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避开了霍女士。
等霍宇凝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也不怪霍宇凝发疯。
“消消气,霍女士,我也没惹出什么乱子吧,”林炽宽慰道,他躺在躺椅上,穿着亚麻长衫,手里还拿把扇子,慢悠悠道,“不是你说的么,让我去找个傻白甜富二代在圈内当靠山,没准还好混一点。”
“我那是醉话!”霍宇凝大怒,“谁让你当真了!平常没见你这么听我话!”
林炽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霍宇凝狠狠深呼吸一口气,胸前起伏几下又平复下来。
她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林炽在对面一通检讨,自我批判,保证绝不再犯。
她又消了气。
她脸皮抽抽几下,又好气又好笑,她心里冷静了一点,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个报道,又不情不愿地夸了几句,“不过李庭言也还算有担当,没把你扯进家里的那些破事了,知道打扫干净了再来迎娶你。虽然不是个傻白甜,但也算对你上心。”
林炽又笑了一声。
他逗霍宇凝,“那你还气什么,我事业顺风顺水,现在还有人做后盾,你的加州豪宅不是更指日可待了?”
霍宇凝一想也是。
她又哼了一声,脾气发完了,想起林炽跟李庭言这桩婚事,心里又像个封建大家长,她其实还颇为满意。
再不济,那粉钻可是真金白银,一旦转送,以后好歹得算林炽的个人资产。
她又马不停蹄地替林炽打算起来。
应付完霍宇凝,喻年也打电话过来。
喻年正跟他家祈妄在阿尔卑斯山下度假,据说是汲取灵感。
对于这段洋洋洒洒的绯闻,他只问了一句话。
“李庭言那爱人是你吧?”
林炽也不客气,认了。
“是我。”
喻年笑了一声,淡淡两字,“牛逼。”
他笑话林炽,“祈妄当初追我,都没像你们整出这么大阵仗。”
但他望着不远处的阿尔卑斯山,不知道又想起什么,轻声道,“不过你们比我幸运,只蹉跎了半年。”
林炽对这句话一头雾水,但是再想打听,喻年就不跟他说了,人家忙着跟男朋友去逛街。
郗子闻的慰问是最后来的,足足慢了霍宇凝和喻年两拍,十分简单明了。
他给林炽发了个中指。
林炽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这半年里,他没少骚扰去骚扰郗子闻,仗着郗子闻与李家关系近,就天天逮着郗子闻去帮他偷听消息。
现在他跟李庭言修成正果,郗子闻估计也觉得终于解脱了。
他躺在摇椅上,月明星稀,晚风吹拂起他鬓边的发丝。
他想,李庭言这一招釜底抽薪可真是无耻的。
他一个恐婚的基佬,明明八字还没一撇,他还没有答应李庭言任何事,但是现在可好,他身边所有人都默认了他跟李庭言要喜结连理。
真是……不要脸。
不愧是搞商业的,心就是够黑。
但林炽这样想着,给自己慢悠悠打着扇子,脸上的笑意又一直没停过。
.
一周后,泰国的戏份结束,顾以园的剧组又集体转战澳大利亚。
一直到八月底,林炽才又重新回到了国内。
他回国的那天,是李庭言来接他,带他去郊外的一个私人会所吃晚饭,庭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屋檐外夏雨绵绵,夜色凉爽。
李庭言将那枚拍卖会得来的粉钻戒指,套在了林炽的手指上。
而在当晚,他又坐着李庭言的车,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李家大宅。
这里跟他离开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只除了花园里的玫瑰依旧还有一些被园丁精心呵护,悄然开放在夏夜里。
别墅里的工作人员也还是那些人,严丽和管家微笑着对他说,“欢迎您回来。”
林炽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却也笑笑,大大方方地与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
他之前住的那间卧室也跟之前一样,一桩都没有动过,连他常用的那只茶杯也还在床头。
可是李庭言却不让他今晚留宿在这里,而是把他一把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在卧室里,林炽看见了李庭言的床头柜上多了个相框。
里面却不是照片,而是一张明信片,背面是绿色的花纹,旁边还放着一个橙花的香氛香片,即使被封在玻璃里,也似乎幽幽透出来一点。
而在明信片的空白处,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三个大字。
“我愿意。”
落款是,林炽,7.21日。
那是李庭言与林炽在清迈相遇的第二天。
“我还以为这个会寄得再慢一点。”林炽捧起这个相框,轻笑道。
李庭言坐在他下首,仰头望着他。
“这是前天寄到我办公室的,”李庭言轻声道,“还好秘书够机灵,差点就被当作无关紧要的东西被扔了。”
他为此还给秘书加了奖金。
他握着林炽的手,玻璃相框里那幽幽的橙花香,萦绕在他跟林炽之间。
他一直想得到林炽的首肯。
可原来早在他们重逢的那一刻,林炽就给了他答案。
他的手指摩挲着林炽的手指,那枚粉钻被切割得璀璨,灼灼耀眼,却也夺不去林炽的光彩。
他望着这枚戒指,突然用一种很轻快的语气说道,“林炽,其实我不想跟你谈恋爱了。”
林炽都懵了。
什么鬼?
你刚刚还握着我的手一脸柔情好像爱我爱得要死要活。
他差点就想抄起手里的相框给李庭言来一下。
但很快,他就看见李庭言笑起来,那一笑莫名有些少年气,褪去了平时的严肃正经,极其纯粹。
“我们直接结婚吧。”
李庭言说道。
作者有话说
忘记讲了,明天不休息,更新更新~
第59章 新婚(正文完)
一直到与喻年商量自己的结婚礼服,林炽都有点恍惚。
他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了李庭言的求婚。
他也太好骗了吧。
只是一颗亮瞎人眼的粉钻,李庭言只是单膝跪地,握着他的手对他微笑,他就糊里糊涂点了头。
这让他反应过来以后不禁捶胸顿足,一天起码有三次想要悔婚。
“请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喻年翻着布料本子,一边研究哪种颜色更衬林炽,一边幽幽道,“你明明迫不及待要把李庭言跟你绑定在一起,看看你那样子,恨不得在李庭言身上盖个戳。”
德行。
喻年对于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他作为过来人,十分了解林炽这点小九九。
呀,被发现了。
林炽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
他也翻着图册,看看人家的结婚礼服都长什么样,慢悠悠道,“你懂什么,我就喜欢一天悔婚十八次,这叫情趣。”
喻年翻了个白眼。
他想,李庭言大概不能赞同,因为他肉眼可见这另一位新郎是真怕林炽悔婚。
林炽慢悠悠又翻过了一页图册,“不过我之前真的从没想过要跟谁过一生,一辈子这么长,只对着一个人,怎么想都很没劲。”
喻年的眼睛还盯在刺绣上,心不在焉道,“那现在呢?”
林炽的手指停在一件黑金色的礼服上,嘴唇微微勾起。
“现在么……”他轻笑了一声,“一想到睡醒会看见李庭言的脸,我居然觉得躺进爱情的坟墓也不错。”
.
除了礼服,婚礼还有许多要操办的。
顾及到林炽跟李庭言的身份,不适合公然出柜,两个人只准备举行一个低调的私下仪式,邀请朋友们出席。
亲属倒是没有几个。
在写请帖的时候,林炽才发现自己跟李庭言的亲属关系真是单薄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