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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月_分节阅读_第122节
小说作者:风里话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23 KB   上传时间:2025-03-20 20:32:27

  赵徊见苏恪饮干,遂又倒她一盏,打趣道,“你说,到底他是舅父还我是舅父!”

  “如今,阿弟不会同小舅父论礼的。”苏恪垂眸看杯中酒,细眉如如远山挑起,“如此也好,省的他成日念叨你我,我们也可肆意些。”

  “你道是想得开。”赵徊很是赞赏。

  “要不然呢?” 苏恪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挂着笑,“只他日,小舅父见了我阿母,定给我分辨清楚了,非我不担长姊之责,实乃有心无力。幸得我苏门正支还有苏瑜,不然……”

  她将酒樽再碰长者手中壶,甥舅二人互敬对饮。

  也不知从何处要来的酒水,甚是辛辣,赵徊见人面色浮红,遂余酒自饮,仰头灌下。酒几口入喉,几滴溅上面颊,滑入脖颈。

  如此处在帝国朝会的正殿门口,很不像样子。

  偏他饮酒毕,递还酒壶,却又将外甥女拦下。微醺之中,从袖中掏出一支累金凤碧玺步摇,簪在苏恪头上。

  显然是醉意不轻,将她当作了入幕红颜。

  “九弟!”一侧走来三人,领头一人冲他低斥。

  “将小侯爷领去偏殿,莫朝圣了。”另一人招来侍者吩咐。

  “你也是的,不看看这什么地方!”剩一人扫过苏恪,呵了她一句,“这样纵着你小舅父。”

  “我原只是想给小舅父暖暖身子。”苏恪面对三位舅父,到底势弱,只扶过赵徊,“我带小舅父去歇息。”

  “莫怕!”赵徊拍了拍苏恪的手,看三位往舞阳身边走去的兄长,桃花眼映入那支步摇上的璀璨流光,半睁半阖挤出两分神思,话语低喃,“你我这般肆意纵情,左右是不成样子些,却是君者愿意看到的。人生在世,平安富贵已足!”

  他拨了拨苏恪发髻上的珠钗,样子放荡不羁,话语却是清醒明白,只附耳悄声道,“同沉璧说,他做的好,名声权势换太平……往前走,好好走……”

  赵徊酒量很好,今个大抵是饮得急了些,他瞧着苏恪,不免生出一点遗憾,叹苏门这辈的嫡系中流砥柱里,只出了一个苏沉璧。

  苏恪能不拖后腿已是万幸!

  “恪儿记下了。”

  “这便对了。”赵徊迈入偏殿,话语高了些,“正值盛年,衣妆这般素作什,舅父给你添妆。”他抬手将那支步摇簪得正些。

  男人步履虚浮,笑声浪荡桀骜,引得正殿宗亲问何人嬉闹,廊下手足更是齐齐侧目,扼腕叹息。

  本是前郢皇室中最有前程的后裔,这般浸淫酒色中。

  一点插曲过去,一点天光流泻。

  黄门唱喏,銮驾至。

  诸人闻言理妆归位,臣奴伏跪如山丘。

  灯盏如龙引路,先入世人眼。

  再是禁军执刃现寒芒,让世人无法睁眼。

  然后才是旗仗玄黄,伞仗如云,并左右羽林卫、三千卫,銮驾缓缓至御道口,尾随大长秋领六司宫人侍奉,再有重弓|弩箭队压阵断后。

  车驾歇罢,山呼万岁。

  銮轿掀起,女帝道了声“平身”,却并未下轿。

  有人从最后的重弓|弩箭队前方翻身下马,行至銮驾前,先抱龙裔出銮驾,后扶女帝下车。不是旁人,正是官复原职,重穿凤池清波袍的丞相苏彦。

  这泱泱近千人的场地上,女帝到来前,文武百官俱在,唯缺了他一人。

  然无论是从官阶人臣论,还是从勋贵爵位论,苏彦都该在此迎候,不该同女帝同时现身,但历经了去岁六月的御史台公审,历经了昨日君臣二人先后离去、中央官署未见苏彦离宫的踪迹后,朝野原也对此见怪不怪。

  既认了皇子生父之身份,自然便是女帝之皇夫,留宿椒房殿,同上大朝会便是正常。

  反倒是苏彦这会未与女帝同乘御辇、却从重弓/弩箭队来,让朝野上下有片刻的惊愣。

  原本心火上窜、被属下几番联名催促、欲要苏彦给出个解释的苏家军将领此刻心下稍安;而早些盛气凌人的三王面色不豫,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至于杜陵邑的部分宗亲,只相互眼风扫过,尚且一副平和避世的神色。

