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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不肯嫁东风_分节阅读_第52节
小说作者:明月倾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37 KB   上传时间:2025-01-08 19:11:05

  清澜哪有不答应的,真就坐下来,但凌波却掀开被子道:“你陪我睡一会儿。”

  清澜笑了,但见她执着,也只得笑道:“好。”真就换了衣裳,也上来睡着,替她掖掖被子,笑着逗她道:“瞧我们凌波,成小孩子了。”

  凌波只闭着眼睛,清澜虽然笑她,其实也担心,见小柳儿端了姜汤进来,朝她嘘了一下,小柳儿也会意,悄悄出去了,放下帐帘,暖阁一下子暗下来。清澜自己却坐起来,借着灯笼的光,把姜汤端过来喂给凌波。

  清澜本来就像叶夫人,在暗中看的时候,侧脸简直和娘是一模一样的。

  凌波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地软弱起来,混账裴照,今日真是栽在他手里了。自己何曾这样没出息过,以前燕燕想娘想得半夜直哭的时候,还是自己安慰她呢。

  “慢点喝。”清澜认真哄她:“喝完了就躺着,但别睡,现在睡了,晚上怕醒过来,对身体就更不好了。”

  “现在就是晚上了。”凌波固执道。

  清澜也拿她没办法,看着她喝了汤,陪着她躺下来,怕她睡着了,故意找话来和她说:“今年元宵节倒不错,挺热闹的。”

  “不错你怎么那么早回来。”凌波就算这时候,也敏锐得吓人:“都怪崔景煜,一定是他又跟何清仪说话了,真混账,迟早要治他一治才好。”

  清澜被她逗笑了。

  “我们早没什么事了,他要和谁说话都是应该的,治他干什么。”她总是这样平静。

  但凌波不信这个。

  “那你呢,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了吗?”她立刻问道。

  要是清澜说不喜欢了,那她一定追着道:“那为什么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喜欢新的人呢,明明四年前还那么多人来提亲呢。”

  但清澜是不说谎的人。

  她只是忽然安静下来,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如果是以前,凌波一定乘胜追击,问出许多跟力争上游有关的话题来,但今日也许真是被裴照那混蛋弄栽了,她最关心的,竟然不是清澜未来的幸福,而是别的事。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问道,她甚至转过脸去看着清澜的眼睛:“姐姐。”

  这一刻世界忽然变得很简单,她不再是叶家威风凛凛机关算尽的二小姐,而只是叶凌波,在一间昏暗的暖阁里,和自己的姐姐躺在床上,问她一个世上的妹妹都会问的问题。

  而清澜也垂着眼睛回答了她。

  “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她回答凌波这问题的时候这样慢,字斟句酌的,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一粒珍珠,要剖开她的心口才能拿出来:“只记得是很快乐的,轻飘飘的,但又有点乱……”

  “是心乱吗?”凌波问她。

  “心倒不乱,反而像定下来了一样。”她终于想到一个恰当的比喻:“你还记得那年娘带我们回江南,坐船采莲花吗?”

  “记得的。”

  清澜的脸躺在枕头上,月光和雪光一齐照在她脸上,她像一座玉石雕成的观音相。

  “那天娘带我们采莲花,坐的是小船,燕燕没去,只有我们三个人,还有两个船娘。我们喝醉了,娘说让我们歇一会儿,我们就躺在船上,船娘把一块石头捆在绳子上,扔下了水,船就下了锚……”她微微闭着眼睛,道:“喜欢一个人,就像那种感觉,是下了锚的船,你躺在船上,水流推着船任意东西,并不受你的控制。但你却很安心,因为知道不管怎么漂,船锚总定在那里。”

  下了锚的船,凌波抿着唇,在心里认真琢磨这比喻,不知道是忽然点醒哪里,心中豁然开朗。

  有几次深夜,清澜去了沈家陪韩月绮,燕燕和阿措已经睡着了,她一个人看着账本,思索着接下来如何走,如何续红线,不知道为什么,思绪总是绕到裴照身上。她以为是因为要问他要消息,原来不是。

  就好像今晚在韩月绮包下的茶楼上,她一直想着,等会要去找裴照,把他叫来观灯。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确切的好处,她自己也不知道。甚至很多时候,说起话来的时候,她甚至不记得是要去找裴照的,只是隐隐觉得有一件很开心的事等着自己去做,那感觉像小时候知道明天要下第一场雪,半夜的时候半梦半醒,早上起来的时候,第一眼就去看窗外的雪光。

  裴照于她,就是窗外的那抹雪光,小时候过年藏在盒子里最后的那块糖果,无人知晓的秘密。这偌大的京城,这京城中的芸芸众生,似乎都是以他为中心,凌波无论怎么想,都如同漂着的船一般,总是围绕在他身边。

