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晓却是忽的想到自己此前和元纵交谈时得知的事。
盛从渊,十年前就喜欢上了宋衿禾。
如今美梦成真,难怪他如此着急呢。
岑晓此时有了一瞬有实质的感动。
宋衿禾提议道:“今日正好得闲,之后又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了,你想去我和他的新房看看吗?”
“当然好了,离这儿远吗?”
“不算远,那我命人准备马车,我们一会就过去瞧瞧。”
宋衿禾没发现自己此时颇有几分想要炫耀展示的意味。
或许是在她的潜意识里,这间宅子当真被盛从渊装扮得极好,很是拿得出手。
她很喜欢那里,所以也希望能和姐妹分享自己的喜悦。
两人这便一同乘着马车来到了位于流月街的新房。
虽是前两日刚来过。
但一想到明日就要搬过来,还是让宋衿禾有些难以转换过来。
岂料,一下马车。
不过才三两日时间,这里便和之前大有不同。
盛从渊办事当真利落。
连宋衿禾那日随口提起的门前空荡,也迅速装点了两座精致的石狮坐镇。
而今日吩咐下去的搬运,也在此时正忙碌着。
有一些宋衿禾的行李,也有盛从渊的行李。
其中一箱箱正往宅院里搬去的,正是此前宋衿禾陪着盛瑶在库房里整理的那些盛从渊的收藏品。
宋衿禾见状,随口道:“他收藏了不少东西,来来回回也不知要搬多少,这些都是他的。”
岑晓好奇地探头看了看:“是什么收藏品,我能看一看吗?”
她也有收藏名贵之物的爱好。
家中的收藏室里满是她四处淘来的宝物。
宋衿禾知晓她的这个爱好,不由笑道:“一些小玩意罢了,不是你想的那种。”
岑晓不解:“怎样的小玩意?即使如此收藏,那定是有其特别之处的,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说着,便已是在朝着新房中的收藏室而去。
但宋衿禾此前已是见过了那些东西,这会见岑晓如此好奇,还是直言道:“当真不是什么特别之物,甚至没什么价值,那些东西只是他准备给过往的一位朋友的礼物。”
如此说着,宋衿禾又想起了自己那时瞧见的那把小扇子。
的确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但漂亮得紧,很符合她的喜好。
若非这些东西是盛从渊送给别人的礼物,她便能将其占为己有,眼下随意把玩了。
没有得到满足的需求总是会让人心里有些小情绪的。
不过宋衿禾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解释完后,还是一脸如常地带着岑晓往收藏室去。
可岑晓却是眉头一皱:“朋友?什么朋友?”
“我怎会知晓,连他爹娘都不知晓呢。”
岑晓步子忽的一顿,狐疑地看向宋衿禾:“都不知晓?你也未曾问过他吗?”
宋衿禾好笑道:“我问他这个干什么?”
话语间,两人已是来到了收藏室。
岑晓神情古怪,显然还在在意这个话题。
她抬手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了收藏室内,已是摆满了大半架子的收藏品。
五花八门的小玩意,新鲜,却毫无价值。
每一件都保存完好,甚至有人定期清扫灰尘。
如此珍惜地陈列出来,和这些原本不值钱的东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不难看出物件的主人对其的宝贝程度。
“这些不是送给你的?”
宋衿禾讶异道:“怎会是给我的,我以往都不曾和他有过多少交集,哪得机会让他给我准备这些礼物,况且若真是给我的,他早便说了吧。”
岑晓眉头越发紧蹙,觉得宋衿禾此言有理。
盛从渊如此急切的一个人,若是这些礼物是他为宋衿禾准备的,那自然是早就迫不及待告诉她,再满心期待捧着礼物送给她了。
但若不是送给宋衿禾的。
“衿禾,我无意多言,但我觉着这事你怎也得问问盛大人了。”
“此话怎讲?”
“我怎么看,这些东西,都像是男子讨女子欢心的小物件。”岑晓迈步走到一个瓷娃娃面前,“这个,楚荀便曾买过一个差不多模样的给我。”
一个普通的瓷娃娃,民间自是四处都有得卖。
“还有这个。”岑晓这次走到了宋衿禾此前瞧上的那把扇子面前,“若是我记得没错,这应是陈州附近产出的扇子,楚荀有一年被外派前去,就带了一个这样的扇子回来给我。”
宋衿禾闻言怔了怔眸子,微张着双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岑晓正色道:“若是盛大人只是爱好特殊,喜得收藏这种小玩意倒也无可厚非,但这些既是他为赠人而准备的礼物,且这个人不是你,那便……”
宋衿禾心跳陡然漏跳了一拍。
这个人不是她。
那,是谁让盛从渊如此珍惜地收藏着与那个人的过往。
岑晓余下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宋衿禾的心头却是不可抑制地逐渐生出陌生又强烈的古怪心情。
第40章 040 她已经气炸了
盛从渊休沐结束的头一日便姗姗来迟, 对于他过往的表现来看,显得十足反常。
但此假为婚假,盛从渊不过只是迟了短短一两个时辰而已,好似又显得不足为奇了。
连元纵都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推迟归朝, 延长你的假期呢。”
盛从渊面色冷淡道:“殿下若是想给臣再多几日假期, 臣不胜感激。”
“呵, 这事我说了可不算, 你得请到父皇那儿去才是。”
元纵不过随口说说罢了。
盛从渊竟还一本正经地微微颔首:“殿下说的是,臣待会便去请示皇上。”
元纵瞪大眼:“你来真的啊?”
盛从渊微挑了下眉,转头看向元纵:“是的,殿下,明日臣将与夫人搬去新房,会耽搁一日。”
元纵:“……”
他问这个了吗?
盛从渊自顾自又道:“在流月街,中段路那儿。”
元纵:“……”
他没问这个。
片刻后, 厅堂内陆续来了几人, 他们也将要开始办正事了。
原本从不担心盛从渊能力的元纵, 这会倒是不由生出几分不安。
这小子该不会有了夫人便没法集中注意力办事了,一心就惦记着赶紧回家陪夫人?
元纵无奈地叹了口气, 抬手就要去拍盛从渊的肩。
盛从渊视线微动, 在元纵手掌触及他肩膀之前,先一步侧身躲过。
面上毫无波澜道:“殿下, 臣左肩不便。”
元纵:“……?”
他悬空的手顿了一下, 试探着又往盛从渊右肩伸去。
盛从渊再次多开, 直接退了一步:“右肩也不便。”
元纵气急:“祈安, 你够了啊!我还没说什么呢!”
“臣也没说什么啊,只是陈述事实。”
元纵简直是好气又好笑。
以往想从这人口中问出个什么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撬不开他的嘴。
现在倒好了, 他不问这人还一个劲的说。
怎么不便了。
怎么又不便了!
莫不是他那两边肩头……
元纵难得在盛从渊面前绷不住脸色,连带着耳后都有些微微发热。
这人可还记得他未曾婚配,怎就不知廉耻在他面前说这些。
元纵思绪繁多之际。
是盛从渊淡声催促:“殿下,莫要耽搁了,该办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