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也停住,让他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问他:“第一次?”
池羽说:“那倒不是。”
“只做上面的?”
“也不是。”
“怕疼?”他这话刚一出口,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眼前这个人吊着只胳膊还把他按在墙上亲,要不是被那一小块裂了的骨头限制了发挥,估计池羽早就能骑在自己腿上,把自己勃起的性器整个吞进去,再快速摆动腰胯……
没看见的时候他想,看见了,吃到嘴里了,那欲望根本止不住阀门,他更想。
梁牧也从不强求,他就退而求其次:“手指可不可以。” 这点信心他还是有,他会做到他说想要。
池羽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说:“可以。”
他一只手快速地动,另一只手就着润滑精油伸进他后穴找那一点。再加入一根手指的时候,池羽叫了他名字。还是两个字,牧也。他并不知道,这本源于最初的误解。可池羽叫习惯了,未加防备的时候,这种不太合适的亲昵还是露了出来。
柑橘、柠檬、琥珀、麝香。精油的味道扩散了一屋子,池羽只觉得他被这气氛包围,像有一只大手推着他往海洋中心走,他看不见对岸,只能看见滚烫的海浪翻卷。
像他给他点的那一杯酒,狂喜、亢奋至迷失自我之路。
梁牧也低声回应,低头咬他后颈的皮肤。他平常跟人开房做爱,总是直奔主题,谁也不欠谁,没有这么久的妥协和服务对方,他甚至记不得上一次这么忍耐是什么时候了。而忍耐总要有发泄的渠道,他手上加重了力道,伸进去两根手指,有点凶狠地按揉让他失声的那一点。
池羽昂起头颈,像完美的猎物。他便低头咬,犬齿深深陷入他皮肤里。出没出血不知道,印子一定留下来了。
前面的刺激已经够要命,可后面的感觉奇怪。酸而痒,欲壑难填,把他送到风浪尖。
没用五分钟,他颤抖着在梁牧也的手里面高潮。那一瞬间,他脊背突然弓起来,甚至撞到了后面的人。他听见梁牧也闷闷地哼,但还是没放手。
梁牧也张开手指,把精液抹在他小腹。池羽在高潮余韵中,仍是闭着眼,他便抬起身看他。池羽爽的时候的样子也帅极了,白皙的皮肤上肌肉的痕迹很明显,手指一按就是一片红,腹股沟深深地凹陷下去,腰腹很紧很结实。
过了好一会儿,池羽认赌服输:“好吧,算你赢了。”
梁牧也只觉得这人较真的劲儿可爱,就说:“那我也给你个赢的机会。”
果真,他就上当:“好,你说。”
梁牧也说:“那说你想要。”
池羽刚刚射过,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都没想,张口就说:“我想要。”
他的空窗期实在太久,此刻好像突然放下一切顾忌,走入伊甸园。
梁牧也在他身后用牙齿撕安全套,全程不过两秒钟,等池羽意识到他答应了什么,为时已晚。硬挺的性器挤进去一个尖,他已经觉得难受。那些不答应插入的理由又全都回来了,他当然不怕疼,可是难受,羞耻,麻烦。太亲密。需要他屈服。
“等一下,等一下。我用嘴帮你好不好。”他倒退一步,意图重新讨价还价。
“池教练,”梁牧也在背后叫他,这一声叫的他脸颊又烧起来,“相信我,别紧张。”
他自然有诀窍。他又让池羽仰面躺好,一根手指已经伸进去了,另一只手环住他肩膀,低头跟他接吻。他早就发现了,在接吻这件事上,池羽全情投入,绝不马虎。嘴唇忙起来了,身体自然就放松下来。
他找他里面敏感那一点,然后绷直了手指顶。润滑剂他取了很多,在掌心捂热了才伸进去,池羽最开始还有点抗拒,很快便适应了。
梁牧也知道,因为池羽亲口跟他说:好像是还可以。
他又加了一根手指。顶到那个点的时候,池羽的大腿都是绷紧的,他轻声在梁牧也耳边喘着,随着他抽插的节奏,不时告诉他:“可以再快点。”
他一只手撑在他身侧,三只手指伸进去池羽后穴里,等他爽到极点他就抽出来,掐着他大腿内侧和臀部。
池羽就用好的那只手臂支起来身子催促他:“你继续。”
梁牧也看他被自己手指头操到熟透了,薄汗都流了一层,这才慢慢说:“池羽,我们做一次吧。我想让你爽,让你开开心心的。你要是疼或者难受,任何时候都可以喊停。”
