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天是我们恋爱的第九十九天。”他期待地看着韩清肃,“明天就是第一百天。”
韩清肃笑了笑:“想要什么礼物?”
林木寒想了想,笑道:“你自己想吧,反正我已经准备好了。”
韩清肃抬头看烟花,故作苦恼:“第一百天啊,这么快,我都没注意。”
林木寒仰面躺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烟花:“哥,像做梦一样。”
韩清肃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出息,这才哪儿到哪儿。”
林木寒疯玩了一整天,累得眼皮发沉,他搂住韩清肃的腰:“哥,我会永远陪着你,你也要永远陪着我。”
韩清肃枕着胳膊,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应该是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放回了兜里。
林木寒有些记不清他有没有说话,只是心满意足地抱着人低声道:“哥,我要最特别的礼物,最好能让我记住一辈子,永远都忘不掉……”
如果放在以前,他是打死都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可被爱的人总是会贪得无厌,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韩清肃一定可以做到。
韩清肃在他眼里是世界上最优秀最完美的人,韩清肃会满足会包容他的一切,韩清肃可以做到他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是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安心和幸福,他可以为了韩清肃交出自己的一切。
“好。”韩清肃亲了亲他的额头,“困就睡吧。”
——的确是终生难忘的礼物,第二天他孤身一人躺在酒店,睁眼就看见了手机里的分手短信。
而现在韩清肃就在他面前,凑上来亲了亲他的额头:“林木寒,现在补上了。”
林木寒孤身一人走了整整十年,终于从第九十九天走到了第一百天,拿到了韩清肃承诺的礼物。
他垂眸看了一眼那枚玉牌,又点了根烟:“你其实不用回来,就算你去了B国,我也有办法找到你。”
“唔。”韩清肃被烟呛了一口,“这不是有风险吗?要是跑了再被你抓回来,断胳膊断腿都是轻的,你再给我整上出虐身虐心的生死之恋,我命再硬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林木寒掀起眼皮冷冷地盯着他。
韩清肃指了指自己的嘴:“韩清然干这事儿我的确不知情,我已经和他解释清楚了,咱俩这囚禁纯属私人爱好。我给你分析一下,我要是真想把你送进局子里,咱压根不用去吃饭,能让你在公司就直接被人带走,顺便再找上一群记者曝光你,哇,青森股价绝对大跳水,我们再趁机操作一番,说不定就能翻身了。”
林木寒轻嗤了一声。
韩清肃戳了戳他的手背:“林总,感觉好点儿了吗?要不哥抱抱?”
他张开胳膊,满脸期待地望着林木寒。
林木寒吐了他一脸烟雾:“这么着急送韩清然走,怕我对他下手?”
韩清肃糟心道:“说实话,我很难确定是怕你对他下手还是他对你下手,你俩都挺闹腾的。”
林木寒垂下眼睛:“你先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韩清肃的胳膊僵在半空,他等了两秒,伸手戳了戳林木寒的肩膀,笑眯眯道:“先抱一个呗,胳膊都酸了。”
林木寒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人压在了身下,冰冷的刀刃紧紧贴在了他的咽喉处,韩清肃颈间的皮肤被锋利的金属划破,林木寒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底是死死压抑住的疯狂和怒意:“我让你出去,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想找死?”
韩清肃挑了挑眉。
“我想杀你你觉得是在开玩笑?”林木寒冷声道,“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喜欢男人,也不会退学,我可以按部就班当个普通人,而不是像个疯子一样没日没夜地想着一个垃圾,不择手段地往上爬只是为了得到你,报复你,知道我操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他低头凑近韩清肃,语气阴沉道:“像你这种没有底线的人,活该被**,就算真的杀了你,你都给不出一点真心,我觉得非常恶心,你恶心,我更恶心,最好一起死在床上,烂在泥里,谁都别想好过。”
韩清肃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林木寒手里的刀缓缓下滑,抵在了他的心口:“哥,还是一起死吧。”
“那你让我说两句遗言。”韩清肃有点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林木寒抬眼看向他。
韩清肃严肃道:“做的时候你他妈明明就很爽,要是真觉得恶心,你能硬?”
