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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笼中_分节阅读_第8节
小说作者:少年白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376 KB   上传时间:2024-02-12 19:54:41

  不过也是,如果江云诲真的跟凌思说了定位软件的事情,以凌思的性格来看,现在也不会是这么心平气和的样子了。

  不过,李松茗没想到凌思会主动来和自己道歉,以她前天在车上跟卢诗臣叫板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很不会服软的性格,凌思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高冷和尖锐。

  面对凌思的道歉,李松茗说道:“没事,那天跟警察说明了情况就解决了,也没有遇上麻烦,不过……下一次最好还是别这样了,太危险了。”

  凌思也知道自己那天的行为很出格和危险,但是她倔强的个性,和李松茗道歉已经是很大的考验了,因此有些羞愧地、含糊地小声应道:“嗯。”

  李松茗还是忍不住帮卢诗臣说了一句话:“而且卢老师他很担心你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会很难过的。”

  “难过?怎么可能,他不会在意我的。”凌思神情郁郁,冷哼一声说道。卢诗臣的名字仿佛是某种开关,总是能够迅速地激起凌思的应激反应,看来她和卢诗臣的关系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调解的。

  李松茗想,以卢诗臣在凌思手机上装定位软件的行为来看,可不像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他又不能向凌思说出定位软件的事情来佐证卢诗臣对她的关心,而且再说下去也显得有些交浅言深,因此也只能作罢。这时候方城月走了过来,对凌思说道:“小思,你来了。”

  凌思脸上郁郁的神情一扫而光,脸上浮现出轻松欢快的笑容,这样看起来才像一个寻常的十几岁的孩子,她无疑和方城月是相当熟稔的,对方城月叫道:“方叔叔,你真的回来了啊,我听说你拍非洲狮去了,不是要长期跟踪拍摄吗?”

  “你梁叔叔过生日,我当然要回来,”方城月说道,“有段时间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啊?”

  “你也太敷衍了,”凌思吐槽道,“每次见面都说这样的话,我又不是竹子,哪里长得那么快。”

  方城月笑:“小孩子不就跟竹子似的,眨眼就多长了一截,我上一次见你都是年初了,可不得长了好几截了。”

  十几岁的孩子哪里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是小孩子,于是凌思不高兴地嘟囔:“我才不是小孩子呢。”

  “对对,不是小孩子了,那怎么还那么任性啊?”方城月摇头叹气,“你前天的壮举我可都听老卢说过了。”

  方城月显然指的是凌思前天在前天卢诗臣载她回家的时候试图跳车的事情。

  凌思语塞,这件事确实是她冲动上头做错了,讪讪地闭了嘴。

  方城月也点到为止,不再多说,以免激起凌思的逆反心理,转而说道:“对了,小思,你那一套系列的木雕不是一直差一个吗,我这次在那边拍摄的时候在二手市场淘到了,我给老卢了,他给你带回去了。”

  “我还得去他那里拿啊……”凌思的眉头绞了起来,但是这个木雕她一直很想要的,而且还是方城月送的礼物,又就算她很不想去卢诗臣那里,也得去拿一下,因此只好说道,“那我去找他那里拿吧。”

  方城月清楚凌思如今和卢诗臣的关系多差,他故意把木雕给卢诗臣,就是制造让凌思主动去找卢诗臣的理由,现在算是达到了目的。他看向旁边的李松茗,因为看见了方才李松茗和凌思在交谈,便问道:“小思和李医生认识吗?”

  李松茗说:“前天见过一面,我表弟和凌思在一个班级读书。”

  方城月反应过来:“前天一起在车上的也是你吗?”

  李松茗看了眼凌思,还是承认道:“是啊……其实好在也没发生什么事。”

  “那还挺巧的,”方城月笑着和李松茗说,“看来李医生跟老卢和小思缘分匪浅呢。”他瞥了一眼凌思,凌思忙举手说:“我跟他们道歉了。”

  李松茗想着方城月说的“缘分匪浅”,想起这几天和卢诗臣的见面和偶遇——的确是缘分匪浅。

  不久之前,卢诗臣对于李松茗而言还只是传闻里不堪的剪影,如今却实实在在地存在于李松茗的现实之中。现实里的卢诗臣似乎确实和传闻里不堪的剪影有重合之处,却又并不完全地重合,那些处于传闻和现实之间模糊不清的部分总是令李松茗无法看清,像是罩着雾的丛林,诱人想要踏入其中,探清其所有的奥秘——即便这丛林很危险。

