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的声音。
时商不疾不徐,“你好像很生气,要跟我保镖solo?”
阿诚不在怕的,“我可以,时四少,来吧。”
时野去看时君,眼神阴戾桀骜,“爸!”
时商应了,“哎。”
阿诚直接笑,不给面子的那种笑。
时商也跟着笑,“你喊爸也没用,要么和我保镖打一架,要么就闭上嘴,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时君压着怒火,涵养让他保持着风度,声音裹挟冷意,“时商,你有什么事直接说!”
时商不急不缓,“再等等。”
律师还没来。
说是前路发生车祸,塞车了。
时商让他注意安全,晚点也没事。
时贝贝站在苏怀玉的身后悄悄打量时商,她变化更大了,锋芒毕露,做事也不留余地,将她往死里去摁。
抄袭这一桩事致她黑料缠身,洗不清,时烬替她转移风向,然而还有网友逮着她不放。
时贝贝差点要被气疯了。
时贝贝扯了扯时野的衣袖,时野冒头给时贝贝撑腰,“既然如此,你先跟贝贝道歉!”
时商简直是不忍直视,“你病得不轻哈。”
时野声音笃定,“贝贝不可能抄袭你那破玩意!”
时商眸光转向苏怀玉,“啧。”
意味深长的一声。
“原来连这事儿你都不敢说出来,你可真是时贝贝的好母亲啊。”
苏怀玉指尖一紧,抿着唇无言以对。
时贝贝一直求她一直求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苏怀玉哪能不心软?
时野一阵莫名,“妈,什么意思?”
苏怀玉无颜开口,想要把这事翻篇,“阿野,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时野压根儿不服气,“怎么就过去了?妈,你没看网上那些人是怎么骂贝贝的吗?”
脖子上像是悬着一把刀,要落不落的,最为折磨人,时贝贝流着泪承认,“我、我是一时想不开,所以借鉴了姐姐的设计作品,我是受姐姐的作品影响太深,所以设计出来的作品才和姐姐的有几分相似。”
哭哭啼啼的样子最容易引起旁人心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抄袭变成借鉴,还说受她作品影响,一张巧嘴还真是能颠倒黑白。
“说得真精彩。”时商为这出戏鼓掌,“你还挺会的哈时贝贝,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你比JEM主办方还权威?抄就抄了,还在这狡辩说借鉴,你说你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找借口呢?”
时贝贝颤抖着身子,委屈又害怕,一到关键时刻她最会示弱了,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从而引起旁人心疼。
时君不知道这回事,要知晓前因后果,苏怀玉只能老实交代,见时贝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君心软,“你妹妹知道错了,就没必要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时君心里的天平一直都在时贝贝身上倾斜。
这话让时商觉得好笑,“你们这些人多大方啊,事情没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轻飘飘一句话揭过去,我也没诽谤,你们这是想让我当冤大头呢?”
“姐姐,对不起。”
时贝贝走到时商跟前,双膝微弯,眼看着就要当场跪下来,时野一把扣住她小臂扯到怀中。
时贝贝回头,眼泪汹涌而出,这脆弱又可怜的模样无疑让时野心绷紧了。
“你不用给她下跪!”
“四哥,你别拦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跟姐姐认错,只希望姐姐能原谅我。”
“你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罪大恶极的事,凭什么给她下跪?”
时贝贝呜咽的哭声在客厅回响。
时野疾言厉色,“时商,别以为只有你是无辜的!你必须去网上给贝贝澄清!”
时商冷声讽,“你果然是病得不轻,医院怎么会把你这种脑残放出来?”
时野,“你……”
第53章 女儿跟父母断绝关系
“够了!”苏怀玉厉声打断他的话,“我说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
一道明亮自然的声音蓦然闯进这诡谲的空间。
“非常抱歉,我来迟了。”
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提着公文包走进客厅,西装背头造型,极有商业精英范。
陈肆,京城有名的大状,手上从无败绩,单这名字听了就让人闻风丧当。巧的是,他正服务于霍氏集团。
时君眼底掀起一丝波澜,倒也是客气,“陈律,你怎么过来了?”
