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看见了容予安的消息。
容予安:【你是在year club?】
随后又甩过来了一条视频。
酒吧的宣传手段还有在在短视频软件上发一些片段,乌晴也点开后,看衣服是昨天那个男大学生跟他搭话的时被拍了下来。
主要是拍那个男大学生,大概是低头跟他说话的样子很蛊,视频的点赞量已经有几十万了。
乌晴也:【嗯。】
容予安:【好玩吗?还没来过,之前刷到过不少个视频,没想到今天刷到了你。】
乌晴也硬着头皮给她回消息,【跟正常酒吧差不多,视频是昨天拍的。】
跟容予安上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个星期前,
容予安:【我有一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
乌晴也:【什么?】
容予安:【过两天见面跟你说吧。】
乌晴也:【好。】
过两天见面说的事一直没有允诺。
主要乌晴也对于她的好消息不太有兴趣,不是非要知道的不可。
得知乌晴也今晚不在,容予安偃旗息鼓,表明下次他有空可以约着一起来玩。
乌晴也应下。
下楼,楼下群魔乱舞,他要穿过沸腾的人潮才能走出大门。
乌晴也靠墙,低头硬往前挤,混乱中有人钳住他的手腕,他没空应付,想要甩开,对方握得太紧。
皱眉抬头看去,错愕,在斑驳陆离的灯光下他看见了纪晏灿的那张脸。
乌晴也没想到这次会和纪晏灿这么快就见面,以往他们不欢而散都是时隔几个月后再见,那时候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快化没了。
今天不太行,距离那天还没超过五天。
【作者有话说】
评论都有看,害怕透露剧情,就不好回复~看到每章都有人看,超级开心!
第31章
杨年年的几家year club在网上的确火,可面向的受众就是普罗大众,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学生党、工作族,绝不是纪晏灿平常会考虑的消费场所。
他出现在此处,已经够魔幻的了。
DJ音乐声震耳欲聋,乌晴也想问他干什么,张开嘴,发现纪晏灿拧着眉低头看他。
表情绝对称不上好,乌晴也有种错觉纪晏灿好像是特意来找他的。他用另一只手比划,指着门口,示意先出去。
纪晏灿拽着他的小臂,拉着他从人群里穿过。
周围烟酒味弥漫,熙熙攘攘,大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乌晴也被纪晏灿拉着向前走,身体的掌控权在自己手上,全由他带动。
乌晴也仰起头,看向已经是第四个撞到纪晏灿身上的人,对方头都不抬一下的便道歉,继续跟着人群欢呼。
今天在台上跳舞的就是昨天跟乌晴也搭话的那位,他在附近算是小有名气,一伙人都是来捧他的场。
乌晴也觉得这群人都是十足的瞎子,明明纪晏灿无论哪方面都要比台上的好看,却没人注意到。
纪晏灿的模样难得有些狼狈,身上整洁的衬衫变得皱皱巴巴,拧着的眉就没舒展开,哪像平日里自在的纪总。
出去后,头顶路灯,乌晴也看见自己的手腕红了一圈,上面留着纪晏灿的指印。
可想而知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乌晴也还没想好措辞,不过纪晏灿不开口,必然是等着自己说话,脑子飞快转动,决定绝口不提之前发生的事,“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乌晴也知道自己的开场白找错了,“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好奇。”胃部那股钻心痛又涌了上来,一阵一阵,话音越来越弱。
“秘书办那群人下班聚会,挑了这地方。”纪晏灿言语间的嫌弃就要溢表。
他生活一向丰富,私下去夜店也不会是这种档次的,不过偶尔还要跟下属与民同乐一回,营造个好上司的人设。
这才正常。
一辆白色的比亚迪停在马路边,司机将副驾驶的车窗打开,朝二人喊道:“是你们叫的车不?”
“是。”乌晴也继而对纪晏灿道:“我叫了车,先去个地方,你接着玩,我先走了。”
“你又要去哪?又要赶着去献祭?”
“献祭”二字像是恐怖游戏还有些恐怖小说里会出现的词汇,现在出现在纪晏灿嘴里嘲讽意味十足。
乌晴也想说的话一下被哽住,最后变成寡淡的两个字,“不是。”
“去哪?”纪晏灿又问了一遍。
“医院。”
乌晴也一只手捂在腹部,面色苍白,比前几天见他时虚多了,“我……”
“上车。”纪晏灿懒得听他说话,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扔上车。
比亚迪后座的车厢空间本就不大,两个男人坐下后空间更显逼仄。
上车后纪晏灿重新报了一个地址,司机不确定,说有点麻烦,而且这是软件接的单子,总之一堆托词说不方便。
纪晏灿用加钱二字打断了他,这下司机闭嘴专心开车,到了纪家旗下的一家私人医院。
有纪晏灿陪一起,乌晴也的检查项目一路开绿灯,血常规一类查完的结果出来后,医生说告诉他是肠胃炎,今晚得先打点滴。
同时安排了一间私人病房,乌晴也倒是有点庆幸今晚遇见纪晏灿,否则就这几个检查就够他折腾的。
纪晏灿原本是想今晚跟他算账的,看他躺在病床上那副病怏怏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这是算准了他来的时机然后给他唱了出苦肉计?