  “方先生……跟卢老师很熟吗?”李松茗问道。尽管这对于初次见面的,似乎是一个有点越线的问题,但是想起刚刚卢诗臣和方城月亲密无比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熟,简直快熟透了,”方城月笑,“我跟那家伙从小一个家属院的,可真是甩都甩不开的孽缘,要是老卢欺负你了,记得来找我,我给你主持公道。”他玩笑地说道。

  原来是如此长久的关系,难怪看起来如此自然和亲昵。

  凌思大概是很不乐得谈论卢诗臣,便打岔道:“对了,”她跟方城月说道,“我来得晚了,还没顾上跟梁叔叔说话,还没有把礼物给梁叔叔呢。”

  “你一个小孩,破费送什么礼物。”方城月说。

  “没有花什么钱,是生物课做的蝴蝶标本……凌叔叔不是很喜欢蝴蝶标本吗?”凌思拉开了背上的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相框,相框里面镶嵌着一只褐色的蝴蝶标本,“只是很普通的蝴蝶……”

  方城月摸了摸凌思的头:“你梁叔叔一定会很喜欢的,我带你去找他吧,你亲自送给他,他肯定很开心。”他又对李松茗说:“李医生,你随意吃着喝着,我先带小思去找梁昭。”

  凌思和方城月去找梁昭了,李松茗便又忍不住四下环视,寻找卢诗臣——李松茗想,也许是因为生日会上的其他人自己都不怎么认识,所以本能地想寻找一个自己更加熟悉的人。

  ——虽然他和卢诗臣也算不上多么熟悉。

  但是李松茗看遍了整个生日宴会厅,都没有卢诗臣的身影。他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最后看见卢诗臣在露台上。

  露台是被落地的玻璃窗隔开的,可以清晰地看见露台上的一切。生日会上的其他人都热火朝天地跟梁昭玩闹,没有人注意露台上的卢诗臣。

  李松茗看见,卢诗臣并不是一个人在露台上,和他一起的还有和那个搭讪他的摄影师,两个人靠在栏杆上,像是在交谈。露台上的灯光有些昏暗,让人无法看清楚两个人的表情。此时卢诗臣手中正拿着一支烟,然后摄影师拿出打火机,帮卢诗臣点烟。

  夜晚有风,即便摄影师的手拢着火苗,夜风仍然将打火机的火苗吹得摇摇晃晃,那火光在两人脸上画出一小片独特的光影,在两人之间摇曳出一种粘稠的、躁动的氛围。

  不知道为什么,李松茗的心中有些奇怪的郁结和烦躁,这郁结和烦躁令他想要掐灭那摇晃的火光。

  不知不觉间,李松茗的一只脚已经迈上了露台。

  突然之间,后面一只手拎住了李松茗的后衣领,阻止了李松茗的动作。李松茗回头一看,是梁昭。

  梁昭脸上已经有些红了,眼神有些轻微的涣散,显然是喝了酒——作为生日会主角的梁昭在所难免地要被灌些酒——幸好梁昭明天轮休。他似乎喝得已经有点微醺了,笑道:“哎呀,松茗,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啊,还有,谢谢你的礼物。”

  李松茗急忙和梁昭说道:“梁医生,生日快乐。”他的视线余光却依旧还停留在卢诗臣和摄影师的身上。

  “你这打算干嘛去啊?”梁昭问他。

  “卢老师……”

  梁昭的手搭在李松茗的肩膀上,说道:“今天我生日,你不跟我这个主角玩,你找他干什么?”

  是啊,自己找卢诗臣干什么?

  这个似乎很简单的问题难住了李松茗,他无法思考出答案。于是仓促之下,他为自己找了一个连自己也不能说服的借口,说道:“凌思来了,我想跟他说一下。”

  “凌思有方城月看着呢,”梁昭叹息地说道,“你小子可真够没眼力见的,看不出来你卢老师现在忙着呢?”

  李松茗下意识问:“忙什么……”

  然后他看见露台上卢诗臣和那摄影师已经靠得更加近了。两人似乎也没有继续交谈,手中的香烟吐出的烟雾已经交融到了一起,不分彼此地消散在夜色里,身体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昏暗的露台灯光下,他们肩膀碰着肩膀,脚下的影子已经叠在了一起。

  “就算是直男,你小子这也太纯了吧,这都看不出来啊?”梁昭看李松茗的样子,戏谑地笑出了声。

  下一秒,李松茗就看见那个摄影师的一只手臂揽住了卢诗臣的腰。如此超过正常社交的距离,卢诗臣没有躲避,没有拒绝,他拿着香烟的手搭在栏杆上,香烟在他的指尖依旧明明灭灭地燃着,似乎微微晃着,仿佛有些拿不稳,下一刻要落在地上了,但是却始终并未落下。而那摄影师的脸离卢诗臣越来越近,直到近到唇与唇之间依旧不剩下任何距离。

