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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月_分节阅读_第91节
小说作者:风里话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23 KB   上传时间:2025-03-20 20:32:27

  “温——”骤然提及温如吟,夷安愣了一下。

  自前岁正月派人暗中保护他们夫妻后,数月里一直平安无数,本以为是多此一举。不料当岁十月温如吟回来祭拜亡母泄露行踪后果遇杀生之祸,幸得三千卫救下了他们。只是当时只有两位三千卫,火势又太大,所救不及,温如吟小腿被烧伤,遂一直治疗中。一家三口知晓是江见月的意思,便一切听从了夷安的安排,住在城郊夷安的一处私宅中。温如吟养伤,陆平投身炼兵,大明乡精钢坞的成果便是出自他手。

  “年前便大安了。”夷安回道,“原一直想要私下谢您大恩,闻您出征,之后又出了这般多事,便也不敢来扰。只吩咐着陆平尽心尽力。”

  “你和她说,让她好好准备致谢词,朕过段时间送她一份大礼。”江见月抬了抬手,示意丈地处的梳头姑姑上来理妆,一边将那枚长命锁递给夷安,“这个给她家孩子,到今岁中秋便是两周岁了。”

  夷安瞥过上前而来的八个侍妆女官,不由再度提醒,“人家要见你。”

  江见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乌亮的眸子转过一圈,“那是他的事,眼下朕不要见他,这事以后阿姊莫回了。朕想见他,自然会去。”

  夷安挑眉,“那臣先告退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江见月都在椒房殿中休憩,看书,鲜少出现在人前。

  理由是丞相失踪,女帝心焦不已,又发病了,得静养。

  诸事托付给楚王章继。

  早朝依旧,偶尔也驾临宣室殿,招来三司问进度,但丞相就如凭空蒸发一般,了无音讯,踪迹全无。

  为此,女帝发过两回脾气。

第二回 发作得尤为严重。

  便是昨日,六月十八。

  乃丞相失踪的第十三日,内史苏瑜和温氏子弟被带入廷尉府的第十二日,衣丞过来请示,大婚礼服已经缝制完毕,需要女帝与皇夫试装。

  彼时宣室殿中除了三司,还有其他高位官员。

  女帝瞧着烫金朱玄的礼服,问廷尉,“内史洗清嫌疑了吗?”

  当日请他们一行入廷尉府,说的是二次问话,后来成了办事不力的罪名,这个罪名也是成立的。毕竟当日内场安全和八街要塞卡口是由他们全权负责。如此到了六月初九原可以出来时,竟又有了新线索。

  温氏弟子中,其中两人被举查受贿。廷尉搜查他们二人府邸时,竟查出药粉,医官检验后断定是当日之迷药。

  二人百口莫辩。

  后由夷安长公主旁听再审,用刑之后吐出是受苏瑜指使。

  理由是苏瑜不满丞相事事管辖,更同女帝素有流言,如此欲取而代之。

  口供上达天听,女帝自然不信这等言语,只让廷尉彻查,故而苏瑜和温氏子弟至今尚在廷尉府大牢。

  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下来,温门乱做一团,温似咏几次请求面圣,然女帝抱恙连宣室殿都来的极少,何论见她。

  是故昨日衣丞所问试装一事,显然是温氏万般无奈下择取的问路石,想以此看看女帝最后的意思。

  女帝问了廷尉。

  廷尉回道,“还未洗清,苏内史只说不知丞相在何处。”

  “所以,是要一个掳走一国丞相的嫌疑犯来试衣裳?还是说要朕同一个清白都无法证明的人喜结连理,绵延子嗣?”女帝话语落下,将手中整套礼服扔到了冰鉴上。

  未几,寒雾浸透布帛,纹理堙入水中,金线黯淡光泽。

  如同这一纸婚约,再无天日。

  女帝顺势取消婚礼,消息全出,溧阳夫人温似咏立时便赶来跪在北宫门口,请求面圣。道是再不敢攀附天家,只求还儿子清白。

  到此时,马上就跪足一昼夜了。

  阿灿给江见月回话,“陛下可要见一见溧阳夫人?”

