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澈莞尔,“被外祖父带走了。”
祁秋年噢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晏云澈知道他心里对今天的事情有疙瘩,明天就要出发了,但他此刻也有了别的想法。
吉时已到,一群年轻人又一窝蜂的跟着战止戈闯入了洞房,他们要去闹洞房。
祁秋年也拉着晏云澈混迹其中,顺便抱着相机咔嚓咔嚓。
晏云韵本就是被娇宠长大的姑娘,也不惧怕这些同龄人的闹腾。
洞房里热闹非凡。
祁秋年尽职尽责,记录下了这些美好时光。
从前,他就觉得,相机是上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了,如今他也依旧这么认为。
人终究会老去,照片也会随着时间褪色,可当未来的某一日,翻开今日的照片,那今日的记忆便会重新回到脑海。
热闹的,羞赧的,浓情蜜意的,好的,坏的,照片留下的不只是画面,而是当下的记忆。
好不容易等到洞房闹完,战止戈把他们一群人轰出洞房,春宵苦短,剩下的时间,就该交给两个新人了。
祁秋年和晏云澈回府的时候,都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街上,还有今天留下的玫瑰花瓣,风一吹,还能闻到独属于玫瑰的浓烈气息。
哦,风一吹,祁秋年这酒精又上头了。
木楞楞地坐在马车上,到了侯府门口,也不知道下马车。
晏云澈喝得不多,但到底是没沾染过几次酒精,略微有些头晕,但脑子还算清醒,直接将人从马车上抱下来,直接抱回了他们住的院子里。
丫鬟小厮全都是合格的小聋瞎。
“王爷,热水已经准备好,可要给侯爷沐浴?”
晏云澈想说不用,喝太多酒,沐浴反而有损健康,但一想到祁秋年的洁癖问题,就让他一身酒气睡觉,明天起床肯定会闹了。
于是便让丫鬟备上。
祁秋年晕乎乎的,脑子也有些迟钝了,被晏云澈送进浴室,等到晏云澈给他脱外衣的时候,他才勉强清醒。
“怎么?阿澈今天要帮我洗澡?”
【洗个鸳鸳浴?嘿嘿,嘿嘿。】
晏云澈耳根子一热,“若是清醒着,便自己洗漱吧,明日就要出发去北宜了。”
祁秋年略显失落的噢了一声,想来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机,明天赶路呢,今天真要做点儿什么,他怕是只有一路瘫在马车上了。
【不过嘛......啧,好像是有段时间没放松一下了。】
这段时间,晏云澈经常跟他睡一起,再加上琐事多,反而是没机会那啥一下的。
晏云澈虽然出家做了二十年的佛子,但他也是个男人,什么叫’放松一下‘,他还是能理解的。
耳根子烧得更红了。
“莫要在浴池里泡得太久。”晏云澈见他还是有些醉眼迷朦,离开浴室前,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祁秋年哼唧一声,“知道啦,你也赶紧去洗漱吧。”
这么大的侯府,总不能只有这一间浴室。
晏云澈去别的浴室洗漱完之后,便回了房间。
房间里,要带走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了,比如冰箱空调等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要去北宜待三年,他家年年又是个惯会享受之人。
当然了,晏云澈从来不觉得喜欢享乐是一件坏事情,人类努力发展进步,难道不就是为了让生活过得更好吗?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选择吃苦,那便只有苦行僧了。
晏云澈想着,时间还早,又随意抽了一本书,打发时间。
若是按照以往,这个时间点,他是应该要入睡了,自从跟祁秋年相熟,哪怕是还没在一起之前,他的作息时间就潜移默化的后移了不少。
特别是最近,同榻而眠,而他与年年好似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每天都是夜半才睡。
反正,到现在这个时间点,他已经是完全没有了睡意。
可是这书,翻了一页又一页,总是不见祁秋年从浴室回来。
想起祁秋年酒喝多了,他有些担心,想过去看看,可千万别晕倒在浴室了,可是想到祁秋年心里想的要’放松一下‘。
这......
一时之间,他进退两难。
万一......万一撞见了?