林木寒:“……”
“还有啊,我觉得我现在已经非常喜欢你了,你脖子上都挂着我家祖传的玉牌了,这说明你报复我的大业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韩清肃叹了口气,“要不你再坚持坚持呢?万一我真爱上你了,你再把我狠狠甩了,肯定比杀了我更爽。”
林木寒死死盯着他,因为精神极度紧绷,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让他看上去森然可怖。
韩清肃缓缓地抬起胳膊把人搂住,道:“要是你实在忍不住想杀我,那我申请一下临终关怀。”
林木寒的眼珠不自然地转动了一下,然后被人捧住了脸,动作温柔地亲了上来,连呼吸都带着股暖意。
“对不起,我应该守在门外等着你。”韩清肃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但你他妈把结婚证藏地板底下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我找了整整一个小时。”
林木寒紧绷地肩背不自觉地开始放松,冷声道:“你找结婚证干什么?”
韩清肃捏住抵在自己心脏上的刀,随手扔到了床底,没好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脸上露出了一个轻佻又戏谑的笑:
“向警察叔叔证明我爱你。”
第50章 补觉
窗户被打开, 冷风吹散了房间里呛人的烟味。
林木寒穿得单薄,靠在墙上紧盯着韩清肃的一举一动,他有些想不明白韩清肃这样做的动机, 是害怕他杀了韩清然, 还是想夺回韩氏?又或者, 只是单纯地想追求刺激?
都有可能。
至于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 林木寒一个字都不信。他垂眸看了一眼那块玉牌, 就算把传家宝给他了又如何,用这么一块牌子就想换取他的信任,韩清肃未免想得太美了。而且韩清然手里还有那么多股权,他必须赶尽杀绝,不能留给韩清肃任何翻盘的机会,他必须——
“走,出去,这里太他妈呛人了。”韩清肃抓住他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啧, 这身烟味, 你抽烟还是烟抽你?铁肺也经不起这么造。”
林木寒被他拽着下了楼,推进了浴室, 他转身想走, 结果被林木寒一把扣住了手腕。
林木寒不说话,目光阴沉又冷漠,抓着他手腕的手青筋暴起, 疼得韩清肃倒吸了口凉气:“嘶, 一起洗,我去给你拿衣服。”
林木寒没有松手, 声音冷淡道:“我会公开否认我们的婚姻关系,现在青森刚吞并韩氏,我不会让青森的股价出现大幅度的波动。”
韩清肃点了点头:“理解。”
“婚讯是你找人放出去的,昨天酒店外有狗仔偷拍,包括我们上警车的照片,也是你找来的人?”林木寒问。
“韩清然找的,你别冤枉我。”韩清肃立马澄清道,“我刚才只是举了个例子,那这样只能说明我们兄弟两个心有灵犀,我可没有,别瞎说。”
林木寒轻嗤了一声:“你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净,不怕我对付韩清然?”
“所以才把他赶紧送出去,省得你俩打起来。”韩清肃戳了戳他结实的小臂,“松手,疼死我了。”
林木寒不仅没松,反而加重了力道,直接把人从门外扯了进来,抽出腰带将他的胳膊捆在了背后:“韩清肃,你是不是还没认清现在的形势?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管你到底因为什么回来,落在我手里就别想再跑,我之前还是对你太好了。”
韩清肃坐在马桶盖上,两条大长腿岔开舒服地往后一靠,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来吧宝贝儿,尽情地折磨我。”
林木寒:“……”
韩清肃笑吟吟地看着他:“需要我来点反抗的情绪吗?或者加点宁死不屈的台词?”