陈律亦是客气的笑着,主动跟时君握手,“时董好,是霍夫人派我过来的。”
时君没理解。
“陈律,你来得正好。”时商言笑晏晏的跟他招呼,“等会就麻烦陈律做个见证了。”
陈律笑容带上几分恭敬,“少夫人客气了。”
时商抬起手,阿诚把那份协议放她手上,时商把纸摆在时君面前。
陈律字里行间挺客气,“时董请过目,如无别的要求,也请时夫人在上面一同签字。”
时君跟苏怀玉看清上面的内容,前者眸底滑过一抹森森冷意,后者眼中震惊。
苏怀玉咬紧牙关,一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时商,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堰拿起纸,三个兄弟轮流看,最后时野深深吸了一口气。
时商还真敢!
霍家那地方也是龙潭虎穴,她以为霍家是她的倚仗,气势汹汹的就要来跟时家脱离关系?
简直天真!
不过要真断绝了关系也好,时家还像以前一样,只有贝贝一个小公主。
时野眼底隐隐振奋,“爸,这事您怎么看?”
时君轻描淡写,又循循善诱,“商商,我就当你是在跟我们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你把协议书拿走,我可以当做今天这事没发生,你还是爸爸的好女儿。”
时商撩起眼皮,皮笑肉不笑的说,“当你的好女儿我能得到什么?”
食指在下巴处点了点,“哦,想起来了,得到几顿毒打,还得到一桩我不情愿的婚姻。”
时君深沉莫测的双眼带着几分审视看她,“所以你真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这话激得时商笑了一声,“我都把东西带来了,我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顿了顿,颇为戏谑的道,“再者,陈律代表的是什么你难道不懂?”
“那又如何?”时君态度很淡,“这事我不同意,你是我生下来的种,没有女儿跟父母断绝关系的道理。”
说出去不被全城的人笑掉大牙?
时商有气,他允许,但要真做出眼下这么过分的事,他不允。
父亲的权威不该被当女儿的践踏。
“你不要胡闹!”时君沉了声警告。
“或许你是觉得这样吃亏了是吗?”时商眉心那点褶皱渐渐松开,她抿了下唇,施施然的说,“我明白了,那你这边弄一份协议出来,由我来先签字,就当做是你这个做爹的不要我这个女儿,我没关系的。”
做为一个女儿,她多善解人意啊。
时君看似波澜不惊,“你姓时,你身体留着我的血,这关系就不可能斩断!”
这局势发展不太对劲,时野头头是道的怂恿,“爸,时商根本不认我们一家人,她三番两次想让贝贝死,我们家本就不应该留她这样恶毒的人。您再看看您不在家的时候,她几次带着保镖气势汹汹上门,哪里将您这个做父亲的放在眼里?这样的女儿和妹妹,我们不要也罢!”
时商喜欢他的助攻,这智障玩意终于做了回人,“倒是说了句人话。”
“……”
时野脸上戾气横生。
你他妈的。
“不要胡说!”时君训斥,“那是因为之前都有误会,家人之间起冲突很正常,但不管怎么闹,一家人就是一家人,血脉这东西断不了。”
话像训斥时野,也在警告提醒时商。
时商轻轻哂笑着,“误会?您一句误会就把所有事情揭过去,有没有问过我情不情愿?”
时野也不乐意了,“你不情愿你还想怎么着?推贝贝下楼,用刀伤贝贝,都是你犯下的恶事!贝贝还不情愿呢,不也还是没拿你问罪,你也不感恩戴德!”
时野说起来就窝火得很。
他也不明白时君为什么不直接跟时商断绝关系,明明这是很好的机会。
她这种人就是个祸害,像定时炸弹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炸开了,多危险啊。
时贝贝抱着时野的手臂,柔柔弱弱的说,“我已经放下这些事了,四哥,都过去了。”
时商有些疲惫,她往后靠,单薄的身子陷在沙发里,弱柳扶风般,“你们到底签不签?”
苏怀玉更干脆,直接把那份协议书给撕碎了,“呵,我们不会签的!”
时商眼睛一眯,转而一笑,“撕了呀,没关系的,这样的协议书我这里还有很多,阿诚。”
阿诚拿出新的协议书放下,接着背手恭敬站着,这一唱一和的模样苏怀玉看了好生气。
“时商,你到底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