咳咳,那多尴尬。
想到那个画面,纯情的七王爷,脖颈都开始发红了。
于是他便按耐住了,再等等看吧。
结果左等右等,依旧不见人回来,他坐不住了。
他也是男人,虽然不曾做过那种事情,但是基本的常识是有的,再怎么,也不至于这么长的时间还没结束。
晏云澈走出房门,大步流星的就朝着浴室里走了过去。
隔着门板,听见里面还有窸窸窣窣的流水声,可流水声却伴随着一丝丝难。耐的哼唧。
怕不是他的年年生病了?不舒服?
晏云澈想也没想,竟然直接踹开了浴室的大门。
随着砰地一声,祁秋年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还带着薄红。
四目相对,似乎是有些尴尬。
晏云澈在反应过来之后,脑子冒烟儿,脚上像灌了铅似的。
祁秋年到底是现代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反而没有那么多的扭捏,眼雾朦朦,“阿澈~”
嗓子粘粘糊糊的。
叫得晏云澈耳根子一阵酥软。
祁秋年继续,“阿澈,关门啊,风吹进来冷。”
晏云澈喉结滚动,下意识的关上了身后的浴室门。
祁秋年勾起嘴角,语气却可怜兮兮的,“阿澈,酒喝多了,泡太久,身上没力气了。”
这浴池修得很大,祁秋年半个身子没入水中,半长的头发染上水雾,湿淋淋的垂在脖颈上。
晏云澈似乎可以理解祁秋年从前撞破他沐浴,为何会在心里唤他妖僧了。
这样的画面,确实不正经,但也是在是蛊惑人心。
于是,他便是像个只会听指令的提线木偶,跟随者祁秋年的指令,走到了浴池边上,蹲下。
祁秋年趴在浴池边上,歪着头,“阿澈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
“怕你醉酒,摔倒在浴室了。”晏云澈很诚实。
祁秋年勾起嘴角,稍微起身,凑到晏云澈耳边,“阿澈是在关心我?”
之前,祁秋年说晏云澈很白,确实,晏云澈是一张冷白皮,可是他却忽略了他自己也很白,暖白皮。
在热水里泡了一阵,肌肤更是流露出一层薄红。
不知怎的,晏云澈突然想到,他从前去游历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黑心画师,那画师用人皮作画,还试图送了他一张人皮。
远去的记忆在此刻开始变得清晰,那些死物,如何比得上他的年年?
这天底下,最好的画纸,便是祁秋年的随着呼气起伏的胸口还有光滑脊背。
不敢想象,若是在上面作画......
祁秋年看着晏云澈的喉结滚动,伸出湿漉漉的手,扯着晏云澈的睡意,将他拉近自己,侧过头,舌忝。咬在了喉结上。
他瞬间感觉到晏云澈的呼吸变了节奏。
“阿澈。”祁秋年唤着他。
晏云澈眸色幽深,垂头捏住祁秋年的脸颊。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的粗鲁的吻了过去。
灯火明灭中,祁秋年一口咬在晏云澈的唇角,铁锈味随着两人的亲。吻,蔓延开来。
随后,祁秋年又扯着晏云澈的睡衣,一把将人拉入了浴池。
因为惯性,晏云澈也直接让人扑进了浴池里。
浴池很宽,水也很深。
等到两人再次从水中冒头,已经是晏云澈将祁秋年压在了浴池边亲。吻。
热烈又滚。烫,交织的呼。吸。
克己复礼太久了,面对心爱之人的引。诱,他即便还是和尚,也该要立马还俗,将爱人拥入怀中。
祁秋年的小心脏都快跳出了胸腔,有些紧张,可绝对不会不知所措。
他向自己肖想已久的男妈妈,伸出了魔爪,湿。透的睡衣,勾勒出线条。
睡衣扣子宽松,成年人的力气,轻易就能扯开。
扣子散落,噼啪两声,落入浴池。
男人的骨子里都是带着野性的。
“年年。”
“我在。”
而回应他的,便是更热烈的么么哒。
不过祁秋年还是很享受这样的亲亲的,只不过晏云澈身上的玉佩却硌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