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玩了……”维克多捂着自己的下体满脸是汗。
“你说什么?”刺青男人站了起来,他魁梧的身材高出了维克多整整一个头。
“他说我来替他玩。”当维克多几乎被逼得往后直退了三四步时,他的背撞上了另一个胸膛。莫尔按住他的肩膀,对面前的男人说:“我赢一局,你们就脱一件。”
三个人对视了几眼,都笑了。他们有三个人,还有周围替他们看牌的兄弟们,而且他们三个人的衣服总量也比那个鸡仔的多得多。
于是四人重新坐了下来,莫尔脱下自己上身的囚服围在维克多腰间。
莫尔同样很瘦,他甚至比维克多还瘦一些,但是他的胸膛和腹部有薄薄的肌肉,这让对方的兴趣更高。
发牌开始了。
维克多凑在莫尔身边,紧张地说:“你行吗?你遥感帝国都输给我好几次了……”
莫尔没有说话。
两个钟头之后,三个男人有两个捂着自己的下体瞪着莫尔,他们只剩下一个人身上还有一条内裤。而这条内裤也正在被脱下。
“你们连一条内裤都不剩下了,”莫尔说,“你们输完了,如果还想再开局,你们就得给我一点儿别的东西了。别担心,我不想操你们。我要一包烟。”
那三人对视了几眼。他们没想到面前这个文弱的小鬼居然能打到他们差点全部输光了衣服,然而他的要求不高,对他们几个狱霸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没问题,”有刺青的男人低沉地说,“你赢了,你想要什么都没问题。”
莫尔开出了自己的牌。
同花顺。
“给我吧。”莫尔说。
维克多和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莫尔的牌。
“这一次,我要一盒安眠药。”他仿佛只是在做预告。
——
“将嫌犯送到C4-II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卫希礼身边的一名女性事务官说,“他至今为止什么都没有说,如果孙毅的忠诚性值得怀疑,那么他提交的审讯录像也有问题。”
“但是联邦没有第二个比孙毅更加精通审讯的将军,况且他为联邦服务了十几年了,联邦一直密切关注他,只要他有一丁点儿疑点他就无法离开C4-II。”
卫希礼只是听着他的幕僚们的谈论。他坐在旋转椅上,摩着自己的下巴。接着他忽然开口了:“他为什么要自首?”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为了解救那两个科学家,”一个议员说道,“他们闯入法庭,劫持失败了,于是他想出了另外一种方法。只可惜他以为自己会被送到最高监狱,没想到进入的是C4-II。”
“里昂告诉我,他有一个帮手,”卫希礼说,“我很想知道那个帮手是谁。里昂说那是他所有适用剂中的一个,原先叫做七号。为什么七号会在他醒来之后就属于他?”
“他们肯定篡改了里昂曾经的数据记录,但是他们究竟篡改了什么?如果监控是假的……嫌犯很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苏醒了。”卫希礼眯起了眼睛,“否则嫌犯为什么要救两个和他无关的人?”
下方的幕僚们面面相觑。
“我现在只想知道,他是否真的知道‘六道’的消息,”卫希礼站了起来,“如你们所见,他能毫无计划地逞匹夫之勇闯进法庭,这不像是‘六道’的人的做法。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在拖延时间呢?我是说……刺杀国务卿这个罪名,可能会让他被判处无期徒刑,甚至死刑……他宣称自己是‘六道’的人,只是在增长自己的价值,你们怎么看?”
“有道理。”一个男人说。
“破绽百出。”另一个人说。
卫希礼摊开了手:“那么这件事就变得非常简单了。他该被判决了。”
当所有人散去之后,卫希礼依旧坐在他的旋转高背椅上,十指互相顶着。晖文就站在他的身边,双手背在身后,腰间别着一把激光枪。
“明天我就申请判决,”卫希礼说,“死刑,或者无期徒刑。如果是后者,在他被送到最高监狱的路上……你知道该做些什么。”
晖文的嘴角上翘了一下,笑了笑。
“他到底想干什么……”卫希礼眯起了眼睛。
“不管他想干什么,他已经泄露了组织太多秘密,”晖文的脸色很冷,“如果杀死他会引起联邦更大警惕。”
“那就对他的神经搞点小破坏,”卫希礼说,“让他的小聪明再也聪明不起来。”
第170章
“三根烟,五颗安眠药,一个坏了的通讯器,还有一副手套。”莫尔挑着眉毛清点着手里的东西,“这就是你们能拿到的?”