  天子步上丹陛,先由太常主持祭祀大典。后入殿上座,由公卿百官和各地使节依次上殿拜贺,呈报去岁的收支文书。

  如此便已两个时辰过去,江见月坐在冷硬的龙椅上,上下眼皮合了数次,这会猛地睁开,忽发现一直在身畔的孩子不见了。一颗心提到一半,阿灿忙指其下首。

  左侧第一位上,青年郎君的怀中正缩着一只粉糯团子。邻座的御史大夫杨荣识趣地靠去第三位太尉处,腾出空间给那对父子。

  苏彦本拍着孩子背脊,感知上头目光投来,遂抬起一张春风化雪的面庞,却不料御座上的女帝狠狠剜了他一眼。挪过视线,有些嫉妒地望着熟睡的稚子,偏自己腰背酸疼,又昏睡不得。

  苏彦将她举止收入眼中,只继续抚拍孩子,偶尔抬首,眉眼温柔。

  这处君臣乃眉目传情。

  殿中的两派原也各自打着官司,都在等女帝后头的昭告。

  昭告立幼子为储君,立丞相为皇夫。

  然又小半时辰,这处呈报毕,女帝赐宴昭阳殿,亦不曾闻有何旨意昭示。

  为时一个半时辰的宫宴,除了寻常的歌舞杂记,幻术表演等,另有两桩事引起一阵议论。

  一桩是丞相归还了四个鎏金风铎。

  此乃景泰八年,女帝御赐,原是长安高门皆知的殊荣。那会丞相被囚方归,女帝以此风铎相赠,堵世人悠悠之口,还其清白身。而如今既有御史台公审一事,丞相自不配再受如此恩典,归还乃理所应当。

  其实不归亦无妨,这君臣二人间,于世人眼中,根本已辨不清真假。

  然丞相道,六十四乃八八之数,不可有失。遂而重挂未央宫廊下,得其完整。只是隔着十二冕旒,青年丞相观君面,似无声向她讨要些什么。

  女帝挑眉避过,并不理他。

  第二桩事,乃宴中辨经会,十七岁的内廷祭酒方贻,在这一日名声大噪。

  参赛者跽坐膝上,一人一席一案尔,输者离席,奉上席巾。这日,方贻连赢三十六席,乃抱素楼封楼后,内廷石渠阁中佼佼者,俨然又一方大儒的冉冉诞生。

  女帝当场将他从六百秩提升至八百秩。

  方贻跪谢天恩,转身又跪谢恩师。

  却不料苏彦摇首,含笑道,“你天资聪颖,又勤奋苦学,今日成果乃皆是你自身修成。你我偶尔数日师徒相称,其实并未行入门礼,便也算不得本相弟子。若非要言谢,还是得谢陛下,领你读百书,诵千经,实非本相之功也。”

  苏彦接过方贻敬上的酒水,又道,“然本相受你此酒,乃庆祝你我今日为同僚,来日共效陛下矣。 ”

  言罢,饮酒尽。

  方贻微怔,须臾亦干此杯。

  苏彦身在相位,于旧部朝臣,世家权贵,他自然还有威望;但他为士子的名声败落,抱素楼被封,对于大部分清流学子而言,骤降。而出身微末本就无甚根基、完全靠学识才华出头的方贻,便不该再在这处同他沾染关系,更遑论说是他门下弟子。若非要与之相关,则作他的同僚,作天子千里马方是更好的背景。

  抱素楼虽然只被封三年,但是楼中人如薛谨、温如吟等皆已入朝为官,旁的七七八八也都在各府衙中。最关键的,他们都是世家子,关系盘根错节。

  苏彦一向远谋,观如今天子,已在收世家权力。那么待长生上去,从他手中脱离的抱素楼,正好可以由方贻接掌,如此可以更稳更平和的削减世家势力。

  方贻,如今在皎皎手中成长受栽培,自己亦可送他一程,如此作为扶持长生的第一股新鲜势力。

  至此,满殿公卿多少识出苏彦的意思,心中或敬或叹,随君主共饮此杯,祝贺方祭酒。

  至此,正旦日毕,昭阳殿宴散,再无旁的事。

  朝中运转如常,直到二月二,龙抬头之后,女帝在三月初一的早朝提出,立长子江曜为储君。

  群臣百官自无异议。

  四月十六,上上吉,皇长子于德阳殿受封为东宫太子,入明华宫。

  同日,女帝再颁旨意,暂不立皇夫,丞相暂掌苏家军。

  数月前,正旦日上苏家军将领们放回一半的心,这日终于全部放下。然入夜时分,原本打算参加完储君册封礼后,便离去的三王,齐聚在了楚王府中。

  怨声颇大。

  长沙王穆平当年在先帝送葬日上,因质疑女帝,在苏彦手中吃过亏,一时没有说话。

  故而这会先开口的是老大定安王樊篱,他已至天命,鬓角染霜,捋长髯道,“苏相既然认了孩子,天下也知道了这么回事。陛下这厢是何意思?难不成还要立旁人为夫?立了他正好让他将兵权交出来。”