池羽本就不会拒绝,在他面前,更是毫无抵抗。
梁牧也是面对面进入的他。润滑得充分而放松,池羽皱眉等待,做好了准备抵御疼痛,可疼痛却没有到来。对方什么尺寸,他在浴室看得清清楚楚,他竟然全都吞进去了。
他全部的耐心都用在前戏上,如今进去了,没见池羽喊停,他就加快了速度,握着他的脚踝把他的腿顶起来,下面绷足了劲进入,到根部都没入,又抽出,如此往复。
他让池羽出点声:“爽的话说句话。”
池羽就配合,每顶放进去都叫一声,勾的梁牧也魂都要飞走了。他攥着床单让自己控制住力道。
他左脚踝有道很深很长的缝合疤痕,梁牧也就歪着头,咬住那块疤。
池羽终于快顶不住,叫了起来:“牧也……你停一下,停一下,啊……”
这句话没说完,他呻吟声变高了很多,汗水迷了他眼睛,他只得闭着眼睛,感官太刺激,他几乎本能地在推拒。梁牧也替他擦了擦汗,才看池羽又睁开了眼睛。
他这对眼睛很神奇,明明自己个子高又处在上位,可就好像池羽居高临下用眼角在瞥他似的。
梁牧也心想,有胜负心的可不止池羽。他让他休息了一会,挑弄着他前面挺立的阴茎,等池羽缓过来了才重新放进去。他只顶了一下,可这次很深,又加了向上的角度,池羽手臂一下子收紧了,喘息一下子就重了。
“嗯……就这里…………”
梁牧也命令他:“抱着我。”
池羽的手有点凉,只是敷衍地抬起左手,潦草地搭在他颈间。
“快点。”他催促道。
梁牧也被他逗笑:“急什么急。”
他找准位置,一下下不间断地往那个点上撞,池羽眼里慌乱了一下,只有一只手能动,不得不紧紧抓着他。快感几乎是集中爆炸开来,池羽本能地夹紧双腿,勾着梁牧也劲瘦有力的腰,直勾勾地看着他。
梁牧也上半身的肌肉漂亮极了,上面覆着薄薄一层汗水,像古典大师笔下的雕塑。他做爱时候的表情也很投入,好像全部的专情和激情都给眼前一个人,好像他的世界只有你。
那一个瞬间,池羽明白了程洋那天聚会喝酒时候对他说的,梁牧也很好,就是有点太好了。所有的前任都他妈对他念念不忘。
池羽又闭上了眼,宁可就这样沉溺在欲望的海洋中。
可梁牧也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又对他说:“池羽,睁眼。”他底下也停了,手指摸着他脖颈,又摸了摸他耳朵。
池羽很少被他这样命令,平常他是老师,都是他命令对方,梁牧也是个好学生 ,也向来听他的。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他会忘记梁牧也其实比他年长许多。可现在,则正相反。
池羽不想睁眼,可比起这个,他更不想让对方停下来。最后他输给欲望,睁开眼睛,自己主动晃动着屁股,紧缩的小穴又把梁牧也涨得紫红的性器给吞进去。
“操!”梁牧也没忍住,骂了个脏字,然后胳膊肘牢牢压住他肩膀,底下猛地顶他刚刚的敏感点,池羽忍不住呻吟声,梁牧也就知道他找对位置了,又把他的腿折叠过去,整个体重都压上来,顺着那个点狠操进去。
池羽眼看着梁牧也操着自己,臀部被他撞得啪啪作响,床铺都跟着摇晃得厉害,直到快感要把他淹没,梁牧也甚至没碰他前面,池羽大声叫着,眼神都失焦。
梁牧也忍住了,迅速把性器抽出来,一只手把池羽翻了个,然后把他左手手腕固定在床头。他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拽过来一个枕头:“右手垫着。”
池羽背对着他,低下腰,顶起屁股。他的后穴被他反复抽插弄得红透了,大腿根都是红痕掐痕,润滑做得太充分,汩汩的水声,一插进去就汁水横流,像个剥开了的水蜜桃。池羽显然被他也逼得不行了,梁牧也刚一插进去他就叫出声,一直叫他名字,让他放开手。
梁牧也不放他手,相反还打他屁股,打一下就操他一下,力道不大但声音可不小,池羽呜咽着呻吟,爽得一塌糊涂。
他手伸上去摸池羽的阴茎,发现他前面早就湿透了,前列腺液又留了他一手。
梁牧也心疼他,就顺着给他撸了两把,池羽腰立刻就软了:“嗯……你再帮我一下,我想射,你帮我……”
梁牧也嘴上答应着,可手上没帮他,用前面那一根粗硬的性器狠狠顶他,他反复操着刚才那一点,囊袋都要被他挤进小穴里。
“你不是……嗯, 啊, 啊!”
