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巧合,出现在雪郁身边身材高大的男人都很奇怪,不是喜欢对他做些怪事,就是喜欢对他说些怪话,导致他见到这种人就怕。
他又仰了仰微酸的脖子,现在才想起来问:“你是谁?”
周卿被雪郁迫不得已抬着小脸的动作可爱到,心跳声砰砰加剧,他没回答,只道:“你没说想吃的东西,我就随便买了点,都是容易饱腹的,应该够你吃。”
他手里拎着几个塑料袋,从封住的饭盒里隐约蔓出几丝海鲜香。
雪郁眉头越蹙越紧,一半是困的,一半是疑惑,他确认自己没见过这张脸,那对方为什么语气这么自然,还给他带吃的?
他抿了下唇:“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周卿把饭盒放在桌子上,转头来看雪郁,笑着道:“我怎么会认错,我太想你了,所以来见见你,那几个臭虫都不给你饭吃吗,饿成这样。”
“本来很想操.你的,但看来你现在没有这个力气。”
雪郁面色霎时微白,从男人熟悉的用词中想起什么:“你是电话里那个……”
周卿挑着唇角不否认。
雪郁之前的直觉没有错,出现在他身边的高大男人都是怪胎,下一刻,他的双脚就腾空,转而坐到了男人的手臂上。
然后,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我给你带了吃的,不给操,别的总可以吧。”
“毕竟我这个人,真的不喜欢吃亏。”
周卿一段话说到尾,呼吸已经变得沙哑急促,他在雪郁面前一向口无遮拦,做事的底线低,甚至,还可以更低。
……
脏乱狭小的宾馆标准间,雪郁表情苦楚可怜,葱尖一样白的手伏在男人两边肩膀上,头顶的白炽灯好像都不如他发颤的两条腿白。
男人轻轻摁着他的后脑,像啃咬骨头的狗,贴到他的唇肉就舔了进去。
他大概是真的很想雪郁,从吮住湿粉舌尖开始,只肖两分钟,雪郁的嘴巴到下巴尖就在啧啧水声中全被他弄湿了。
明明手上动作都在护着雪郁,右手还扶着他的背,嘴上却相反极端地很凶、很坏。
雪郁觉得这一天都很魔幻。
不然他怎么会被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亲。
被陌生人,还是个同性亲吻的认知实在不太好,雪郁憋红了眼圈,被揉乱的衣衫下是两条笔直紧绷的腿,小腿肚曲线微扁,脚背微勾,怕鞋子掉下去。
“你、别……”黏软哭腔连从嘴巴里发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周卿舔吻着雪郁的唇角,状态已经完全迷乱,他从嘴巴一路往旁边吻,咬弄着雪郁白软的脸,不停夸他软、夸他香。
雪郁简直要被亲崩溃,往后仰头也躲不掉,身上乱糟糟的,用手去推,还被男人下巴上微冒头的青茬扎了手。
“好软。”
男人身材是实打实的,手指粗糙,燃着沸腾的热度,“还有人比你更软吗。”
雪郁被他的手还有呼吸烫得一哆嗦,睫毛根部瞬间被濡湿,不知是不是被陌生人从里到外品尝完给出评价这个事刺激到,他整个人都软了。
唇上的水还在被贪得无厌地舔,男人像在喝什么鲜醇的乳制品,完全停不下来,雪郁的哼哼和推拒,是他变本加厉的导火索。
在无数次进宿舍的时候他就想这样了。
周卿眼睛微红,胸腔里关押的困兽发疯般冲出来,他抱住雪郁,在那钟爱的殷红唇肉上来回嗦吮,雪郁闭嘴他就撬,雪郁咬他他仍不退出去。
困到极致的人连块砖头都搬不起,再强壮的人力气也大打折扣,更别提本就力气小的雪郁。
他发现自己的反抗没有效果,就干脆不挣扎了,只是脸越来越红,手越来越抖,趴在男人身上时,数次快要滑下去。
周卿终于停下来,“怎么了。”
雪郁在他沙哑可怕的呼吸中颤声道:“呼吸不过来,可不可以……”
一个停字没脱口,男人单手钳住他,大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冷风狂灌进来,带来十足的空气,仿佛被吻再过分也不会出现窒息的状况。
雪郁被抵到窗边,在红得肿软的唇缝里,重新被搁进男人的舌头时,他还在怔然想。
他是这个意思吗……
第85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骗亲吗(22)
相贴的唇缝变得黏糊湿泞, 男人简直铁石心肠,把雪郁搞得嘴巴、鼻尖还有下巴都是酸软的。
这一回的刺激不止是被陌生人糟蹋,还有被窗外人看到的可能。
这种可能让雪郁无暇再顾及从一开始就很奇怪的事态。
他着急忙慌地偏头,又狼狈地曲起放在男人腰腹两边的长腿。
但这点毛毛细雨般的挣扎够不上威胁, 周卿对待瓷娃娃一样紧紧搂抱着他, 贴着他的唇磨了几下,在某个点急促喊了声:“雪郁。”
雪郁紧抓男人头发的手, 在这声充满欲.望的两个字中, 被吓得滑了下去。
周卿不是第一个这样对他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他永远没有接纳男人的天赋, 再怎么阅尽千帆,仍纯得像头一次这么干。
所以这幅样子骗过了周卿, 打消了他认为雪郁可能有其他野夫的妒忌心理。
拈酸吃醋化为喜悦,男人用两只长劲的手大力钳住雪郁, 把生白一团挤到窗户防护网上, 在雪郁满面潮红地喘气时,覆到他肿烂的唇上狠吮。
宽阔的身材承担了雪郁大部分的重量, 倒真像男人所说,雪郁除了嘴巴受累,其他地方一点没遭罪。
但他的脸没能幸免于难。
男人像是狗胎转世, 把他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必须要松口的时候, 就趁这会功夫舔雪郁的脸, 光舔不够,还要咬。
雪郁被吵醒两次都心如止水,却被这一下下没完没了的嘬咬弄得来了气,“别咬我。”
他张着微肿的唇肉, 颤巍巍抬手去擦下巴,感觉自己现在头发凌乱脸上也脏肯定很邋遢,不懂这人怎么能啃得没有尽头。
周卿听他的话不咬了,但还扶着他耸起的肩膀,咬住他的下唇肉往里面舔,雪郁不肯咽陌生人的水,和男人相抵的嘴巴黏黏答答的。
被男人含着唇珠吮干净,周卿紧抱着他,埋在他软软脖颈里沙声道:“你真的甜死了,能不能每天亲你,啊?能不能?”
