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翻了两页,就放下了,抬眸看着她的睡颜。
施缱睡着的样子,好像一只很高贵,很慵懒的波斯猫。
她个子高挑,但是很瘦,骨架小,缩在床边,她的睫毛又黑又长,皮肤也白得完全看不见毛孔,乱蓬蓬的头发,让人想揉进怀里。
薛砚辞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他拿起来,低头看手机的功夫,她就醒了。
第165章 弄脏了床单
施缱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
薛砚辞没看她,只是起身去外面接电话了。
从外面传进来的动静,她判断,应该是工作上的事,他语气挺严肃的。
施缱慢半拍的微微侧了下头,就看到茶几上放着的一小碗红糖水,里面还飘着两个姜片。
施缱皱了皱眉,又看向刚才薛砚辞离开的方向。
刚才他出去,是去给她熬红糖水了?
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做。
施缱抿了抿唇,心里到底是暖暖的。
内心深处,对于薛砚辞这种温存的、贴心的行为,她非常受用。
尤其她对他从一开始还没有任何指望。
从零开始,他的一切妥帖的小举动,都在她心里掀起了天翻地覆的作用。
毕竟谁能不爱冬天里的太阳呢?
施缱对薛砚辞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抵抗力?
从一开始只想活在和他的当下,到如今,似乎又开始忍不住期盼和他的未来了?
如此轮回,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手里端着那碗红糖水,在忍不住出神。
薛砚辞接完电话回来,就见到她一脸心事的样子。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怎么不喝?”
施缱回过神,仰起脸,将红糖水喝了。
薛砚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带着若即若离的调笑:“你怎么毛病这么多?”
施缱刚喝完,擦了擦嘴,无辜的问道:“什么?”
薛砚辞似乎不想多说,摆了摆手,接过她手里的碗,转身就出去了。
好像在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女孩,连批评都懒得批评了。
施缱蹙了蹙眉。
她才刚对薛砚辞心生暖意,这一刻,就被他弄得挺不高兴的。
她最烦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了,故弄玄虚,仿佛将话和她说透了,就是在拉低他的智商一样。
……
这一晚,施缱的例假量特别大。
她在睡前又换了个加长版夜用。
可睡了一觉,第二天,还是弄脏了床单。
薛砚辞已经不在了。
施缱翻身下来,看到了床单上的血,她的脸顿时就变得很红。
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
她将床单抽了出来,抱着,去了卧室里的洗手间。
接了一盆冷水,将床单泡在了冷水里。
她在水里放了点洗衣液,又找出一块香皂,对着那一块血迹,一点一点的擦起来。
施缱没注意,身后什么时候出现个人。
她一回头,就看到薛砚辞已经双手抱臂的站在洗手间门边。
他看着施缱。
施缱愣了两秒,没说话,转过头,继续搓洗。
但是那块血迹很顽固,一直没洗干净。
“扔那吧,我洗!”他说。
“不用!”
施缱头也没回,斩钉截铁的语气。
她又搓了几下,就将那盆带着血水的水倒掉,然后将床单扔到了洗衣机里。
洗衣机开始运转后,施缱就转身,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没再看他一眼。
整个上午,她也没和他说一句话。
不知道是在和他赌气,还是自己尴尬,总之,就是不想和他对视。
施缱今天休息,她肚子难受,就窝在沙发里。
薛砚辞竟然也不去公司,上午十点,还在客厅里晃。
他在打电话,他在开视频会议。
可临近中午的时候,他还是去厨房做饭了。
这次做的是汆丸子,小白菜汤。
第166章 很羞耻,不想让他看到
施缱现在已经很习惯吃薛砚辞做的饭了。
一开始是受宠若惊,现在,是习以为常。
她和薛砚辞各坐在餐桌两边。
她虽然出身普通家庭,但妈妈对她的餐桌礼仪,一直教养的很好。
吃饭的时候从来不出声,喝汤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
她对薛砚辞做的汆丸子,明显的情有独钟。
吃了一碗,没够,又舀了一勺。
这时候偏巧薛砚辞也伸出去筷子,将她勺子里的丸子夹走了。
施缱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就没开口。
薛砚辞将夹起来的那个丸子,放到了她的碗里。
“没事,你吃吧!”
“谁吃都一样。”他说道。
这话好像是,两人已经亲密到融为一体了,一个丸子,不论是他吃,还是她吃,都没区别,不计较。
施缱将脸埋得更低了。
薛砚辞抬眸,在看她。
她也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今天早上床单的血迹,对她来说,很羞耻,不想让他看到。
但他偏偏看到了。
好像被强行扯掉遮羞布,这让施缱一时间没法好好的面对他。
就是对于她这种躲闪,让薛砚辞有一股无处发泄的火气。
他以为,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至少有了点谈恋爱的味道。
她对他更信任和依赖了很多。
可他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
这是多把他当外人啊!
原本今天想在家和她待着,忽然间,他也没心情了。
正好余秘书和他汇报企业收购的事,薛砚辞就想着,去公司看一眼吧。
他走了,施缱也觉得松一口气。
……
这时她才忽然想起来,昨天她还答应过冯鸦九的妈妈,要给她找那个治头痛的药方,差一点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赶紧起身,回到卧室去翻箱倒柜。
只要是妈妈的东西,她几乎全都保留完整。
当时觉得这个药方挺有用的,她就一直留着,收在抽屉里。
总算被她找到了。
她给冯鸦九打电话,可是那边一直占线。
她想这个时间,可能对方在工作,于是就改成了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