不如便当是主动救了婉才人,占的一个好名声。尽管如此,她的眉头还是没有放松,一脸担忧道,“那你心中可有怀疑之人?”
沈骊珠顿了顿,没有直接明说,却看向一旁坐着的方才人道,“方妹妹,今日殿上为何会忽然提及淑妃?”
方才人一怔,捏了捏掩在袖口下的手,“淑妃这样的人,为了自己利益做出这般事也不足为奇,她不是向来如此么?再说此事本就是淑妃提议的,她若是有所安排也是顺理成章。”
听到方才人这般说,沈骊珠心中便知方才人在殿上说起淑妃恐怕更多还是因着有旧怨的缘故,并非从中知晓什么,她神色松了松,轻声安慰方才人道,“原是如此,此言倒是也没错,婉才人就算再不受皇上重视,但毕竟背后有太后和魏氏,若当真剩下皇子,恐怕对淑妃和大皇子也是威胁。”
“但当日淑妃和皇后一直在一起,她的确并无动手之机,今日坤宁宫她辩驳之言也是毫无破绽。”叶婕妤随之开口道。
“那便是她暗中陷害,借刀杀人,她居心叵测,最是擅长如此假装自己清白了。”方才人忽然声调高了些,眉眼间带着些郁气。
见她如此,叶婕妤在一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皱了皱眉,端起手边的茶水又抿了一口,方才人对淑妃的芥蒂太深,若是做了什么牵连到珠儿恐怕并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