  江见月将将歇晌醒来,眯着眼瞧了眼外头灼灼烈日,“去请进来吧。”

  已经不惑的妇人,满身狼狈,双膝早已发麻,几乎是颤颤巍巍入得椒房殿。至宫门前,尚有些犹豫,只拢发理衣,唯恐君失仪,忍君更怒。

  正垂首拂尘时,一块帕子出现在视线里。

  温似咏惊了下,猛地抬头,刹那间匆忙跪下,“臣妇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朕本来是安的,你们不让朕安。”少女居高临下看她,“抬起头来!”

  妇人惶惶抬首,见宫人捧来两册卷宗与她看。半晌,只颓败委地。

  “怕了吗?” 少年女帝俯身,捏起她下颌,面容笑意不减,“朕不是苏沉璧,能被你们挟恩图报。朕贯常的是,谁让朕不好过,那么大家都别好过。”

  “换言之,便是朕要你们死,那也是恩赐。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你既然敢做,便要担的起朕的怒火!”

  “不、不、妾不敢了,陛下,但吾儿——”

  “怕了,不敢,这很好。”少女蹲下身来,持着巾帕细细给她擦拭面上汗渍尘埃,“但是,你儿的事,你同朕说不上,换个人来!”

  她将帕子送入妇人手中,轻轻拢住她的五指,叹道,“幼年随恩师初入府邸,夫人为我擦身,换过一套干净衣裳,朕没有忘记。”

  “陛下——”妇人看手中帕子,双泪纵横,看远去身影一时间尤觉无措。

  “夫人!”一个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是夷安。

  “长公主,您帮帮妾,帮妾说说话,子檀和你家六郎最是交好,都是妾的错……”温似咏抱着夷安的袍摆哭求。

  “夫人,陛下已经说了,您换个人来。内史之事是公事,您处纵是夫族眼下无人,你不还有母族吗?”

  夷安以目示意,目光落在女帝赠与的帕子上,“一因一果,夫人莫浪费了。”

  *

  温似咏醍醐灌顶,出宫便直入南阳侯府,面见亦是为这事缠身愈发苍老的父亲。跪在他面前坦承了一切。

  近花甲之年的老者拍案而起,几欲昏厥。

  “我就说子檀分明是好人帮忙,如何这般下场!陛下无缘无故怎会动我温门!竟是你这个孽障从中作梗,你怎么敢从她手里夺人的?你想一想啊,从雍门三支箭引其父反赵,到她自己女儿身登帝位,前有两王,后有太后,然哪个能阻她半分步伐?朝堂上你儿子都是她扶上去的,九卿被她换了一半,社稷被她定了一州,苏沉璧都要压不住她了!你怎么敢的!”温壑重重捶着桌案,仰天长叹,“我温门十六个儿郎啊,几乎是阖族的中流砥柱,釜底抽薪釜底抽薪那……”

  “阿翁,眼下说这些也无用,您想想办法,陛下愿意给我们机会的,她说了的。”已经失了章法和思维能力的妇人忽似想到些什么,膝行扯住父亲袍摆,“对,找到七郎……阿翁你派阖族人去找、找七郎,把苏沉璧还给她!”

  “不对,也不对,连禁军和城防军都找不到,那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阿翁……”

  温壑冷笑一声,“你说为何动用了兵甲都寻不到?要是真有歹人挟持我一国丞相以瓦解动摇我大魏朝堂,怎就抓他一个,那么样多在场的高官一了百了都解决了岂不是更好?”

  “阿翁的意思?”温似咏这会瞪大了眼睛,几乎不可置信。

  “不是什么精妙的布局!”温壑却合眼赞叹,“却又厉害的很!厉害的很那!”