“别太嚣张,小子,”刺青男人低声警告他,“没人能一次性拿到那么多违禁品,我们花了很大力气。”
“你们承诺的是一包烟,一盒安眠药,一个可用的通讯器和一副隔热手套。”莫尔面无表情地说。维克多在一旁紧张地试图阻止他,但是莫尔没有丝毫退缩。魁梧的刺青男人狰狞地盯着他,手臂上爆出了青筋。
“别忘了,我跟II区的头儿是朋友,”莫尔不耐烦地说,“那家伙也喜欢我。”他远远地指了指一个全副武装的狱警。“你不会想看到他冲上来把惹事的人暴揍一顿关进禁闭室的。”
刺青男人的脸都涨红了,维克多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觉得不安全,又赶紧缩在了莫尔身后。
“还有两块磁铁。”刺青男人最终从自己的裤子里掏出了两块黑色的大家伙。他的裤裆立刻小了下去。
莫尔抛了抛那两块东西,若有深意地嘲讽地看了看他的胯下,“老二不错。”
周围的人发出了一阵笑声。
维克多连忙紧跟着莫尔离开他们。他急切地低声问:“你要这些干什么?你想要干什么?你拿到什么消息了?……”
莫尔说:“你要知道在你被带走之后的那几年,我经历过的教会了我如何利用和适应周围的一切。”
维克多加快了步伐试图跟上莫尔,然而莫尔忽然站住,伸手止住他:“你该回到你的I区了,我会来找你,保持清醒。”
维克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无用,他搞不明白到底是莫尔太能干了还是自己太弱了,他离开孤儿院之后一直生活在还算优质的环境里,没有见识过莫尔所经历过的一切,而在此之前,莫尔告诉他他只是正常在孤儿院的资助下顺利上了学而已。
一个同样在I区的狱友用手肘顶了顶维克多盯着走远的莫尔说:“你真幸运,他是II区的新人王。你是怎么勾搭上他的?”
维克多说:“我没……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哦。”对方笑了一下,似乎对他的话很是敷衍,“他上了你几次?他喜欢什么类型的?没有朋友能在进了监狱之后还是朋友。”
——
一道电流猛地流窜过贾科冻僵的身体,将他快要昏溃的意识猛地拉了回来。贾科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贾科看上去很狼狈,但是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痛苦。他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痛苦。
孙毅盯着贾科。孙毅浑身都在冒着热气,他全身是汗。孙毅看着仰着头微笑的贾科,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
“我离开那里的时候只有十岁,没有陷得太深,你还来得及,我知道。”孙毅说。
“这次你想用什么工具了?”贾科根本没理他,他的眼睛半睁着,嘴角有淤青和血迹,但是他的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容。他的头发湿了,但是很冷,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来凌乱地盖在他的面孔上,散落在他的耳朵上。
——贾科苏醒之后就将那头碍事的长发剪了。
孙毅猛地一把握住贾科的下巴把他的脸往上抬。
“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他盯着贾科的脸,盯着他破碎的上翘的唇角,盯着他滚动汗珠的喉结。孙毅沉默了一会儿,欲望从脊髓里升腾起来,让他不自觉地夹了夹双腿。
贾科几乎是瞬间瞄了一眼他的下半身。“看看你做了什么,”贾科带着一种迷幻的微笑说,“你以为你在执行正义?你以为你逃离了那个地方?对施虐本身产生快感,你觉得你摆脱了它的控制?我流的血让你兴奋了吗,施虐狂?我的脸引起你的欲望了?你在想要把你在‘六道’遭受过的一切都施加在我身上……你在此之前虐杀了多少死刑犯?你——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孙毅的双眼瞪大,眼白里充满了血丝,他掐着贾科的下巴,几乎掐得贾科喘不过气来。
贾科始终保持着他嘲讽的微笑,哪怕他的脸色都发青了,青筋从额头上凸出来。
孙毅赤红着双眼,突然低头发狠似的碾压贾科的嘴唇。
贾科楞了一下,猛地咬住孙毅的舌头,在它快要被咬断之前孙毅慌忙退了出去。
贾科满嘴是血,低头冲孙毅冷笑,接着他的笑声逐渐放大,让孙毅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
贾科吐出了嘴里的一丝染血的碎末。
“我们是几岁认识的?六岁?八岁?”他肆无忌惮地说,“你对我念念不忘是吗?为什么没有将我救出来?为什么只有一个人离开那里了?”