  “苏家军如今有十万,其中八万乃苏门嫡系。如此养在苏彦手中,他且还在相位上。”樊篱摇首道,“我就说到底是女儿家,干不成事!太子又是个娃娃,还不是都被苏七郎捏在手中。”

  中山王韩云搁下茶盏,素指敲过桌案,“这厢我赞同大哥的话。帝国军队号称八十万实际吾等心知肚明,真正的精锐乃一半尔,四十万。这四十万中,苏家军独占十万,十万乃天子嫡系,由陛下和夷安共掌。剩下二十万,才是我兄弟四人分掌。若是此刻不下苏彦兵权,待他哪一日同陛下离心,吞了陛下的人手,届时纵是你我合兵,也未必是他对手。”

  “他到底出生世家,身上流着一半前朝的血,非我族类。”韩云再三摇首。

  “六弟!”殿中静了片刻,穆平终于开口,“你常在京畿,到底是何看法?”

  章继扫过三位结义兄长,笑了笑道,“小弟有两个问题,先请兄长们解惑。”

  诸人望向他。

  章继道,“若是此刻,陛下让你们交出手中兵权,你们愿意否?”

  “这,无缘无故让我们交出兵权。”樊篱冷嗤道,“我们终年守边,风餐露宿,说收权便收权,没有这样的道理。退一步讲,纵是我们愿意,底下属将也难说,说不定砍了吾等自个便起来了!”

  话落,诸人笑了一场。

  “这便是了嘛!”章继押了口茶。

  “不是,六弟,苏七郎同我们不是一回事。”韩云指出疑点,“他不可同我们这般作比较。方才所言是无故收权,眼下陛下若立他为皇夫,便是名正言顺下他兵权,苏家军说不出旁的话来。”

  “苏家军缘何说不出话来?相比你我十数年率领的兄弟,他们可都是苏门世代养着的家臣家将,骤然换主子,能不闹?”章继嗤笑,“他们不闹,除非是因为兵权从苏彦手中,换去旁的苏姓人手中,方可不闹。还有便是苏彦脑子发昏,自犯死罪,他们能不闹。譬如东征一般,苏彦行军出错,他们只好咽哑巴亏。否则,他们能不闹?翻了天都有可能!”

  “我们说的就是这个理!”樊篱道,“并非说直接夺他们苏家军的兵权,乃趁着这个可以立皇夫的档口,给他们换个人领兵。苏彦甚是厉害,换个一般的,你我也安心,陛下也放心。”

  穆平颔首附和,韩云点了一半头忽而抬眉,“难不成,恰恰是换旁人掌苏家军,陛下才会不安心?”

  章继长吁一口气,“近十万苏家军,掌兵者,要么是苏彦,要么是陛下自个,否则换任何人,陛下都不会安心的。”

  诸人面面相觑。

  章继道,“诸位兄长且将心放回肚子,咱们的这位陛下,控人心的手段,远胜儿郎。”

  四月暮春的夜晚,星辰漫天,风中已经有了些热气。

  诸人从楚王府离开,消散在夜色中。

  “陛下,三王离开楚王府了,戌时一刻入的府邸,大半时候离开,离开时诸人神色平和,步履比之入府前松快……”

  江见月坐靠在汤泉苑的池壁上,耳畔是沐浴前三千卫首领给她传的话。

  藩王入京,同前郢宗亲一样,皆受监控。

  “想什么呢?”苏彦比她先入汤泉小半时辰,本已梳洗毕,正要出汤,不想江见月进来,缠着不让他起。

  他遂留下给她盥洗,见她阖目靠在池壁上,原以为是今近些日子累的,然被握在手中的玉足还不忘扑棱着水花溅他,便戳了把她的太冲穴。

  “不许挠我。”旁人怕痒都是缩起来,江见月是直接还击,一下踢上苏彦胸膛。

  不偏不倚,足心踢在胸上,微一施力下滑一寸,足趾间便勾住了小颗粒。

  “这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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