  “当日未央宫大殿上,苏沉璧拂了天子意,让她下不来台。如今天子就是用这又漏又巧的局,告诉世人,她才是帝国的主人。”

  “告诉朝野上下,哪怕是苏沉璧,也到底是人臣。臣子拂君意,她就能让他一夕消失。三司审案无数,脑子最是灵活,蛛丝马迹,想来早已发现端倪,也早已看清了女帝的意思。”

  温壑看外头漫天流云,“这局,苏沉璧是因,我温门是果。”

  “百年门楣,图个平安吧!”半晌,温壑推开女儿,理衣整容,前往未央宫。

  到时日往中天稍移,得旨入内时,已是血染夕阳。

  这日宣室殿内很多同僚,看见在烈日下等候的九卿之首太常,入殿时早已没有往日的威仪典雅,唯有脸色青苍,唇瓣灰白。

  然女帝却又是赐座勘茶,以礼相待。

  温壑此来,倒也不是为子孙求情,道是相信他们清白,相信三司会秉公办理。他道,“老臣前来,实乃年事已高,又宿疾缠身,想要乞骸骨养养天年。”

  女帝道,“瞧老侯爷神色确实不太好,朕也不挽留了,只是不知太常位有何合适的人选?”

  温壑道,“老臣年迈,近些年后辈英杰人才辈出,陛下亦博学,还是陛下钦定的好。”

  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一事,想要向陛下求个恩典。”

  江见月点头,“您说。”

  “老臣虽信我温氏子孙皆是清白尔,然他们从文到武,非文武双全,实乃好高骛远不定性也。故而,恳请陛下,在老臣退身后,为我温门择一掌门人。”

  “温门百年,岂能由外姓做主!” 女帝看他半晌,笑道,“正好,朕有一人,很是合适。”

  江见月传话大长秋请人,转首瞥过案上两块符令,笑道,“老侯爷跪安吧,如你所言,三司自会秉公办理。”

  温壑跪谢天恩,转身离去的背影圆满又遗憾。

  走下阶陛时,另一侧有女从夕阳下沐光而来,拾阶而上。

  素裙裸簪,莲步姗姗,与他隔着丈地距离。

  他下去,她上来。

  两鬓斑白的老者将眼睛擦了又擦,最后颤巍巍看她背影。

  那女子分明就是被他逐出族谱的不孝女温如吟。

  隐隐见得她俯身跪拜,女帝亲厚扶起。

  “这些以后都是师叔的了。”江见月赠给温如吟的是一枚温氏家主令,一枚九卿之首太常位的紫绶金印。

  温如吟登时惊愣,张口不知如何吐话,却闻少女道,“愿师叔不负年少青云之志,今得广夏千万间,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温如吟以头抢地,深叩首,“臣当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圣恩。”

  这日后,丞相依旧无影踪。然念苏瑜和温门往昔功绩,女帝特赦戴罪立功。温氏十六位子弟罚俸三年,五年内不得升迁。本来丞相要前往荆州,此番遂由苏瑜前往,只是官降两级,乃一千二百秩刺史位。直待丞相归来赴任,否则不得回京,当永守荆州。

  这等处罚,当真已是仁慈之至。

  朝野皆道女帝仁厚,待人已宽。旁的便也心照不宣,凤鸟冲天,仰首便是。

  景泰五年的六月就这般过去,七月如水流,八月中秋月圆,九月金桂飘香,十月秋高气爽,十一十二冬雪已飘。

  半年过去,大魏的丞相毫无踪影。

  已是除夕夜。

  女帝称病没有掌宴。

  诸臣暗猜,多来是思忧丞相。

  原都知道的,女帝初遇丞相,便是十二年前渭河畔的除夕夜。

  只是他们不知,今夜,景泰五年的除夕夜,女帝还是和丞相一起过的。

  夜幕时分,江见月对镜理妆,然后随长公主出宫办事的车驾离开了禁中,去寻找她的丞相。

  上朱雀长街,拐入城西尽头,行过小径。

  进门上道,直入三里临安道。尽头右拐江流道,两侧逶迤,百丈池里水成冰。再上千尺流芳道,青松翠柏白雪顶,方见朱楼悬“抱素”。

  除夕夜的雪,纷纷扬扬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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