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弼之淡声道:“我刚正跟人吃饭,收到消息说有服务生被客人泼了酒,好像伤了眼睛,我一看照片,竟然是你,真把我吓了一跳。”
陈星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毛巾,试探道:“蒋先生怎么会看到,我的照片?是监控吗?”
蒋弼之面上一派坦然,“对,酒店走廊不都有监控嘛。你也知道我们两家正在谈合作,我有调查员长期驻在你们这里,有异常都会向我报告。”
“我这……这种小事也算异常吗?”
“当然,酒店里任何不合规矩的事,不分大小都算异常。”
陈星惊讶地睁大了眼,随即笑起来,“那你这个董事长当得也太辛苦了。”他着实有些羞臊,为自己的多心。蒋弼之多忙啊,自己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蒋弼之见他戒备已消,便也跟着笑起来,“走吧,跟我去楼上牡丹厅,王助理也在,他也很担心你,你过去和他说几句话。”他低头看着陈星红肿的眼睛,柔声道:“你知道的,他一直都很,喜欢你。”
陈星抱歉地拒绝了:“不好意思,蒋先生,我还得上班呢,等我下班——”他有些烦恼地歪了下头,难为情地笑了,“等我下班,你们肯定已经吃完了。”
“你还要回刚才的包间?”
陈星点头,看清蒋弼之的脸色后忙又解释道:“那个客人之前来过,平时都挺好的,刚才他是……心情不太好,我再过去他不会再为难我了。”
蒋弼之目光沉沉地看了他半晌,看得陈星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才无奈地说道:“好吧。”又指指陈星被打湿的额发,“你别忘了吹一下头发,包间里冷气足,别着凉。”
陈星看眼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腼腆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把打湿的几绺拨弄到一边。他大约是觉得自己的形象有些滑稽,颇为孩子气地对着镜子笑起来。
“那我先回去了,他们还在等我。”蒋弼之将视线从他的额发移回他的眼睛,神色如常地说道。
“对了蒋先生!”陈星喊住他。
蒋弼之转过身看向他,永远是颇有耐心的神态。
“蒋先生,那个,那个……”陈星扭扭捏捏,朝他走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像在说什么悄悄话:“檀阙的酒标价都虚高,那天那瓶酒没有开封,您其实可以退掉的。”
蒋弼之意外地笑了,陈星此时离他很近,他要微微低下些头才能和他真正地对视,“没关系的。每一瓶Romanée Contin能碰到就是缘分,贵些也值得。”
待他离开后,陈星转头看向镜子,学着蒋弼之刚才的发音念了两遍,Romanée Conti,Romanée Conti,生疏的语调令他懊恼不已,怎么自己一念,就没那么好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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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星星是英语黑洞吗,崇拜所有外语好的人,2333 还记得老蒋在欧洲留过学吗,他的欧式口音占大便宜了。
五一假期无法出游老老实实在家码字的作者,你们喜欢吗?快用你们的回复淹没我吧!哈哈哈哈
82、
蒋怀中接到蒋弼之的电话,听完对方的要求后十分的不情愿,“不太想去……”
那边沉吟一瞬,直指要害:“你又在他跟前干什么了?”
大侄子支支吾吾 。
蒋弼之语调一沉:“说。”
“哎呀没什么大事儿,没在你那小宝贝儿面前丑化gay的形象。”
“细说。”
蒋怀中算是明白了,他四叔也是个俗人,见色忘亲。
蒋怀中哼哼唧唧,在蒋弼之的威逼之下勉为其难地将自己如何跟宋城闹着玩、又被宋城强吻的事说了。
蒋弼之听完后笑了一声,“不错。”
蒋怀中:“……”怎么就不错了呢?
“那正好,你叫着宋城一块儿过来吧。”
“你过去吗?”
“去,不过得晚点。”
“那我还是不叫宋城了,他在长辈面前不自在,唱歌都放不开。”
电话那边诡异地安静了半晌,然后直接跳过这一话题,继续说道:“钟乔已经去接你了,你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蒋怀中看眼时间,很是不满:“四叔你该早点叫我,现在都九点多了,你又不让我待太久,这赶过去也玩不了多长时间了。”
“没说让你玩,是让你过去哄他高兴。”
蒋怀中一下子来了精神:“嗯嗯?什么情况?你把人给惹生气了?”
“你觉得可能吗?”
蒋怀中不平衡了,自己对四叔知无不言,结果他四叔什么都藏着闷着不肯对自己讲。
蒋怀中“哼”了一声,挑衅道:“四叔,我也是一表人才呢,你不怕我把他哄开心了,让他看上我?”
蒋弼之那边以一记冷笑作为回应,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蒋怀中叹了声拿人手短,认命地起身换衣服。
蒋弼之同檀阙的几个股东和董事吃完饭后,以“接孩子回家”为由去了十六楼,身后还跟了个甩不掉的梁经理。
他们走到包间门外,隐约听到里面传出大声的交谈声和笑声。这里隔音不错,听不真切,但蒋弼之觉得那个最响亮的一定是陈星。
敲过门后,是蒋怀中过来开的门,一见是他,立刻挤眉弄眼地邀功。
蒋弼之朝屋里看去,见陈星和钟乔都站起身看向自己,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摊着扑克和钞票,尤属陈星面前的钞票最厚。
陈星的眼睛已经不红了,衣服也换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