雪郁脑袋往后倒,眼里濡出了水雾。
光是想到被男人每天抱着,饭也不能吃,话也不能说,嘴巴里永远不得安生,他就耻恼得羞于见人。
“不能……唔。”否定的回答激恼了男人,他的嘴巴被惩治意味地填满。
难熬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雪郁已经完全丧失自主能力,一张脸蛋被湿发黏着,眼神涣散,任由人摆布般趴在男人胸膛,被使用过度的小口微微发颤。
周卿呼吸粗重,用不完的精力从火山口源源喷出,烧着骨头,烧着粗粝的指尖,他摸上雪郁的脸,心跳快得喘息都变调。
雪郁发现只要他受不住地趴在男人身上,男人就不会再对他强来。
他一趴就趴了好几分钟,还怀有报复心态似的,把脸上的黏糊蹭到了那件深灰衣服上,被蹭得光溜溜的脸蛋贴在男人的锁骨上,衬得脸更小。
雪郁怕被亲,都想一直趴着不起来了。
直到男人抱住他往上掂了掂,说他的衣服有点脏,要帮他把身上的衣服换掉。
雪郁惊得腾地弹起,“你没别的事做了吗,我不换,也用不着你。”
不仅亲他,还要给他亲手换衣服,说出去以为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但问题是他们根本都不熟,不认识。
周卿这会状态其实和雪郁差不多,除了力气依旧大,依旧能稳稳抱着雪郁外,脑袋完全成了浆糊,根本对雪郁说的话不予理会。
尤其见雪郁彤红嘴巴动来动去,他后脊椎一麻,又重重在雪郁唇上吸了下。
雪郁被他磕得眼冒金星,伸出舌尖去舔唇角的破口。
模模糊糊之间,他看到男人把他抱到带来的背包前,在里面随手挑了件衣服。
周卿单手把雪郁抱在肌肉暴起的胳膊上,一身悍然气质地看着那件布料,不解皱眉:“怎么这么小?我穿一下都能撑坏。”
雪郁:“……”
周卿又在包里挑了件宽大点的衣服,把雪郁放在床边,当他不能自理一样,捏着他手臂哄道:“亲爱的,抬手。”
雪郁通红着脸颊去推男人,没注意到此时桌上的手机屏幕在疯狂闪烁,都是来自同一个人的——
[路窦:晚上没吃饭,要不要出去吃点再睡?]
这条消息隔了十几分钟后,发信人的态度急转恶劣。
[路窦:不回我。]
[路窦:可以,爱回不回。]
[路窦:出来就变了个态度是吗?是方识许在,你随时可以踹了我是吧。]
[路窦:裴雪郁,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在故意弧我。]
光看这几条消息都能感觉到男生隐忍不发的怒意,更能想象到如果当面对质时,他的脸会有多臭、语气会有多炸。
而如果他有骨气还是个正常人的话,他就应该把手机扔到一边,等着雪郁解释。
但现实发生的却不是这样,他发完捧着手机死死等了半天,最后怒气冲冲地下了楼。
路窦社交圈很广,小到温市高中,大到旁边接邻学校都有认识他的人,他本身腿长个高人帅,不缺人追也没追过人,但他身边的人不同。
漂亮学妹永远是他们的首要目标,他们会在网上学那些烂大街的套路,在学妹明确表明不可能的情况下,跑十几里路去买学妹想喝的奶茶,超过本身经济能力去买学妹看中的名牌。
对这类人路窦的评价从来都是,自我感动、让人为难不自知的舔狗。
他快烦死这种人。
那时的路窦,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嗤之以鼻的舔狗会变成他自己。
[路窦:我看过了,楼下的烧烤摊还开着,给你打包一点?]
……
男人临走前又拉着雪郁亲了遍,雪郁跪趴在床上不住喘气,连压住被褥的膝头都有轻微发抖的痕迹。
他现在极度清醒,从听到那声“亲爱的”起,就意识到陌生人的身份。
周卿在电话里叫第一遍时,他困得不省人事没认出来,但这第二遍,却是在把他吻成熟虾后当面叫的。
雪郁不敢耽搁。
他必须要在男人没走远之前叫人抓住他。
他下了地,穿上拖鞋时细白膝弯都是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