池羽一半是被顶得晃动不止,一半是大腿发颤,最后终于受不了,大声呻吟着射出来,身体在高潮的余韵里战栗不止,根本就跪不住。梁牧也从后面紧紧搂着他,凶狠地吻咬着他脖颈,在他的高潮余韵里慢慢地顶动。
池羽依旧睁着他那双眼睛,扭过头来,用很别扭的姿势跟他接吻。
角逐般的性爱暂告一段落,池羽像小动物一样在依赖他。他甚至没让自己抽出去。梁牧也在他吻过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要心跳过速。他垂下眼睛,低声在池羽耳边说:“我快一点,疼的话跟我说。”
“不疼,”池羽也低声回应,“你爽吗。”
梁牧也低笑了一声,上半身都跟着颤了一下,他说:“池羽,我爽死了。”
梁牧也单手把他搂在怀里,这个姿势还是不太好用力,他就抱着池羽侧躺下来,最后抬起他的一条腿,又深又快地顶动。
最后关头,他双手紧紧交织在池羽胸口,勒得他都要呼吸不上来,然后低喘着,又咬着他脖颈,射进安全套里。
结束的时候池羽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脖颈胸口被他咬到出一片吻痕,他皮肤到底是白,太容易留痕迹。梁牧也抱着他不放手,池羽也不抱怨。他感觉得到他心脏的每一次跳跃,两个人就像是连在一起一样。
等十分钟后,梁牧也才抽出去,然后他就站起身,把安全套打个结扔进垃圾桶,自己一言不发地进了浴室,又径直关上门。
作者有话说:
BGM: Collarbones (锁骨)– Thomston
第35章 你的
梁牧也在浴霸底下盯着自己的脸看,表情有点严肃。
大概是什么时候觉得不对的呢,可能是池羽刚刚高潮之后扭过头跟他接吻的时候。
也不是感觉不对,而是太对了。
游戏人间了大半辈子的黎向晚曾跟他抱怨般地说过,男人永远长不大,那时候他一笑置之。他是这一刻觉得,她说的到底还是对的。
十七岁那年北京下了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雨,他开着韩知夏的suv带着初恋男朋友兜风。那个人是音乐学院拉大提琴的,他毕业演奏完所有女生都蜂拥而上找他要签名合影。而梁牧也把他按在suv后座上,带着冰凉的雨水吻他,觉得好像把整个世界都抱在怀里了。
如今,池羽这么一看他,他的十七岁又回来了。那么多的欲望,那么多的冲动,那么多的我想要。冲出一切桎梏在他血液里奔腾。
大概两三分钟以后,他打开开关放水,又打开门问池羽:“要我帮你吗?”
池羽说不用。他声音听着挺远,梁牧也不放心,又把水关上了,走出来又问了他一遍。
这人早就下了床,正单手撑着冰箱门发呆,若有所思的样子。书桌上,放着半瓶打开的零度可乐。
原来他喜欢这个。
梁牧也想上前,又突然想起件事情,便开口说:“跟我下去一趟。”
言罢,自己先开始穿衣服。梁牧也穿衣服和脱衣服速度一样快,三下两下就穿戴整齐,还帮池羽把衣服从玄关都拣回来。也包括自己那件黑色帽衫。
池羽看他这架势,先愣住了:“你着急走?”他差点以为梁牧也就是来开房办事,办完事儿提上裤子就要走人。
梁牧也只是说:“有个东西忘记拿。”他把衣服递过去,还帮池羽一件件穿上,又把三角巾给他重新套上。
池羽问:“车钥匙?“
“在我这儿。“
“可乐……”
“嗯,拿着。”
池羽不明所以,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梁牧也步伐迈得很大,比他进门的时候还着急似的,两根指头牢牢捏着池羽的手腕,左绕右绕带他回到了停车场。
他车停得很偏僻,池羽在积雪上被他拉着跑,手里还拎着半瓶可乐。俩人都是一步三打滑,可算是到了车旁边。
“落下什么东西了,要我跟你一起取?”池羽想来想去,需要两个人拿的,他也只想到一个东西,“哦,雪板是吧?你的还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