  原来自己是这样中的招。

  凌波躺在枕头上,只觉得水波一阵阵涌上来,甚至有点晕眩。

  “是不是也像喝醉了酒呢?”她认真问清澜。

  清澜也认真想了一下。

  她向来不似凌波思维敏捷,由一能推三,还以为凌波是想起那天在船上喝醉酒的事呢。

  “像,但也不像。”清澜认真形容道:“小时候我老以为云是棉花一样的东西,可以踩上去。喜欢一个人就像那样,身体忽然变得很轻,像深一脚软一脚地踩在云里的感觉,生活得不太实在,有点轻飘飘的,有时候甚至想要跳起来,有时候又忍不住想笑。确实也跟喝醉有点像,但始终是清醒的。”

  “清醒地沉沦。”凌波总结道。

  清澜点点头。

  “其实自己心里是知道的,有时候看到跟他的名字像的字也很慌,但有时候又忍不住写他的名字……”

  凌波这时候也不忘续红线。

  “怪不得我那时候在一件花样子上看到墨涂了几个名字呢,三个字三个字的,原来是崔景煜呀。”

  清澜被逮个正着,立刻不管凌波怎么问都不说话了。

  其实夜色也深了,凌波也说累了,也可能是姜汤喝的,心中似乎有暖意一阵阵涌上来。

  她没骗清澜,其实真的像喝醉了酒,躺在床上,仍然觉得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那情意像水波一阵阵涌上来。

  裴照,光提到这两个字就一阵阵胆怯。他现在在哪里呢?大概又回到他那个破院子,练他的破剑去了。他一定不会像自己这样没出息,也不知道他闯下了多大的祸。

  叶凌波怎么能是被人喜欢的人呢。叶凌波更适合被人畏惧,被人提防,成为京中夫人小姐都忌惮的名字,传颂她的事迹,不认宠妾灭妻的父亲,又从苛刻的后母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有仇必报,却又手眼通天,京中的小道消息不知怎么就到了她手里。

  叶凌波当然也被人依靠,被人仰望,梧桐院里数百的下人,内院的管家娘子、丫鬟、婆子,几个已经退下去在家含饴弄孙的老奶娘,外院的管家、门房、小厮,铺子里的掌柜、伙计,乃至于运河上雇着的几艘船,都仰赖着她生活。清澜的姻缘,阿措和燕燕的未来,也都在她的计划中。

  人人都知道她可靠,永远理智,永远寻求最经济的解决方法,时刻力争上游,就算这让她显得过于世俗,也在所不惜。

  风雅,那是沈碧微的事,正直宽容,那是清澜的事,她只管最大的收益,最高的地位,所有人的决定也许都各有道理,但叶凌波的永远最划算。

  就连韩月绮,后院起火的时候,也能安心放下清澜的事,因为知道凌波总不会让自己姐姐吃亏。

  何况她生得也并不漂亮,从来也没有人喜欢她,只有夸她厉害,夸她聪明,但就算前途未卜的士子,也仍然会越过她去看中阿措。

  偏偏是裴照。

  书上说吹尽狂沙始到金,其实金子哪里怕被埋没呢,稍微露一露面就光芒照人。崔景煜的侯位再尊贵又如何,望楼下他射上三箭,就让满京的世家小姐都记住了这张脸。

  但他偏偏这样沉沦。

  凌波改变不了他,她知道,反而是她自己,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针,藏身在砖缝中也没办法,仍然被他一点点引了过去。

  真是引火烧身。

  凌波闭上眼,仍然感觉巷子里的一幕就在眼前,裴照的脸如同烧红的铁,是握在她手中无处安放的东西,羊皮一碰也一个烙印,她像扔进火中的丝绸,无措地在被子里蜷缩起来。

  他说喜欢她,而她也知道是真的。

  真要命。

  怎么会是裴照呢,他漂亮得像一条银龙,是传说中才有的生物,凌波像个误闯入神话的樵夫,她上山只为打一担柴,却无意间闯入他的领地。

  他看见她,凝视她,却也垂涎她,这对她已经太多,她甚至像每个十九岁的闺阁小姐一样羞怯起来,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怕他。

  因为他喜欢她。

  她有女子的自觉,被他的目光注视,本能地觉得危险。因为知道男子的喜欢多半带着侵略,就像他承认,他就是故意扯下自己的扣子,引她上钩。她踮着脚靠近他的时候,他也在端详她的脸。

  那过去的每一次注视,每一次安静的端详,自己在城墙上大发议论的时候他看着自己,在想着什么呢……

  听着多自作多情,相貌平平的叶凌波,不敢靠近裴照,因为觉得危险。这像个自恋的误会,是她自己都会觉得尴尬的那种……

  但他承认。

  他甚至知道自己也是喜欢他的。这甚至无关自己的表现,谁会不喜欢裴照呢?他在望楼下射那三箭的时候,连卢婉扬都有一瞬间的心猿意马。这无关喜好,就是本能。就像沈碧微从来不担心谁不愿意娶自己,因为只有她不愿嫁的份。

