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儿,一直也是萧佩的遗憾。
如今看见施缱,萧佩就忍不住眼前一亮。
可能是施缱的长相、嗓音、笑起来的时候很温婉的样子,就是会让人觉得很容易亲近。
“施小姐多大了,结婚了吗?”萧佩也是够直接的,上前握住手,第一句话,就是打听施缱的个人情况。
第163章 施老师是砚辞的女人
冯鸦九也是吓一跳,回头看了萧佩一眼。
施缱的笑僵在脸上,笑得挺尴尬的。
萧佩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她也算是接受过高等教育,跟随丈夫移民后,并不是全职主妇,在学术界有很好的工作,还抽空读了个博士,怎么说,也算是知识分子。
“不好意思,施小姐,第一次见面,不该问你这么唐突的问题。”
萧佩和施缱歉意的笑笑。
她只是第一眼就太喜欢这个女孩了,已然动了让施缱当自己儿媳妇的心思。
三个人简单聊了几句,直到排队到了他们。
施缱给自己和卫滢买了饭,冯鸦九给自己和萧佩买了饭。
然后,四个人在一起拼了桌。
卫滢倒是不介意和冯鸦九以及他妈妈在一起吃饭。
只是她现在心里烦躁,她在担心自己的体检结果,又怕如果真的被感染了,和别人一起吃饭,人家会不会嫌弃自己。
就像闻抚珊那样。
闻抚珊明明知道,她今天早上要来医院做体检,可到现在,连一个电话微信都没有。
“滢滢,怎么不吃啊?”施缱注意到了卫滢的心不在焉。
卫滢扯了个笑,摇了摇头,勉强的夹了一筷子菜。
……
饭间,萧佩又提起自己头疼这个事。
刚才冯鸦九在和施缱聊的时候,施缱就想说了,她妈妈生前,也有这个头疼的毛病,后来她是听老家的一个邻居介绍,她带着妈妈回老家,去看了一个中医高手,给妈妈开了药。
妈妈照着这个方子,喝了三个月的中药,神奇的是,头疼还真的好了。
“阿姨,明天我找个时间,把那个药方给你找出来吧,你可以先给你的中医师看看,当做参考。”
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适合妈妈的,不一定也适合别人。
对萧佩的事,施缱表现的挺上心。
这更让萧佩觉得心里温暖了,要是施缱真是她的女儿,该有多贴心啊。
吃完了饭,施缱和卫滢就走了。
萧佩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久久的出神。
冯鸦九低头问:“妈,还不走?”
萧佩这才回过神,瞪了冯鸦九一眼,也没和他说话,抬脚就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
直到上了车,萧佩还一直黑着脸。
冯鸦九一头雾水:“怎么了?”
萧佩对这个儿子,不耐烦至极,回头又瞪着他:“你和孜孜分手后,是想一辈子打光棍?”
孜孜,就是冯鸦九的前女友,柳孜。
母子俩,已经很久都没提起过这个话题。
冯鸦九的脸色沉下来,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怎么忽然又提起她来?”
萧佩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的叹口气:“孜孜之后,你的感情事,我都不管了,当年是妈不对……”
“不关你的事,是我和那个女人没缘分。”冯鸦九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了句。
“那施小姐呢?”萧佩看着儿子的侧脸。
她是不打算管冯鸦九的感情事了,但看到好的女孩,还是忍不住想提一嘴,毕竟是当妈的嘛。
冯鸦九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看了萧佩一眼。
看着萧佩那蠢蠢欲动,又努力按压激动的小眼神,他这个妈妈,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冯鸦九无奈又觉得好笑。
他说道:“施老师是砚辞的女人,我没戏!”
第164章 不会是这么暖的人
卫滢的体检报告,要等三天才能出来。
这三天,对卫滢来说,度日如年。
施缱将卫滢送回家后,晚上,又给卫滢发微信,叮嘱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过了很久,卫滢才给施缱回了一段:【从前我总觉得自己年轻,很多想做的事,都来日方长,不必着急,可现在我却发现,原来生命是这般无常而脆弱,如果我真的被感染了,我宁愿在病魔将我带走之前,先了结自己,我不想面对自己日复一日衰弱残破的身体,不想面对外界对我的歧视和指指点点,我们都知道,这就是个慕强的社会,当你真的出事时,还会有几个人义无反顾站在你身边?】
在读到卫滢说会“先了结自己”时,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的悲观。
施缱在微信页面反复编辑了几次,措辞着该用什么话去开导卫滢。
但换位思考,又觉得如果是她,此刻的心情也必然灰暗至极。
可能真正击垮卫滢的并不是自己对被感染的恐惧,更多的还有来自外界的眼光和压力。
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对AIDS这种病有正确的认识。
传染的途径,也一直颇具争议,明明卫滢什么都没做,但或许当外界得知她的状况后,会给她编制出不属于她的流言和恶意解读。
这对于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想到这些,施缱的心情也起伏忐忑。
她发送微信的手,又放下了。
她看着窗外,忍不住擦眼泪。
……
施缱坐在房间哭了一会儿,可是偏偏,晚上她又来例假了。
流产之后,她每次来例假都特别疼。
薛砚辞来的时候,她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都没起身。
就一直窝在房间里,不出来。
薛砚辞看到玄关处施缱的鞋,知道她回来了,他进到房间去找她。
看到施缱侧躺在被子里看书,手捂着肚子。
她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膀,很浓密,很柔顺,衬显得她脖颈的皮肤更白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是该这个时候了。
施缱看书的时候,表情很专注。
却因为疼痛,而轻轻咬着下唇,有种小女子的娇憨和性感。
薛砚辞坐在床边,问她:“来了?”
施缱抬眸看了他一眼,说:“嗯。”
薛砚辞又说:“太辣的,酸冷的,这些都不适合你吃了,以后少吃这些重口味。”
施缱想了想,她今天陪卫滢去医院,中午大家一起拼餐的时候,她的确点了麻辣香锅。
回来的时候,和卫滢在路上,还喝了冰奶茶。
“现在知道疼了?”
薛砚辞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起身,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走出了卧室。
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像是埋怨的语气,好像后半句是想表达“早干嘛去了?”
她忽然想起,前些天,她和薛砚辞,还有徐长卿和阮苏绣在一起吃饭的那一次,她点了酸菜鱼和凉菜。
当时被他换掉了,她还生了他的气。
难道是因为他记得她例假前后的日子,所以才不让她吃那些,怕她到时候痛经?
这个念头只冒出来一下子。
施缱又觉得,薛砚辞不会是这么暖的人。
至少在她印象里,他并不是。
他为什么会那么做,她不知道,猜错了,就又是她在自作多情。
索性就不去想了。
施缱埋头,又开始看书。
外面很安静,她一个人在屋里,一页一页的翻书,特别认真。
看着看着,她就迷迷糊糊的。
等薛砚辞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已经睡了过去。
施缱手边的书垂落在一边,书页还是摊开的。
薛砚辞走过去,拿起来她正在看的书,书名叫《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