打上点滴又吃了药,乌晴也感觉好多了,纪晏灿还没走,坐在靠窗的白色沙发上,刚刚陆娄来了一趟,给乌晴也送来了换洗用品。
纪晏灿没打算陪床,一个肠胃炎死不了人,见他精气神足了点后就打算离开,毕竟他现在看到乌晴也这张脸的确提不起好心情。
乌晴也半倚在枕头上,见他马上就要走出病房,不知哪来的力气,开口喊道:“一般不会是这个时间。”
“什么?”纪晏灿停下。
“献祭。”乌晴也冷静地说出二字。
其实乌晴也并不觉得多像献祭,在纪晏灿提出这二字后,他突然想明白了,这是一场交换,他和纪正平的交换。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平等的,只不过事情的最开始他不知情,所以他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除了这件事,纪正平其它方面都待他不薄,挑不出不适。
十年之间,乌晴也耿耿于怀,到后面已经变了质,他的委屈是源于喜欢这个男人的缘故,因为这种感情,所以开始心存幻想,总觉得或许这个人能来拯救他。
可是谈何拯救?明明是他既要又要,生了妄想,凭什么纪晏灿要为他出头,他难道没从中拿到好处?
光拿不做,不就是个婊子。
如今纪晏灿知晓此事,所有的举动都是情理之中,没有不妥。
乌晴也想,或许他骨子里就是一个自私怯懦的人,他幻想的不是事情揭露后众人怎样,而是在幻想纪晏灿能够…爱他。
“那跟我说说一般都是什么时候去?”纪晏灿朝乌晴也走去,他每个时间段已经了如指掌却还是明知故问。
这些事变相发生在他眼皮子地下,这么多年,纪晏灿却从来没有察觉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从那位大师的嘴里知道的差不多。
大师那天结束后要一直待在老宅纪晏灿可能也没办法,但他只要出了那个门,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变得神不知鬼不觉,一位道名在外的大师失踪一段时间也很正常,得道高人被人找不到也不特殊。
这些年大师的位置被捧得太高,身上有没有真本事纪晏灿不清楚,不过稍微被恐吓几下,就全招了,每次乌晴也去楼下的时间都是他算的,他要记得格外清楚。
把人接到老宅,说是资助失学少年,当初乌晴也成绩烂得跟一坨屎一样,纪正平都没管过。
纪家给他一口饭吃,所以他就得做到这种地步。
是自己小瞧他了。纪晏灿想。
“一般是下午。”
“具体时间?”
“忘了。”乌晴也没骗他,真是忘了,又不是什么好事,干嘛要一直记着。
至于为什么是下午,听说是那个时候阳气最重。
“疼么?”
话题忽然转变,乌晴也愣了几秒,后知后觉道:“疼。”
“既然疼为什么不求我?”纪晏灿站在病床边,目光审视。
“求?”
“不然?”纪晏灿觉得自己给足了暗示,当初当着老爷子面开口说要去他家,怎么没胆子顺便将这破事告诉他。
乌晴也的脑子一会儿晕晕乎乎,一会儿又清晰了些。纪晏灿本质上是和纪正平一样的,于他而言都是上位者。求纪正平是求,求纪晏灿也是求,都是他们一句话的事,自己能做的事是求。
“求你会以后都不用去吗?”乌晴也的语气十分真挚。
但心里已经无所谓了,事实摆在面前,纪晏灿不爱他,对他那点如玩具般的喜欢犯不着还去做些其它事情。
“那好,我求你。”在纪晏灿开口前,乌晴也快速道。
“乌晴也。”
纪晏灿似乎被他的语气惹怒,嗓音低沉,喊过他的名字后微微阖上双眸。
如果乌晴也现在站在他面前,恐怕已经动手了。
乌晴也紧抿双唇,望着他紧绷的下颚。
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最后,纪晏灿转身大步迈出病房。
乌晴也在医院里睡了一觉,醒来后他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无碍,没跟医生打招呼,自己一个人溜了。
断网时间不超过一天,乌晴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又频繁出现在网络上,还是因为那个小短视频火了,有网友认出是乌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