  那是毫无疑问的接吻,两个男人的接吻。

  这样的画面太有冲击力了,李松茗一时间思绪无法运转。

  他的大脑如同停摆的座钟,时间凝固在了这一刻,眼前的画面仿佛也是静止的,静止到能够让李松茗看清楚所有的细节——即便是露台的晦暗灯光所打造的模糊暧昧的滤镜,也无法阻挡李松茗将所有细节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见卢诗臣微微仰起的面庞,看见卢诗臣天鹅一般弓起的脖颈,他的心脏仿佛被卢诗臣指尖摇摇欲坠的香烟落下的灰烫了一下,微妙的灼热和疼痛感蔓延开来。是因为看见两个男人之间的亲密的厌恶感吗?可是如果是厌恶的话,为什么自己却无法从卢诗臣身上移开视线?李松茗产生了一种茫然的困惑和焦躁。

  而身后梁昭还用染着酒意的调笑为这一场景做了注解:“你卢老师当然是忙着寻欢作乐了。”

第14章 一场梦

  李松茗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梁昭所说的所谓的“寻欢作乐”的意思的时候,有些醉醺醺的梁昭已经被别人叫走了。

  而李松茗还站在原地,陷入一种震惊、焦躁、等各种莫名的情绪交错的心绪之中,等他回过神来之后,连露台上的卢诗臣和摄影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不见了,哪里都没有他们的身影。

  没有了梁昭的阻拦,李松茗下意识地踏上了露台,走到了露台的栏杆前。

  李松茗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奇诡的梦境之中,一切都带着一种怪异的不真实感,身后宴会厅里的喧嚣仿佛相隔万里,遥远而且模糊,全部都落不进李松茗的耳中。夜风中淡淡飘散的残余的烟草气息,还有明明此时一切仿佛都是静止的,李松茗也仿佛被定住一般,站在卢诗臣和摄影师方才站过的位置,只有夜风吹过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提示着时间的流动。他长久地怔愣着,看着栏杆上镶嵌的烟灰缸里残留的燃烧完的香烟的余烬,还有已经不再此时此地,却仿佛依旧和灯光下、地面上自己的影子重合在一起的卢诗臣的影子。

  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李松茗在梁昭的生日会上没有喝一滴酒,但是他却仿佛是醉了一般,对于生日会上的许多事情的记忆都是模糊的、轻飘飘的,他已经完全回想不起来再梁昭和他说话之后的事情,只记得卢诗臣在露台上的剪影。

  最后,李松茗不知道最后梁昭的生日会是如何结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离开生日会并且回到家中的。

  因为搬家很匆忙,再加上处理修水管等各种各样的事情,李松茗放在家中的行李都还未完全收拾好,零零散散地堆在各处,衣服只来得及匆匆地堆积在卧室的床上,他也无心收拾,就这样躺在一室狼藉之中,模模糊糊地陷入睡眠之中。

  这些天又是适应新的工作、又是参加家长会、又是搬家、又是参加生日会,李松茗的身体很是疲惫,原本应该有很好很深的一觉,但是李松茗却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他做了很多很长的梦——是那种李松茗离开少年时代以后已经很久都不做的,充斥着欲-念的梦,许多缺乏连贯情节的碎片,如同未经剪辑所以情节十分混乱的电影,在他的睡梦中反复地播放。不遵循线性叙事,画面跳跃得抓不住任何故事线索和故事主角,到处都是各式各样充满了诱惑意味的身体局部特写和令人面红耳热、心跳加速的暧昧声息。

  一大早醒来之后,李松茗觉得身体有些怪异的感觉,首先感受到的下半身一片湿润和冰凉,他朦胧的双眼盯着因为装修过于陈旧而有些泛黄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又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居然还会做春梦,做春梦就算了,居然还梦-遗。

  尽管李松茗现在是独居,而且也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李松茗还是觉得有点奇怪的羞耻,难道是太久没有关注过自身的生理状况了吗?自从开始在医院实习以后,他也实在是忙得没有任何心思思考这方面的问题。

  他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和被子,忙不迭地爬起来在已经有些冷意的初秋早晨冲了一个凉水澡。

  随着凉水冲刷在皮肤上泛起了点点寒意,李松茗漫不经心地想,这种久违的梦境里,自己梦见了什么?只是就如同每一天睁开眼之后就会忘记夜晚所做的梦一样,李松茗同样也忘记了昨夜的梦。

