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看着她也不说话,程宥宁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砰砰砰”地直跳,她按着心口,嘴唇都是干的,她这算什么,刚刚让陆珩走了,现在又跑到他**前,陆珩怎么看她?
程宥宁干干地笑笑:“我不知道您在这儿,打扰您了,抱歉,陆先生!”说完转身往外走。
陆珩腾一下坐起来,修长的手臂一伸摁住她,他轻笑一声:“陆太太,你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诚实毛线啊?!
她强忍住内心要爆发的小宇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陆先生,您真的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您是主人,睡在主卧比较合适!”
“哦——”陆珩意味深长地摸了摸下巴。
程宥宁把胳膊抽出来,再次转身离开。
刚走了一步,腰上一重,整个人被带着躺到了**上。
陆珩的腿上!
她的长发散落在陆珩的的腿上,他指尖缠绕在她柔顺的发丝里,呼吸均匀绵长,深邃的眼眸里仿佛也沾染了柔情。
仿佛?程宥宁闭了闭眼睛,苦笑了一下。
她突然跳起来,声音有些哑但是很尖锐:“陆珩,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珩按住她的肩膀,他蹙蹙眉,声音依旧低沉,还透着无奈:“丫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激动?她被侵犯至此,没抓他挠他咬他已经是她脾气好了,还说她激动!
程宥宁伸手去挡陆珩的胳膊:“你别这么叫我,也别碰我,我可以好好和你说!”
“程宥宁!”陆珩终于是蕴着怒气喊了他一声,他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幽深锐利。
果然,刚才都是她的错觉!
“嗯。”程宥宁点点头,反而平静下来,态度不卑不亢。
“你难道就是这样,一次把人宣判死刑?!”
宣判死刑?明明被宣判死刑的是她,从新闻曝光出来开始,她的一切就被全盘否定了,虽然她有心理准备,但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还是和重生了一次一般,她之所以一直逃避,也不过是想这一切来得再晚点而已,然而一切都是她的自欺欺人罢了!
“陆先生是想说点什么么?我已经准备好了!”程宥宁选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好,晶亮的双眸和他对视,等着。
陆珩却一下沉默了。
漆黑的夜里,空气骤然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丝丝缕缕纠葛在一起。
时间太久,程宥宁觉得再坐下去她可能会成一尊雕像,她没有陆珩定力好,笑笑,想起身。
“丫头,新闻的事情我确实有责任……”陆珩眉头紧皱,他嗓音发沉,心也沉。
程宥宁停住脚步,轻轻吸了吸鼻气,他终于还是承认了!
鼻子有点堵,她呼吸不畅,心里跟着都有点闷。到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她要躲着他了,她不是不敢面对他,她是不敢面对,他利用她这个事实!
“关于这点,陆先生,你大可不用解释!”程宥宁摆摆手打断他,她低着头,语气压抑但很轻缓,“合同里清清楚楚,你可以为了完成我们的约定不经过我的许可在法律允许范围内自行采取措施!”
“宁儿!”陆珩也站起身,重重叫了一声。
程宥宁突然抬起头:“陆先生,到此结束吧!不管你的目的有没有达成,我真的帮不了你了!”她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她不想自己一边说一边颤抖,那样很像她在博同情。
她真的没有利用价值了,从新闻爆出来开始,她就成了一步废棋!她对陆珩的守信表示感谢,但是其他……
陆珩一把抱住她:“丫头,你生气,你委屈,我都能理解,但是我们都是夫妻了,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结束?说出来就这么轻轻松松!
陆珩抱得太紧,勒得她呼吸都困难,程宥宁双手捶打他的脊背:“陆珩,你放开我!契约婚姻,婚礼砸了,我们不是夫妻,根本不是!”
夜色缓缓流淌,她嘶哑的嗓音带着偏执的疯狂。
陆珩任凭她怎么捶打也不动,他按着她的头在自己的胸膛,他知道她难受,知道她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他之前有点急了。
原来他也有这种不受控的时候!
陆珩拍着她的背,程宥宁怎么也挣不开,渐渐也放弃了,她抵着陆珩的胸膛,头痛欲裂。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觉得身体到达极限,她没有办法思考。
“我累了!”程宥宁沉哑的声音闷闷的。
陆珩蹙眉,松开了手,程宥宁摁了摁额头往外走。
“你睡这,我走!”
他轻叹口气,先她一步走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程宥宁背靠在墙上,咬着手背,慢慢滑下去。
**无眠。
第二天早上陆珩在厨房简单做了早餐,程宥宁这丫头太倔了,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看来他要准备长期的拉锯战了。
他上楼去敲程宥宁的门,没动静,昨天折腾太晚还没醒?
他推了推门,没锁!
陆珩抬抬眉,开门进去,他站在**头盯着她,这睡姿是没法改了是不是?
程宥宁小脸儿透红,如蝶翅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有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