贾科向他伸长了脖子,睁大双眼:“因为你是个懦夫——!”
孙毅上前了一步一把攥住贾科的领子:“我在那个地狱煎熬了五年,每一次被惩罚我都在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永远是我?你根本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因为你永远都是第一,永远不知道弱者遭受了什么!”
孙毅一拳打在贾科的脸上,贾科的鼻子歪了,鼻孔里流出了血。“你们!那个地方!它用养蛊的方式训练我们,只要我们拥有自己的意识,它就把我们捏死——像是捏死一只小虫一样。”孙毅慢慢放开了贾科。他用手扣住贾科的后脑勺,五指狠狠按进他的头骨。
“你根本不知道在冬天被脱光了扔进冰层里,在背上烫最低等的文身,要么在禁闭室被五个成年男人用他们的老二捅穿肠子是什么感觉——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时刻担心的根本不是怎么拿到名次,而是不要成为你们解剖课手术台上的实验体!” 孙毅的拳头抵着他的下巴,贾科感到自己的血流得更多了。
“是谁逼你成为弱者的吗?”他冷冷地笑了。贾科在意识里那么多世,没有一次生于安乐。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弱者。
“所有人都在相同的起跑线上,是谁拿着刀抵着你的胸口让你成为弱者?”贾科的声音从喉咙里嘶哑地出来,像是一条阴冷的蛇一样吐着信子,“——是你。”他的目光透过汗湿的头发阴冷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孙毅说不出话来,他站在那里,僵硬得像是被冷冻过的尸体。
贾科用力向后靠到椅背上,半闭上双眼。他对孙毅说:“滚出去,胆小鬼。”
——
维克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的手里有一个坏了的通讯器,那是莫尔给他的。他还有一根不算细的铁丝,可以做很多用处。他想起了莫尔说的话:“我经历过的教会了我如何利用和适应周围的一切。”
他在黑暗中思考了好一会儿。他们已经来到这儿一段时间了,他受够了这里的一切,也学会了这里的丛林法则,但是他根本没有想过会成为强势的一方。
他看了看四周的狱友。他们都睡着了。他得庆幸他的狱友都是信息犯,体格都不强,没有想干他的想法。
但是他们第一天拿铁丝扎在他的喉咙口给了他一个十足的下马威。
维克多又烦躁地翻了个身。
他就躺在门口,他的床头能透过一丝光线,那一丝光线总是让他睡得很不安稳。
维克多拿出了那个坏了的通讯器。
然后他翻身趴下来,将枕头垫在腋下,掏出了那根铁丝。他还有好一段时间来修好这个通讯器,这对他来说是拿手好戏。
——
烟头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一个男人将抽烟的男人抵在墙上,手伸进了他的裤腰里。抽烟的男人吐出嘴里的烟雾,一边快速解开腰间的电击棍和皮带,一边急促的将嘴唇凑向对方。
“我不接受烟味。”莫尔按住了对方的肩膀。狱警暧昧地笑了笑,他将嘴唇埋在了莫尔的脖子里,一点点吻他的喉结,“你和你的那个‘朋友’也不接吻?”
“他不抽烟。”莫尔将他猛地翻过去,按在墙上,脱下了对方的内裤,“你觉得你有罪吗,犯人?”
男人被顶得猛地向前冲撞,发出了急促激烈的喘息,“什么罪,长官?”
莫尔将电击棍又狠狠往里顶了顶。“勾引狱警,婊子。”
男人低低地笑了,他一边痛快地发出低吼,一边向后去抓莫尔的老二。然而当他抓住之后,他忽然愣住了。“为什么你——”
莫尔将他的双手向后拷在了一起。磁力手铐的力量非常大,就算是人造人也很难轻易挣脱。
莫尔在男人就要开口大叫之前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口鼻,一直闷到他丧失意识。
莫尔后退一步让男人倒在地上,然后整理了自己微微凌乱的衣着。他将男人脱了一地的衣服穿上,又干脆将男人挂在膝盖上的内裤也扒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下的狱警,将他拖进了囚犯的公共浴室,然后他压低帽檐,揣着电击棍刷卡离开了II区,走进了I区。
“维克多·布莱尔。给我滚出来。”他用力敲击I区的栅栏,一个狱警睡眼朦胧地走向他,看着他胸口的名片问道:“干什么奎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