  他只依稀记得修长的如天鹅一般的雪白脖颈,潮红的面庞和湿润的双唇,轻柔诱人且微微急促的喘息声……大概是和从前一样,都是没有具体主角、只有符号化事物的片段吧。把身体彻底冲洗干净,并且将睡衣和床单被单都丢到洗衣机里去之后,连这些零碎的片段也完完全全地被李松茗丢弃在了睡梦初醒的清晨。

  收拾好一切之后,李松茗便去医院上班了。

  因为早上折腾了一通,李松茗出门的时候便有些晚了,到医院的时候差点就迟到了。

  由于是周一,作为代班主任的卢诗臣有不少事情要忙,所以早就已经到了。李松茗到办公室的时候,他都已经开完一个院里的例会回来了,正巧迎面撞上。

  “早。”卢诗臣和李松茗说道。

  他依旧像往常一样笑意温柔,李松茗看着他的脸,却鬼使神差地想起昨夜在露台上看见的画面,急忙平缓了一下因为赶着时间来医院还有些急促的呼吸,他努力将那些画面从脑海里抹消,然后一边脱下外套,从门后取出白大褂穿上,一边说道:“卢老师早,程医生早……对不起,来得晚了。”

  程晰也早已经到了医院,李松茗一起打了招呼。

  “还行,没迟到呢,刚搬到老三院小区,还不熟悉路吧。”卢诗臣体贴地说道。

  李松茗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一旁的程晰问:“李医生也搬到老三院小区了吗?”

  李松茗答道:“周末刚刚搬过去。”

  卢诗臣笑说:“对了,程晰现在也住在那里,你们年轻人可以约着一起上班下班有个伴。”

  说这话的时候,一个来找卢诗臣那个资料的医生听见了他们的聊天,接着卢诗臣的话和李松茗调侃,“程医生还没有男朋友呢,李医生抓住机会啊。”

  单身的年轻男女总是容易被开这样的玩笑——这种玩笑话对于当事人来说多少有点厌烦和难堪,尤其是李松茗和程晰并不太熟悉,两人对视一眼,面上都有些尴尬。但是无论是回应还是不回应,都容易让人有由头继续起哄。

  卢诗臣将那个医生要的资料卷成筒在那个医生肩膀上拍了一下,帮李松茗和程晰解了围:“还有闲心在这里开玩笑呢?医务科不是让你赶紧把这份病历拿过去?”

  那医生被卢诗臣打了岔,看了下手机那边发了消息催促,便接过资料抛下了李松茗和程晰的话题急匆匆走了。

  把那个医生打发走了之后,卢诗臣便和李松茗、程晰二人安排一下最近的工作,“程晰,把这周要手术的病人资料都调出来,再跟病人和家属确认好手术日程和注意事项。”

  程晰应下:“好的,卢老师。”

  程晰立刻便按卢诗臣的要求去整理病人的手术资料,卢诗臣在办公桌前坐下,对李松茗说:“松茗,你过来一下。”

  “你把901床病人的资料熟悉一下,你的系统账号应该已经开了权限了吧?注意核对一下电子病历,”卢诗臣找出901床病人的所有病历和手术方案,“到时候一起进手术室。你之前是在幽江医院实习的吧?做过一助吗?”

  “做过几次一助,不过都是比较小型的手术。”李松茗说道。幽江医院是区级医院,一般很少做麻烦的手术或者接手疑难杂症。

  卢诗臣想了想:“那一助还是程晰来吧,松茗这次你做二助,”然后他又叮嘱程晰,“手术室的注意事项,程晰你跟他多说一下。”

  李松茗一边应下,一边看着卢诗臣坐在办公桌旁,将901床病人的相关资料全部都找出来。李松茗站在卢诗臣身后,因为他正垂下头在整理资料,原本贴着后颈的衣领微微敞开,李松茗的视线随意地垂下,便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卢诗臣微微弓着的脖颈。乌黑的发梢和脖颈雪白的皮肤互相映衬,色彩鲜明的对比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李松茗的视线不自觉地扫过那蜷缩在颈间的发梢,修长的脖颈上微微凸出的骨节,还有被雪白的皮肤衬得格外显眼的、几乎要隐没在衣领深处不到一指大小的红痕……

  红痕?

  那片红痕实在是太显眼了,如同落在白茫茫雪地的一朵艳红色的、被揉烂了的花瓣,花瓣中的汁水仿佛正在慢慢渗入雪地之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奇妙的艳丽感。李松茗先是有些疑惑,但是这疑惑很快就消失了——李松茗即便没有过恋爱经验和性方面的经验,但也没有单纯无知到将这种痕迹潦草地当做蚊虫叮咬的地步,而且还有昨夜梁昭的那句“寻欢作乐”、卢诗臣在生日会上的早早消失佐证,这一切都让李松茗迅速地意识到了这红痕所代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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