他抬起脚,皮鞋暧昧又下流地踩住林木寒的脚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人,这幅浑身竖起尖刺的冷漠模样简直勾得他心痒难耐,哪怕被五花大绑都不耽误他调戏人:“你自己动?还是我牺牲一下教你一回?”
林木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毫无留恋地进了旁边的浴室。
很快水流声传来,雾气在空间中弥漫,磨砂质感的玻璃隔断只能让韩清肃看到林木寒一道模糊的人影,不知道林木寒怎么绑的,他挣了挣皮带,一点多余的空隙都没有。
大少爷忧愁地叹了口气:“林寒寒,胳膊疼。”
林木寒没有理他。
“真的很疼啊寒宝儿,我感觉手腕都被你捏碎了。”韩清肃拖着长腔,懒洋洋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好歹是青森的老总,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判我死刑,草民冤枉啊老婆——老婆——老婆——”
“闭嘴。”林木寒冷声道,“再喊把你的舌头割了。”
韩清肃开心道:“割了怎么亲你?怎么给你*?虽然我技术不好,但我勤奋好学,我觉得我的技术有了质得飞跃。”
林木寒又不说话了。
韩清肃戏谑道:“宝宝,你是硬了吗?”
林木寒快速地冲了个澡,出来抓起旁边的毛巾就要塞进他的嘴里,却猝不及防对上了韩清肃夹杂着点诧异的目光。
“你要不让我说话,还不如杀了我。”韩清肃用膝盖轻轻地撞了撞他的腿,声音忽然低落下来,“我不太喜欢这样被绑着,小时候我被人绑架过,有点阴影。”
林木寒愣了一下。
韩清肃直起身子凑上来,用脑袋拱了拱他的肚子,闷声道:“老婆,别这样,求求你了。”
林木寒冷笑道:“你不喜欢就对了,你越不喜欢,我就越要折磨你。”
他抓住韩清肃的头发迫使人仰起头来,却看见韩清肃的嘴唇隐隐有点发白,他迟疑了两秒,把人拽起来解开了绑在他背后的皮带。
解开的瞬间,就被韩清肃一把抱进了怀里。
浴室里还有些潮湿,韩清肃的呼吸炙热又滚烫,他使劲搓了搓林木寒的后背,含糊不清道:“操,你他妈还不如直接弄死我。”
林木寒应该是想把人推开的,毕竟韩清肃的话没几句能信的,但韩清肃抱得他很紧,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几个小时前听到韩清肃去机场的那种空落又无措的愤怒像被一大团棉花包裹,终于沉甸甸地落到了实处。
不是幻觉。
他应该没疯。
林木寒迟疑地抬起手,揽住了韩清肃的腰,哑声道:“弄死你也行。”
韩清肃亲了亲他还带着水珠的肩膀,鼻梁擦过他的耳垂:“还是死在床上比较适合我,纵欲过度精尽人亡,比较符合我一世英名。”
林木寒道:“再说成语我就把你塞进马桶冲下去。”
韩清肃笑了一声:“缓过来了吗?”
林木寒沉默了许久:“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韩清肃捧住他的脸,认真又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只是因为你太爱我了,看,你洗澡都不舍得把牌牌摘下来。”
“别说这么恶心的话。”林木寒戾气未退。
韩清肃稀罕地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发,凑上去亲了他一口:“不生气了,饭也没吃两口,我给你做早餐。”
林木寒皱眉道:“你?”
“怎么着,我好歹煎过俩鸡蛋。”韩清肃带着他往外走,“我爸妈都没能吃上我做的饭,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半个小时后,林木寒换了身衣服,坐在餐桌前看着盘子里糊了一半的鸡蛋,还有烤得梆硬的面包片,以及冒着热气的牛奶,沉默地拿起叉子戳了戳那个蛋。
韩清肃一脸骄傲地看着他。
“你管这叫做饭。”林木寒说。
韩清肃仰了仰下巴:“尝尝。”