  就像裴照那天生笑意中带着疏远的态度,因为见惯了这世人对他的渴求。这才是她那句问话的答案,生得这么好看是什么感觉?就如同怀抱价值连城的宝藏穿行在闹市,知道人人都会迎上来。

  而他喜欢她。

  当然也许只是一时,也许只是错觉,因为没人和他聊起鸣沙河。也许他只是觉得自己用力的模样很好笑……

  但那扣子就躺在他手中。

  如果自己当时不是反手打了他一下,事态会如何发展呢?当然凌波知道他还是会守礼,但戏中的小生也常常很守礼,事情还是一步步无可挽回地走下去。她渐渐做不成叶家的叶凌波,唱不成扬眉吐气报仇雪恨的戏码,只能做成双成对的蝴蝶。

  而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71章 诰命

  凌波睡了一觉,醒来就好了许多。

  她偶尔脱空一天,家里还是不会乱的,阿措和燕燕有林娘子照看,带了回来,清澜也安排了夜宵和早膳,还留了桂花元宵给凌波早上尝一尝。

  但她也只会脱空一天。

  一觉醒来,她仍然是无坚不摧的叶凌波,昨夜的小小软弱似乎只是她的错觉。她没有生病,也不会生病,多病的美人,那是别人的事,她只会做她无坚不摧的叶凌波,如同顽石一般,谁也打不倒越不过,但又随时预备给家人依靠。

  她正月十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韩月绮复盘昨夜的失败,怎么会走脱了到手的崔景煜,明明清澜已经漂亮得像观音。

  韩月绮也觉得遗憾。

  “怪我。”她一面给凌波让茶点一面扼腕:“昨晚清澜是真好看,听说有几家人都动心了,还托人打听清澜为什么未嫁呢。”

  “问我们干什么,去问崔景煜呀。最好让他急一急才好呢。”凌波饮着茶道:“对了,昨晚你们怎么早早回去了,清澜还说碧微骂了她哥哥呢。”

  韩月绮只是垂着眼睛,看不出喜怒。

  “他发疯,小姐元宵节都常有深夜回去的,我是夫人,他还管起我来了。碧微嘲讽了他两句,他就发脾气了,不用理。”她淡淡道:“熬过后天就好了。”

  “不是今天吗?都过完元宵了,翰林院还不上值?”

  “你没听说?后天陈家的菜花宴,就在他们家的流水别苑办,陈大人最近有件差使办得好,官家到时候会来一趟,虽然不与我们相干,也不用预备礼服,但陈家却指着这事一雪前耻呢。我们家也要去赴宴,所以他过了后天再回翰林院。”韩月绮有点惊讶:“你不是向来消息灵通,怎么不知道这事?”

  凌波怎么好意思说是这几天色令智昏了,只是打哈哈过去了。暗自更加坚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最近都不能理睬裴照了,要干正事。

  好在很快她也没有闲心去想裴照的事了。

  -

  正月十六,京中爆发一件大事。

  陈家东窗事发。

  其实与其说是东窗事发,不如说是见效了。事情出来时,其实叶家姐妹包括韩月绮都不惊讶,甚至京中夫人也并不觉得意外,真正惊讶的,只有魏夫人和她那群杨林城的女眷。

  自从镇北军回京以来,各方势力纷纷下场,明眼人都看得出官家是有意收回镇北军的兵权的,不仅将数万士兵都解甲归田,只留下精锐的几营士兵,编入京城卫戍军中,与其说是安置士兵,不如说是安置这些将领。魏禹山就在卫戍军中找到了一个虚衔。

  鸟尽弓藏当然不至于,刚立下大功,况且魏帅也向来谦逊谨慎,从来没有骄横之举,也并没有扶持家族中人,连亲儿子魏禹山也不怎么栽培。封侯之后,魏夫人在京郊买庄园,置田地,兵部有人一本参奏,保魏帅出任大司马,多少有点捧杀的意思,魏帅却也看出来了,上旨请辞,反而是官家连忙赐下封侯的封号,连封他们师徒二人,满是安抚之意。

  但镇北军总归是要拆的。

  大人们在朝堂上干活,女眷也在私下干活,沈大人作为官家心腹,自然是一力与魏家对峙,不曾有往来。和平郡王爷都跟镇北军火字营的景侯爷走得很近,大肆拉拢他来对抗魏家。新贵的陈大人家却似乎落了后,只好和魏家走近了。

  卢文茵作为陈家的少夫人,女眷交际的主力军,上来就和魏夫人走到了一起,更坐实了陈大人这次是要成为官家和魏家之间的传话筒,虽然因为叶凌波和陈梦柳的事,以及在迎春宴上的事,魏夫人都有点过于帮理不帮亲,导致和卢文茵的关系紧张了许多,但谁也没料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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